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報仇嗎?滅門那種 3431 2024-10-29 15:22:40

我被嚇哭了:「姨娘,姨娘……你把我姨娘怎麼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你姨娘在揚州當舂米的賤奴呢,真可憐啊,眼睛都瞎了。」


我無助地伸手抓住我自己的頭發:「姨娘……你別害我姨娘……」


他很滿意:「好孩子,還知道惦記姨娘就好。」


話是這麼說,抓住我頭發的手卻是用力往上一提。


我哭,他便呵斥我,讓我閉嘴。


「想救你姨娘,你就要聽爹的話。」


我忍著哭拼命點頭:「嗯,我聽話……」


他反復威脅,如果我不聽話,他先拔了我姨娘的舌頭,再剁了我娘的手。


我疼得直哭,又嚇得要死。


「謝相!」一道清冽又透露著威嚴的男音傳來。


17.


裴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那裡。


他其實是個典型的文臣形象,皮膚白得清冷,眉目舒朗,長身玉立。


若不是我嚷出他是白虎星,恐怕誰也想不到他有帶兵的可能。


他應該是剛從酒宴上下來,身上帶著涼涼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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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一直想出個皇後好封侯,和平原侯府自是死敵。


此時狹路相逢,劍拔弩張。


他松開我,站起來笑道:「見笑,老夫教訓一下這個膽敢胡言亂語的女兒。」


裴凌冷道:「和荊小師父已是方外之人,早已不是謝家的女兒了。」


聞言,謝丞相偏偏要伸手來抓我的頭發。


我嚇得縮成一團。


「是嗎,你問問她,她是不是……」


眼前人影一閃,謝丞相那慣於舞文弄墨的手被他捏住。


我聽到了骨頭響,可謝丞相沒有吭聲。


這,也是個硬茬!


他隻是咬牙冷笑:「裴將軍,本官祝你旗開得勝,大勝而還。」


裴凌松開了手,放他走了。


我還坐在地上哭。


裴凌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突然踢了我一腳。


「起來,別裝了。」


18.


有人說我裝?


我不服氣:「嚶嚶嚶。」


裴凌直接把我拎了起來:「站直。」


我含著兩泡眼淚看著他。


裴凌上下打量著,狹長的眸子裡終於閃過了一絲困惑。


他提醒我:「三年前,在皇城東大街。」


我步步後退,背後貼上了假山,慫成一團。


「不記得?」


我拼命搖頭。


「再想想,你那時穿一身天青色的小夾襖,和祈王妃在一起。」


我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我沒……」


他掰過我的臉,指了一下我下顎上的那顆朱砂痣。


「瞧,你這顆痣,我認得!」


我要瘋了:「我沒有下過山!沒有!」


「怎麼沒有,我還遇見過你一次,你跟我討了二十文錢,湊了湊去吉祥包子鋪買了三十個肉包子。」


「我沒……」


「我還瞧見你蹲在巷子裡自己偷吃了十個,然後跟來找你的一個婦人說你隻買了二十個。」


「我沒有!」


「你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跟我說你是祈王府的人……」


就在我恨不得爬上假山逃走的時候。


「裴凌!你在幹什麼!」


裴皇後帶著魯媽媽站在那,怒氣沖沖。


裴凌剛說了一句:「她是個小騙子……」


我哭著撲進裴皇後懷裡。


裴皇後氣壞了,罵了他足有一刻鐘。


直到魯媽媽提醒他,還得放裴凌去參加送行宴,她才作罷。


裴凌走的時候還有點懵,看著她:「你到底是小騙子,還是小傻子?」


裴皇後直接踹了他一腳。


等他走了,裴皇後才問懷裡的我。


「和荊,他真的能行嗎?」


這次,裴皇後賭上了自己的後位、弟弟的性命,和整個家族的榮譽。


我說:「他,他是白虎星啊……」


其實我現在有點不確定了。


我覺得他站在那的時候一副高人姿態。


可一張嘴就感覺不太聰明的樣子。


19.


平原侯府出事了。


裴凌出徵的事情一直是瞞著老夫人的,不知道她怎麼又知道了。


老夫人直接氣得昏厥了,又在一個月後病逝了。


本來裴皇後還能扛,但是她母親又病了。


好在這件事驚動了皇上,最近他反而往慈元殿跑得更勤了。


這一次,他和裴皇後站在了賭桌的同一邊。


他問:「皇後不怕嗎?」


皇後懶得跟他交心,隻是道:「說來也奇怪,這事兒臣妾的爹娘是瞞著祖母的……」


前頭我給她起了一卦,是天風姤。


姤者,媾也,主野和之妾。


這不可能,平原侯夫婦感情極好,侯爺根本沒有納妾。


裴皇後也覺得我有點不靠譜了,但她沒說。


此時帝後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凝視著正在玩推棗磨的我。


我:「……」


安公公匆匆稟報:「陛下,娘娘,查到了。」


裴皇後一臉懵,她不知道皇上去查了!


原來,是已經分家出去的裴家二叔偷偷告訴老夫人的。


皇上皺眉:「他又是為何?」


「說是外室鼓動……」


那一刻,帝後又齊齊震驚地扭頭看我。


我手中的小棗稈「啪」的一聲掉下去了,縮著脖子看著他們。


直到安公公的聲音又傳來。


「皇上,娘娘,還有呢。那個外室,是謝丞相所贈。」


裴皇後瞬間想明白其中的關節,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皇上,臣妾的祖母不能白死!」


皇上安撫:「無事,朕在。」


他吩咐安公公:「給朕查,徹查。」


20.


