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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泰安情侶:北漂原地過年 3237 2025-04-15 16: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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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後來我們各自背過身子,刷了一會兒手機,也就睡了。


     


    成年人沒有半夜傷感和吵架的資格。


     


    明天還要擠地鐵上班呢。


     


    第二天早晨,我們誰都沒提昨晚的事,誰都沒說道歉的話。


     


    並不是我們默認昨晚無事發生,而是……


     


    每個工作日早晨打仗一樣的節奏,逼迫我們分別奔向兩個不同的地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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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沒時間和對方多說一句話,甚至沒時間多看對方一眼。


     


    在地鐵上,被擠成人肉沙丁魚的我,還被偷偷帶豆漿上車的乘客潑了一胳膊豆漿。


     


    不小心灑了豆漿的那位,一看就是個剛踏入社會的小伙子。


     


    他不安又稚嫩地跟我道歉,執意要出幹洗費用。清澈的眼神,很像十年前的馮國超。


     


    我沒要他的錢,也沒跟他多說什麼。


     


    因為我上班就要遲到了。


     


    緊趕慢趕坐到工位上,我剛要想起這兩天自己有多慘,隔壁工位的小姑娘遞給我三顆車釐子說:「姐,老甜了!」


     


    吃著甜甜的車釐子,我突然理解了向往「車釐子自由」的那些人。


     


    車釐子代表的,是甜蜜、體面的生活。


     


    這味道很治愈。


     


    三顆下肚,口唇間都甜絲絲的。


     


    隔壁小姑娘邊工作,邊偷偷往嘴裡塞車釐子,看得我饞蟲大發。


     


    我決定,下班後買一斤。


     


    雖然還做不到車釐子自由,但偶爾吃一頓,應該還是可以的。


     


    整個白天,我都在惦記下班後買車釐子的事。


     


    不知道別人是否有過這樣的感受——突然想吃某種東西,就想馬上吃到嘴裡。


     


    一下班,我就衝進水果超市。


     


    原本打算隻買上小半斤,嘗個鮮就算了。但到了超市,我卻發現原本將近 90 元一斤的車釐子,現在竟然隻賣 30 塊。


     


    真是沒想到,我們這些窮光蛋也能實現車釐子自由了?


     


    我美滋滋地買了一斤半,攏共花了不到 50 塊錢。


     


    沒想到,就是因為這麼點車釐子,我跟馮國超徹底分了。


     


    那天我剛把車釐子洗好擺到盤子裡,他回來了。


     


    他看一眼車釐子,臉立刻耷拉下去。


     


    憑著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年的經驗,他什麼意思,我很清楚。


     


    他就是嫌我多花錢了。


     


    我那原本想要好好享受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但吃了一顆後,我還是決定不跟馮國超計較了。


     


    我把盤子朝他的方向推了推:「嘗嘗,挺甜的。」


     


    沒想到,他根本不理解我的疲憊和妥協,反而跟我較勁:「這麼金貴的玩意兒,我可不配吃!」


     


    我知道他在沒事找事。


     


    但破壞現有的平靜,再重建這份平靜,對我來說實在太累。


     


    我真的不想跟他爭了。


     


    他不吃,那我自己吃。


     


    我一個人默默吃完車釐子,又一個人拿著盤子去了廚房。


     


    馮國超追著我進了廚房。


     


    「許麗麗,今天你買車釐子,我就不說什麼了。以後不要再買了。」


     


    「為什麼?」我一邊洗盤子一邊問,內心的怒火已經被點燃。


     


    「為什麼?!咱們剛買了房子,馬上還要回家過年,過完年還要辦婚禮,這些不都要花錢?你現在買八九十塊錢一斤的車釐子……合適嗎?買一份嘗嘗也就算了,你還買那麼多!你剛才那一盤,少說有小兩斤!」


     


    呵呵,他好像覺得自己很有道理。


     


    他的話徹底激怒了我。


     


    我甚至都不願意跟他掰扯車釐子的真實價格了——就算我買的真是 90 塊一斤的車釐子,難道就不配吃了嗎?


     


    「為了和你結婚,我連吃東西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我轉過身。


     


    我想好好看看這個要和我結婚的男人。


     


    「又是權利、權利!許麗麗,我看你是真的被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田園女權給洗腦了,整天跟我談權利!結婚要房、要彩禮。這些都是你的權利。現在吃車釐子,也是你的權利!我為了滿足你的權利,都快傾家蕩產了,我太累了!你怎麼就不能為我想想?!」


     


    我愣愣地望著馮國超,感到一陣疲憊。


     


    原來在他心裡,我連吃個車釐子,都成了不為他著想的罪過。


     


    「說白了,現階段,咱們不配吃這麼貴的東西!」


     


    馮國超以為我被說服了,還伸手來接我手裡的盤子。


     


    「我不配?」我都不知道我是該哭還是該笑。


     


    哭我居然要嫁給一個……說我不配吃車釐子的男人?


     


    笑我居然要嫁給一個,說我不配吃車釐子的男人!


