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草莓印 3604 2024-10-29 14:37:35

  被羞辱的次數多了,陸星延還給這種羞辱起了個學名——“靠近式打擊”。


  眼見熟悉的招手動作來了,他沒動,可內心深處又有一種“想看看她還能用什麼新花招羞辱人”的隱隱期待。


  遲疑片刻,陸星延還是靠近了,靠近的時候還很警惕地問了句,“你又要幹什麼?”


  沈星若從抽屜裡拿出一包新的餐巾紙,拆開來,抽出一張,食指按著紙巾,徑直覆上他的唇,然後沿他的唇邊擦了擦奶蓋。


  這動作不過一瞬,沈星若好像發現不妥,又直接將紙蓋在他唇上松開手,撂下一聲,“自己擦。”


  陸星延微怔。


  剛剛她指尖隔著紙巾觸碰過來,好像有些柔軟,有些溫熱。


  他難得反應快一次,不以為意道“你幫我擦完,我自己又看不到。”


  沈星若一下子把距離拉得很開,抿唇不語,隻往他桌上扔了面小鏡子。


  沒拐騙到沈星若近距離的貼心服務,也在陸星延意料之中。


  他輕哂一聲,撈起鏡子,“自己擦就自己擦。”


  沈星若拿了支淡灰色的馬克筆,在書上隨意地做著標記。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夏天來了,她覺得晚上也有些熱,耳根好像也有些熱,這麼想著,她忽然扯開皮筋。


  頭發披散下來,擋住了她的耳朵,也擋住了她半張面無表情的臉。


  陸星延正擦著唇邊的奶蓋,忽然一陣橙花洗發水的味道飄來,他先是心神半晃,轉頭看過去後又覺得莫名。


  要不要這樣,他有這麼討人嫌麼,為了不看見他這張臉,頭發都不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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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節晚自習相安無事,快要下課的時候,何思越被王有福叫去了辦公室,回來時,他手裡拿了一沓紙條。


  何思越徑直走上講臺,說“和大家講件事,等下我會把這個家長通知單發下去,大家這周末的時候帶回家,讓家長籤下回執的部分。”


  沒等他說完,底下就有同學問“班長,什麼通知單啊,不是成績單?”


  何思越笑,“不是,是家長座談會的通知單。家長會下周五開,讓大家帶個通知單回家給家長看一下,籤回執是表示會來參加家長會,王老師說了,沒有特殊情況全部都要參加。”


  雖然開家長會這件事在預料之中,但驟然接到通知,底下還是炸開了鍋。


  “真要開家長會啊,完了完了!”


  “我還沒跟我爸媽說這次的考試成績呢,我比上次月考下降了78名,死定了……”


  “說起來,這次家長會不會連上次的月考成績一起說,我上次月考考得好差。”


  小雞仔們正議論紛紛,何思越又說了,“其實成績和家長會的通知家校通已經發過了,但學校怕個別同學填的家校通信息有誤,所以才讓大家拿回去籤字。”


  這話一出,底下又是一片哀嚎。


  說起來,沈星若和陸星延就是何思越口中“家校通信息有誤”的同學之二。


  兩人填的都是自己的手機號碼。


  不過自之前陸星延抵死不說期末成績開始,陸山就特意聯系了王有福,把家校通換回了自己的號碼。


  在沈星若和陸星延因為奶茶鬥嘴那會,陸山和裴月也在酒會上鬥了回嘴。


  晚上陸山帶著裴月出席一場新品發布會,他侄子江徹公司的。


  發布會結束有after arty,陸山和江徹聊著江星這季新品的市場前景,然後還想著給江徹介紹個客戶,正拿手機找聯系方式,忽然發現家校通發了條開家長會的短信。


  他和江徹說完,給裴月看了短信。


  裴月並不意外,“明禮每次期中考之後都會開家長會,你大驚小怪什麼。”


  “我不是大驚小怪,我是說,沈星若那小姑娘家長會怎麼辦,老沈還在羅馬,我前兩天跟他聯系,他們還打算去冰島,這一時半會的,回不來。”


  “我看星若根本就不會跟他聯系。”裴月想了想,又問,“你下周五有沒有空?”