皇上說要徹查,那就真的查得非常徹底。


消息送到他手中,他已經不避諱裴皇後了。


「朝中的勛爵、大臣,哪一家沒有謝丞相送去的女人?明面上隻有三個庶女,都送得好啊!」


二娘送給了武將之女,老四送給皇族長輩。


三娘直接送入宮中。


而且都是自甘為妾,後來居上。


更不提,還悄無聲息地從揚州等地搜羅來不知道多少美人,送入大臣府中。


裴皇後如果管得住自己的嘴,她也不會不得寵。


那指的是謝美人。


此時,她就對皇上道:「瞧瞧,咱家,不也有一個?」


皇上不言語。


但裴皇後從來也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


她又道:「連天家都能唆使,何況那些大臣!」


皇上直接走了。


魯媽媽心驚肉跳:「娘娘,您怎麼又把陛下氣走了?」


這陣子,好不容易好了些。


裴皇後嘆氣:「是啊,我怎麼沒忍住呢?」


魯媽媽正欣喜她終於改了。


裴皇後卻道:「我應該懷上皇嗣以後才把他趕走的。」


魯媽媽急:「娘娘!」


裴皇後不過笑了笑,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魯媽媽不會明白的。


她朝我招招手:「和荊,來。」


我跑過去:「在。」


裴皇後笑道:「你瞧,本宮今年能懷上皇嗣嗎?」


我給她搖了一卦。


「不能。」


魯媽媽又急了:「你再好好看看!」


我為難地道:「真的不能。子嗣……應該在七年之後吧。」


魯媽媽驚道:「七年?!」


裴皇後嘆道:「還要熬七年啊。」


七年以後才能不理皇上。


我說:「但是此卦有一吉,七年之後娘娘必然多子多福,最少……」


我掰著手指頭數了數。


「五個皇子。」


裴皇後傻了:「本宮要生五個?!」


「還有一位公主。」


魯媽媽喜極而泣。


裴皇後臉繃得梆硬。


21.


說是皇後要生五子一女。


扭頭皇上就復了謝玉婉的位,並且一直宿在她宮裡。


一月後,謝丞相終於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爵位。


謝家榮寵一時。


裴皇後查出謝玉婉為了求寵,在殿內點了媚香,氣得大罵。


「真真是,枉為九五之尊,竟被這種手段拿住了!」


言語中的不屑幾乎要沖出慈元殿的屋頂。


魯媽媽……熟練地捂她的嘴。


直到三個月後,前線終於傳來了捷報。


裴皇後終於順了一口氣。


魯媽媽也松口氣:「這下,宮裡的風水能轉回來了。」


足足四個月,皇上連踏都沒踏進過慈元殿。


宮裡這些人多勢利啊,謝玉婉儼然已是副後了。


「娘娘,皇上有旨意到!」


魯媽媽喜極而泣:「峰回路轉了娘娘!」


安公公捧了聖旨來殿內,笑瞇瞇地問:「小仙師呢?」


裴凌初出茅廬打了勝仗,侯府上下都沒有賞。


皇上甚至沒有親自來慈元殿一趟。


這聖旨,是封了我為國師,並賜了我一個國師府。


白虎星出徵後,我一戰成名,欽天監上下舉薦了我。


22.


我不想走,還哭了一回。


裴皇後也心疼:「和荊膽小,為何非要讓她住出去?不行,本宮要去找他理論!」


魯媽媽連忙攔住她:「娘娘,皇上把小仙師遷走,保不齊是顧忌著您。」


我哭著說:「娘娘,能不能把周御廚給我,他做的紅燒肉好吃。」


魯媽媽:「……」


裴皇後嘆氣:「給你,都給你,你還要什麼想要的?」


我看向那個推棗磨的小玩具。


「這個也給她帶上。呀,本宮吩咐給她新做的小襖子和大氅做好了沒有?」


最後給我收拾了好多東西。


魯媽媽無奈地道:「娘娘,國師還在京中呢。」


裴皇後道:「也是……」


語氣中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


我看了她一眼。


裴皇後難得溫柔:「和荊,你要是怕,本宮還可以去為你爭一爭。」


我搖搖頭:「娘娘,您馬上要有一件大喜事了。」


魯媽媽耳朵瘸,聽成「遇喜」。


差點被裴皇後罵死。


一片吵吵鬧鬧的,我帶著好多東西出了宮。


23.


出宮之前,我在宮中遇到了前呼後擁的謝玉婉。


平時皇後護我護得緊,她見不到我。


此時她就大步走過來。


「恭喜妹妹了。」


我身邊還跟著送行的魯媽媽和好幾個宮女。


我看著她,也不吭聲。


她把我拉到一邊,道:「小傻子,出去以後,爹肯定會好好教教你規矩。」


「爹」這個字,對謝家所有女兒來說,是噩夢。


我還是不吭聲,符合我前頭的傻樣。


魯媽媽皺眉:「貴妃娘娘,您這是幹什麼?」


謝玉婉笑道:「鳳儀,本宮就是想讓妹妹,看看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


她竟有孕了?


魯媽媽的臉色變得慘白。


「是皇子。」我說。


謝玉婉一喜:「真的?」


我盯著她腦門上那一團黑氣,很確定地點點頭。


「嗯,是皇長子。」


可惜你生了他就沒命了。


24.


國師府很大,也很冷清。


可我師父把和葉師兄叫下來陪我了。


和葉無奈地看著我:「小書呆子,師父讓我問問你,你還想不想回頭?」


我面上那股稚氣盡數褪去。


盯著窗外的大雪,眸中沉沉。


和葉後退了一步。


我是剛滿十七歲時開的天眼。


從那以後,師兄們便不敢正眼瞧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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