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若有所依
  3. 第5章

第5章

若有所依 3835 2025-04-21 13:47:59
  • 字体大小 18
  • 但我還是小瞧霍驍了。


     


    至少,他學東西很快。


     


    「我自是比不過裴世子,為了攻城,竟然連未婚妻的性命都不顧。若是換了我,定然是做不到的。


     


    「聽說那日裴世子竟然還斥責了姑娘嗎?裴世子做得未免有些過分了。姑娘大度,如今還來探病,卻還被攔在門外。我真是替姑娘不值。


     


    「其實孟姑娘何必走這遭,裴世子身邊不是還有鄭家小姐嗎?啊!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媽的。


     


    霍驍的算盤珠子都蹦我臉上了。


     


    身旁裴司朔再蠢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不等孟卉說話就催促她快走,但他卻不敢這麼對西羌王室。


     

    Advertisement


    竟還知道守著性子給個臺階,問我們是不是來探望他哥的。


     


    探病?


     


    我覺得霍驍更想送裴司珩出殯。


     


    這臺階,顯然我跟霍驍都沒打算下。


     


    霍驍看S人一樣看了他一眼,冷冷道:


     


    「今日沒帶拜帖,改日再來。」


     


    這理由敷衍得都不加掩飾。


     


    我更是直接打算拉著孟卉就走。


     


    但沒走成。


     


    因為裴司珩出來了。


     


    21


     


    裴司珩是出了名的儒將。


     


    頭戴白玉冠,身穿廣袖袍,一張臉白淨得跟玉面書生一樣,但在劍眉星目間也看得出武將的英氣。


     


    他長得是真不錯,看著就是閨閣小姐們意中人的模樣。


     


    這一輪,霍驍絕對輸了。


     


    倒不是說霍驍長得醜,若單論這張臉,霍驍五官深邃,比裴司珩還精致幾分。


     


    但奈何他身上那股匪氣,三米之內人畜莫近,人家看他一眼都嚇個半S。


     


    還指望著討姑娘歡心?


     


    裴司珩的視線淡淡掃過孟卉,一觸即分。


     


    「門房說兩位殿下來訪,裴某有失遠迎。」


     


    瞧,王府門前發生了什麼他一清二楚。


     


    可孟卉受他弟欺辱,他卻一面都沒露。


     


    我能看明白的事,不信孟卉不懂。


     


    隻是自裴司珩出現後,她便始終微微低著頭,面色淡然恬靜。


     


    似乎並不在意。


     


    「裴世子客氣了,難為世子百忙之中還知道來門口接我們。本王還以為,豫章王府的門房是擺設呢。」


     


    霍驍是懂陰陽怪氣的。


     


    隻見裴司珩下意識看向孟卉,但後者始終淡定如一,反倒他面色沉了沉。


     


    那日我們還是進了豫章王府。


     


    打著探病的名頭,連杯茶都沒喝完。


     


    醉翁之意不在酒。


    霍驍簡直把這句話刻在腦門上了。


     


    更別提話裡話外都夾槍帶棒。


     


    裴司珩臉色難看,卻被霍驍質疑道:


     


    「本王瞧著世子臉色不太好,身子當真沒事?這次登門來得匆忙,沒帶什麼禮物。這樣吧,本王回去後讓下面人送些鹿茸、杜仲、芡實來如何?」


     


    全是壯陽補腎的。


     


    「世子如今金屋藏嬌,想來也用得到。」


     


    裴司珩臉色更黑了。


     


    「殿下慎言!臣已有婚約在身,與鄭氏更是清清白白,不過是出於往日曾受恩於其父,暫時護她一時周全罷了。」


     


    「是是是,你說什麼是什麼吧。」


     


    霍驍敷衍。


     


    裴司珩沒當場翻臉,他是真的、真的能忍。


     


    不過,既然現在能忍,那最好忍得時間長些。


     


    好好當他的烏龜王八吧。


     


    22


     


    霍驍不肯去查孟卉的過往。


     


    因為他說了解心上人不能是通過別人的嘴。


     


    行。


     


    他清高,他了不起。


     


    但我不一樣。


     


