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我看了一眼這隻天下僅存的墨麒麟，心中愈發悲涼。

 

曾幾何時，他為了S去的族人S得昏天黑地。

 

為了一句公道，他跟權貴不S不休。

 

可「活著」二字卻漸漸壓垮了他，血脈延續的重任，遭遇外族的排擠，食不果腹的窘境……

 

他最終放棄了公道。

 

他跪在了臨滄面前，拔下自己的麒麟角換取了看守寶庫的職位。

 

我拍拍他的肩膀，再次來到百獸神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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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話呢，你的仁心仁義在哪裡？」

 

「我們的公道又在哪裡？」

 

百獸神尊的臉色鐵青，幾乎就要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但礙於平日立的仁愛公正的人設，他咬著牙，低聲道：

 

「此舉確實有些欠妥。」

 

「但天帝大人的婚禮容不得半點馬虎。」

 

「在他與聖女成親後，我自會上書為各族討一個說法。」

 

我笑了。

 

「屍山血海，不及他的一場婚禮？」

 

「萬千生靈的生命，不及他的一己私欲？」

 

「這就是你口中的天下共主，仁義明君？」

 

咯吱咯吱。

 

神尊的五指幾乎要嵌入刀柄。

 

就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一陣磅礴的靈壓撲面而來。

 

「吾如何做事，你有何資格指手畫腳？」

 

「憑你十不存一的修為？」

 

「還是憑所謂的姐弟之情？」

 

14.

 

臨滄帶著司梨來了。

 

隨著他的出現，人群自動分出一條路，文武百官齊齊跪拜。

 

臨滄嘴角帶笑，踱步來到我面前。

 

他看我的眼神，如同看垃圾一般。

 

「今日是我的大婚之日，任何人都不準添亂！」

 

「我答應過阿梨，要給她一場驚世駭俗的完美婚禮。」

 

「至於萬千生靈，能夠見證這場大婚，已是殊榮。」

 

「能成為大婚的一部分，更是他們無上的榮光！」

 

「至於說法，吾可以給，但誰都不能來要！」

 

我看著這一幅趾高氣昂、理所當然的模樣，氣得發抖。

 

「就你也配？」

 

聽到我的話，臨滄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不過是低賤的精靈，也敢在此出言不遜？」

 

「要沒有我，這天下又如何能獲得這來之不易的和平？」

 

「要不是我，獸族能夠同意與我們約法三章，互不侵犯嗎？」

 

又是這幅居功自傲的嘴臉。

 

我冷冷地看著臨滄：

 

「千年前的和平，不是你一人之功。」

 

「我母親為了人族鞠躬盡瘁，獻出生命封印獸域。」

 

「無數大能前僕後繼，用身軀生生擋住了獸族的侵犯。」

 

「可你呢，不但忘掉了血的教訓，還被一介狐妖衝昏了頭腦，用自己的子民來換取她的一笑，用無底線的跪舔，換取獸族的施舍！」

 

「你為了你的帝位，竟然拿天下人作為籌碼！」

 

「你又如何配得上天下帝皇的稱號？」

 

「爾敢狗吠？」臨滄怒喝一聲：「司梨頂著整個獸族的辱罵，在神獸殿前跪了十天十夜，這才換來一紙和平契約。」

 

「吾為了萬家燈火，竭盡所能，問心無愧，我對得起這天下！」

 

我再也忍不住了，抽出寶劍直指他的面門。

 

「對得起天下？」

 

「你身後的女人虐S了無數生靈，她肢解我們的子民時，你可曾有一絲不忍？」

 

「她吃下你侄女的眼珠時，你可曾有一絲後悔？」

 

「你隻在乎這本該不屬於你的地位和權力。」

 

「還有這一身騷味的狐狸精。」

 

似是被我戳中了痛點，臨滄臉上最後一絲體面崩塌了。

 

他面目猙獰，無窮無盡的帝王之力衝天而起。

 

「我敬你是我姐姐，本想留你一命，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蠻橫無理，目無秩序，甚至還敢詆毀當今天後！」

 

「今日你必S！」

 

「阿梨，你不是上次說還想喝彩目湯嗎？」

 

「我這就為你挖來她的眼睛，就像上次挖開那隻小精靈的腦殼，拽下那對彩目那樣。」

 

「我要讓天下人知道，你是我臨滄的女人，是當今天後，任何人不可詆毀！」

 

15.

