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出分時，我和娛樂圈學霸在一起錄綜藝。
她靠解一元二次方程，營銷學霸人設。
搶走我的角色、資源，故意拉踩我。
我成了她的對照組，娛樂圈笨蛋美人的代表。
綜藝現場，她指著我內涵：「想聽海？可以讓她搖晃腦袋給你們聽。」
我？
是說接到某華招生辦電話的我，腦袋裡有水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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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娛樂圈童星，被譽為笨蛋美人那種。
為了炒話題熱度，在我高考後，參加了一檔直播綜藝。
第一期就是知識問答。
好巧不巧，嘉賓裡有我一直以來的S對頭梁雨珊。
梁雨珊和我相反，都是童星出身，她是娛樂圈出了名的學霸。
曾經在綜藝裡熟練地解開一元二次方程，被所有人誇贊，發呆的我和精靈的她很快成為對照組。
自那以後，她開始營銷自己的學霸人設。
小小火了一把。
因為這場火，還燒到了我身上。
我很喜歡的一個本子和角色，被她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搶過去了。
我都開機一個月，又被迫換人。
拿到角色後，她得意嘲諷我。
「這種聰明角色和妹妹你的現實反差太大了，演不好的。不如進修一下演技吧。」
「不過我看你這麼笨，可能都考不上電影學院。」
她那抹輕蔑的笑容和現在重合。
這次綜藝現場，她就故意坐在我身邊，假惺惺地握著我的手裝熟悉：
「妹妹怎麼不和我打招呼，我看到有你，可高興得不行。」
我撇了她一眼，沒作聲。
她是挺高興的，畢竟有我這個對照，襯託出她的聰明。
梁雨珊見我不搭理她，裝作惱怒：
「之意，你又在放空呢？我和你說話，都不理我。」
這是直播，彈幕看到這裡開始聲討：
【魏之意怎麼回事，珊珊給她打招呼她沒聽見嗎？就算是笨蛋美人也不應該這麼沒禮貌吧。】
【估計是怕了，畢竟珊珊可是出了名的聰明，不像她，徒有外表。】
【我記得今天高考出分吧，讓珊珊用分數狠狠打她。】
我看到高考這兩字，才回過神來。
不動聲色地從她手裡抽出，勉強勾唇：
「啊——不好意思，你什麼時候來的？」
主持人噗嗤一聲笑出來，手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之意醒醒，我們在錄節目呢。該猜題了。」
我點點頭，慢吞吞地從座位上起來，去導演組那裡拿題卡。
我才動身，梁雨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譏諷：
「哎呀！之意，我知道你實力，要是不會的話，可以問我。」
主持人笑了，一副看戲的表情：
「珊珊說得對，之意不用勉強。」
我拿到題卡的一瞬間，主持人又叫住我：「诶，等等。」
我轉過頭去，露出詢問的表情。
主持人道：「導演組，看在我們之意——」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說：「的份上，換個最簡單的題目吧。可別讓之意丟臉。」
一瞬間彈幕炸了。
這種針鋒相對的點，恰巧是網友們最喜聞樂見的。
所以導演組立馬 get 了主持人的意思，將題卡從我手中抽回，挑了一張放回來。
導演對我眨眼：
「之意，可以回去了。」
我回頭看那兩人壞笑的表情，就知道，這裡面的題目，一定不是什麼善茬。
02.
