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攝政王的小妾,但我紅杏出墻了。我在王府裡找了個清冷俊美、八塊腹肌的侍衛小哥哥做男朋友。「我的寶,等攝政王那老登死了之後,我們就私奔。」
小哥哥翹了翹唇,「好啊。」
後來,我親眼看到一群蒙面人跪在小哥哥腳邊,嘴裡喊著攝政王殿下。
我兩眼一黑,完蛋了。
1
「驍哥哥,我想出府去,不想在攝政王府裡待著了。」
我雙手環住男人的脖頸,眨了眨眼,向他獻上一吻。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霸道而又強烈地回應我的吻。
一吻畢,男人擁我入懷,啞著嗓子,「嬈嬈,以你現在的身份,不能出攝政王府。」
聞言,我頓時蔫兒了,在心裡狂罵攝政王。
攝政王那可惡的老登!一大把年紀了還娶一堆小妾擺在後院!
「真煩人,攝政王那老登,七老八十了還納一堆小妾,我進府半年了,一次都沒見過他。
「我看啊,一定是他年老了,不中用了,納這麼多妾也就是裝裝樣子,給外人看的,就是苦了我們這群黃花大閨女。」
我噘著嘴,發泄似的扯著魏驍的衣領。
聞言,魏驍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嘴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
哎?他幹嗎這樣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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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驍哥哥,攝政王是你主子,我天天罵他,你生氣不?」
我猜測,是不是剛剛我罵得太狠了,所以魏驍不高興了?
「沒有,嬈嬈想罵就罵。」
魏驍把我摟得更緊,一雙溫熱的大掌輕撫弄著我的長發。
「隻是……嬈嬈這些話,若是被攝政王知道了,嬈嬈必定會被他懲罰。」
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魏驍的態度有些耐人尋味。
給人一種話裡有話的感覺,太怪了。
「哦,那你去告密吧,讓攝政王把我砍了算了。」
我置氣似的輕哼一聲,扭過頭去不看他。
魏驍深邃如淵的黑眸中閃過一抹玩味,「我怎麼舍得傷害嬈嬈。」
2
送走魏驍後,我搬了個躺椅,躺在花樹下吃糕點喝茶。
這精致的茶點都是魏驍送來的。
說實話,看這些茶點的精致程度,說它們是專門給攝政王吃的都不誇張。
也不知道魏驍一個小侍衛從哪弄來的。
「姨娘,總管剛剛來傳話了,夜裡所有姨娘都要去前廳參加夜宴。」
嘖……
我把糕點往嘴裡一塞,尋思著攝政王真是閑得沒事幹,吃飽了撐的。
納了這麼多妾,小妾們卻一面都沒見過他,還要大張旗鼓地開晚宴。
看不懂,有毛病。
3
入夜後,丫鬟為我打扮一番,帶領我去了前廳。
攝政王府一共有十三個妾,今夜皆是盛裝打扮了一番,一個個的人比花嬌,都盼著能被攝政王看上。
我一襲淺黃色衣裙,坐在角落裡,默默等待。
「攝政王到!」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攝政王本人呢。
我好奇地抬頭看去。
男人身材頎長,一襲黑金色的衣袍,臉上戴著一張炫酷拉風的面具。
「妾身參見攝政王殿下。」
其他十幾個妾室紛紛起身行禮,我也學著她們的樣子一同行禮。
我忍不住小聲吐槽,「嘖……這老小子還挺裝,我看他戴個面具怎麼吃飯。」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這句話剛說出口,我就看到攝政王腳步頓了一下。
我忍不住嘶了一聲。
然後攝政王又若無其事地坐到了主位上。
我松了口氣,開始尋找魏驍。
魏驍不是攝政王的貼身侍衛嗎?怎麼不在攝政王身邊?
莫非是沒進前廳?好可惜啊。
「免禮,開宴。」
伴隨著攝政王一聲令下,其他一群小妾紛紛開始動手中的筷子。
我攥著手裡的筷子,有些神遊。
不知道魏驍到底去哪了。
我感覺我都有些戀愛腦了,不過是半天沒見到魏驍,我就覺得有些失落。
坐在我旁邊的小妾李姨娘見此,笑著勾了勾唇,「嬈妹妹在想你那情郎?嘖嘖嘖,不知是什麼樣的情郎,把妹妹迷成這樣啊?」
我面色一僵,冷眼瞥過去。
她是怎麼知道的?
忽然,李姨娘站起身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殿下!妾身要告發溫姨娘私通!」
我:?
不是,你有病吧!!
李姨娘回頭指著我,「就是她,她就是溫姨娘!她叫溫嬈,是半年前入府的!殿下,妾室與外人私通,是要浸豬籠的!!」
我坐在角落裡,氣得咬牙切齒,死死地揪著帕子,恨不得撲上去扇李姨娘十個嘴巴子。
此時慌亂填滿了內心,我不禁在想,若魏驍真的被攝政王查出來了……
以攝政王的殘暴程度,我和魏驍多半都得涼涼,還是死無全屍的那種。
完了。
整個前廳安靜極了。
攝政王坐在主位,懶散地用大手拄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李姨娘,「哦?可有證據?」
「有,有的!妾身親眼看到,溫姨娘的姘頭從她房間裡出來,腰上還掛著一隻鵝黃色的香囊,那隻香囊,妾身從前在溫姨娘身上見過!
