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再次見到白苒時,我正在酒吧被人按著灌酒。
冰涼的酒下肚,我痛到胃痙攣,她卻始終神情冷漠等著我求饒。
白苒是人人仰慕的白氏總裁,而我是她卑微又見不得人的男朋友。
我處處忍讓活得毫無尊嚴,妄圖從她那裡換取一絲真心。
直到有人告訴我,「你不過是條卑微的狗,要不是因為你長得和江凌有幾分相似,真以為白苒能看得上你這種窮酸貨?」
江凌是她S去的白月光。
她看向我的每一眼,都是在看另一個人。
甚至想弄S我們剛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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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因她長得並不像江凌。
可她不知道的是。
她從一開始便認錯了人。
1
在我被人按著灌酒,灌到意識模糊時,白苒出現在我的面前,她推開按著我的人,俯身蹲在我面前。
離開六年,再次見到白苒,心中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畢竟曾經的我是真的真的很愛她。
「沈澤,你離開我就是為了過這種日子?怎麼,當不成舔狗,要來這裡當陪酒?」
胃裡的酒精不斷翻滾,我咬牙忍住痛意,冷笑看向她,「當然,再爛,也比在你身邊當條狗強。」
白苒神情有些錯愕。
顯然幾年沒見我再沒了她心目中百依百順的樣子。
白苒是人人仰慕的白氏總裁,而我是她卑微又見不得人的男朋友。
我處處忍讓活得毫無尊嚴,妄圖從她那裡換取一絲真心。
卻不想自己從始至終隻是一個笑話。
在一起的這幾年裡,我為了她放棄了前途大好的工作,隻因她一句希望回家時就能看到我。
為了讓她養好身體,我替她喝酒喝到胃出血。
更是在一次車禍中,為了護著她,我左腿落下殘疾,永遠走不穩路。
哪怕我卑微到如此地步,在外界眼裡,我也不過是白苒養的狗,一條見不得光永不見天日的狗。
所有人都知道,在白天見不到時間裡,她永遠都會留出大把的時間給另一個男人。
一個因心髒病S去,卻和我有著五分相似的人,她看向我的每一眼,都是在透過我看向另一個人。
她的辦公室內,也永遠擺著那個男人的照片。
每每夜裡的纏綿,她嘴裡永遠喊的是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可當我得知她愛上那個人的理由隻是因為他在幾年前救過她時。
我隻覺得可笑。
因為當年救下她的其實是我。
但如今我早已心如S灰,不想再同她解釋一句。
我閉眼冷笑,試圖擺脫掉這些時刻纏著我的噩夢,「怎麼,真以為我還會像六年前那樣,毫無保留地愛著你嗎?」
胃疼得厲害,腸道好似蜷縮在一起,冷汗從額間一點點流下。
我轉過頭,不願再看她一眼。
卻不想酒店的經理看出些端倪,上前巴結,「白總,這是我們店新來的服務生,讓他陪陪您?」
白苒再次低頭看我,我捏著衣領試圖在她面前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一晚隻要五萬。」
「白總,您考慮考慮?」
「五萬?」白苒忽地冷笑,「沈澤,我以為你離開我能多有出息,原來為了五萬就把自己賣了!」
「現在隻要你跟我低頭認錯,我就允許你重新回到我身邊。」
我忍著疼痛,冷眼看向她,「你想都別想。」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白苒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她隨意招招手,身後的保鏢便送來一箱錢,經理眼前一亮,抱住箱子笑著朝白苒點頭哈腰。
「這裡是一百萬,給我灌到他開口求饒為止。」
她勢在必得地看著我,似乎真覺得我會如同以前一樣,圍著她搖尾乞憐。
我苦笑,手指一點點攥緊。
沈澤,她連你有胃病的事都不記得,你剛剛竟然還真的心軟了。
2
一杯杯酒下肚,我臉色蒼白,在喝下不知多少杯酒後,我下意識地側頭,卻見白苒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未曾落到過我的身上。
真是可笑。
果然是喝醉了,不然怎麼會還抱有一絲期待。
「沈澤,隻要你喝完,把白總哄開心了,今晚的工資我給你漲三倍。」經理悄悄開口,「你女兒不是生病了嗎?這錢夠她一個月醫藥費的了。」
聽到「女兒」兩個字,我心裡瞬間湧起一股動力。
端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眼前的景象打轉,胃疼到痙攣,手顫抖不已,杯子從手中跌落,我想彎腰去撿時,卻不想一陣惡心,一張嘴,血液從嘴角溢出。
「沈澤!」
昏迷前,我看見白苒朝我撲過來。
再次睜眼時,我躺在醫院裡,正輸著液,胃裡的疼痛緩解不少。
腦海中浮現出暈倒前的那一刻場景,白苒眼中帶著明晃晃的擔心。
可這想法一出,我便忍不住想笑。
擔心?
