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老爺子也不與她啰嗦,黑著臉冷聲質問道:“誰允許你帶外男進內院的?你知不知道這個混蛋,剛才摸進了星月的院子,想用迷煙迷暈星月,企圖行不軌之事。”
劉氏被二老爺子一質問,理智也恢復了幾分,這個罪名她是不可能認的,所以立刻狡辯到:
“什麼外男,他是我親子侄,人傑應該隻是不認識路,才走錯了院子,你們憑什麼把他傷成這樣?”
朗星月看著劉氏激動的情緒,明顯太過反常。雖然她的子侄斷了命根子,但是也遠遠達不到,讓她生出同歸於盡的心吧。事出反常必有妖。
既然一動這個的侄子,劉氏就失常,那她偏要好好踩一踩這個痛腳,朗星月洋裝嗔怒地道:“繼老夫人真會胡說八道,誰半夜入夜了不安寢。拿著迷煙翻進女子院中?
至於憑什麼傷他?就憑他做的這種事,他就活該被斷了子孫根。本姑娘還覺得下手太輕了呢?來人,把這個人連帶證物,給我送到京兆府去。”
劉氏一聽送官,反應更激烈了,一會拉扯護衛,一會又來拽著朗塵鳴,不停的撒潑。雖然沒有人對她動手,但她也沒能阻止得了什麼。
最後隻得跟在他們身後轉為哭求:“我說月丫頭,你可別衝動,饒了人傑就是饒了你啊。
這大半夜的你把人送官,明天全京都的人都會知道,你的院子半夜進了男子,到時鬧的滿城皆知,你的名聲也就毀了。”
劉氏越說越覺得找到了好理由,語氣也從哀求,轉成了威脅:
“對,你不僅不能報官,還要請醫仙子為人傑看病,等他的傷好了,我就勸誠兒取了你,也算維護你的名節了。”
眾人聞言紛紛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朗星月。雖然不可能同意讓朗星月嫁給那個敗類,但是真的宣揚出去,朗星月的名節也就真的毀了。
朗星月總是非常佩服他們的無恥,若遇到個軟弱的,還真就容易妥協了。可惜啊,他們碰到的不是一般人。
朗星月了隻是呲笑了一下,揮揮手示意青魂將人帶走,對於這種白日做夢的人,她連句話都懶得說。
劉氏雖然貪婪無恥,但是有句話是真的說對了。第二天,有男子深夜闖入朗星月院子的事,果然鬧得滿城風雨。
溪紀舟知道後,全力幫著鎮壓,但是收效甚微,實在是朗星月最近風頭太盛,一同傳播的人也太多。不管如何都控制不住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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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躺在床上的魏景池都知道了,不過魏景池倒覺得沒什麼不好,他覺得朗星月的名聲越差,就越有可能回到他身邊。
就像當初一樣,朗星月走失了八年,人人都說她早就失了清白,陪他這個瘸腿皇子正好,那時候魏景池覺得那些流言是侮辱,現在再聽竟然覺得挺甜蜜。
定國公府
林氏雖然不出門,卻也聽到外面的流言,這會兒正氣的胸口悶痛。二老爺子也是怒不可遏,沒想到世人如此是非不分,明明月丫頭是受害者,世人卻將汙水潑向她。
朗塵風與朗塵鳴在演武場習練,兄弟倆今日打靶子的力道十分大,雙手打到淤青,卻還在加大力度。護衛們見了都躲得遠遠的,都怕自己被點名陪練。
而當事人朗星月,這會兒正坐在梳妝臺前,由著丫鬟們挽發著妝呢。
青魂立在一旁稟報:“繼老夫人今天又拿出一千兩銀子,讓她身邊的嬤嬤繼續僱人散播消息。
還到處的找朗二爺,但是始終沒有找到人,不過我們的人,是知道他在哪的。
溪大人一直在幫著壓制流言,但是效果並不明顯。”
朗星月不甚在意地道:“完全沒必要壓什麼流言,名聲不好也不耽誤吃不耽誤喝的。誰愛說就由他說去,根本不用浪費精力。
對了,魏景池那邊什麼情況?”
