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完麵筋再回去做作業，乖。」
這麼辣，是認真的嗎？
「那個，我好像……也不太餓哈。」
「今天沒吃完，不準回去。」何牧戈突然收起了笑容，語氣涼得像湖裡的水。
儼然一副惡魔的嘴臉，邪惡、陰冷……帥氣。
我隻能默默接過麵筋烤串。
試想抖去多餘的辣椒麵。
「不許抖。」聲音冷冽。
何牧戈真的是沒人性啊，沒人性。
含淚咬了一口，咽下去時，辣到感覺嗓子眼有火焰要冒出來了。
我迫切需要水。
眼睛扒拉著他手裡的奶茶。
他卻告訴我喝什麼都沒用。
一把拉過被辣得團團轉的我。
眼裡的濃鬱的墨色幾乎要把我吞沒。
「這樣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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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著我的腦袋，猝不及防地吻下來。
何牧戈身上清冽的氣息把我完全包圍。
嘴唇傳來觸覺，辣辣的，麻麻的，還有一股水果辣椒的香氣，
他抓著我的手腕不讓動。
我覺得要窒息時，他才放開了我。
呼到新鮮空氣時候，對上的是他閃亮的眸子。
何牧戈眉眼間全是笑意：「還辣嗎？」
我心跳得厲害，腦袋有點暈眩。
「還有點……」依著本能回答。
我錯了，我低估了何牧戈的狼性。
話還沒說完，他的唇再次覆上我的唇。
幾分鐘後，他松開懷抱。
接吻這種事，真的不能太久，會有後遺癥。
那就是身軟、腿麻、大腦宕機。
何牧戈的笑意更濃了：「還辣嗎？」
「不辣，不辣，一點都不辣。」不能再來了，這真的很要命好嗎。
「那還看不看其他男的照片了？」他在我耳邊故作不經意地問我
「不看不看了，以後都隻看你。」
我內心暗罵，何牧戈你個大醋王。
何牧戈終於滿意地點點頭。
14
但是我也有點點不滿意。
「何牧戈，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
「你的初吻跟誰了？吻技這麼好？跟別人練的？這是我內心的一根刺，不拔不痛快。」
「沒有誰。」何牧戈的眼神在躲避我。
我鐵了心，扒拉著他不放。
無奈下，他告訴了我原委，高中畢業的旅遊那次，我在車上睡著了，頭還無意識地落在他的肩膀上，他轉頭，我們唇貼唇。
震驚。
我的初吻就這樣沒啦？
原來吻技這事還有人能無師自通的。
額，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重點是，原來他的初吻是我，是我，就是我。
天哪，何牧戈果然一直都在佔我便宜。
可是感覺很幸福怎麼辦？
我內心咕嘟咕嘟地冒著快樂的泡泡。
我們十指緊扣，漫步在璀璨星河下。
感覺可以原地結婚的那種。
說到結婚，我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
「對了何牧戈，你都見過我爸了，我也要見你的家人。」
「你已經見過了。」
「哪裡？」
「教授。」
「辣椒教授？？？」
「是的，我親外公。」
小雨，你太不靠譜了。
你的八卦信息就沒準確過。
不過有一句話你說對了。
何牧戈他真的喜歡我。
而我，也喜歡他。
（正文完）
何牧戈番外
1
第一次見到雲棠時。
她小小的身軀不自量力地把我阻擋在教室門口。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一個女生。
那天她穿著紅色的毛衣。
圓圓的腦袋，高聳的馬尾，微微嬰兒肥的桃子臉蛋。
陽光下，可見臉上的細絨毛，青春而又生動。
我自知從小到大皮囊還算不錯。
但是我的世界隻有籃球，遊戲，辣椒基地裡的辣椒。
女生這種生物對我來說是隻可遠觀。
看著她小嘴扒拉扒拉不停地說著。
盡管我知道她一定罵錯人了。
但是我沒有糾正她。
看著她，好像……外公外婆辣椒基裡的小辣椒。
活力十足，紅艷似火。
然後也……後勁十足。
讓我莫名地產生了一絲興趣。
一種單純的，覺得這個女生很有趣。
尤其是當我說她「小矮子」的時候。
感覺她頭頂都要冒火了。
很生氣嗎？
小小的身高，配著她的小圓臉，不覺得可愛嗎？
之後她就處處針對我。
說實話，確實有點煩人。
主要是老班太能念。
尤其不能翹課打遊戲的時候。
看著她一臉得逞的得意樣。
我又不自覺地舒展了眉頭。
之後一次下課後我再返回教室拿籃球。
我發現她鬼鬼祟祟地在我和前桌的位置來回徘徊。
最終，像鼓起勇氣似的，把一份粉色的信封扔進前桌抽屜裡。
那種信，我收得多了，自然明白是什麼。
突然間覺得更煩了。
等她走後，我進了教室。
鬼使神差地，從前桌課桌裡拿出了那封信。
我沒有拆開，隻是掃了一眼收信人。
第一次對這種不是署名給我的信，有輕微的不爽。
第二天，我當著她的面，給她舉報了。
她看著我手裡的信，睜大了圓圓的眼睛，不可思議的樣子。
呆呆的，還有點可愛。