她擔心的怕隻有這張臉吧。
白苒見我醒來,態度不耐地遞了張卡,「是我的錯,我以為你還會像以前一樣,隻要我一開口,你就會乖乖聽話,我當時隻是太生氣了。」
「這裡面有一千萬,算是我對你的補償。」
「沈澤,當年你擅自離開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明天就跟我回去。」
我一愣,幾張充滿不屑的臉在我眼前浮現。
「你不過是條卑微Ṭṻ₋的狗,要不是因為你長得和江凌,真以為白苒能看得上你這種窮酸貨?」
我忍不住想笑,這麼多年,白苒竟然覺得一切都是我的錯。
而她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可以粉飾太平。
六年了,她憑什麼覺得我還會在原地乖乖等她。
「怎麼,該不會六年來找了無數替身,再見面卻發現還是我最合心意吧?」
我一把將白苒扯到面前,清楚地看到她臉上流露出心虛。
我心灰意冷地松開手,卻不想手突然被人握住。
「沈澤,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
我一把甩開白苒的手,冷笑著從枕頭底下摸到手機,一打開卻發現竟然已經十二點了。
遠遠比我平常回家的時間晚了一個小時。
見我不為所動,白苒沒了好臉色。
「沈澤,你別給臉不要臉!」
「真以為我缺你這一個嗎?!」
我沒理會白苒,直接衝出病房,卻不想她竟直接跟我回了出租屋,我甩不掉她,直接開了門。
「佳佳!」
大門打開那刻,一個睡眼惺忪的小女孩兒興衝衝地跑過來。
她抱著我的腿,聲音軟綿綿的,「爸爸,你終於回來了,佳佳等你等得都要睡著了。」
白苒盯著小女孩兒有些愣神,她猶豫開口,「這是……」
我冷笑看向她,「這不是你當初想要弄S的孩子嗎?怎麼,不認識了?」
3
白苒看著我充滿恨意的眼神瞬間慌了神,她抓住我的袖子,張嘴似想要解釋,「沈澤,我……」
我直接將人推了出去,不給她任何狡辯的機會。
大門「嘭」的一下被關上,白苒在外用力地拿高跟鞋踹門。
「沈澤,你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不客氣!」
白苒鬧騰累了,聲音漸漸消停。
佳佳跑來抱住了我的腿,目光中隱隱含著期待,「爸爸,剛剛那個是不是媽媽?」
她從小懂事,對這種事情從不多問。
但是血緣這種東西是藏不住的。
我捧著女兒的臉,藏住心酸,「她不是,佳佳,你媽媽早就S了。」
與其讓她知道自己的媽媽是這樣一個人,倒不如直接斷了她的念想。
女兒不說話,小腦袋埋在我的胸口,我將她緊緊埋在我的懷裡,不禁想起她出生那天的場景。
哪怕白苒對我再不喜,我卻依舊忍讓,有很大一部分便是因為她懷孕了,在我們在一起的第三個月。
這個孩子完全是個意外,白苒從不讓我碰她,那天卻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將我認成了江凌。
那是她第一次那麼溫柔地對我,盡管她嘴裡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我卻依舊欣喜若狂,認為這會是我們關系的轉折點。
卑微地認為,或許從這天之後,她會對我好一點。
