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西域毒師站在一旁看著,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問道:“沒出現?用毒高手。”
魏景池明白他的意思,趕緊回道:“本殿三日後,會出席一個賞花宴,皆時,本殿若能腿傷痊愈,定會引得那個用毒高手再次現身。”
毒師點點頭道:“痊愈不能,走少路可以……我也去。”
魏景池點了點頭,吩咐松柏拿點錢,去給毒師置辦一套漢人服侍。
次日早朝
“臣奏請陛下,將定國公的爵位,世襲給朗家第二子朗忠仁。”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雲家主,也是吏部中書令,他領頭奏請後,幾乎全部的朝臣都跪了下去,那一聲聲附議,甚至比三呼萬歲還誠心幾分。
如今他這個皇上,又可以仰仗朗家軍了,世家馬上就把注意打到朗家身上。他們總是想架空皇權,好方便自己把控朝堂。
皇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瞋目切齒地看著跪了一地的朝臣,他們這是又想來脅迫天子那一套嗎?目光不自覺的又掃向溪紀舟。
溪紀舟接受到暗示後,立刻躬身出列,奏請道:“陛下,微臣要彈劾朗家庶子,身為朝廷官員,卻豢養外室,私生子女。請陛下嚴辦,以正官風。”
皇上聞言,眼眸陡然一亮。故意拉長音調道:“哦?愛卿所稟之人,可是定國公府,朗老國公的庶子朗忠仁?”
溪紀舟回道:“正是此人。”
雲文候是受太子吩咐,與眾朝臣為朗忠仁請封,本來以為不是什麼難事,沒想此人竟然犯了國律,這下麻煩了。
Advertisement
果然,下一刻皇上一拍御案,大聲呵斥雲家主道:“好你個中書令,你就是這麼為朕掌管吏部的?一個私德敗壞的庶子,你竟然想讓他繼承國公爵位,朕看你是人老昏聩了!”
然後,又指著地上一同附議的朝臣們,怒斥道:“還有你們,一個個還跟著附議,大周朝怎麼養了你們這幫,見風使舵得庸才。
現在你們跟著雲中書,一同到殿外跪著去,每人鞭笞二十,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了!”
皇上聖旨一下,滿朝文武呼啦啦的一大群人,全部跪到了大殿外。每一個人好意思辯解,隻安安靜靜的分批接受鞭笞。每人十鞭,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有些人已經是第二次跪在這了,經過這兩次的責罰,大部分朝臣都不是世家的人,他們隻是依附世家。
根據最近,皇上的一些列雷霆手段可以看出。陛下的態度很明顯了,他再也不能容忍世家把持朝堂,皇上已經開始對世家下手了。
這會兒,非世家子弟的朝臣,紛紛在心裡開始重新衡量,世家與皇上之間的分量。世家就是再強,也是臣,皇上就是再弱,也是君。更何況現在的皇上,也不再弱了。
他們跟著世家,本來是為了明哲保身,才不得不順勢而為。看目前這局勢,如果再跟著世家激怒皇上,恐怕早晚要成為世家與皇上之間,博弈的犧牲品。
皇帝懲治完身懷異心的臣子們,頓時覺得心曠神怡。眉眼柔和地看著溪紀舟,又忍不住想著,可惜啊……他那短命的大皇子沒能活下來,不然,也就比溪紀舟小幾個月。
第82章 兩天一小罰,三天一毒打
皇上在面對對溪紀舟時,聲音和緩地道:“紀舟,退朝之後,即刻將朗家庶子革職查辦。
再將她與那外室女,一同綁在坊市中,每日跪足四個時辰,再當眾鞭笞三十,連罰十日,以正官風。”
紀舟這個稱呼,一般都是在隻有君臣兩人的時候,皇上才會如此喚他。如今溪家已經被扳倒。皇上不想喚他的姓氏,其實他又何嘗願意姓溪。
溪紀舟恭敬領命道:“臣遵旨。”
退朝之後,溪紀舟便帶著究查衛,去定國公府拿人了。
朗忠仁這會兒,正樂不可支的等著封爵的聖旨呢。誰知聖旨沒等來,卻等來了革職示眾的旨意。
當朗忠仁被五花大綁,按在坊市鞭笞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明明太子派人傳話告訴他,等著繼承爵位就好了,為什麼爵位沒了,就連那個五品闲職都被革了。
還有就是他這輩子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他總要受罰,明明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還要被當街鞭笞。以前老國公在時,就是兩天一小罰,三天一毒打。
好不容易熬到父親過世了,卻被一面都沒見過的皇上,點名責罰。難道他生下來,就是為了給人打的?
