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沉靜地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但是我的肚子等不及了。」
劉泉聽不明白我說什麼,又不敢真的攔我,隻好任由我走進了電梯。
到達總裁辦,我發現這裡的氣氛非常古怪。
我回頭問劉泉:「他不是有半小時午休嗎?我來晚了?」
劉泉也怪,竟然支支吾吾不知作何回答。
我頓感不妙:「季謹言不會工作猝S了吧?!」
那我的孩子怎麼辦?!
或許是我的驚恐太過明顯,劉泉看起來更無語了。
「夫人,您自己看看就明白了,我為人下屬的,有些話真不好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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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知事情不簡單,立刻小心翼翼地靠近走廊盡頭的辦公室。
湊近之後,我發現門竟然沒關。
我貓著腰推開了一點,還沒看清什麼,就聽一道婉轉如鶯啼的少女聲響了起來――
「啊!季哥哥,你弄疼我了!」
我神情一震,下意識把門輕輕關緊了。
劉泉見我出來,擔憂道:「夫人,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我瞪他一眼,「季謹言在裡面辦事你倒是提醒我一句啊,差點嚇S我。」
劉泉一臉迷茫。
我踮著腳離開了總裁辦,進電梯之前還回頭吩咐了劉泉一句:「你一會兒幫我打個掩護,不要說我來過,知道不?」
劉泉愣愣點頭,看著我走了。
我不知道的是,幾分鍾後,季謹言從辦公室裡出來,看到總裁辦的開放辦公區裡好幾個秘書都在竊竊私語。
他眉頭一皺,沉聲道:「說什麼呢?都給我站起來說。」
幾位秘書齊齊一驚,紛紛安靜下來。
季謹言看向一旁欲言又止地劉泉:「有話不說,留著做辭職感言?」
劉泉看著他身後跟出來的少女,糾結半響還是道:「對不起季總,剛才夫人來過了。」
「夫人?」少女驚訝道,「季哥哥,你結婚了?」
季謹言沒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問劉泉:「她人呢?」
劉泉道:「走了。」
季謹言抬腳走向電梯:「把瞿末小姐送回去。」
「季總!下午還有談判!」
季謹言的聲音遠遠傳來:「推到明天。」
5
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前腳剛到家,季謹言後腳就進了門。
我立刻想到劉泉可能背叛了我,立馬往樓上跑。
季謹言額角一跳,大喝一聲:「林沫!你再跑一步試試!」
那哪能行呢。
我不僅跑了一步,我還三四五六七八步直接蹿回了臥室裡。
季謹言似乎特別生氣,他的腳步聲沒一會兒就出現在門外。
「林沫,在我踹爛這扇門之前把門打開。」
他嗓音低沉冷戾,一聽就不是能好好溝通的時候。
我驚恐道:「季謹言!我真不是故意偷聽的!你放過我吧!」
季謹言:「我說你什麼了嗎?開門!」
我:「那你保證不會打我!」
季謹言氣得爆了粗口:「老子什麼時候打過你?」
我心想還真沒有,找兔男那天他都沒打過我,今天的事算啥啊,不就是撞破他和小情人恩愛嗎,應該不可能打人。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開了門。
季謹言大步走了進來,語氣沉冷:「你再給我往後退一步試試!」
我眼巴巴盯著他,沒再敢往後退。
他抬腳靠近了我,怒不可遏的樣子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孩子。
「林沫,告訴我你剛才都看到什麼了?」
我解釋道:「真沒看到什麼,就是聽見了一點動靜,你,你都把人小女生給弄疼了。」
季謹言聞言皺了下眉,罵我一句「瞎想什麼呢」,然後伸手拍了下我的額頭,差點把我一巴掌拍過去。
我下意識護住了肚子。
他盯著我奇怪的動作,沒多想什麼,開口道:「她叫瞿末,我朋友的妹妹,剛才是來我辦公室送東西,這期間沒發生任何事,隻是看她快跌倒了我就拽了她一下而已。」
我會心一笑:「我知道,我懂,季總你放心,我這個人沒其他優點,就一個字,嘴石!」
季謹言無語地偏過了頭,低頭揉了揉眼角,然後道:「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說?怎麼了?」
這時候似乎不宜提孩子的事,我連忙搖頭說沒事了。
季謹言不相信,卻又問不出什麼,隻好暫時放過了我。
但他並沒有回公司,而是直接進衣帽間換了衣服。
我驚訝道:「你不上班了嗎?」
季謹言瞥我一眼:「我休息一天是能餓著你嗎?」
那當然不會。
我就不敢說話了。
但是天一黑,我就發現季謹言好像憋太久了,這一晚莫名地很能折騰。
中途,我實在擔心孩子,就推了推他,咽聲求道:「季謹言……我疼……」
季謹言僵了一下,低頭安撫地親了親我,然後快速結束了這場,並紳士地把我抱去洗澡。
黑燈後,我明明身心疲憊,卻怎麼也睡不著。
這時候我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一件事。
季謹言既然有喜歡的女人了,那他還和我睡,豈不是身體出軌?
