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二之臣 2765 2024-10-29 14:37:06

  床邊有雙明顯平底鞋,明顯為她而備,她慢慢趿上鞋子,一瘸一拐地往外探了探——


  岑森不見了。


  之前被鎖兩天的陰影還在心頭揮之不去,季明舒下意識走到房門前擰了擰把手。


  下一秒,房門開了。


  周佳恆還站在門外。


  見她醒來,周佳恆溫和地笑了笑,又略略鞠躬,恭敬道:“夫人好,今晚洛桑學院訪問團抵京交流,岑總必須出席,他特地吩咐我在這邊等您。”


  季明舒”噢“了聲,想起繃帶,又問了句,“他的手……”


  “岑總的傷口剛剛好像崩開了,但已經換過藥,沒有大礙。”


  季明舒點點頭,扶著門框,不知在想什麼,好半晌說了句,“那你送我回去吧。”


  周佳恆不意外地應了聲“好”。


  季明舒回頭拎上包包高跟,等上了車才補充,“送我回星港國際。”


  “……?”


  周佳恆唇角僵了僵,忘了接話。


  帝都的夜晚光影明滅,流燈簌簌。


  保時捷和拖延時間般,花了一個小時才緩慢行駛至星港國際。


  還未下車,季明舒就收到岑森微信。

Advertisement


  岑森:【還不回家嗎?】


  季明舒沒理,從後視鏡看了眼周佳恆。


  周佳恆早就鍛煉出了滾刀肉的本事,這會兒眼觀鼻鼻觀心,熟練地躲避著,不與她對視。


  又有消息進來。


  岑森:【碎掉的燈已經重新下了訂單,這兩日會到。】


  季明舒很高冷地回了個“嗯”字。


  岑森:【絲巾明天給你送過去。】


  仍是高冷的一個“嗯”。


  過了半晌,岑森終於發來條語音,問出最為關鍵的一句,“我的手打字不太方便,明舒,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季明舒:【不知道。】


  季明舒:【合理懷疑你在賣慘。】


第47章


  季明舒質疑完,就見岑森的對話框上方,一會兒出現“對方正在輸入中”,一會兒又出現“對方正在說話中”,可這麼來回變幻好半天,最後岑森也隻回出一串長長的省略號。


  季明舒隻好將其默認為無話可說,認罪伏法。


  她收了手機,徑直下車,周佳恆這耳報神倒很乖覺,也立馬跟著下了車,比在岑森眼前還要恭謹殷勤,搶著幫她拎包拎鞋,還在前頭開路送她上樓。


  她進屋前,周佳恆還補充了句,“夫人什麼時候想回家了,直接給我打電話就好,我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


  季明舒皮笑肉不笑,揚手拜拜,毫不留情地合上了房門。


  周佳恆閉了閉眼,又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這個點,谷開陽還在他們那周扒皮雜志社加班。


  季明舒在門口換完拖鞋,哼著歌一瘸一拐進了浴室,心情莫名愉悅。


  當她腦補出岑森被揭穿賣慘無言以對的樣子,心情就更愉悅了。


  隻不過往化妝棉上擠卸妝油時,季明舒不知想到什麼,忽地抬眸,定睛看向鏡子。


  奇怪。


  谷開陽的口紅是過期了嗎?


  為什麼今天脫色脫得這麼快?


  念頭不過一瞬,她也沒有深思,很快又繼續哼歌卸妝。


  之後幾天,季明舒腳傷未愈,行動不甚方便,但她心情一直保持在一個十分愉悅的狀態,工作效率也高。


  她在家參考岑森的思路更改了秀場觀眾區的設計方案,還日日趕往酒店,緊跟秀場的實景搭建進度。


  這幾天她見誰都是笑眯眯的,親切有加,就連蔣純謊報最新體重被隔屏抓包,她也溫柔地表示理解。


  季明舒:【唐之洲都不嫌棄,那你偶爾放縱一下也沒關系,女孩子瘦成一把骷髏也不美觀。】


  蔣純:【……?】


  當初季明舒那番“喜歡你時你是寶,嫌棄你時你就是個臭小胖子”的真知灼見還言猶在耳,蔣純根本就不相信她能說出什麼真情實感的“偶爾放縱論”。


  這會兒她的溫言軟語在蔣純腦子裡拐了好幾道彎,直接就變成了新發明的某種反向鞭策戰略。


  蔣純顫了顫心肝兒,連忙擺出一百八十度伏地的誠懇認錯姿態。


  蔣純:【我錯了,我無條件向組織承認錯誤tvt!還請公主殿下寬恕嗚嗚嗚!】


  蔣純:【過段時間chrischou大秀,我一定在愛馬仕裡塞滿小錢錢,偷渡出來養我們尊貴的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受苦了!!!】


  季明舒:【不用。】


  回完這句,她託著腮,笑眯眯地看了眼周佳恆送來一排橘色盒子,手指還不自覺地在腮邊敲了敲。


  半個月後,chrischou早春大秀在帝都華亭路的君逸華章酒店如期舉行。


  開秀當天,酒店門口名流穿梭,豪車雲集,記者在外蹲守,閃光燈和咔嚓聲此起彼伏。


  昨日彩排,季明舒就全程在場,根據模特走位還有chrischou的意見,對整個秀場做了最後的細節調整。深夜累到不行,她還和工作人員們一起去吃了頓宵夜,相互交流經驗。