「隻要搜查府中侍衛小廝,找到那隻香囊,就一定能揪出溫姨娘的姘頭!」
面具下,攝政王那雙深邃如淵的眸子,忽然對上了我的眼睛。
我下意識躲開他的視線。
見此情景,攝政王眸中染上幾分笑意,修長的指頭輕扣著扶手,片刻後,他從懷裡掏出一隻鵝黃色的香囊。
上面還繡著幾朵慘不忍睹的花。
男人翹了翹唇角,嗓音低沉磁性,「是這個嗎?」
看到那隻熟悉的鵝黃色香囊,我蒙了。
為什麼我送給魏驍的香囊會在攝政王那裡?
一個恐怖的念頭瞬間冒了出來。
世人皆說大澧朝的攝政王心狠手辣,嗜血狠毒,城府極深。
難道攝政王早就知道了我和魏驍之間的私情,隻是故意不捅破,而是想慢慢把這事抖出來,看著我和魏驍絕望?
臥槽,太變態了吧!
再一想到魏驍身為攝政王的貼身侍衛,卻沒出現在夜宴上。
或許魏驍已經被攝政王抓起來,關在陰暗潮濕的地牢裡折磨了。
我雙手死死扯著帕子,臉色蒼白得難看,渾身冷得發抖。
魏驍,魏驍……
攝政王則慢悠悠地把玩著那隻香囊,長指摩挲著上面的圖案,「這香囊是本王從一個侍衛那裡要過來的。」
「倒也沒別的意思,隻是本王見這香囊上的繡花極醜,醜得很有意思,便討要過來了,怎麼會是溫姨娘的呢?」
我一愣,聽攝政王這話,難道魏驍沒事?
我當即為自己辯解,「殿下明查,這香囊不是妾身的,妾身也不認識什麼侍衛!妾身一直安分守己,不可能與外人私通,殿下明查!」
隻有把自己摘幹凈,才能證明我和魏驍沒有半分關系,我們兩個才能活下來。
李姨娘見此,艷紅的唇角揚起一個得意的弧度,眼中陰狠更甚,「溫嬈,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事實已經擺在這裡了!真是不守婦道,殿下,快點把溫嬈這不要臉的賤人沉塘!」
攝政王鳳眸狹長,垂著眉眼,薄唇含笑,雖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散漫樣,周身氣質卻矜貴而清冷,「既是如此,那便等那侍衛回來,本王親自問問他吧。」
李姨娘一愣,隨即瞪大雙眼,急切地道,「殿下!!」
攝政王把鵝黃色香囊收回去,鳳眸微瞇,「既然李姨娘質疑本王的決定,那今晚便留寢吧。」
攝政王此言一出,十幾個小妾皆震驚。
人人皆知,攝政王今年二十有五,從不近女色,眾人都懷疑攝政王喜好男風。
可他突然點了李姨娘留寢……
果然嘛!沒有男人能拒絕得了嬌滴滴的美女,更別提攝政王這種掌控生殺大權的上位者了。
4
留下李姨娘侍寢後,我們這十二個妾便被遣散回去休息了。
我煩躁不安地坐在自己院子裡的花樹下,滿腦子都是魏驍。
今晚沒見到魏驍,我心裡惴惴不安,很怕他被攝政王殺害。
別看攝政王表面上風輕雲淡,實際上這人又瘋又狠,據說他少年時就手刃了生父,一步一步往上爬,才爬到如今這個位置。
宮裡的小皇帝都得給他幾分薄面。
我心突突地跳,灌下一杯涼水使自己冷靜一下。
可我和魏驍的事情已經被抖出去了,我若是現在跑出去打探消息,不就打草驚蛇,更加印證了我和魏驍之間的私情嗎?
約摸著過了半個時辰,侍寢的李姨娘回來了。
但她狀態不太對。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怎麼會這樣!!