     


    我對那個有馮國超的未來,徹底絕望了。


     


    婚姻不僅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它對所有人來說,都是這樣。


     


    嫁了或者娶了什麼樣的人,就代表你也是什麼樣的人。


     


    而我,不想當一個被認定「不配吃車釐子」的人。


     


    原來人真正的心S,並不會痛哭流涕,也不一定是經歷了什麼大事。


     


    決定離開馮國超的時刻,就是我把盤子放入碗櫃的瞬間。


     


    既然做出了決定,也就沒有吵架的意義了。


     


    我在馮國超驚異的注視下,收拾好了行李,輕輕跟他說:「咱倆散了吧。」


     


    馮國超沒攔我。


     


    在我臨出門的時候,他還跟我說:「你也快三十了,還這麼任性。都怪我以前對你太寬容了。你走吧,走了咱倆就算分了。」


     


    後面他又說了一些什麼,我就沒有聽了。


     


    我也不關心了。


     


    坐在羅曉月一百五十平的家裡,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我跟她簡單說了搬出來的原因。


     


    羅曉月將一杯熱茶放在我手裡,安慰我:「分了也好。你長得好看,年紀也不大,隻要想清楚要什麼,總能找到個條件還行的。退一萬步,就算真找不到,你不是還有個小房子嘛。自己單過也比跟馮國超呆著強!連吃個車釐子都得看他臉色,這日子還有啥意思?」


     


    我笑了。羅曉月總能一針見血。


     


    她接著說,「要是找對象,你先想想身邊都有哪些人有可能性。」


     


    我撫摸著熱茶杯,不知怎麼,就想起了李成。


     


    我們公司和他單位的合作暫時結束了。


     


    我和他自上次的事情之後,也有一兩個月沒聯系了。


     


    該怎麼和他重新聯系上,成為我每天思考的問題。


     


    上次我已經明確拒絕過他了,如果現在主動聯系他,就會顯得自己很婊。


     


    我不能主動,隻能等機會。


     


    ?


     


    6


     


    一個周末晚上,李成發了一條動態,說他在工體看國安的球賽。


     


    記得他跟我說過,一般看完球,他還要和他那群球迷朋友一起在附近吃宵夜。


     


    我火速跑到工體附近的咖啡店,也發了一條帶著定位的朋友圈。


     


    不到五分鍾,李成就聯系我了。


     


    他在微信上問我:「我剛看完球,看你也在附近,有空見一面?」


     


    抻了五分鍾,我打字:「好呀。我和閨蜜馬上散會,散會找你。」


     


    不等我發出去,李成又發來一條:「可以的話,我過去找你。」


     


    李成很聰明,他這麼問是很有技巧的。


     


    如果我拒絕,那就是根本不喜歡他,或者和男朋友在一起。


     


    如果我回復「好」,那就是我和男朋友分了。


     


    因為上次我明確說了,有男友,不想背叛。


     


    思量一下,我回了一個「好呀」。


     


    李成很快就出現了。


     


    他是跑來的,站在我面前,胸口還微微起伏。


     


    我有點感動。


     


    他笑著說,一個多月沒見,真有點想我了。


     


    他太聰明,已經從我的態度中明白:我已經恢復單身。


     


    我低下頭笑了,算是接受了他的表白。


     


    他拉著我去參加他們國安球迷的宵夜聚會,說大家聽說成哥有了喜歡的妹子,都吵著要見我。


     


    我半推半就地去了。


     


    因為我也想更多了解李成的生活——以及我未來的生活。


     


    那天吃宵夜的所有男性都是北京土著。


     


    他們跟李成一起看球整整十年了。


     


    其中一個叫大龍的,是李成的高中同學。他老婆也是外地人,和他結婚兩年了。


     


    就是在他倆身上,我看到了我和李成的未來。


     


    大龍和他老婆一直在跟朋友們訴苦,說大龍媽媽總問他們倆什麼時候要孩子,可是他倆自己都覺得還沒長大,還沒玩夠,怎麼能要孩子呢?


     


    有人笑說:「要了孩子一起帶來看球呀!有啥不能要的!總要生孩子嘛!」


     


    還有人說:「就是!咱們也是小時候一起看球、一起踢球的,等咱們孩子長大了,也一塊兒唄!」


     


    大龍老婆摟著大龍胳膊:「再過兩年,我給你生!這兩年你跟你媽說說,別折磨我了。」


     


    大龍大包大攬:「放心吧媳婦兒,明天我就跟我媽說。」


     


    這時候又有人說了:「那要生男孩,生男孩才能一起踢球看球。」


     


    李成笑著反駁:「女孩也可以啊!」


     


    所有人大笑,指責那個提出要生男孩的人。


     


    我的眼眶忽然湿潤了。我借口說要上廁所,離開了飯桌。


     


    我很喜歡小孩。


     


    但是生兒育女這個話題,在我和馮國超此前的生活中幾乎沒有出現過。


     


    對於一對沒有戶口的北漂來說,想要孩子不難,但是想讓孩子在北京接受教育,是個極難的問題。


     


    可是,這對於土著們來說根本不是事兒。


     


    他們想生孩子就生,不想生就不生,完全可以忠於內心。


     


    從洗手間回來,我又靜靜地聽他們說了很多煩惱。


     


    但他們嘴裡的那些「煩惱」,在我看來,都屬於穩定的、高級的煩惱,和我們北漂群眾煩心的生存問題,不是一個概念。


     


    這時候,我收到半個月沒跟我聯系的馮國超發來的微信。


     


    他仿佛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問我:「明天下班接你?」


     


    這也太搞笑了。


     


    沒什麼可猶豫的,我直接把馮國超的對話框關了。


     


    現在,我迫切想要獲得李成和他朋友們那種穩定的、高級的煩惱。


     


    ?


     


    7


     


    從店裡出來,已經快十二點了。


     


    李成喝了點酒,臉上紅撲撲的。他打了一輛專車,說要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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