我不急不慢地回到座位，把題卡交給主持人。
主持人不懷好意勾起嘴角：
「之意，這可真是最簡單的問題了，別有心理壓力。」
梁雨珊也跟著笑：
「是啊，特意給你換的呢。」
她把【特意】這兩個字咬得很重。
我冷酷地點頭，示意主持人趕緊出題。
彈幕笑成一片：【瞧這姐強壯鎮定的模樣，雙眼無神，一看就是在放空，笑S我了。】
【史上最丟臉的綜藝即將來臨，我可太期待了。】
【這種笨人也能 208，憑什麼我們不行？】
主持人咳嗽一聲，將我的注意力拉回來，壓低聲音念題：
「古建築屋頂中等級最高的是什麼？」
我反應兩秒，正要開口時，被一旁的梁雨珊搶答。
「我知道呢，重檐庑殿頂。」
主持人驚呼一聲：「Bingo！珊珊果然是學霸！」
接著他把目光移向我，露出些許同情的目光：
「之意，這題你可輸了啊。」
我有些莫名其妙，這答題環節，也不是搶答啊，不是一個人一個人的來嗎？
或許是我臉色不太美麗，梁雨珊安撫著開口：
「哎呀之意，對不起，是我看你答不出來，怕你尷尬所以替你回答了，你不會介意吧？」
我臉色不快，一旁經紀人不停地對我做動作示意我壓抑火氣。
算了，和傻子計較什麼。
「遵守遊戲規則。」
我沒給她留面子，隻是冷淡地提醒她。
梁雨珊尷尬地微笑，對著鏡頭做出無奈的表情。
嘴唇無聲地開合，指著我：「她脾氣不好。」
彈幕快要心疼S梁雨珊這個好姐姐了。
【魏之意搞什麼啊？珊珊還不是為她好才開口的，她什麼態度，能不能滾出娛樂圈？】
【笨就算了，還沒禮貌，我吐了。】
【呵呵，人類進化的時候是不是沒帶她。】
我的粉絲悄悄上線說了一句：【之意隻是臉臭，沒有生氣啦，隻是提醒了一下遊戲規則。】
這一條被梁雨珊的粉絲追著罵了十幾條街。
主持人趕緊開口：
「剛剛隻是個實驗題，那題不算，現在才正式開始。」
「來請聽題——平面直角坐標系中，右下方屬於什麼象限？」
幾乎是主持人問完的下一秒，梁雨珊直接搶答開口:
「第四象限！」
主持人點贊。
梁雨珊興奮得跳起來。
似乎忘了，我剛才提醒她，讓她遵守遊戲規則。
我撇撇嘴，掀開困倦的眼皮子：
「規則？是隻針對我一個人？」
梁雨珊雀躍地坐下，肩膀點我：
「之意別裝了，我知道你現在高興著呢。」
「你連一元二次方程都不會解，怎麼知道第四象限啊。」
「我替你答了就不用這麼尷尬啦。」
我打量她兩眼，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營銷出學霸人設的。
看起來就，蠢得要S。
我懶得和她繼續說，從主持人手上抽過題卡，向鏡頭展示。
「沒有答案。」
給經紀人遞了個眼神，一支筆從導演組背後丟過來。
我穩穩接住，刷刷刷把答案寫上去。
「看好了，正確答案。」
03.
攝像老師瞬間跟上，鏡頭懟到題卡上。
上面的字清雋秀麗，能透過字跡看出人的脾性。
導演組和觀眾仔細看，居然全數答對了。
梁雨珊小小地驚呼出聲，拿著題卡看了又看：
「之意，導演組給你漏題了吧？」
「你可是連一元二次方程都不會的人，怎麼會答這麼快？」
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抓住這個不放。
我隻是不屑解這麼簡單的題目，就被她鑽了空子。
她見我不說話，以為是抓到了我的把柄，突然捂住自己的嘴：
「哎呀，我不會是說漏了什麼吧？」
接著向導演組投去委屈的目光：
「導演你太偏心了，為了照顧之意，還給她漏題。」
「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靠之意的話，也不知道要錄到什麼時候，對吧？」
導演組當然不會跳出來說什麼，隻是尷尬地笑笑。
主持人接收到信號，連忙把題卡收了回來。
「诶，既然珊珊覺得答題不公平，那我們有一個更公平的對抗形式。」
「正巧今天是高考出分日，我們直播查分怎麼樣？」
梁雨珊原本明朗的神色瞬間收斂，但瞥了我一眼之後又展露出笑容：
「好啊。之意，你不介意吧？」
此時的直播間，因為主持的提議，炸了個滿天星。
【魏之意真不要臉，這不就是作弊嗎？】
【要不是珊珊說出來，我們恐怕都會被她騙了。】
【查高考成績這個好啊，珊珊肯定甩她兩三百分。】