卻不想那天醒來後她大發雷霆,跑到江凌的照片前哭訴,她抱著江凌的照片跪在地上,說自己髒了,真誠懺悔的樣子絲毫不將我放在眼裡。
更是在那天後連著消失了好幾天。
襯得我如同一個小醜。
自那之後,在白家,連女佣都能罵我幾句。
他們說我是吃軟飯的鳳凰男,跟白苒在一起不過是圖她的錢。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和白苒在一起的這段時ṭů⁹間,我一分錢都沒用過她的,甚至還會自己出去打零工,偷偷攢錢給她送禮物。
隻不過那些禮物,不是出現在垃圾桶,便是直接被她送給佣人。
後來白苒說自己懷孕了,孩子是我的,她動過打胎的念頭,但白苒的、身體先天不好,這個孩子打掉後她便再難有孕,無奈白苒隻能將孩子生下。
這幾個月倒是我們為數不多的安穩日子。
那天我等在產房外,緊張到渾身顫抖。
腦中不斷幻想著之後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場景,幻想著女兒多可愛,給她取了無數個名字,想著她到底是會像白苒還是像我。
更想著,也許她看在女兒的面子上會收了心思。
但當我進到病房內,看到護士將女兒舉到白苒面前,她的臉上卻隻有嫌棄與厭惡。
「怎麼長得一點也不像江凌!」
「扔掉吧,我不想看到她。」
「長這麼醜,真是惡心S了。」
白苒說著,甚至抬手打了孩子幾下,她做著美甲,指甲很尖,一道道劃過嬰兒稚嫩的臉頰。
我本以為這是句氣話,畢竟虎毒還不食子,卻不想護士真的抱著孩子往外走,直接將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扔到了醫院外面的草叢裡。
女兒稚嫩小巧的臉隱在草叢裡,見到我時,甚至會咧著嘴笑兩聲,一點也不是白苒嘴裡的惡心、醜陋。
我抱起它,感受著懷裡柔軟的觸感,第一次流下了眼淚。
為了一個不愛我的女人,真的要連女兒的命都不顧嗎?
我徹底失望,連行李都沒收拾,直接帶著孩子離開。
更令我沒想到的是,在我離開後,白苒從未來找過我。
她對我,是真的一絲一毫的情誼都沒有。
我苦笑,忍不住將女兒抱得更緊些,我本以為她睡了,卻不想她突然抬頭。
「爸爸,我真的不能再見媽媽一面嗎?」
「我真的很想她。」
我摸了摸她的頭,卻沒回應。
我想讓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但卻更害怕白苒會傷害她。
4
昨晚沒給白苒面子,我知道她會報復回來,卻沒想到她的報復竟來得如此之快。
她雖然不愛我。
但卻不允許一個曾經趴在她腳邊任她擺布的舔狗挑戰她的威嚴。
她找人砸了我的出租屋,等我趕回家後,隻見男男女女一群人正站在我逼仄的屋子內。
白苒便坐在沙發上,她的身邊還坐著一個與江凌十分相似的男人。
似乎真如白苒所說,她身邊從不缺男人,找我也不過是她一時興起的憐憫罷了。
兩人姿態親昵,旁若無人。
身旁的人一腳用力踢到我的膝蓋上。
我猛地倒下,就這麼直直地跪倒在白苒面前,她嘴角帶著一抹譏笑,直接拽住我的頭發,看著我眼裡濃濃的憤怒,她勾著嘴角,尖銳的指甲擦過我的頭皮,恨不得在上面抓出幾道血痕。
「你不是喜歡陪酒嗎?」
「今天我就讓你陪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