而且他現在和我還沒離婚,卻已經喜歡上了別人,豈不是精神也出軌?
但是話又說回來,我率先和兔男睡了,豈不是婚內出軌?
而且在明知季謹言有喜歡的人的情況下又和對方睡了,那我豈不是第三者?
我越想腦袋越熱,最後煩躁地蹬了一腳。
季謹言的聲音危險響起:「林沫,還有力氣是吧。」
我趕忙放勻呼吸,假裝已經睡著了。
6
之後的幾天,我一直磨嘰著不去醫院,漸漸錯過了兩個月的最佳打胎時間。
而我想到了醫生說的那句孩子正在慢慢成型,不知怎的,每天睡覺的時候莫名就會夢到一個小孩子。
我白天的時候焦慮無比,甚至後悔那天沒和季謹言說實話了。
其實我早點說出來才是對的,畢竟季謹言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肯定不久之後就會準備和我離婚,那我更不應該拖泥帶水讓他誤會。
那天要是說出來了,說不定第二天季謹言就會給我安排手術,而且一定會給我一大筆補償費。
那樣我離開他後也可以到另一個城市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了。
所以說我那天為什麼那麼傻地選擇了隱瞞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
……
渾渾噩噩的幾天過後,我的孕吐症狀越來越明顯。
又一次在飯桌上對著雞湯幹嘔之後,季謹言狐疑地看著我:「你又再外面瞎吃什麼了?」
我擺了擺手。
他突然冷聲道:「難道你懷孕了?」
我額頭上瞬間滑下了一滴冷汗。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這個孩子絕不能讓季謹言知道。
如果知道了,破壞他和瞿末的感情怎麼辦。
罪過啊罪過。
「想得美嘛。」我小聲嘟囔他,「我每次來大姨媽都會犯惡心你不知道啊。」
季謹言看起來相信了。
「是麼。」他看了我一會兒,輕聲道,「要給你買點好吃的嗎?」
我強忍著不適,點頭道:「好啊,我要吃紅糖糍粑。」
季謹言立刻吩咐劉泉買來了。
其實我根本吃不了那玩意,但為了騙過季謹言,我隻能強忍著吃下去。
……
當我身體好一點的時候,季謹言因為公司裡出了點問題,突然開始在家裡常住了。
這天,他還邀請我一起去參加宴會。
我穿上劉泉送來的禮服,到了地方才知道,原來是參加瞿末的成人禮。
季謹言這波肯定是帶我來當擋箭牌了。
我扭頭一望,對上瞿末投過來的視線,心裡又增加了一點――
順便讓瞿末吃醋。
呵呵。
狗男人,你肯定不知道你利用的是一個孕婦,而這個孕婦為了你們倆的未來大事正操碎了心。
宴會進行到一半,季謹言把我放在自助餐區,然後不知道跑哪了。
我也懶得管他,正好肚子裡的小家伙兇惡得很,看見吃的就不讓我走了。
「哎呦,真是抱歉。」
正吃得開心,身後有個女人忽然把我給撞了。
我衝她擺擺手示意我沒事,轉頭繼續吃。
那女人不放心道:「你裙子髒了呢,我帶你去衛生間幫你清理一下吧。」
我搖搖頭說「沒事」,然後繼續吃。
那女人仍不S心,拉著我就走:「哎呀不用不好意思,畢竟都是我的失誤嘛,來吧來吧,真的很髒的。」
我嘴裡還塞著一塊手工糕點,「嗚嗚嗚」地說不出話來,隻能衝著那堆美食伸出爾康手。
兩分鍾後,我在衛生間外的走廊裡遇到了被眾星捧月的瞿末。
她身旁跳出來一個倒三角眼的女生,嗓音也奇奇怪怪的。
「呦,這就是季謹言的老婆啊,長得也不怎麼樣啊,還沒我們末末一半好看呢。」
我實在受不了她那曲溜拐彎的語氣,樂得笑出聲來。
但我忘了嘴裡的食物還沒吃完,勉強咽下去後就嗆住了。
「咳咳哈哈哈……咳咳咳哈哈……」
我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夾雜著控制不住的笑聲,最後都咳得彎下了腰。
瞿末幾人似乎以為我發了什麼病,後退了好幾步。
7
最後還是季謹言出現,給我灌了杯水才幫我止了咳。