  陸山“非要擠,肯定也能擠出點時間。”


  裴月“那你去給你兒子開家長會,我給星若開家長會,我們一起去。”


  陸山反應了兩秒,忽然放下酒杯,問“不是,為什麼我去給陸星延開,你給星若開?你不是說中午星若還給你打電話,說又考年級第一了?那你怎麼不去給陸星延開,我給星若開?”


  裴月滿臉嫌棄,“你自己再看看短信,陸星延就考了398,又沒上400,我去給他開,粉底拍十層都遮不住羞。”


  “那我這麼大一個老板,你讓我坐那,兒子連四百都沒考上,我就好意思嗎?”


  “子不教父子過你有沒有聽過,我跟你說沒考好都是你的責任陸山,你有什麼資格嫌棄陸星延。”


  陸星延在懵然不知中就被自己父母推三阻四了一通。


  聽到要開家長會,他沒什麼感覺,隻想起沈星若那亂七八糟的家庭關系,下意識轉頭看了眼。


  大家討論得很熱烈,沈星若卻仿佛沒受影響,將通知單隨手夾進書裡,安靜地繼續寫題。


  陸星延拿筆敲了下她腦袋,“你什麼打算,要你爸過來嗎?”


  “不要。”


  沈星若沒抬頭,聲音平靜。


  “那讓我媽一起來開了?”見沈星若不說話,他又問,“你就打算這樣僵著,不跟你爸聯系啊。”


  “你管那麼多,吃你家大米了?”


  “……”


  “你難道沒吃?”


  沈星若難得被堵,寫字的速度更快了。


  陸星延覺得不對,她一直沒轉過來頭,披著頭發也看不見她什麼表情,不會是在哭?


  這麼一想,陸星延就下意識伸手,將掩住她側臉的長發往耳後別。


  這動作親近又曖昧。


  不經意間,陸星延手指還觸上了沈星若瑩潤小巧的耳垂,很柔軟的觸感。


  沈星若沒反應過來,剛好轉頭也剎不住車,嘴巴還一張一合地說“吃了又怎樣,吃你家米還要給你家做童養媳嗎?”


  話音未落,她的唇就貼到了陸星延的手腕上。


第三十六章


  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呢。


  陸星延語文常年不及格, 連“荼毒”都能讀成“茶毒”,也很難指望他找到合適又貼切的形容詞了。


  總之沈星若親在他手腕的那一瞬間,好像是親在了他的心上。


  他下意識就想收回,可柔軟溫熱的氣息拂過他腕上細小絨毛, 心痒痒的,手指刮著她的耳廓,就那麼遲遲未動。


  沈星若也難得怔了幾秒。


  忽地下課鈴響,她回神,腦袋稍往後仰,然後毫不留情地往陸星延手上拍了一巴掌——


  “啪!”


  “拿開你的雞爪,以後少碰我頭發。”


  她的警告聽起來冷冰冰, 臉上也沒什麼情緒,好像剛剛那不小心的親密接觸就隻是個無足掛齒的小意外。


  陸星延看著她默不作聲地整理書包, 整理完又用皮筋在腦後綁了個低馬尾,露出一小節白皙修長的脖頸, 不由得又晃了下神。


  隻是沈星若徑直起身,背上書包就離開了座位,連眼角餘光都沒瞥他一下。


  沈星若那巴掌拍得不輕,陸星延皮膚又很白,被她拍這麼一巴掌,腕上都顯出了紅紅的手掌印。


  好半天還麻麻的。


  陸星延收回手,垂眼看了看, 又靠在座椅裡,腦袋微偏, 盯著沈星若的背影,直到她和同寢女生一起離開,才莫名其妙地笑了下。


  李乘帆收拾好書包,回頭叫他一起走,可冷不丁見他這麼一笑,頓時毛骨悚然。


  他環抱著胳膊摸了摸,“我操,延哥你沒事笑什麼笑,嚇我一跳。”