這下，我倒是很爽。
2
我發現我越來越關注她。
每天進教室後，眼神都會不經意地尋找她的身影。
青春期的男生總是有一股幼稚的驕傲。
明明晚自習後也想跟她一起放學，卻抹不開面子。
總是偷瞄到她開始收拾書包了，我也快速離開。
有一次，一哥們約我晚自習後去打一會遊戲。
時間一到，我就先走了。
走出學校一條街後我習慣性回頭一看。
發現學校一片漆黑。
糟糕，斷電了？
小矮子應該還沒走吧。
可是她怕黑呀，上次聽到她跟同學聊天時說起的。
我跟他說，東西忘拿了，我得回去一趟。
一路有看到陸續走下樓的同學，但是沒有她。
樓上還是一片漆黑。
我的步伐越來越快。
7樓，我大概隻用了一分多鐘。
邁進教室，我隱約感覺有人。
不想讓她知道我是來找她的。
我故作找東西。
她的嗓音中略帶顫抖。
是真的怕了。
我必須做點什麼。
迅速拉開了窗簾。
借著月光亮，我看到她蜷縮在角落。
我在那刻內心有些許微酸。
我跟她說扶著我的手臂吧，帶她去樓廊外。
結果她卻握著我的手了。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牽女生的手。
柔柔軟軟的一小隻。
乖乖巧巧地跟著我走。
月光下她顯得安心不少。
而我，也捨不得放下手。
我的心智不弱。
已然明白怎麼回事了。
青春的情緒也許早已蠢蠢欲動，
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
電來了。
沒有再繼續的理由。
我放開她的手，迅速走進教室。
整頓我微微蕩漾的心境。
聽到她爸爸叫她的名字。
我也安心了，她父親接她回家。
3
沒想到的是，我再次進入老班辦公室。
我看到了她爸爸。
「那天你們牽手，我看見了，你父母也不在本市，我就沒讓他們來。」
他爸爸黑著臉：「我家女兒學習成績好，可不能被壞小子影響歪了。」
老班一向護犢子，表情略微顯得尷尬。
他輕咳了一下勸解我，無非就是早戀影響學習之類的。
雲棠爸爸也在等我表態。
有點頭疼。
我隻記得我理直氣壯地說了一句：「叔叔，未來我還是要跟你女兒在一起的。」
估計是覺得我太輕狂，她父親跟老班都有些震驚。
我又補了一句：「我不會影響她成績，同時我會提升我自己。」
雲叔看了我好長一會。
也許是我的眼神過於堅定。
他的面色漸漸緩和。
我疑惑：「雲叔，你為什麼不去勸說雲棠，而是來找我？」
「雲叔也是做生意的人，見過的人比你吃的鹽多，你小子，一看就是能影響到我女兒。」
原來如此，但是他說得沒錯。
我何牧戈認定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但是我也沒有打算在高中染指他女兒。
最後雲叔扔下一句話：「我女兒滿20歲才準談戀愛。」
我想爆出口，我的計劃是高中畢業後。
沒想到還要多等兩年。
4
之後的計劃是提升我的學業。
分數對於我而言並不是最重要的東西。
原本在我的人生計劃中。
無非是出國留學，或者留在外公外婆的辣椒基地。
我天生對辣椒這種植物感興趣。
源自於外公外婆的悉心培育，同時也是我的興趣。
但是，現在計劃有變了。
我必須要跟她上同一所大學。
我主要怕我的小辣椒被栽到別人的地裡。
我的智商還行，成績這種東西對於我來說也不算太難。
但是也費了一番功夫。
尤其是在她的幹擾下。
吃綿綿冰，哈！這意圖簡直不要太明顯。
小鹿般的眼眸充滿期待看著我。
還一次又一次的約。
鬼知道我需要多大的定力。
才能夠拒絕她。
不容易啊。
5
開學的第一天。
我幫她搬完行李順勢跟她吃飯。
也算是…….慶祝我們在一起了，一起上同所大學。
火鍋的辣度，對於我而言簡直是不值一提。
看著情侶杯，我承認我不懷好意。
演技還算過關。
跟她喝了同一杯。
我們的關系更近了。
但是，還是要等等。
男人，得他媽的信守承諾啊。
6
同學聚會。
我在隔壁包廂。
郭瑤，她的心思多少我能猜著。
桌上的一個同學帶進來的。
感情上的事情，她沒有明說，行為也不算出格，我就隨她去了，尊重女生的面子。
畢竟她是小矮子的舍友，或許未來我跟小矮子的某種儀式上，她還得出席。
後來，我也找時間跟她說清楚，我認定的一件事，一個人，從來不輕易改變。
酒過半巡。
小矮子闖了進來，手裡拿著刮刮卡，一臉緊張。
明知是玩遊戲，她說的那句喜歡我，還是觸動了我的心弦。
我瞇著眼看了她一會。
乘著酒勁，親上她的唇。
其實這點酒不至於讓我醉。
以及後來說的遵守遊戲規則。
都不過是給自己尋一個藉口罷了。
這樣，我就不算違背諾言。
我悶了一口酒，告訴自己，男人要遵守承諾，要能忍。
這個吻，隻能淺嘗而止。
就如我的初吻。
猶記得高中畢業旅行那次。
我算準跟雲棠同時間上大巴車，順勢坐她旁邊。
小矮子像隻小香豬。
一上車倒頭就睡，睡到香甜時，腦袋自然落在我肩膀上。
我一回頭，不經意間我的唇擦過她的唇。
是心悸的感覺。
那是我們倆的初吻。
我們青春的印記。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