這時,周圍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圍觀了。
我正平復著呼吸,就聽瞿末的聲音嬌俏響起――
「季哥哥,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要這樣,我什麼也沒有做。」
她身旁那些女生突然一個接一個開始附和。
「是啊是啊,這個女人不會有什麼病想傳染給我們末末吧。」
「好歹毒啊,怪不得來參加宴會了,原來是這個打算。」
「就是說,怎麼能這樣,就算季謹言喜歡的是末末,她也不能用這種手段害人吧。」
「要不是她名字裡也有個末字,季謹言怎麼會看上她啊。」
我正納悶她們為什麼要說那些奇怪的話,突然感覺一陣腹痛。
我痛苦地彎下了腰,臉上瞬間冒了冷汗。
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更吵了。
「哎呦呦,還裝起來了,不會想說末末推她肚子之類的吧。」
「呵呵,真不要臉。」
我無力反駁,更不敢拽季謹言的衣服,隻能緊緊抱著肚子往地上滑。
但季謹言突然彎身把我橫抱起來,低聲問我有沒有事。
我看著他,目光已經有些模糊了。
「醫,醫院……」
我強撐著說出這幾個字,感覺肚子裡的疼痛越來越明顯。
遭了,不會要流產了吧。
或許是我的臉色太過糟糕,周圍不少人發出了驚呼。
季謹言抱著我大步離開了宴會現場,我還能聽見瞿末的在我們身後一遍遍叫著季謹言,解釋她什麼都沒有做。
季謹言沒有理她,我卻愧疚無比。
因為我知道瞿末是真的什麼都沒做,都怪我剛才太不小心了,肯定是咳得太用力,傷到孩子了。
到了醫院,我躺在擔架床上被推往手術室,很快看到了一位熟悉的醫生。
他看見我也很是驚訝:「是你啊,你肚子裡的……」
我突然爆發出洪荒之力,狠狠攥住了他的手腕。
「對不起醫生,」我艱難地道,「我又亂吃東西了,胃病,好像有點犯了。」
他驚訝地看著我,跑動間回頭看了看季謹言。
「哦,我就說……」他極其生硬地配合著我,「你再這麼亂吃亂喝遲早要了你的命。」
我放心地暈了過去。
……
那天之後,季謹言一直以為我有胃病,還出於人道主義關懷,給我買了很多養胃的補品。
並禁止我每頓飯吃太多。
我真是謝謝他了。
不過那天也確實兇險,我一下子吃了太多東西,又劇烈咳嗽引起宮腔震動,差點滑胎。
下了手術臺後我看到底褲已經沾血了,還特別抱歉地拜託醫生幫我扔掉。
人家可能覺得我挺不容易,二話不說已經幫了我很多忙。
我暗道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答謝人家。
隻不過季謹言的限食令也挺讓人頭疼的。
一天夜裡,我正在廚房裡偷偷摸摸吃東西,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
我慌亂之中摁到了一個綠色的東西。
季謹言的聲音同時從我耳邊和身後傳來――
「把冰箱門關了,滾回去睡覺。」
8
自從偷吃被季謹言抓包後,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一天不如一天。
奈何季謹言還以為我這是胃病加深的緣故,更加嚴格把控起我的飲食。
我欲哭無淚,又不好說什麼,隻能每天報復似的不準他碰我,甚至搬到了客房去住。
季謹言好幾次想和我溝通,都被我拒絕了。
某天,仿佛S了一樣的兔男郎突然發來了一條消息――
「在嗎?」
我正心裡愁悶,於是回復了他:「嗯。」
他大概是今晚沒接到客,也正鬱悶著,就和我聊起了天。
「我有個朋友,最近遇到了點難題。」
這套路我熟啊,但大家也算熟人了,我就不拆穿他:「哦,什麼難題?」
兔男:「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妻子。」
我:「等等,你確定你的輸入法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