第2章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氣笑。
我前天才拿到這次比賽的題型範圍，當天下午一模一樣的復印件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我們是競爭對手，清大就算有她的熟人朋友，也不可能把這種資料給她。
我想了想，去查了打印店監控……
果然，我剛走就見她進去了，在老板電腦上一番操作，沒一會兒就拿著和我一樣的厚厚一沓資料出來了。
無語了，我真的無語了。
小太妹越說越來氣，踢了一腳我的桌子。
「學人精，這是小晴的位置，你趕快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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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把從小晴那兒搶來的獎學金還給她！」
獎學金？這又是哪造出來的謠？
我正打算開噴，關晴突然低聲嗚咽起來：
「佳佳，我知道你是因為討厭我所以才搬出去住的，但我一直還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
「雖然你平時就喜歡以我為目標攀比我，模仿我還抄襲我，但我不介意的。」
「念念，你別再說她了……」
周圍的同學不明真相，被她這一番茶言茶語紛紛指責我：
「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那麼愛攀比？」
「就是！攀比就算了，你自己努力啊，怎麼還偷別人資料，抄襲人家？」
「偷別人勞動果實的人滾出去，我們還要讀書呢，真是煩S了！」
沒有人知道。
雖然在同一所學校，但我和關晴的錄取成績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那成績，要不是有人放棄錄取，有她關晴什麼事啊！我是有病嗎？去偷、去學一個處處都不如我的人？
我壓下怒火，給校長回了個電話。
幾分鍾後，全校的師生陸續都收到了一則通知。
【本周末，沈佳佳同學將代表我校參加《最強大腦》欄目，敬請各位師生關注！】
4
收到通知後，周圍的同學壓著聲音小聲討論。
「我去，她就是沈佳佳吧。這麼強嗎？這麼漂亮長得就像一副沒腦子的樣子啊？」
「誰知道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反正人家樂意去節目上出醜，我們就看笑話唄。」
低調？低調什麼低調？
我隻要大家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抄襲怪！
《最強大腦》這檔節目全程採用直播的形式。
節目播出那天，我給觀眾們準備了一個驚喜。
節目組一早就搞了個突然襲擊，在我剛睡醒模模糊糊時，就問了我幾個問題。
全數被我輕輕松松地化解。
然而關晴居然也參加了這檔節目。
她的順序在我之後。
節目組叫醒她之後，她臉上帶著全妝，裝作和我一模一樣的睡眼朦朧的模樣。
就連問題和回答的答案，都和我一模一樣。
直播彈幕上已經有人在質疑了。
還有人說，這是不是節目組和我們串通好的。
哪有讓人隨機寫出的一串數字寫得一模一樣的？
我故作開玩笑地說：
「關晴，好巧啊，我們怎麼會想到同一串數字呢？」
我漫不經心地觀察著她的神情。
「啊哈哈，這串數字難道不是你的電話號碼嗎？我們是好朋友，我能記得你的電話號碼也很正常吧？」
「是嗎？那你現在再給我背一遍吧。」
我知道關晴剛剛能背下我的號碼，靠的是瞬時記憶。
現在她不可能背得出來。
我寫出了一個公式，然後將電話號碼拆成幾組數字，讓彈幕裡的人算出一組四位數字。
最後找到一個連鎖儲物櫃公司的儲物櫃，用這四位數字打開編號 117 的櫃子，裡頭放著我提前準備的各種可愛的小物件。
這是我給直播間觀眾的驚喜和禮物。
眼瞧著我的風評變好，她冷笑著說：
「你這些都是提前弄好的吧？你是不是和節目組串通好了？」
我無辜極了：
「你在上節目前不做功課嗎？我統計出數據做了表格，節目組在叫醒嘉賓這個環節，有一半的概率會讓嘉賓說出一串數字或字母，以便後續環節使用。」
「如果是字母，我現場再組成一組密碼就行，這有什麼難的？」
「現在，可以再給我背一遍剛剛你說出的那串數字了嗎？」
她惱羞成怒地說：
「你憑什麼讓我重新說一遍？你難道不是為了騙我們你很聰明，才僱了這些人搞這一出嗎？」
「不就是為了證明你比我們聰明嗎？你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她說得理直氣壯。
聽完她的話，彈幕上刷滿了質疑的字眼。
我笑了。
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聽過別人說過我笨。
看來我平常是太低調了，才讓她們覺得隨時都可以欺辱我。
我不急，節目組的人先急了。
他們拿出了一堆證據，亮在直播間裡，證明他們邀請了我好幾次我才答應，還有我這次上節目和他們籤署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勞務合同。
彈幕看到後，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有人數了一遍勞務合同後面的 0。
