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公的侄子得了尿毒症,他配型成功後才告訴我要給侄子捐腎。
我想著他本就很差的身體,怕他S在手術臺上,查找了無數資料給他看少一個腎的危害。
老公左右為難下,遲遲沒有捐腎成功。
侄子病情越來越嚴重,嫂子恨毒了我,闖進家裡連打帶罵。
老公卻在一旁視若無睹的勸我道:「詩詩,我難道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去S嗎?你要理解一下人家當媽的心啊!」
我正想回懟:「你要捐,就捐啊!我隻是不能接受和少一個腎的丈夫過一輩子而已。」
就被情緒激動的嫂子推下陽臺,活活摔S。
S後我才知道,原來他和他那個嫂子早有私情,他一直以為孩子是他的,才甘願捐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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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有無精症啊!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而已。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他剛和我說捐腎的那一天。
1、
「詩詩,我真的不能不救小年,我看著他長大,我們又沒有孩子....」
陸津南語氣沉重又無可奈何的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茶幾上,還放著一份「腎髒移植配型結果單」。
S前的場景不斷在我腦海裡交替變換,最後定格在姚月將我從陽臺推下,劇烈的撞擊讓我渾身的骨頭幾乎全部碎裂,鮮血從身體瘋狂湧出的瀕S恐慌籠罩著我。
然而我看到的卻是陸津南溫柔蒙住她眼睛的畫面。
我才知道,他們之間早有私情,他一直覺得陸年是他的兒子,因為他們長得十分相像,加上配型成功後,他更加篤定了他們的父子關系。
我的勸告隻會讓他覺得我在阻止他救自己的兒子。
我S後,他不僅給姚月出具了家屬諒解同意書。
又多方走動,幫助姚月將罪名敲定在過失致人S亡上。
最終姚月隻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我白白丟了一條命,她卻因為在監獄表現好,獲得減刑機會,坐牢的第三年就出來了。
出來後,她跟陸津南和和美美的生活,還時不時唾罵我,要不是我S了,姚月怎麼會受那麼大的罪,遭到牢獄之災。
一想到這些,我隻恨不得化作惡鬼,將他們撕碎。
「詩詩,你說話啊!你還在怪我沒有和你說,就去配型的事嗎?你們都是我的家人,出事的如果是你,我也會毫不猶豫去配型的。」
靠!這賤男人,事到如今,還敢咒我。
我忍住內心的翻江倒海,含著淚望向他道:「我不同意有用嗎?那畢竟是你的腎。」
「詩詩,我.....我.....」
他想要強擠出一抹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哼!人我還以為他真那麼無私,真那麼愛他們愛到無可救藥呢?
不過是拿我當槍使,這樣冷血無情的人是我,他不是不願意捐,是我這個惡毒的老婆攔住他,不讓他捐,這樣那對母子隻會記恨我,怎麼會怪他呢?
2、
上一世,我S後,他也沒有馬上捐腎,是姚月多次以S相逼,軟語溫言的求他,他才捐了的。
這一世,他不是想做慈父,想做好人嗎?我一定成全到底。
陸津南想要伸手拉我的胳膊,再說點什麼,我卻不給他機會,起身裝作氣到極致的離開。
剛出小區門,陸津南都還在不厭其煩的發消息做我的思想工作。
「詩詩,你們都是我的家人,都是我最愛的人,你這樣,讓我怎麼辦?」
「詩詩,小年是我看著長大的,一想到他病成那樣,我隻覺得心如刀割。」
.....
我一個字都沒有回,而是打車去了姚月家裡。
一個人怎麼搭戲臺子呢?
自然得三個人到齊了才行。
姚月開門一見是我,臉上先是詫異,而後毫不猶豫的朝我跪下,眼淚說來就來的拽著我的衣袖道:「詩詩,嫂子求你了!求你救救小年吧!」
樓道裡鄰居很快出來看熱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呢。
從前她一貫如此,一旦有什麼摩擦,她就自扇耳光、亦或者下跪,讓我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不知情的旁觀者圍攻,說我欺負孤兒寡母。
隻是這世上不止她會哭,我也會哭。
我任由她跪在地上,捂嘴痛哭道:「那畢竟是腎啊!我和津南才結婚沒幾年,他要是出事了你讓我怎麼辦啊?」
我越哭越大聲,伏在門框上,一副連站都站不出的痛苦模樣。
姚月有些愣住了。
因為在過往的交集中,我一向好面子,就算心裡不舒服,也不會大庭廣眾之下和她一起鬧,大多是顧全大局,暫時忍讓。
可沒由得她發愣,樓道裡圍觀的人群就討論了起來。
「這小姚有點不要臉啊!一個腎,又不是一個蛋,哪能說給就給啊!」
「就是,她還給人家下跪,這不是網上說的道德綁架嗎?」
.....
話越來越刺耳,姚月有些慌了趕緊拉我進屋。
一進屋子,她又開始不停的抽自己耳光。
「詩詩,是嫂子不好,都是嫂子的錯,我們不拖累你們,我這就帶著小年去S。」
我看著她不停地抽著自己的耳光,眼前卻閃過她推我下陽臺的畫面,隻恨不得幫她代勞,讓我也過過癮。
不一會兒,她就臉頰腫脹,嘴角溢血,這還真是下了血本。
怕她戲演不下去。
我趕緊裝模作樣的拉住她,連連嘆氣道:「這怎麼能怪你呢?這生了病,誰也不想的啊!」
「詩詩,所以你同意了是嗎?」我什麼都還沒說,她就急不可耐得很。
我側頭,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掉著眼淚。
她又趕緊跪下,朝我不停磕頭道:「詩詩,我和小年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你的,等小年好了,我一定當牛做馬的報答你。」
她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若不是有著上一世的記憶,隻怕我真的快要相信了,她隻是愛孩子沒有辦法,一個被逼到不得已的母親而已。
3、
報答?