  其實兩年前chrischou的米蘭首秀也是出自季明舒之手,隻是那會兒chrischou辦秀還沒有這麼高的規格,他本人也沒大牌到能請季明舒全程參與秀場布景。


  印象中,季明舒隻去看了趟場地出了份設計圖,就沒再多加操心。


  說實話,兩年前那種天馬行空出設計圖的感覺,和這種全程參與設計看著秀場落成的感覺完全不同。


  她以前很高高在上,隻需要想,不需要考慮別人怎麼去將她的想象付諸實踐。


  這兩年間,很多人誇過chrischou米蘭首秀的服設作品和秀場設計,她也會理所應當應承這份誇獎,覺得屏幕上的一切華美展現都是chrischou和她兩個人的功勞。


  但當她親自參與其中,她才知道一場秀的成功,背後到底包含了多少人的精心設計和默默努力。


  開秀之前有四十分鍾左右的social時間,名媛明星,編輯買手,還有時尚達人們都陸續到場,在媒體訪問區籤名拍照,接受採訪。


  距離開秀還有五分鍾的時候,有中英交替的廣播提醒各位賓客提前入座。


  季明舒和chrischou來了個givefive,才拿上手包,從後臺匆匆走往自己座位。


  她看秀歷來都坐前排,這回自己親自參與秀場設計,倒在pr安排座位時主動挑了個三排之後的角落入座,說是想看看後排的觀秀效果。


  蔣純也在這排,隻不過兩人中間隔了好幾個位置,季明舒剛想和她打招呼,就有一道高大身影阻隔了她的視線。


  她稍稍一頓,抬眼看——


  竟是岑森。


  岑森整理衣襟落座,還帶幾分紳士的矜貴,後排角落愣是被他坐出了繼承皇位的尊貴之感。


  季明舒下意識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我的酒店,我來看看有什麼問題。”


  “……”


  那自然是沒什麼問題。


  隻不過他這種辦公都不聯網的上世紀老古董看得懂時裝秀麼,瞎湊什麼熱鬧。


  最搞笑的是他竟然還一本正經地戴了副金絲邊眼鏡,這怕是辦公室的文件還沒看完就直接過來了吧。


  季明舒從上至下打量著他,目光又很自然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等等,都半個月了,還纏著紗布……?


  合著他賣個慘還沒完了?就算骨折都該好了吧?


  季明舒剛想說點什麼,秀場卻已進入最後十秒的倒計時,“ten,nine,eight……”


  當倒計時來到“one”時,音樂適時響起,沉浸式影像裝置變幻出鎏金光彩,金色小人在眾人頭頂一點一點跳躍,最後變成一架金色的小飛機穿越led大屏,在正中以尾跡雲的形態勾勒出chrischou的英文logo,還有環繞立體的美式女聲簡潔報出一句,“welechrischou。”


  時裝秀和名流晚宴電視節目都不一樣,沒有主持人,也沒有開場白致辭。


  logo顯現完,又以碎金形式漸漸消失於屏幕正中,緊隨其後的便是動感鼓點和愈加明快的音樂節奏。


  在變幻的音樂聲中,追光燈落在開秀的知名國模身上,模特踩著琴梯,面無表情往前走。


  ——沒想到坐在後排,觀秀體驗也很好。


  季明舒在心底暗暗比了個“耶”,提心吊膽多日,此刻也終於松了口氣。


  岑森也適時點評一句,“不錯。”


  季明舒瞥他一眼。


  不錯什麼不錯,看得懂嗎他。


  岑森還真看懂了,他慢條斯理道:“你設計的舞臺和這位設計師的作品,讓我想起了九十年代曾拍出近千萬天價的一副油畫作品。那幅作品叫《紙醉金迷》,屬於抽象表現主義,畫面非常簡單,主要是用線條和色彩……”


  “……”

作品推薦

  • 當小白兔遇上瘋批

    被迫跟許家的小傻子聯姻后,他白天是小哭包、小傻子,晚上卻把我摁在墻角欺負了一遍又一遍。 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腳踝被親了又親。 耳邊是男人惡魔一樣的輕笑聲:「寶貝兒,乖。」 「別惹我生氣。」 我崩潰了。 說好的傻子呢?

  • 勸你趁早喜歡我

    "距離寧婉被「流放」成正元律所駐紮街道的社區律師後, 總所終於又「流放」了一個人過來—— 男的,活的,英俊高大,斯文溫和,禮貌紳士…… 對方周身只散發出一種氣息——"

  • 許你清華

    考上清華的班長突然加了我。 我思考了半天,回了一句:「你能給我轉 5000 嗎?」 下一秒,他把我刪了。 嗐…… 我就知道是騙子。 班長為人冷淡,高高在上,話都沒跟我說過一句,怎麼可能加我? 后來同學會,他摟著一個女孩,笑著給我們介紹,說是年底訂婚。

  • 忘情

    陸靳把我扔在家裏去找前女友的那天,我一個人在家裏高燒了一晚上。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我失憶了。 我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陸靳。

  • 精衛

    我跟周少伯年少時的夢想都是當警察。 只是后來。 他成了華南最大犯罪集團的老大。 我成了他最強有力的手下。 我倆雙雙被捕入獄那天。 他揉了揉鼻子,說: 「哥不欠你了,下輩子咱倆還做兄弟。」 可是我垂下眼,從容不迫地讓警衛給我開了門,隔著鐵柵欄朝他說: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警號。」 我的身份,是一名臥底警察。

  • 死板人夫的春天

    相戀十年的男朋友在紀念日被小情人叫走。 他前腳剛走,后腳我打開衣柜。 楚詢從衣柜出來,白色的襯衫有些皺巴,還掉了兩顆扣子。 是我撕的。 如果不是男朋友突然回來,現在這件衣服已經被我撕爛了。 「哥哥,我要憋壞了……」 楚詢可憐巴巴的看著我,眼里殘留著淚光。 我狠狠咽了下口水。 想起一句話—— 眼淚是男人最好的黑絲。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