「溫嬈……溫嬈……怎麼會是溫嬈,為什麼會是她啊!!」
李姨娘眼睛瞪得老大,瞳孔瑟縮,抱著肩膀小心翼翼地朝著四周張望。
她突然看到了坐在院子裡的我。
「啊!」李姨娘驚叫一聲,下意識地跳開。
「不,不,溫嬈,不可能是你,不可能的!!」
她的狀態太怪了,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或是……知道了什麼很炸裂的消息。
我走上前去,抓住她的肩膀,凝眸問她,「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
忽然,李姨娘喉嚨裡擠出兩聲沙啞的笑,「呵呵……溫嬈,你真有本事啊,你真的太有本事了,把我們玩弄於股掌之間……哈哈哈哈……」
說完,李姨娘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踉蹌著回她自己的院子去了。
我沉默。
她像瘋了一樣。
我沉默不語,眼睜睜地看著幾個小廝一同去了李姨娘的院子,然後胡亂收拾了一通,把她的東西打包好,拎著不斷掙扎的李姨娘走了。
「拿著你的東西,快滾!」
「不,不……」
李姨娘被趕出攝政王府了。
5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我開始回想第一次見到魏驍時的場景。
6
說起來,我和魏驍的相識還挺狗血的。
我是穿越來的,剛穿來,人就已經在攝政王府了。
管家不讓我出門,我整日裡隻能繡繡花、看看書。
很煩很憋屈。
我忍受不了這種日子,最終,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我收拾了東西,準備跑路。
「咦。」
忽然,我的腳步頓住,瞇著眼睛往前仔細看。
一個長發束成馬尾,赤著上半身,手裡拿著長劍的小哥哥在前面練劍。
映著月光,我清楚地看到,小哥哥那張俊臉驚為天人,寬肩窄腰,八塊腹肌。
尤其是那兩條手臂,看上去強勁有力。
嘶哈嘶哈,受不鳥了,先調戲一番再走。
察覺到我的靠近,小哥哥停下手頭動作,回過頭來,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他就站在那裡,長身玉立,清俊而矜貴。
我當即就觍著個臉走上前去,挑了挑眉,「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小哥哥:?
小哥哥並不打算理我,收起長劍準備離去。
而我看著他的背影,臉上掛起邪魅油膩的笑,「男人,我要你!你是我的,你逃不掉的,你這輩子都屬於我!」
小哥哥腳下一個趔趄,咬牙切齒地回過頭來,唇角微微下壓,嗓音冷如冰霜,「你說什麼?」
「我說,cpdd。」
小哥哥聽不懂,並且不吃我這一套,扭頭就走。
結果我當天也沒逃出去,因為攝政王府的墻太高了,我爬不上去。Ϋƶ
後來我每天晚上在王府找出路,每天都能偶遇練劍的小哥哥,也就是魏驍。
我日日逗弄他,他卻總是對我愛答不理的。
我當時心想,算了,大家都是被困在攝政王府的苦命人,魏驍這小子養成沉悶的性格很正常。
後來,我想到了一個逃出攝政王府的好辦法。
因為我每天在王府裡踩點,偶然間發現了王府角落裡有個廢棄的小院子,雜草叢生,幾乎不會有人去那裡。
我打算在那挖個狗洞,從洞裡鉆出去。
於是我借著栽樹的名義,去找管事要了一把鐵鍬,一到晚上就去那邊吭哧吭哧地挖洞。
很累,真的。
尤其是把自己累地滿頭大汗,頭發粘在臉上,一回頭卻看到了一個清冷帥氣的小哥哥正在看著自己。
「咦,你怎麼也在這?」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魏驍身量極高,黑眸微瞇,眼神變得玩味探究起來。
「你想離開攝政王府?」
我一愣,隨即幹笑兩聲,目光躲閃,「不是啊,我就是來這邊挖個洞,藏銀子,我怕銀子被人偷了。」
「再說了,我是攝政王府的人,我愛攝政王府,更愛攝政王,我不可能走的,就是王府塌了我也不走。」
聞言,魏驍雙手環胸,薄唇微微上揚,似笑非笑,「不信。」
我承認我心虛了,被魏驍這眼神看得心虛了。
他可是攝政王府的侍衛,肯定是一顆心向著攝政王的,我可不能跟他說什麼逃跑計劃。
我嘟囔了句「愛信不信」,然後便拎著鐵鍬走了。
可那狗洞是我挖了好幾天的成果。
我自然舍不得放棄它。
於是第二天晚上,我特地等到寅時才出門,尋思著那個時辰或許就見不到魏驍了,我也能安心挖我的狗洞了。
卻不想……
我挖了好多天的狗洞,被填上了!!
土壓得嚴嚴實實的,一點機會也沒給我留!
我差點當場氣暈。
這個偏僻的犄角旮旯,平時是沒人來的,所以知道這個狗洞的存在的人,隻有我和魏驍。
肯定是魏驍把狗洞填上的!太過分啦!
我氣呼呼地把鐵鍬往旁邊一扔,開始生氣,想發瘋。
「怎麼,又來挖洞了?」
待那道熟悉的低醇嗓音在我身後響起,我氣得暴跳如雷,指著魏驍的鼻子怒罵,「你這人怎麼這麼可惡啊!填我的洞,算你小子狠!!」
「攝政王府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魏驍長身玉立,一身黑衣,身材挺拔清雋,精致的五官如霜如雪,好似纖塵不染的謫仙。
人帥,但說出來的話卻那麼可惡。
我盯著他那張帥臉,咬牙切齒,一個邪惡的念頭冒了出來。
我幹脆撲上去,揪著魏驍的領子,把他按在樹上,踮起腳尖在他的俊臉上,「啵啵啵啵」地親了七八口。
魏驍怔住了,清冷的俊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見此情景,我臉上掛著邪惡猥瑣又油膩的微笑,賊兮兮地開口說,「男人,這是給你的懲罰!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呵,不想讓我走是吧,好啊男人,給你個機會,做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