 

臨滄的身影化作咆哮的黑龍朝我撲來。

 

但在離我十餘尺的地方被一隻金色巨手SS按住，動彈不得。

 

我一步步越過在地上嘶吼的臨滄。

 

來到早已嚇破膽的司梨面前。

 

我平靜地問她：

 

「彩目湯好喝嗎？」

 

這位狐族的聖女被嚇得靈力潰散，幾乎維持不住人身。

 

她聲音顫抖：

 

「不……不好喝。」

 

啪！

 

我甩了一巴掌在她臉上，繼續問：

 

「不好喝？」

 

她被這一巴掌打懵了，急忙改口：

 

「好喝！好喝！特別好喝！」

 

啪！

 

我又給了她一巴掌。

 

「那是用我女兒的眼睛做的。」

 

這句話一出，司梨便知道我不可能放過她了。

 

她沒有猶豫，鋒利的爪子抓向我的面門，同時張開猩紅的大嘴咬向我的脖頸。

 

「找S！」

 

我眼眸中仙力流轉，幻化出一把把斬妖刀砍向她的四肢。

 

但我砍空了。

 

百獸神尊救下了她。

 

「妖女，你要在眾目睽睽下S我們的救命恩人嗎？」

 

呵。

 

我笑了。

 

「曾聽說妖族聖女仁慈，心系天下生靈，一旦出世，萬獸臣服，世界將迎來和平盛世。」

 

「是！司梨出生時，便是漫山遍野的生靈齊齊跪拜，她就是聖女，是給我們帶來和平盛世的祥瑞！」

 

臨滄終於掙脫了巨手，閃身擋至司梨面前，對我怒吼道：

 

「倒是你，不分青紅皂白，隻為了一己私欲就動手S人，你要毀了這和平盛世嗎？」

 

我沒有應他的話，而是看向後面瑟瑟發抖的司梨。

 

「你可知聖女天生仙瞳，九彩仙力庇佑萬物復蘇。」

 

「我有！」

 

司梨急忙催動靈力至雙眼，接著她的眼中迸射出炫彩的光芒。

 

見此光芒，附近的人眼神都變得虔誠和熾熱起來。

 

臨滄更是充滿愛意地表白：

 

「不會錯的，你就是我的命中人，我愛你，我們會一起統御好這片天下的！」

 

見到眾人的反應，司梨恢復了往日的高傲，她不屑地看向我：

 

「我已經證明我是聖女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我打量著四周的彩光，催動眼中的仙力。

 

無數九彩神光鋪開，頃刻便侵染了整片天空。

 

「如果你這算九彩仙力，那我這算什麼？」

 

16.

 

我周身的仙光如同活物，躍動著，翻飛著，如同翩翩起舞的精靈。

 

對比之下，司梨的則黯淡無光，如同鏡子反射出的昏暗燈光。

 

磅礴的仙力束縛了所有人。

 

我一步來到司梨面前，一手捏在她的太陽穴上，一字一句說：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要你親口說出來，有一句假話我就挖出你的眼睛。」

 

司梨哇地哭著求饒說：

 

「我說我說！」

 

「我隻是一隻普通的九尾狐。」

 

「但父親說，獸神預測到聖女即將覺醒，屆時會彩光漫天，萬獸臣服，而聖女也會是他的唯一繼承人，未來獸域的女皇。」

 