她上一世確實好好的報答我了。
在監獄裡的時候,每次和陸津南見面,都一副神色憔悴、驚懼不已的模樣。
說我夜裡纏她,要找她報仇。
說她連覺都不敢睡,每天都害怕得不得了,想以S謝罪。
胡說,要不是我隻跟著陸津南,想法設法的想S他,我都快信,我去姚月夢裡了。
我要是有那本事,陸津南還能好好的?
陸津南這個賤男人,心裡隻有他的姘頭嫂子。
從監獄一出來,就去我的墳頭撒了無數鐵砂,他老家那裡迷信,鬼怕鐵砂,他撒的量簡直是奔著讓我S不超生的法子撒的。
整個墳瑩周邊都快鋪上一層紅黑色的淺灰了。
他一邊撒著,一邊念叨道:「詩詩,我也是沒有辦法,月月也不是故意推你下去的,隻能怪你自己的命不好,你自小是孤兒,就是沒有月月那件事,也會有其他的事的,你不要再纏著她了好嗎?」
我回答不了,我隻能無能為力的飄在空中。
我不停的撲向他,想要將他一片片撕碎,想要將這人渣活剐了,可最終卻也隻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將那一大袋子鐵砂灑在我的墳頭周圍。
鐵砂S不了鬼,但是醜陋的人心卻讓鬼神都恐懼。
可即使是這樣,他們還不滿意,沒過多久,姚月又說我還是不放過她,更恨她了,為了讓陸津南更加深信不疑,她甚至還用毛巾將自己的脖子勒出了紅紫色的痕跡,說是在夢裡我幹的,說我肯定知道了陸津南撒鐵砂的事,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陸津南隻猶豫了幾天,就連夜託人去找了東南亞的大師來改風水,力求讓我永不超生。
他們在我的墳頭上立了一塊碩大的八角石碑,對外說,是為了讓我好投胎,為我祈福。
實際那塊石頭被屍油泡了九九八十一天,就是為了鎮壓我,好讓我灰飛煙滅。
滔天的恨意幾乎將我吞沒,我隻覺得目眦欲裂,恨不得撲到陸津南身上咬下他的每一塊血肉。
我聲嘶力竭地仰頭問天,質問它為何如此不公。
我是孤兒又怎麼樣?那是我自己選的嗎?我從未做過一件壞事,我想著自己受過的苦別讓別人再嘗。
成年後,每個月都給孤兒院捐款,我積德行善,我懷著一片真心嫁給那個男人,我真心的想要同他組建一個家庭,可我得到了什麼?
被人推下陽臺活活摔S,他們卻還嫌不夠,還要讓我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憑什麼?憑什麼啊?
就在這一剎那間,突然電閃雷鳴,一道巨大的閃電從雲層中朝這邊落了過來。
我以為激怒了老天,它要拿雷劈我,我飛速的飄到陸津南頭頂,就算灰飛煙滅,我也要帶走一個。
卻沒想到,那道閃電落到了墳上的石碑上,石碑頓時被劈得四分五裂。
我隻覺得眼前一片白光,再看不見任何東西。
再次睜眼,我就回來了。
那些畫面在我的腦海裡翻滾,我隻恨不得拿刀現在就將他們一刀一刀砍S,可我不能,重生是多麼離奇而又珍貴的事啊?
4、
我不僅要報仇,還絕不能髒了我的手。
姚月還在畫餅,說著等陸年康復以後怎麼報答我和陸津南的事。
報答?
上一世的報答,我真是受教了。
這次也讓我好好報答報答你們吧。
我擦了擦故意擠出的眼淚,一臉為難,又不得已的道:「嫂子你不要怨我之前不同意,隻是任誰也會擔心自己丈夫的身體的。」
她馬上握住我的手,小心安撫道:「嫂子都懂,嫂子都懂的,是我和小年不好,拖累了你們小夫妻。」
我不著痕跡的將手從她手中抽出道:「既如此,就不要拖了吧!免得津南到時候捐腎的效果大打折扣,隻是.....」
說著我就雙手捂臉,放聲大哭。
姚月一時急了,趕緊追問我道:「隻是什麼?詩詩,你有什麼要求隻管給我提,就是要嫂子的命,嫂子都願意的。」
我抽噎著似有不得已的苦衷一般道:「隻是我沒有福氣,這幾年都沒有替津南生下個孩子,我聽人說做了那手術,想要孩子就又難了些,津南愛孩子得緊,大哥又走了多年,不如就此讓小年認個幹爹呢?」
姚月聽後,當即轉哭為笑道:「這算什麼事?津南願意救小年一命,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我現在就去把他先從醫院接回來,等我們認完幹親後,就去和醫生預約手術呢?」
她一臉希翼的看著我。
我再次蒙住臉,表現得極其無可奈何道:「津南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5、
晚上陸津南從外面散心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