    我沒有負擔。


     


    不到半天,手下人就將孟卉查了個底朝天。


     


    父母早亡,唯一的哥哥戰S沙場。


     


    血親盡喪之時,她不過十三歲。


     


    兄長亡故不過一年,亡兄之妻改嫁到東平侯府。


     


    她也隨著嫂嫂從江南遷居京城。


     


    然而入京不過月餘,卻生了那樣一樁醜事。


     


    哪怕孟卉聲稱對此一無所知,甚至不惜登城樓、擊鳴冤鼓力證清白。


     


    大楚有律,鳴冤鼓可上達天聽,但想鳴冤昭雪,需在釘床之上滾上一遭。


     


    但世家之人,隻當她是作秀。


     


    人們到底,隻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於是人們說她卑劣。


     


    說她心機深沉、工於算計。


     


    提起她都當髒了耳朵,仿佛京城貴人們的狗都恨不得咬她一口。


     


    傳言中的孟卉,簡直跟我認識的判若兩人。


     


    我坐在馬車上,偷偷看著不遠處的糕點鋪裡女子迎來送往,面容恬靜。


     


    自孟卉在東平侯府出了事之後,便搬了出來,還在西市開了這樣一間鋪子。


     


    我曾覺得孟卉不同。


     


    因為她明明笑著,我卻覺得苦極了。


     


    可如今,來往的皆是遠離權貴的平民百姓,我反倒在她臉上看出了難得的安心與滿足。


     


    這才是真的開心。


     


    我嘗了嘗下人們買來的紅豆糕。


     


    外酥裡嫩、香甜軟糯。


     


    這味道就算是御膳房的廚子估計也得下幾分功夫。


     


    我想,霍驍是對的。


     


    幹嗎去聽狗嘴裡吐不出的象Y。


     


    可孟卉卻說:


     


    「公主初來乍到,最好不要與我走得這樣近。」


     


    她似乎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神色淡然。


     


    「我名聲不好,恐怕會拖累公主。」


     


    可眼神不會騙人,那懇切的目光燙得我曾萌生的懷疑無處遁形。


     


    我覺得羞愧。


     


    「蓁蓁不想跟我做朋友嗎?」


     


    「當然不是!隻是我身份低微……」


     


    她慌了神,甚至隻是看著我裝出的受傷,眼底都寫滿了無措。


     


    像大漠之中獨行的旅人,突然看見綠洲,卻以為那不過是海市蜃樓。


     


    這樣好的姑娘。


     


    我覺得霍驍配不上她。


     


    但豫章王世子更不配。


     


    孟卉曾對我講過一個故事。


     


    聽完之後,我想霍驍完了。


     


    他不可能贏過裴司珩。


     


    但,架不住裴司珩自己作S。


     


    後來很多年,在我成為西羌王之後。


     


    兩地商貿頻繁,百姓安居樂業。


     


    海晏河清,盛世太平。


     


    而無論西羌還是大楚,都流傳著——


     


    第一女商與她那霸道嬌夫的傳奇故事。


     


    (霍驍番外)


     


    23


     


    初見孟卉,她被叛賊挾持在城牆之上。


     


    我從沒見過那樣冷靜的姑娘。


     


    她隻是望著城下的大軍,沒有哭喊、沒有掙扎,甚至看不出半點驚懼。


     


    她是裴司珩的未婚妻。


     


    可那蠢貨毫不猶豫地拉弓、放箭,鄭榆的血濺在了她的臉上。


     


    頓生靡麗。


     


    但她自始至終都還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樣子。


     


    我見過錦衣玉食的世家小姐,也見過不少窮苦人家的姑娘。


     


    但卻沒見過孟卉這樣的女子。


     


    看她的第一眼,我便覺得心疼。


     


    我以為裴司珩在入城之後,會立馬奔向她。


     


    可他沒有。


     


    我看著他帶人馬直入宮城。


     


    自己拉著韁繩的手卻不聽使喚,生生換了個方向、翻身下馬。


     


    可孟卉認錯了人。


     


    她並不是不害怕。


     


    隻不過是知道不能將自己的恐懼暴露人前。


     


    卻可以將脆弱,展現給她的將軍。


     


    我明明與她素昧平生。


     


    可這一刻,竟覺得嫉恨。


     


    裴司珩那偽君子,憑什麼?