  陸星延沒理他,屈起食指,刮了刮下嘴唇,忽地唇角又扯了下。


  ——童養媳什麼的,那也不是不可以。


  李乘帆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總之就覺得他笑起來挺可怕的,像中了什麼蠱似的。


  剛好趙朗銘也起了身,一副還沒怎麼睡醒的樣子,他拉著趙朗銘小聲嘀咕了兩句。


  聽李乘帆說得煞有其事,趙朗銘勉強睜開眼看了下。


  緊接著他甩開李乘帆的手,聲音含含混混的,說“什麼中了蠱,就算是蠱那也是情蠱,這他媽一臉春心蕩漾的樣子,你是不是眼瞎了,你瞧他那笑,就和邊賀那逼一樣,還用什麼粉藍色的被單,騷得沒邊了……”


  李乘帆也是個不開竅的,“科學發展觀”沒少看,騷話沒少學,就是沒和女生談過戀愛,連春心萌動的時刻都沒有。


  聽趙朗銘這麼一說,他懵了懵,忽然覺得,還真有點像。


  他來來回回看了陸星延幾遍,又小聲問“那總得有個對象,真是陳竹?不能夠,我怎麼覺著他對陳竹沒那意思。”


  “我怎麼知道。”趙朗銘打了個呵欠,“不過我也覺得不像,這學期開學別說陳竹了,你沒覺著他特安分嗎?除了打球什麼的,也沒怎麼跟許承洲他們一起出去浪。”


  李乘帆回想了下,還真是。


  他納悶了,“那是誰,總不可能是他同桌啊。”


  趙朗銘“怎麼不可能。”


  李乘帆隨口一說,趙朗銘隨口一應,忽然,兩個人都安靜了。


  這他媽,不能……?!


  別人沒見著,但他倆倒沒少見沈星若給陸星延甩臉色,就這樣還喜歡,那不是上趕著找虐麼。


  可話說回來,陸星延對別人可沒這逆來順受的好脾氣。


  兩人齊唰唰看向還坐在座位上蕩漾的某人,忽然覺得這個危險的猜測,其真實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上升


  另一邊,沈星若和石沁一起往校外走。


  翟嘉靜大約是沒考好心裡還難受著,沒跟她們一起,自己先回去了。


  不用顧忌翟嘉靜,石沁小嘴叭叭地完全停不下來,從成績一路說到了家長會。


  沈星若心不在焉,都沒怎麼聽進去,總覺得唇上有種揮之不去的奇怪觸感。


  忽然,她用手背擦了擦唇。


  石沁正在等她回答,可回答沒聽到,就見她這舉動……


  石沁頗為詫異地看著她。


  這是幹什麼……?


  怎麼很像小說裡女主角被強吻後會做的動作。


  石沁及時剎車,停止了沒有邊際的腦補,問“星…星若,你怎麼了,你嘴上起皮了嗎,要不要用唇膏?”


  “不用,我沒事。”


  沈星若收回心神。


  初夏晚風夾雜著些許燥熱,樹梢已經偶有蟬鳴,她抬頭望了望,發現今晚天空格外明朗,月亮明晃晃,還綴有很多星星


  周末回落星湖。


  裴月幫沈星若籤了家長會通知單的回執。


  她那字龍飛鳳舞的,後來檢查的時候,王有福也沒認出來到底是什麼字,就那麼蒙混過關了。


  周一好像總是天晴,早會如期進行。


  校長和書記還有學生代表輪番發言,大家在操場上站著,呵欠打個不停。


  高二一班的同學們都在耐心等著什麼,可早會結束,他們也沒等到。


  回教學樓的時候,班上同學議論紛紛


  “什麼情況啊,不是說楊芳今天要在升旗臺上全校公開道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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