越想越覺得憋屈,最後竟然嚎啕大哭起來。他這幅窩囊樣,頓時引得圍觀百姓掩嘴偷笑。也有些男子暗暗搖頭,覺得朗家不應該生出這樣的子嗣,真是有損家風。
朗星月與二師姐,在坊市對面的酒樓上,找了個對著街口的雅間,一邊喝茶聊天,一邊看著樓下的熱鬧。
“師妹,你不覺得,留著二房很礙眼嗎?怎麼還不收拾了他們。”醫仙子自然知道,朗二爺給朗三爺下毒的事,故此不解。
朗星月抿了口茶後,笑著搖頭道:“二房的把柄已經被我握在手裡,想收拾他們易如反掌。
現在首要的是,收集太子那邊的證據。為了個二房打草驚蛇,得不償失。我今天找二師姐出來,是想請您幫個忙。”
醫仙子滿不在意地擺擺手道:“傻丫頭,莫不是跟二師姐疏遠了,你我之間還說什麼請不請的,有什麼用著師姐我的,盡管開口就是。”
朗星月聽到二師姐的話,心中熨帖極了,也不再客套,詳細將魏景池府上,那位西域毒師的情況,說與二師姐聽。
據她猜測,這位毒師很有可能就是制造西域奇毒的人。據青影衛打探的消息,說這位毒師與魏景池,也會參加兩日後的賞花宴,所以邀請二師姐一同前去,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在毒師身上找到突破口。
二師姐一聽就來了興趣,她平生的最大愛好,就是解各種奇毒。自從接觸朗三爺與皇上中的毒後,她就對這個下毒的人更為好奇了。
而且,這次又能幫上小師妹的忙,醫仙子自然無有不應。談完正事,朗星月又問起皇上的情況。醫仙子也不避諱,直接告知:
“皇上的情況比朗三爺復雜一點,陛下中毒的量,本比朗三爺大,而且在我解毒期間,又先後被下毒三次。導致情況反復,好在有我伴駕,否則皇上早就去見先皇了。“
朗星月自然不懷疑二師姐的本事,笑了笑又問道:“那師姐豈不是很長一段時間,都要留在皇宮了?”
醫仙子撇撇嘴道:“我才不會天天呆在皇宮呢,我已經跟皇上說好了,從今天起,以後每天我隻進宮一趟,剩下的時間就常住定國公府,小師妹不會不歡迎我吧?”
朗星月故作沉吟,在醫仙子投來危險的眼神時,立刻笑著回應道:“師妹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定國公府
朗二爺在坊市口哭哭啼啼的受刑,二夫人卻在繼劉氏房中哭鬧著。
不為別的,隻因為朗二爺的事情敗露後,繼老夫人劉氏幹脆,將那個外室生的一雙兒女,直接安置在二房院內了。
侍郎府
吳玉明白,停職隻是雲中書對自己的警告。如果他不能與朗二爺恢復聯系,那他就不是停職,而是革職了。
於是,他又喚來朗心雅生的一雙兒女。想讓他們去定國公府跑一趟。
吳思遠,吳念雙二人,沒一會便被喚到吳玉的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父親,兄妹倆面無表情。她們倆也都不小了,早就看透了自己父親的品性。
自從他們的外公故去後,父親就一直虐待,打罵他們母子三人。而且,還將他們撵到最偏的小院子裡去。將本應該正妻和嫡子嫡女的院子,劃給了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而且,日常吃用,更是差到了極點。母親的嫁妝也被父親強佔了去,拿到母親的嫁妝後,父親就開始給他那些妾室,和妾室生的老來子,老來女們,買金買銀的。
過去看起來清淨高遠的父親,如今變成了攀龍附鳳,驕奢淫逸的人。若說最接受不了的人,莫過於一直崇拜父親的子女。
吳玉看著神色冷漠疏離的一雙兒女,這也是他疼了二十年的子女。不知什麼時候,竟變得這般陌生。
吳玉組織了幾次語言,試圖想拉進感情。可最終還是放棄了,他決定還是直說吧:
“你們倆去一趟定國公府,想辦法見到你們二舅,讓他務必來咱們府上一趟。”
吳思遠和吳念雙互望一眼,都沒說話。別以為他們不知道,父親和那個雲中書,總是謀劃著對外公家不利的事。
吳玉見兩人不應聲,便沉下臉來,厲聲呵斥道:“跟你們說話呢,沒聽到嗎?真是跟你那個死娘一樣!”
每次父親侮辱母親,吳思遠都十分接受不了。他剛想開口反駁,袖子就被妹妹拉了一下。
吳思遠轉頭看向妹妹,隻聽吳念雙對吳玉道:“是父親,我們現在就去定國公府找二舅,您安心在家養病吧。”
吳玉聽到女兒應下,眉眼都柔和了幾分,再次囑咐道:“記住,一定要避著點人,不能讓定國公府的人發現,你們過府是想找朗二爺。還有,找到人後,快點把人帶回來。”
吳思遠實在聽不下去了,甩開吳念雙拉著他的袖子,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吳念雙一見兄長生氣了,也不再回父親的話,追兄長出去了。
吳玉看著視自己如仇人的嫡子,氣得五髒六腑更疼了。他這麼辛苦是為了誰啊?以後吳府的一切,還不都是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