     


    老子若是有這樣一個未婚妻,一定要月亮不給星星,不等那些狗東西動她一根汗毛,都給剁成雜碎,哪裡會讓她受這樣的罪。


     


    裴司珩不安慰也就算了,竟然還斥責她?


     


    我想,吩咐老大夫檢查的時候還是草率了。


     


    隻包了她頸上的傷,忘了看看眼睛。


     


    孟卉估計是眼神不好。


     


    不然怎麼會選裴司珩?


     


    保不齊哪個角落裡還有逆黨,可他竟然放心讓孟卉獨自離去。


     


    我不想跟上去的。


     


    可我的腳有自己的想法。


     


    她住的地方有些遠,那地方偏僻又簡陋。


     


    以豫章王府的勢力,這很不對勁。


     


    有些事甚至不用我查,就像是無孔不入的風一樣傳進了我的耳朵。


     


    但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隻恨裴司珩無能。


     


    他既然不肯對他好,那也就別怪別人搶。


     


    機會來得那樣快。


     


    孟卉的嫂嫂入獄,裴司珩幫不了她。


     


    但我可以。


     


    我畢竟在皇室之中待了二十多年,皇舅的心思自然也明白三分。


     


    御書房前跪了兩個時辰,我最終賭贏了。


     


    從此西羌的王位與我無緣,我成了帝王手裡一把S人的刀。


     


    可孟卉說什麼?


     


    她竟以為我不過是一時興起,甚至說出為奴為婢這樣的話。


     


    像是一場交易。


     


    旁敲側擊是沒用的,有些話還是要直說。


     


    那一日,她愣了好久。


     


    像隻被嚇蒙的兔子。


     


    24


     


    豫章王府門前,是我第一次見她發怒。


     


    字字句句,全是對我的維護。


     


    哦,還有阿依慕,但那不重要。


     


    她步步直逼謝三,步履堅定、目光如炬。


     


    明明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如今卻無一人覺得她弱柳扶風。


     


    北風呼嘯而過,可她始終站得筆直。


     


    一襲白裙生生點燃了這寒冬。


     


    璀璨奪目。


     


    四下皆靜,唯有我、心跳如鼓。


     


    那一日,阿依慕指責我衝動。


     


    她說我當著眾人的面說那些話,定又會將孟卉推上風口浪尖。


     


    可她卻不知其中緣故。


     


    「你以為我今日任由她被眾人欺辱,便能換風平浪靜嗎?


     


    「阿依慕,你不懂京城這些人。因為他們身為權貴,所以信奉權貴。


     


    「孟卉難道沒有忍讓過嗎?可換來了什麼?是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變本加厲。」


     


    我的目光穿過層層枯木,定在不遠處的裴司珩身上,滔滔怒火燎原。


     


    「我就是要將事情鬧大,我就是對孟卉圖謀不軌,隻有將人完全納入我的羽翼之下,這些人才會因為畏懼權貴,管好自己那張嘴!」


     


    如果眼刀也能S人,裴司珩不知要S多少次。


     


    但他總能惡心得超出我的想象。


     


    當人群散去, 裴司珩故意與我擦肩而過,臉色難看:


     


    「霍驍殿下, 不論如何,孟卉早已與我做了真夫妻,還望殿下顧及皇室顏面, 別再來糾纏我們。」


     


    總有人上奏說我無法無天,我想是對的。


     


    因為我當場給了裴司珩一拳,甚至絲毫沒有這是在他家門前的自覺。


     


    「裴司珩,你還真是不要臉。


     


    「自己管不住下三路, 害她受了這麼多年冷眼, 還有臉在這大言不慚?」


     


    我用了十足的力氣, 手臂都隱隱發麻,加上裴司珩沒有防備,一時被打倒在地。我接著又補了一腳,他生生吐血。


     


    「你這婚, 老子就算是搶了,你又能怎麼樣?哭著鬧到陛下面前?裴司珩, 你敢嗎?」


     


    奪妻之事,他若具表上奏, 皇舅定饒不了我。


     


    但前提是裴司珩肯冒「犯上」的風險。


     


    但顯然, 他不敢。


     


    何況他如今兵權在握, 更是讓當權者忌憚。


     


    於是豫章王府的侍衛上前,卻被他抬手制止, 吩咐下人將我拒之門外,已經是他最後的倔強。


     


    我狠狠踹了兩腳那王府門前的石獅子, 破口大罵:


     


    「孬種!