【什麼大佛，請一次來要七位數？】
眼見彈幕的風向又要改變，關晴氣急敗壞：
「不就是多給了她一些錢嗎？都不知道她和節目組有什麼不正當關系呢！」
聽了她的話，我輕輕一笑，亮出了我成為國外一個高智商俱樂部成員的證明。
關晴還想說什麼，我先一步開口：
「要是不信，我可以花錢找你信得過的專業人員證明，但證明費用一次六位數起步，如果是真的，我會承擔所有責任，如果是假的，請你支付所有的費用，包括但不限於鑑定費用，精神損失費，還有節目的違約金。」
彈幕安靜了一瞬，終於反應過來。
同學終於反應過來，如果我是這個俱樂部的成員，是真正的天才，怎麼可能屑於去抄襲關晴的期末答案呢？
既然答案一樣，那真正偷抄的人，實則是關晴！
【就算她再聰明，能考上國內名校又怎樣，在真正的天才面前還不是蠢得要S！】
【原來真正偷抄的人是關晴，白費我之前看她可憐，還幫她在背地裡罵了沈佳佳。】
「沈佳佳，你是不是想逼S我！你才是那個學人精！」
「放我走！我不要跟她呆在一起！」
她突然坐在地上發了瘋地哭嚎，嘴裡不停地喊著我欺辱她之類的字眼，要求節目組立即停止拍攝。
不拍就不拍，反正違約金又不是我付。
放她離開拍攝現場後，我們照常拍攝，誰都沒有理會她。
節目拍攝到一半，導演又叫停了拍攝，說我們節目上了熱搜。
我們打開了微博，看到關晴在微博上發了一大篇小作文。
她開著直播，背景是一座橋。
「我不知道我到底怎麼得罪沈佳佳了，被她在節目上一頓欺辱之後趕了出來，我真的受夠了！」
「要是今天我跳河了，就是沈佳佳害S了我！」
輔導員打來電話，說關晴剛剛越過了跨江大橋，準備跳河自S。
「沈佳佳，關晴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你先去和她道歉，她說隻要你道歉，以前的事情她就當沒發生過。」
「沈佳佳，就算你不承認以前欺負過她，你今天也必須去跟她道歉認錯，要是關晴S了，你就是罪魁禍首！」
5
我憑什麼和她道歉，難道是誰自S誰有理嗎？
而且，以我對她的了解，關晴這麼惜命的人是不會舍得跳下去的。
她還等著繼續學著我的一舉一動，等著哪天把我比下去呢。
「老師，你在現場嗎，我想和關晴說兩句話。」
我示意現場安靜下來，我也聽到了關晴的聲音。
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瘋狂，精神十分不穩定。
「沈佳佳，我知道你贏不過我的，你現在馬上給我道歉認錯，不然我就馬上跳下去！」
「沈佳佳，你快和她道歉，快啊。」
輔導員也朝我吼道。
我嘆了一口氣：
「關晴，是我的錯。」
「哈哈哈哈哈，沈佳佳，我終於贏你一次了，我終於……」
「我錯就錯在，沒早點勸節目組把你扔出去，你愛要S就趕緊S，跟你呼吸同一片空氣我都覺得惡心。」
我翻了個白眼。
反正她又不會真的跳下去，我又何必浪費時間跟她繼續周旋呢？
道德綁架我？
不存在的。
節目暫停，導演在瘋狂打電話解釋。
我和其他幾個選手闲著無聊，打開直播看著關晴的跳樓直播。
她站在河邊，一把鼻涕一把淚，控訴著我如何如何欺凌她、霸凌她。
除了這些，就她那腦子，也整不出什麼其他新的花活了。
水警早就已經就位。
最後消防員及時趕到，將她救了下來。
6
這次事件讓關晴在我們學校徹底出名。
有一些不知真相的網友被帶了節奏，在網上 P 圖罵我。
輔導員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又要輕生，叫了幾個同學看著她。
陳念用自己當事人的身份，趁機在網上抹黑我。
我怎麼欺凌關晴，怎麼霸凌關晴，說的那是一套又一套。
那天在《最強大腦》節目直播間的觀眾都知道，那天是關晴被我揭穿無地自容，自己要S要活要離開節目組，到現在違約金都還沒付呢。
他們看得實在是無語，紛紛站出來為我發聲。
但關晴是誰？那可是裝可憐的高手。
三言兩語就能讓人倒胃口，惡心到大家都忍不住站出來罵她。
「沒事的，都怪我和她考了一樣的分數，才會被她叫學人精。」
「拿不到一等獎學金也沒關系，隻要能治好我爸爸的病，我每天啃饅頭也可以的。」
被她帶偏的同學說我想逼S她，罵我罵得很難聽。
那些刺耳的聲音，我不聽我不聽。
我將我在《最強大腦》節目組拿獎的合照發在了宿舍群裡，假裝忘記撤回了。
不是喜歡學我嗎？
繼續學啊。
有了一些不知情的網友撐腰，關晴又硬氣了起來。
這天開班會，剛到教室，我就看到了關晴站在門口等我。
我從後門繞了進去，選了個角落坐著。
關晴看到我後，徑直從門口向我走來，惹得不少同學偷偷往這兒看。
「佳佳，我想和你談一談……」
談什麼談？
有什麼好談的？
我翻了個白眼，起身拎著書包打算換個位置坐。
誰知道陳念又攔在了我的面前，指著我的鼻子罵：
「沈佳佳，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小晴都還沒和你計較你偷抄和欺負人的事情，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將書包甩到肩膀上，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關晴，不屑一笑。
看到我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她，關晴徹底繃不住了。
她眼睛微紅，眼淚又抽抽搭搭地掉了下來，好不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