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那怎麼沒等我?”
“前臺說你被派出所帶走了,我就去派出所找你了,然後看到你和一個穿古裝的美女在一起,我以為你還有其他拍攝安排,就先走了。”
滴一聲,門彈開了。陳路周二話不說又給關回去,手撐在門板上,輕吸了一口氣,大概是覺得無語,上下唇抿著,淡淡睨她一會兒又撲哧笑出來,“服了。”
算了。
下一秒,再次把門打開,聲音都變了,沒好氣,下巴冷淡地朝裡面一點,“進去。”
徐栀哦了聲。
裡面場面一度很熱鬧,他們在打牌。陳路周說的那對情侶他倆好像連體嬰,長在對方身上一樣,女生要麼坐在男生腿上,要麼趴在男生肩上,一會兒喂個葡萄,喂口香蕉,時不時還得親嘴。
姜成都沒發現屋子裡多處一個女人。陳路周一進去就讓徐栀去臥室等他,客廳和玄關剛好隔了一道隔柵,徐栀走過去的時候沒人發現,朱仰起倒是有察覺,不過一看是徐栀,下意識也幫陳路周金屋藏嬌了,畢竟姜成最近跟談胥走得太近,朱仰起有預感,照這麼下去,姜成遲早倒戈,陳路周可能都得跟他鬧掰。
“你跟談胥最近怎麼樣啊。”朱仰起試探性問了句。
姜成專心致志地抓牌,卡進去,“談胥?不知道,他爸媽最近來了,叫他打球都叫不動。”
“你防著點吧——”朱仰起想提醒他,下一秒,腦袋上被人猝不及防地砸了個瓶蓋子,一抬頭,陳路周雙手抄兜,靠著餐桌邊沿在等燒熱水,眼神冷淡地看著他,似乎讓他閉嘴。瓶蓋砸得又準又狠,下一秒直接無聲地彈到沙發上,便隱沒在枕頭裡,絲毫沒驚動其他人。
朱仰起覺得也確實,談胥最近也沒怎麼惹他們,這麼莽撞開口有挑撥離間的嫌疑,要為了徐栀,顯得這女孩倒是有多紅顏禍水似的,對人家名聲也不好,他覺得自己又多管闲事了,行,我不管。
姜成狐疑看他,“防著點啥啊。”
“防著點馮觐吧,他手上四個二。”
馮觐氣得哇哇大叫,“我靠,朱仰起,你偷看人牌的手藝又見長啊。”
朱仰起笑得很輕蔑:“你我還用偷看,就你那拿牌的手藝,跟我奶奶插花似的,東一摞,西一戳,你看看這四個擺得齊齊整整不是炸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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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若觀火,明察秋毫啊,氣得馮觐直接把牌全混了。
朱仰起難得威風一回,殊不知,這些都是陳路周告訴他的。他哪有這麼心細如發啊,跟馮觐認識這麼久,都不知道他吃飯和打牌都是用左手,陳路周跟他打一回牌就摸清楚他的路子了。還說馮觐是左撇子。
這麼聰明又細心的一個人,哎。
陳路周拿著水一進去,徐栀就問他,“熱戀期啊?”
說姜成,陳路周把水遞給她,去開電腦,想了想說,“一年了吧?去年暑假打球見他帶過來。”
“那還這麼你儂我儂的。”
陳路周拖了張椅子過來,放在邊上,瞥她一眼,“什麼意思,談一年就該分手了?”
“不知道,我沒談過,但是根據我身邊一些學姐給的經驗是說,談戀愛如果一年以上,就很難會有心動的感覺了。”
“是嗎?”陳路周懷疑地看著她。
她頭頭是道,“嗯,有些幹脆的就分手了,不幹脆的就拖著不說分手,等著對方提分手,這樣罪惡感就少一點,可以心安理得的找下一個。”
陳路周哦了聲,他沒談過,不太知道感情是不是這麼短暫,沒發表意見,於是隨手撈過鼠標,點開網頁,結果發現點進搜索框會自動跳出曾經搜索過的詞條。
打球被人傷了,晨勃沒以前硬——
徐栀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她幾乎是下意識就往他下面看。
陳路周從床上扯了一條毛毯過來,蓋在身上,分金掰兩的模樣,是一點兒便宜不肯給她佔,冷冷瞥她一眼,“往哪兒看你?”
