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向來和阮家不對付的謝家,不但暗中推動輿論火上澆油,甚至趁火打劫,想要就此將阮家一腳踩死。
阮曉霜平日哪裡見過這等危機。
她焦頭爛額,手足無措,紅著眼去找謝時安,“哥哥現在出不來,崔曜又在警局陪著他,我獨力難支,時安,你回來幫幫我,好嗎。”
謝時安看著她憔悴疲憊的面龐,紅腫不堪的淚眼,心裡到底還是軟了下來。
阮家終究對他和姐姐有恩,阮曉霜於他,更是姐姐般的存在。
他雖然對阮承極度不滿,可也不想看著阮家,再度跌落谷底,任謝家踐踏。
謝時安就這樣回了阮家,和阮曉霜一起,力挽狂瀾。
......
阮承在警局呆了七天。
他的身體過度虛弱,警方將他安排到特定的醫院,本來還想設法羈押他一陣子。
但他身邊的心腹崔曜,卻主動自首了。
崔曜詳細交代了槍擊案的所有細節,包括如何與兇手聯系,如何購買槍支,如何選定動手場地和時機,甚至提交了與兇手的聯系記錄、酬金支付等。
證據要多清楚有多清楚,要多詳細有多詳細。
至於犯罪的動機,也聽起來合理合情。
“當初承爺安排安少爺去明城給郭定嵩祝壽,他擔心安少爺出事,讓我暗中跟著他。”
崔曜說,“壽宴那晚,安少爺為了桑小姐喝得酩酊大醉,他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忍心看他這麼痛苦,我隻是想幫安少爺得到他喜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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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曜說,他害怕阮承責怪他,所以槍擊案的籌劃始終瞞著阮承。
但事發後,謝時安誤以為是阮承安排他做的,阮承並沒有解釋,以至於誤會越來越深。
崔曜還說,他跟在阮承身邊多年,是他一時糊塗,做了錯事,“我不想連累承爺,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的,我來認。”
警方當然不信。
可是崔曜堅稱此案是自己一手所為,和阮承無關。
警方窮盡手段,也找不到槍擊案和阮承有關的任何證據。
隻除了謝時安的話,和那段模擬兩可的錄音。
警方懷疑阮承很可能在背後主導了一切,崔曜不過是聽命行事。
但,沒有實質證據,也隻能遺憾放人。
阮承就這樣,又一次置身事外,全身而退。
獄中七天,外頭,卻已然翻天覆地。
阮曉霜和謝時安去警局接他時。
阮承本就因病虛弱蒼白的臉,更顯得沒了血色,不停地低低咳嗽著。
坐上車,他的目光淡淡掃過開車的謝時安,“你怎麼來了?”
謝時安沒說話。
“哥哥被警方帶走後,家裡出了些事,時安回來幫我。”
阮曉霜幫著解釋,將這些天的情況說了,“還好有時安,現在銀行那邊已經正常,港口還有些混亂,但運行也在慢慢恢復。”
阮承撫著懷裡的暖手壺,眸光微凝。
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針對阮家,且該是蓄謀已久,才能在他剛入獄,就這般有條不紊地發難。
阮承和謝家鬥了這麼多年,深知如今謝家的掌權人,可遠沒有這種能耐和手段。
所以,是誰?
手機“叮”地一聲響。
屏幕上,是一條沒有顯示來電號碼的消息。
“見面禮還喜歡嗎?阮承,別著急,遊戲才剛剛開始。”
阮承盯著這條信息,蒼白手背上青筋爆出,眉頭狠狠地蹙了起來。
......
今天,是桑淺淺停職的第七天。
也是她正式向醫院提交情況說明的最後期限。
站在院長辦公室門外,桑淺淺深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推開門,走了進去。
第193章 沈總唯一的條件
辦公室裡頭,跟上次一樣,坐著好幾個人。
桑淺淺瞥了一眼,整個人頓時怔住。
怎麼薛主任和聶院長,也在?
聶院長,是粵城醫院總部的院長,也是京城分部的總負責人。
她這點事,難道連聶院長都驚動了嗎?
桑淺淺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都有點不敢看薛主任,實在覺得愧對他那麼久的栽培和信任。
“淺淺,愣著做什麼呢?”
苗主任回頭衝她招手,“趕緊過來。”
桑淺淺低著頭走過去,有點不知該怎麼開口說,那個情況說明,她根本就沒寫。
她今天來,都做好了被辭退的準備。
誰知道,苗主任卻並沒有問情況說明的事。
反而轉過去繼續跟薛主任說話,帶了點責怪:“這事,你怎麼不提前知會我一聲?”
“我主要是想看看,淺淺天賦如何,能不能自學成。”
薛主任笑道,“我要是跟你說了,萬一她沒學成,那不是丟我的臉。”
“就為了你那點私心,你說你,害得我們差點損失一顆好苗子!”
苗主任搖頭嘆氣,看向桑淺淺,“你這孩子也是,上次問你,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解釋?搞出這麼大個誤會。”
桑淺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應該解釋什麼?