【這下看這個賤人怎麼作弊咯，我可太期待她被打臉了。】
我放下翹起的二郎腿，往沙發上一靠。
「當然可以。」
【我靠，她還真敢啊？自己是什麼樣子心裡沒點數嗎？】
【娛樂圈厚臉皮第一人。】
我看向鏡頭，穿過網絡對所有發彈幕的人說：
「但如果我贏了，你們都要跟我道歉。」
我收回眼神，又在導演組、主持人、梁雨珊身上停留。
此刻的錄制現場，所有人都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倒吸一口涼氣。
梁雨珊輕蔑地冷笑出聲：
「我們給你道歉？之意，我都不知道我們做錯了什麼！」
「好啊，如果你輸了，那你也要給我們道歉。」
她突然拍手，似乎是想到了一個很好的點子。
「還有，我聽說主持人想看海，你到時候就搖晃腦袋給他聽吧。」
【山姐霸氣！】
【哈哈哈，珊珊太可愛了，怎麼想出來的陰陽話術啊，我要用小本本記下來。】
【笑S我了！看珊珊搖動魏之意腦子裡的水，哈哈哈！】
我沒被她這樣的嘲諷惹怒，隻是覺得好玩。
倒是看看她還要弄出什麼花樣來。
「梁雨珊，你可別後悔。」
我招招手，示意經紀人把我的手機拿過來。
梁雨珊也照做。
還差兩分鍾。
梁雨珊額頭上沁出薄汗。
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害怕。
她坐在我旁邊，壓低聲音：「魏之意，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你那點分數，被爆出來也沒關系嗎？」
「我要是你，我都羞愧S了。」
我從胸腔中哼出一聲笑來：「你要是我？」
「你要是我的話，應該是祖先燒高香了。」
「哼。」
她冷哼一聲，轉過身去，和主持人一起盯著手機。
「等會兒要是場子太亂了，還請你控場啊哥哥。」
「我可太害怕了，害怕某人暈、過、去。」
我捏著手機，向鏡頭展示。
時間正好跳動。
零點零零分。
新的一天，也是，查成績的第一天。
我輸入網址，將自己的準考證號輸進去。
04.
梁雨珊也緊隨其後。
可惜的是，因為有太多人同時查詢，網絡癱瘓了。
梁雨珊嘆了口氣，拍上我的肩：
「這下你可以松口氣了，之意，你可以暫時不在全國觀眾面前丟臉。」
她扯出欣喜的表情，但誰都能看出她的嘲諷。
「是你松了口氣才對吧。」
我暗滅手機：「你也就能繼續蹦跶五分鍾了。」
主持人不可能讓我們在這裡白坐五分鍾，開了個話頭。
「既然網絡出問題了，那我們來聊聊這次高考吧。」
「我在網絡上看到說，這次高考題目還挺難的，不知道珊珊和之意對自己的成績有沒有什麼預測呢？」
梁雨珊坐直了身體，聲音提高了幾分，好像在宣告自己的優越。
「讓之意先說吧，不然我怕她在我之後就不好意思開口了。」
主持人連忙附和：「畢竟我們珊珊是出了名的學霸，正常人面對你有點壓力也是正常的。」
「更別說是之意了。」
「那之意，你先說吧。」
我端坐在沙發上，沒有一絲晃動，眼睛淡淡地環視周圍，最終定在梁雨珊身上。
「689 分左右吧，不出意外語文 128，數學 138，英語 139，文綜 284。」
主持人瞪圓了眼，嘴巴一張一閉，不知該對我的【自信】做出什麼評價。
梁雨珊噗嗤一聲笑出來，有趕緊掐了自己一把。
「哎呦，是疼的啊，我沒在做夢。」
「之意，你怎麼在說夢話啊？」
她說完，笑得更加大聲，給自己順了好久的氣，才停了下來。
「你這個分數，都能當文科狀元了。你說大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啊。」
主持人臉頰抽動，咽下口水，也勸我：
「之意啊，你剛說的話，要不就收回吧，這是直播，你就說你在開玩笑也行，等會兒打臉確實不好看。」
他眼神示意我看向直播屏幕。
彈幕快樂出花了。
【哎呦笑掉我的大牙了，這個笨蛋居然覺得自己能考文科狀元的分數？】
【魏之意太不對勁了，我都懷疑她被上身了，什麼大話都敢說，她不知道這是直播嗎？】
【她要是真考這個分數，我倒立洗頭好嗎？】
【她沒有照過鏡子嗎？自己什麼德行不知道？】
我連忙叫停。
指著倒立洗頭的那條彈幕說道：
「說要倒立洗頭的，記得你的諾言哦。」
05.
