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過已經被人上了藥，沒什麼不舒服。
我換好衣服，神清氣爽地下樓。
小叔正在吃飯，看見我，他神色閃過一絲慌亂。
我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神情自若地跟他打招呼。
「小叔，早。」
都十點了，這個點，按照往常，他早就去公司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
特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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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昨晚……」
小叔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似乎說不出口。
「哦，昨晚我玩得很開心。
「顧文瑾問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我考慮了一下，決定答應他了。」
我說完，小叔的臉沉了下去。
他重重地放下筷子，冷聲問我：「你喜歡他？」
「談不上喜歡吧，不過也不討厭，相處一下試試唄。」
「星星，感情的事不是兒戲！你要想清楚？」
「小叔，你放心，我想清楚了。」
說完，眼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忍不住挑眉：
「小叔，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9
「吃醋？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吃你的醋？好了，我去上班了。」
說著，他起身，一言不發地出門。
他一走，我就朝旁邊的西西伸了伸手。
「過來，媽媽抱抱。」
「喵~」
西西伸了個懶腰，輕松地躍到了我懷裡。
接著，我又聽到了它的心聲。
【媽媽做得對，就該氣氣爸爸，誰讓他老是口是心非呢！
【媽媽加油，西西支持你！
【對了，媽媽要不要去爸爸書房？西西知道B險箱密碼哦。】
還能這等好事？
我摸摸它的頭，狠狠親了它一口。
「走，上樓！」
小叔的書房，大多是重要文件。
平時王姨一周進去打掃兩次，打掃完了就鎖上。
小時候，小叔在書房裡處理公務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的小桌子上寫作業。
後來，從我上高中起，他便不許我進去了。
說是裡面都是重要文件，萬一弄丟了很麻煩。
他說這話時很嚴肅，我也沒多想，便同意了。
如今，聽西西的意思，隻怕這書房裡還藏著別的秘密。
書房上了鎖，不過西西輕松地就找到了鑰匙給我。
進門後，我們來到B險箱前，西西伸出圓乎乎的貓爪，幾下子就成功把門打開了。
「西西真棒！真是媽媽的好寶寶！」
我又獎勵地親了它一口。
它也乖乖地，趴在了書桌上等著我。
箱子裡的東西很熟悉，或者說，它們本來就是我的。
我小學時寫的作文、生日時穿過的裙子、我的校服，還有，我穿過的睡衣……
這堆東西底下，還有個精致的木盒子。
我打開，最上頭的，是一個毛茸茸的兔子發箍。
那是我十八歲那年偷偷準備，打算勾引他的時候戴的。
此外，還有一套 JK 制服、超短裙、手銬、皮帶……
「嘶……」
我看得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所以，小叔是想把這些都用在我身上嗎？
真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變態。
不過，我好喜歡！
最底下，是薄薄的幾張紙。
我慢慢地看完，眼眶一點點地湿潤了。
小叔，你可真傻啊……
不過，我也挺傻的。
一連幾天，我每天都換上漂亮的裙子，出門和顧文瑾約會。
每次出門時，小叔都盯著我，一言不發。
他的臉色陰沉。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太好。
不過，我卻視若無睹。
這天，我換上了新買的 JK 制服，正要出門，卻被他攔住了。
他擰眉，語氣冷得要凍S人。
「這衣服哪來的？你進我書房了？」