這事,又咋成了誤會了?
京城分部院長的神色不似上次那般嚴肅,看著聶院長道:“這麼說,淺淺自學心理催眠,從別的科室拿藥的事,您也是知道的?”
“成華的確跟我匯報過,我點頭同意了。年輕人願意學習,有衝勁,是好事,不過是幾瓶藥劑的事,我沒理由不答應。”
聶院長嗓音渾厚,“這件事真追究起來,責任在我。這不,我親自來京城給你賠罪來了。”
“您這真是折煞我了。一個電話的事,這大老遠還勞煩聶院長您親自來,我怎麼敢當?”
京城分部院長也笑了,對桑淺淺和藹地道:“既然這事是個誤會,時安也說是朋友間鬧著玩,那淺淺今天就回來上班吧,這幾天委屈你了。不過以後你想要學什麼、用什麼藥,別光跟你們薛主任說,跟苗主任也說說,隻要合情合理合法,我們都會全力支持。”
桑淺淺下意識看了眼薛主任。
薛主任笑著道:“還不謝謝兩位院長?”
桑淺淺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能道謝。
從辦公室出來,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連忙就給薛主任發了個消息,說中午請他吃飯,薛主任答應了。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桑淺淺總算見到了薛主任,“薛主任,這到底怎麼回事?”
薛主任此刻可不像上午那麼滿面笑容,繃著臉看她一眼:“你這丫頭,也是夠大膽的,誰準許你擅自從別的科室拿藥了?還是這種特制的鎮定藥劑?”
桑淺淺抿了抿唇,“我有急用。”
“有急用也不是你這麼幹的,拿藥也就算了,你怎能擅自催眠謝時安?”
薛主任難得嚴肅,“真把自己的職業前途賠上,值得嗎?”
桑淺淺小聲說:“值得。”
“還值得呢!”
薛主任給氣得,“還好聶院長過來,不然,就算謝時安肯替你說話,你這擅自私用醫院藥物的過錯,也是跑不掉的,你也一樣會被辭退!”
桑淺淺好奇道:“聶院長怎麼會為了我的事,親自來京城,還幫著薛主任您說謊?”
她自學催眠的事,連她哥都沒說過,薛主任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向聶院長匯報。
“可能是看你太有天賦,怕你做不了醫生,走上邪路?”
薛主任睨她一眼,“畢竟你都能自學催眠術,給同事催眠,你還有啥幹不出來的。”
桑淺淺小臉都紅了紅。
這陰陽怪氣的罵人方式,不愧是薛主任。
“薛主任,你和聶院長這次來京城,要不要多玩幾天?”
桑淺淺隻當聶院長肯來,都是薛主任求情來的,心裡感激,主動道,“我給你們當導遊怎麼樣?”
“這次不行,下次吧。”
薛主任說,“我們下午就走,要去趟明城。”
桑淺淺意外,“去明城幹嘛?”
薛主任笑著道:“去看地。”
桑淺淺不懂,“看什麼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薛主任打量著桑淺淺,目光有點意味深長,“淺淺,你和沈先生,到底什麼關系?”
桑淺淺夾菜的手抖了抖,一顆丸子咕嚕嚕滾到桌上。
面對薛主任探究的眼神,她笑了笑:“您不是知道麼,他是我高中同學。”
心裡卻暗自慶幸,還好,當初結婚時,因著距離原因,沒告訴醫院的同事。
那會兒本來是想著,等結完婚回了粵城,再和沈寒御一起請同事們吃飯的。
也得虧當時沒告訴,不然,她現在真的是尷尬了。
比上次被分手還要尷尬。
薛主任見她不想說,倒也沒再問,“淺淺,我覺得,沈先生這人,對你不錯。”
桑淺淺默然幾秒,“您幹嗎突然說這個?”
薛主任咳了兩聲,“我這不是因為要去明城,想起來就隨口一說。”
桑淺淺:“......”
她當然知道沈寒御對她不錯,可,那都是過去式了。
......
晚上,明城雲海樓。
郭木楊笑著舉杯道謝,“桑小姐的事,這次麻煩二位了。”
聶院長感激地站起來回敬:“郭總言重了,我們隻是舉手之勞,沈總和郭總,才是幫了我們醫院大忙,我們真是受之有愧。”
前幾天,郭木楊去了趟粵城,由薛主任引薦著親自見了趟聶院長,問他是否有意在明城開設分部。
聶院長當然有意。
隻是現在的明城算得是國內超一流大都市,想要開設分部,光是地價就是一筆想都不敢想的天價投入。
京城分部也就是十幾年前開得早,不然以現在的地價,哪兒還能開得起。
郭木楊拿出來一份協議,裡頭是明城一份地契的轉讓合同。
十幾個億的地塊,說是直接免費送給醫院。
“你們醫院的桑大夫替沈總治好了頭痛失眠之症,她不肯收酬金,這塊地,便算是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