     


    「她到底喜歡這玩意什麼?臉嗎?」


     


    我不明白,摸上自己的臉皮,眼裡若有所思。


     


    「阿依慕,你抹臉的那什麼東西, 給我來兩瓶唄?」


     


    可她隻是一臉無語:


     


    「我絕不可能有你這樣的哥哥。」


     


    身後,鄭榆的額頭正中,就那麼釘著那尾箭羽,汩汩向外流血。


     


    「老誰」好消息,孟卉跟裴司珩的婚退了。


     


    壞消息,孟卉要走了。


     


    從阿依慕那聽到消息的時候,我匆匆跑去見她,可她隻說:


     


    「京城這座囚籠,困了我四年, 如今好了,我要回家去。」


     


    那一刻, 嗓子裡卡住的話, 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


     


    直到後來,她平冤昭雪。


     


    我問:


     


    「不走不行嗎?」


     


    可她仍有心結。


     


    孟卉背著莫須有的罪名走過了三年。


     


    雖然最終平反, 可又如何?


     


    那樣的冤屈,她到底忍了三年。


     


    她身處天子腳下尚且如此,那這世間又有多少人背負枷鎖而活?


     


    昭冤司,說是為了平天下不白之冤, 可究竟為何, 天知地知。


     


    於是我許下了那樣的承諾。


     


    很難。


     


    但我一定會做到。


     


    父王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女兒沒嫁出去,但兒子倒插門了。


     


    和孟卉成親那日,我都要笑瘋了。


     


    什麼, 裴司珩?


     


    誰還管那蠢貨?


     


    老子隻知,如今春宵帳暖,倦鳥終歸巢。


     

    作品推薦

    • 為報復無良冥帝,我竟睡了冥帝的好大兒

      "我是因恋爱脑倒霉陨落的凤族之主, 为了借冥帝的法宝巩固神魂,我勤勤恳恳在地府当孟婆打工上百年,"

    • 暗戀十年

      十年高中同學聚會上,我素顏出席,全身上下加起來不超過三百塊,懷中抱了個孩子。 而曾經被我甩了的窮小子前男友,如今成了某某集團老總,西裝革履,正坐在我對面。

    • 頂流的協議婚姻

      影帝直播时,我让他帮我拿睡衣,弹幕 瞬间安静如鸡。粉丝疯了!直播间爆了!十分钟后#顾易隐婚#

    • 當失明金絲雀看到彈幕後

      "沈遵是京圈商贵,而我是他养在身边的金丝雀。 他宠我入骨,凡是得罪我的人无一例外,都没有好下场。 “我的阿瑾从来不是你们可以肆意讨论的玩物。” 可直到有天,我听到弹幕说—— 【要是女主知道沈遵就是她的病娇哥哥,那该有多绝望。】"

    • 白月光回來以後

      "唐棠跟楚肖珩在一起四年,溫柔體貼,不作不鬧,迎合他的一切需求。 旁人笑她不過是白月光的替身,等大佬膩了,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白月光回來以後,唐棠走了,比當初跟他在一起時還乾脆。 走的時候留下一張紙,清楚寫著這些年他為她花的每一筆錢,和一張等額銀行卡。"

    • 你看,凜冬已過

      同學聚會上,拋棄陸洲昂的白月光回來了。 真心話大冒險,他選了真心話。 有人起鬨的問道:「陸總,今天你愛的人在不在現場啊?」 他攥緊了酒杯,嗓音低沉: 「在。」 但我沒去同學聚會。 所以, 他愛的人不是我。 那夜,我撕碎了孕檢報告,認真又溫柔:「陸洲昂,我們離婚吧。」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