青魂稟報道:“回主子,醫仙子配的藥,我已經給魏景池打暈灌下去了。他最近情況很差。不僅精神狀況不好,就是身上的傷已經開始腐爛。
李嬤嬤早就以身體不好為由,幹脆不露面,隻有松柏還在每天用心伺候魏景池。
另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蘇婉晴的奸夫入四皇子府了,兩個人成天膩歪在一起。”
朗星月選了一根翡翠步搖,插在發間後,對青魂吩咐道:
“繼續盯緊四皇子府。
悄悄去一趟京兆府大牢,取一根劉氏侄子的手指回來,然後給劉氏送去,就說我給她的禮物,讓她再傳謠傳的賣力點。
之後派人盯著劉氏以及她身邊的所有人,看看她收到手指後,都在與誰聯系。但不要打草驚蛇。有發現回來稟報我即可。”
“是主子。”青魂領命後,出去安排任務了。
四皇子府
最近李嬤嬤的兒子,總喜歡找借口往東院跑,他什麼也不敢。就想看看那位魅惑動人的新四皇子妃。
這會剛好又端著冰盆送過來,卻被攔在門外。雖然無法靠近,但他好像聽到,屋內有些不尋常的動靜。
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放下冰盆,便假意離去了。實則確實偷偷繞到後院牆去,找到一個狗洞鑽了進去。
他躡手躡腳地來到後窗,用手指在窗戶上,搓破了一個口子。就著那個小孔往裡看,下一秒他就傻眼了。
第64章 醫好腿,臣弟就做太子殿下的狗
李嬤嬤的兒子往屋內一看,竟然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四皇子妃,這會兒正衣衫半退的,躺在一個男人身下。那個男人他也認識,不正是最近幾天才入府的護衛嗎?
他記得那護衛好像武功不弱,怕自己被人發現後滅口,不敢多留,立刻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後院。
屋內蘇婉晴和那個叫阿城的護衛,還不知道自己的醜事,已經被人發現,還在激烈地纏綿著。
李嬤嬤的兒子,回到自己房中之後,便一直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他思索再三,決定將這事,告訴自己的母親和哥哥。
可就在這時,李嬤嬤的大兒子,跌跌撞撞地從外面跑回來。因為他一個時辰前,親眼看到蘇婉晴的護衛阿城,殺了李嬤嬤,然後又將屍體扔到池塘裡,假裝成失足落水的樣子。
兄弟強忍著悲痛,倆商量了一番,決定去找四皇子,求得庇佑。
西院
李嬤嬤失足落水的事,很快便傳到魏景池這邊,他聽後並沒有太多反應,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
因為在他癱瘓的這段日子裡,李嬤嬤的表現,終於耗盡了他們之間,那點為數不多的主僕情誼。
沒過多長時間,李嬤嬤的兩個兒子,便戰戰兢兢地跪在他床前,將他們看到聽到的,蘇婉晴與護衛偷情,並且謀害李嬤嬤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給四皇子聽。
魏景池不在乎李嬤嬤是怎麼死的,可是蘇婉晴偷人,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這種堂而皇之的背叛,讓他如鲠在喉。
而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竟然因為蘇婉晴這麼個爛貨,把星兒氣走了。自己喜歡蘇婉晴,所以覺得特別接受不了。
而星兒那麼喜歡自己,她當時心裡得多難受啊。對,星兒是因為太愛他,才接受不了他取蘇婉晴。
自己前世,一次次的因為蘇婉晴傷害折辱星兒,如果不任意揮霍星兒的真心,如果能設身處地的想想星兒的感受,也許兩人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不行,他不能就此頹廢下去,他要去挽回星兒,他要獲得星兒的原諒,他要重新獲得星兒的愛。
魏景池遣退了李嬤嬤的兩個兒子。喚來松柏,讓他給自己收拾一下。再將自己抬到輪椅上,帶上著自己的宮牌,去東宮求見太子了。
東宮
一襲明黃色服侍的太子,愜意地斜靠在藤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柄玉如意。還算俊美的五官,被偶爾露出的陰鸷神情,生生給破壞個七七八八。
狹長的丹鳳眼,漫不經心打量著魏景池。足足晾了他一炷香,才慵懶地問道:“怎麼,終於收起不該有的心思了?”
魏景池將頭垂得更低,他知道,如果否認自己的野心,太子可能都不會聽他再說下去,不如幹脆坦蕩承認。他態度卑微地道:
“太子殿下見微知著,臣弟再也不敢存別的心思,求殿下能治好臣弟的腿,以後臣弟就是殿下身邊的一條狗。”
太子冷笑了一聲,不無嘲諷地道:“忠犬自然是好東西,治腿也不是不可以。隻是……現在的你,還有什麼能為我效勞的嗎?”
魏景池自然是想好了籌碼才來的。他這些天躺在床上,除了思念星兒,就是在反復回憶前世的事。
他早就產生了一種想法,擁有前世記憶的自己,就等於掌握了未來十年的先機。他完全可以利用每一件事,為自己謀劃布局。
魏景池篤定地對太子道:“臣弟可以幫殿下扳倒蘇首輔。”
太子聞言,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很快又隱匿下去,故作不是很在意地問道:“哦,你有辦法扳倒蘇首輔?”
如今大周朝堂,若說誰能與太子抗衡,那非二皇子莫屬了。二皇子背靠蘇家,而蘇家雖是文臣,卻是八大世家中,極其鼎盛的世家。
不僅當朝首輔出自蘇家。掌管戶部的文候,也是蘇家人。在大皇子夭折後,太子與二皇子的儲位之爭,就沒有一天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