作者有話要說:
徐栀:“小氣。”
不要去對標現實院校啦,真的我算不過來了,頭禿。
第41章 氣死·混球
要換做以前,徐栀肯定立馬道歉,對不起啊,不是故意的。現在大概是熟了,所以她用一臉你可真锱铢必較的表情對陳路周說了一句,“小氣。”
陳路周:“……”
這他媽能用小氣來形容?
他咳了聲,言歸正傳,把電腦推到她面前,示意她看電腦,“建築學類底下的專業很多,我覺得你如果不是非要上建築系其他專業相對來說可能——不過,我覺得你這人怎麼老是這樣。”他不知道為什麼話鋒又突然一轉。
徐栀聽得可認真,沒想他話頭又折回去,也是一臉懵地看他。
徐栀:?
“第一次見面,在樓道裡,”陳路周一隻胳膊肘吊兒郎當地掛在桌沿,兩腿敞著,另隻手撐在大腿上,冷森森地瞥她一眼,有點秋後算賬的意思,“你當時盯著哪兒看呢?”
徐栀想起來第一次見他,就在那個狹窄逼仄的樓道口,他媽當時在厲聲厲色的訓話,他還懶洋洋地靠在門口給自己點豬腳飯。
“豬腳飯好吃嗎?”徐栀笑眯眯地反問。
“眼睛挺尖啊。”他冷笑。
這話裡帶水帶漿的諷刺,徐栀後知後覺,忙解釋說:“我當時真沒盯著你下面看,而且,我也不知道你裡面沒穿內褲啊。”
陳路周:……?
月光傾灑著銀白色的餘暉,落在牆外,不知是誰種了一院子的玫瑰,火紅豔麗,像一簇熊熊燃燒的火焰,引人衝動,那紅似光火映在蠢蠢欲動的少年人眼底。屋內靜謐,透著一種詭異的沉默。
陳路周見她眼神似乎馬上又要往下面掃,用指節警告似的狠狠戳著她的腦門,給她推回來,“還看!你就這麼好奇!我今天穿了!”
“我沒好奇你穿沒穿啊,”徐栀哭笑不得,也急了,看著他說,“我沒看你,我剛剛一直就想說,你的毛毯蹭到我的腿了啊,好痒,能不能拿開。”
陳路周:“……”
陳路周無力地靠在椅子上,不想跟她說話了,給她載了兩份A大建築學類歷年各專業的分數線,讓她自己看,他則窩在椅子上一副病骨支離的模樣,一聲不吭地用手機看電影。
“生氣了啊?”徐栀胳膊肘支在桌上,託著後腦勺,看著他問。
他冷眼傍觀地靠在椅子上,裝模作樣咳了聲,“沒有。”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她又來。
毯子往下滑,陳路周無語地勾了下嘴角,輕微抬腳把毯子扯回來,“你哄人除了講笑話,還有別的沒?”
“別人我才不哄呢。”
淨他媽在這徒亂人意。但陳路周心情難得爽了下,剛要說你分數還看不看了?快看,看完了帶你出去吃宵夜。
但是徐栀又說,“別人沒你這麼愛生氣啊。”
陳路周:“……”
院子的玫瑰都黯然失色,月光依舊清冷,臥室門關著,隔音其實不太好,他倆說話聲音都很低,門對面就是廁所,那對小情侶大概蜜裡調油夠了突然開始在廁所裡吵架。
“到底誰啊,你給我看下。”男生說。
“就一個學弟,不是前幾天學校弄了個跳蚤市場,我們把書都留給這個學弟了。”
“賣個書用得著加微信嗎?那學弟長得不一般吧。”男生陰陽怪氣。
“哎,姜成你別無理取鬧啊,你微信裡加那個女的,我也沒問啊。”
“你們女生真牛,說你自己的問題,你他媽總能扯上我,行,反正總歸都是我錯行了吧。”
“姜成你真沒意思。不行就分手吧。”
“你再說一遍。”
“分手。”女生聲音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