「我便在眼中裝入九色晶石，隻要催動靈力，便可以散發出九色的光芒。」

 

「憑借這異象，我理所當然成了獸域的聖女。」

 

聽完她的陳述, 我微微一笑，用力捏碎了她的眼睛。

 

「好疼啊啊啊啊！！！！」

 

「求求你饒過我！」

 

看著她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我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們挖出我女兒的眼睛的時候，她也曾這樣央求你們放過她。」

 

「可你們沒有，相反你們扯掉了她的翅膀, 掰斷了她的四肢。」

 

說著，我踩住司梨，一把扯掉了兩根尾巴。

 

「現在，我要你體驗她經歷的痛苦。」

 

撕拉撕拉！

 

第三根，第四根。

 

司梨面目猙獰，朝我大吼：

 

「我有什麼錯？」

 

「狐族生來卑微，隻配淪為其他種族泄欲的工具，我隻想擺脫這不公平的命運！」

 

「我沒錯！」

 

撕拉撕拉撕拉撕拉！

 

我看向在血泊中呻吟的司梨, 面無表情。

 

「可我女兒也沒錯。」

 

「那些被你們虐S的生靈也沒錯。」

 

「淋過雨，就要撕碎他人的雨傘？」

 

「如果這樣, 你與那些欺負你的惡人有何區別？」

 

「到地獄去好好反省吧。」

 

破滅的仙風吹過, 司梨化作了飛灰。

 

在做完了這一切後，我轉身看向臨滄。

 

他淚流滿面，無比後悔地看向我：

 

「姐姐，我不知道司梨假冒聖女。」

 

「也不知道姐姐你才是聖女。」

 

「父親說，我需好好修行，將來會與聖女一起統御天下。」

 

「萬族會在我們的帶領下走向鼎盛。」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 但姐姐，隻有我們一起，才能維系天下的和平呀！」

 

我沒有理會臨滄的懺悔, 眼中仙力迸射, 化作一尊參天的女武神巨像。

 

我看向臨滄, 面露譏嘲：

 

「你不是認識到錯了，你隻是知道自己要S了。」

 

17.

 

「放肆！」

 

百獸神尊拾起自己的神器, 來到臨滄身邊：

 

「賤人，你膽敢威脅天帝大人？」

 

「任何人想S天帝，先過我這關！」

 

隻是話音未落，他胸口忽然炸開一個大洞。

 

不是我動的手。

 

是臨滄一拳轟碎了他的身軀。

 

「賤民, 沒看到我在跟我姐姐說話嗎？」

 

「誰允許你叫我姐姐賤人的？」

 

「真是該S！」

 

臨滄嫌棄地甩開手上百獸神尊的屍體, 沒有理會他不可置信的眼神。

 

他繼續面帶討好地勸我：

 

「怎麼這麼傻，為什麼不逃啊？」

 

「我我」「我們一起, 不, 我輔佐你，一定可以打造出史無前例的和平盛世！」

 

「天帝配聖女, 這天下屬於我們臨家！」

 

我搖了搖頭。

 

身後的武神巨掌緩緩壓下。

 

塵埃落定後, 臨滄灰飛煙滅。

 

「我一定會打造出和平盛世的, 隻是你不會看到了。」

 

後記。

 

大戰結束後，我沿著萬米的紅毯走著。

 

每走一步, 都要將附近堆積的珍寶埋葬。

 

每一件寶物都代表著一具冤S的亡魂。

 

大仇已報, 逝者需要安息。

 

我走了足足十個日夜。

 

最終我立於金鑾殿上, 望著密密麻麻的萬族冢，想起了我的夫君和女兒。

 

你們看到了嗎？

 

不會再有人枉S了。

 

舉目蒼涼，令我淚眼婆娑。

 

「我會一直等你們, 直到你們轉世重生。」

 

「這一次，沒人能再將我們分開。」

 

我一步步走向人間，帶著無與倫比的決心。

 

我們終會團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