「沒有啊，我買的。」
說著，我驚訝地看著他：「小叔，你書房裡藏了女生的衣服？」
「咳咳咳……」
他本來正在通過喝水掩飾心中的焦躁不安。
聞言，一下子嗆得直咳嗽。
若是往常，我已經擔憂地跑過去給他拍背順氣。
可現在，我隻是揮了揮手。
「小叔，你慢點喝，阿瑾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頓了頓，我又加了句。
「對了，阿瑾要帶我去他家溫泉山莊度假，這幾天就不回來了，讓王姨不用準備我的飯了。」
出門的瞬間，我聽到玻璃杯砸到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小叔，你知道嗎？
愛，是勇敢者的遊戲。
我可以愛你。
但是我絕不會，再卑微地祈求你的愛。
所以，我們的將來如何，全看你如何選擇。
你，會讓我失望嗎？
10
我本來以為，這次聚會又是跟前幾次一樣，顧文瑾叫上他的狐朋狗友，大家在一起吃喝玩樂。
可我沒想到，晚飯的時候，我居然見到了顧文瑾爸媽。
顧文瑾小聲跟我說：「他們約了人在這裡談生意，聽說你來了，非要見見。
「看在我幫了你這麼久的份上，你也幫幫我吧。」
我深吸一口氣。
他最近的確幫了我不少。
每天早上來接我，晚上準時送我回家。
還經常給我買禮物，要麼是幾千朵玫瑰，要麼是大牌包包，2025 新款春裝。
總之，他這個「男朋友」，扮演得很完美，簡直可以打一百分。
於是，我端起笑意，隨著顧文瑾走到顧氏夫婦面前，乖巧地問好。
顧母盯著我上看下看，笑得合不攏嘴。
「你小叔是聿總吧？什麼時候我們見個面，早點把你跟文瑾的事定下來。
「我跟你顧叔叔啊，早就盼著抱孫子呢。」
我強笑著回：「好啊，等我回去了跟他說。」
一頓飯，吃得我緊張不已。
吃完，顧文瑾約我去泡溫泉。
我搖搖頭，拒絕了他的邀請。
今天太累了，我隻想趕緊回房躺著。
回到套房，我剛洗完澡，門鈴響了。
「誰啊？阿瑾，我說了我不泡……」
話還沒說完，我看著門口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小叔，你怎麼來了？」
「進去說。」
小叔越過我，大踏步往裡走。Ṫű⁼
進了屋子，他四處看了起來。
發現沒有男人的衣物後，他緊繃的神色緩和了幾分。
隻不過，語氣依舊不怎麼好。
「星星，我們聊聊吧。」
說著，他在沙發上坐下。
「哦。」
我乖乖地坐在他對面。
他剛要開口，一抬頭，看見我正滴著水的長發，又一言不發地去衛生間拿了吹風機。
插上插頭，他站在我身後，一邊吹，一邊無奈地說：「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是學不會照顧自己？晚上頭發不吹幹，會頭痛的。」
他的動作溫柔又仔細。
一如過去的那些年。
曾經，這是我最幸福的時刻。
可現在，我卻站了起來，與他拉開幾步距離。
他有些錯愕。
「怎麼了？」
「小叔，這是不對的。」
「什麼不對？」
「我長大了，過完年就要二十三歲了，男女有別，作為長輩，你不該再幫我吹頭發了。」
11
說話時，我定定地看著他。
從小，我總是仰望著他。
既依賴他，又每天心驚膽戰地害怕被他丟下。
年少無知時，我曾經瘋過、傻過、鬧過。
可現在，我終於可以以一個成年人的身份站在他對面。
這個發現，讓我很歡喜。
隻是，小叔看起來卻不怎麼歡喜。
他擰眉，沉聲問：「還有呢？」
「還有，深更半夜的，你這樣來我的房間，不太合適。
「要是被我男朋友看到，他會誤會的。」
我說完，他笑了。
他冷笑著放下吹風機，恍然大悟地說：「原來，你是擔心我會影響你們的感情。」
我淡淡地問：「你會嗎？」
他皺了皺眉，又露出那種我熟悉的隱忍的神色。
緊接著，很快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搖頭：「我不會。
「你要談男朋友，我不反對，可是，顧文瑾不行！你看看這些！」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堆照片，遞給我。
我接了過去，快速地翻看了幾眼。
然後挑了挑眉，問他：「就這些？」
「這些還不夠？你看清楚，這些都是不同的女人！拍攝日期既有你們認識之前的，也有認識之後，這說明，你們在一起後，他一直在出軌，做對不起你的事。」
我笑了笑，將那堆照片隨手扔在桌子上。
「那又怎麼樣？這些都是過客，我才會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