梁雨珊撇撇嘴：「之意你怎麼這麼小氣，沒必要跟網友置氣吧。」
主持人眼裡閃過一絲無奈，低聲問：
「之意啊，別開玩笑了，趕緊說真的吧。」
我雙手環抱，搖頭。
「不改。」
梁雨珊垂下眼簾，嘴角依舊笑著：
「不改就不改吧，哥哥別勸了。之意就是要點面子，我也能理解。」
「畢竟等會兒成績查出來了，她也不好受，就讓著她。」
主持人嘆了口氣，點頭。
這才恢復正常聲音問道：「那麼珊珊呢？你的分數有預測嗎？你可別再開玩笑了啊，哥哥我的心髒可遭受不住了。」
梁雨珊吐吐舌頭，調皮地接話：
「我當然不會這麼可惡啦。」
她用手抵住太陽穴，裝作思索。
片刻後才開口：
「我的話，可能也就五百三十四的樣子吧。反正能過線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彈幕飄過一陣誇獎：
【珊珊就是太謙虛了，這樣的美女誰不喜歡啊。】
【和某人鮮明的對比。】
【一個是真學霸真謙虛，一個是真學渣真自大。】
梁雨珊向屏幕眨眨眼，好像是在認同彈幕的話。
主持人眼睛一亮，露出贊許的表情。
「也是，珊珊我記得是電影學院藝考第二名吧，隻要文化課分數過線，就沒問題。」
「文化課分數這麼簡單的事情，相信我們所有的粉絲都對你毫無懷疑。」
梁雨珊聽了這話，非但沒有高興，反倒臉色一沉。
嘴角抽動幾分，吸了口氣，最終隻是淡淡地附和點頭。
「珊珊這是怎麼了？突然間電量告急？」
我輕笑一聲，替梁雨珊回答。
「應該是不好意思了。」
「畢竟電影學院藝考第一名，在這裡坐著。」
主持人眨巴眼睛，收回笑容。
梁雨珊勢頭正盛，他做足了功課。
可關於我，導演組也說隨意敷衍就得了。
第一名？
梁雨珊不屑地切了一聲，嘟起嘴：
「那隻是我發揮失誤了，要是我正常發揮，第一名肯定是我的。」
「還不是因為我前一天有一場夜戲，可不像之意你一樣，能休息好幾個月。」
我眉毛挑起。
「就是你用不當手段搶走我角色那部？」
梁雨珊急了，手腕用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一陣響聲。
「什麼不當手段？是你自己沒本事，演得不好，導演找我去救場的。」
我漫不經心地點頭，表示理解：
「我懂，第一名嘛，肯定沒有第二名好，你說對吧？」
梁雨珊漲紅了臉，看了一眼鏡頭，眼眶紅了。
「之意你怎麼這樣嘲諷我？」
「不過就是我一次沒考好，你就總是拿這件事說，來打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