「聿舒星，你瘋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啊，小叔，你自己不愛我，就不允許別人來愛我嗎？憑什麼？你是我爸還是我媽，憑什麼管我？」
「你！」
他氣極。
額頭上青筋直冒，雙手也在微微發抖。
他揚起手，似乎想打我。
可是伸到半空，又頹然地落了下來。
最終，他嘆了口氣，冷聲說：
「你說得對，我的確沒有資格管你，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12
這晚之後，我跟小叔陷入了冷戰。
回聿宅的時候，王姨說，小叔出差了。
在家待了幾天，他始終沒有跟我聯系。
我知道，那晚我的話說得有些狠了。
可我實在是委屈，特別委屈。
休息了兩天後，我決定找點事情做。
於是，我去了聿氏上班。
一周後，小叔依舊沒有回來，我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星星是吧？你好，我是謝婉婉。」
我當然知道她是誰——
謝氏的千金，小叔的前未婚妻。
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來了。
秘書端上咖啡，出去時，自覺地把門關上。
謝婉婉端起來，姿態優雅地抿了一口。
她笑道：「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不過說起來，我早就久仰你的大名了。」
我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她又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半晌後，略帶不甘地嘆了口氣。
「你果然是個美人胚子，怪不得，你小叔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這一回，我的神色終於變了。
我冷聲問：「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沒什麼，我就是聽說你回來了，所以想來看看你。
「畢竟，要是沒有你，如今，我早就是聿太太了。
「對了，你一定很好奇，當初聿澤為什麼會跟我訂婚吧？
「今晚九點，來這裡，我會告訴你答案。」
我冷冷地問：「在這裡說不行嗎？」
「不行，因為，那兒……才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說完，她起身離開了。
我拿起她留下的那張紙條，看了許久，最終，放進了口袋裡。
晚上九點，我來到謝婉婉給的地址。
這裡是一片市郊的商業區。
曾經應該很繁華，商鋪林立。
如今，卻已經都廢棄了。
推開一家酒吧的大門，我看到了謝婉婉。
她坐在舞臺的高腳凳上，端著酒杯，朝我微微一笑。
「聿小姐，你來了？」
我冷聲問：「現在，可以說了吧？」
誰知，她卻揮了揮手，朝旁邊吩咐。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動手？」
她話落，忽然間，幾個黑衣人竄了出來。
他們按照謝婉婉的吩咐，飛快地將我綁了起來，扔在了地上。
謝婉婉這才滿意地開始講她的故事。
「十年前，我窮困潦倒，為了掙生活費，在這個酒吧裡當服務員。
「有天晚上，有兩個客人喝醉了，對我動手動腳。
「我嚇得拼命呼救，可是沒人理我，眼看著他們就要得逞了，千鈞一發之際，有人從天而降，救了我。」
我心中一動：「是我小叔？」
「是他。」
謝婉婉看向了遠處，似乎想到了一些美好的過去。
「後來，我打聽到了他的身份，原來，他是聿氏的繼承人，我們的身份，有著雲泥之別。
「本來，我的心思也就僅僅是偷偷地暗戀，從來不敢肖想其他，可是五年前，謝氏找到了，他們說，我是他們走丟的女兒。
「成為謝家大小姐後，我便想方設法，計劃著要嫁給聿澤。
「我聽說他有意找人聯姻，我主動跟他說，我願意嫁給他。
「隻要能成為聿太太，他提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他說，他一輩子不會碰我，也不會跟我有孩子。
「我答應了。我心想，一輩子那麼長，他怎麼可能真的忍不住呢？
「可訂婚前一天，我偷偷看到了他的遺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