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憶盈盈 3430 2025-04-10 16:08:57

我夫君寧闕是名震天下的天才劍者,卻因救命之恩,不得已娶了我這個小吏之女為妻。


 


他待我冷漠,從不拿正眼看我。


 


無妨,隻要我盡心侍奉,當好賢內助,總有一日能捂熱他的心。


 


直到那日,一位風塵僕僕的女劍客尋來,二人兩兩相望,眼裡隻剩彼此。


 


良久,女劍客拿劍指向一旁的我,


 


「她是誰?」


 


寧闕說:「於你我而言,她隻是一個不相幹的人。」


 


時隔數年,我與他在千裡之外的小鎮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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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餛飩攤前,白色的衣衫皺巴巴的。


 


「這些年,我找了你很久,可否,再給我一次…」


 


話還沒說完,我的丈夫從風箱中抬起頭,


 


「娘子,他是誰啊?」


 


我搖頭,笑道,


 


「不認識,想必是不相幹的人。」


 


01


 


離開鳳翎山莊那日,天朗氣清,沒有驚動任何人。


 


山莊上下都忙著招待那位女劍客,沒人注意到我。


 


桌子上放著我寫的和離書,隻有一行字——


 


你的債還清了,以後各不相欠。


 


要說是債,其實太過抬舉了他了。


 


我與寧闕的相識荒唐至極,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那是我十七歲,及笄的前兩天。


 


母親帶著我親自爬上兆安寺,說要在我及笄前親求一道百吉福。


 


為表誠心,我與母親各自隻帶了貼身丫鬟,九步一叩,一直跪拜到兆安寺門口。


 


又跟隨主持跪在佛像面前,念了足足兩個時辰的經書,方才了事。


 


一日下來,我與母親都乏累得很,胡亂吃了幾口齋飯就去廂房睡了。


 


往年每逢過節,我都要和母親來兆安寺念經打坐,為哥哥和父親求上幾道平安符。


 


時至今日,已經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非常熟悉。


 


是以剛沾上床板,我就像昏迷了一般,睡S過去。


 


甚至於黑夜之中,我還聽到了自己輕微的鼾聲。


 


我生在八月,正逢桂香,夜裡雖然天涼,卻還有蛐蛐叫。


 


夢裡,我正跪在廳堂,聽著父親母親的教導。


 


母親親自將祖傳的翡翠手镯戴在我手上,又親手為我盤起青絲。


 


父親捻著胡須,說我從此以後就是大姑娘了。


 


哥哥在一旁笑著,待儀式完成後將早就準備好的及笄禮塞到我懷裡。


 


我正要拆開那隻包裝精美的盒子,看看裡面是何禮物,身上卻忽來一股壓力,勒得我喘不過氣。


 


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大口喘息,如同一條蹦跶在岸邊的魚兒,急切地找尋一汪能使我呼吸的泉水。


 


天旋地轉間,我大聲呼喊父親和母親,他們的臉卻離我越來越遠。


 


剎那,我猛地睜開眼。


 


屋外萬籟俱寂,已到寅時。


 


原來,這隻是一場夢。


 


我正暗自慶幸,卻發覺夢裡那被壓的窒息感,真真實實存在於我身上!


 


抬眼,一道黑影切實地壓在我身上。


 


他的手撩開單薄的被褥,隔著衣物橫衝直撞地揣摸。


 


噴出的滾燙氣息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我想大聲吼叫,可嘴被他SS捂住,發不出半點聲響。


 


就連那雙想要撲騰的腿,也被他牢牢按住。


 


他的汗滴落在我的額頭,急切且浮躁。


 


不多時,那隻手終於找到衣物領口。


 


他拽著領口大力一撕,一股涼風霎時鑽進我的身體。


 


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別出聲,我會對你負責。」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寧闕,隻聽出來約莫是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裹褲被強制褪下,他胡亂將衣擺撩起,直到那一抹滾燙貼近我的大腿...


 


疼痛使我幾度昏厥。


 


汗水伴著淚水落下,打到他捂著我的那隻手上。


 


他感受到我的眼淚,愣了一下,復又蠕動起來。


 


待許久後,天邊泛起魚肚白,他低吼一聲,徹底癱倒在我身上。


 


我的貞潔,在這一夜蕩然無存。


 


依照律法,女子在嫁人前沒了貞潔,是要被族譜除名,再浸豬籠以儆效尤。


 


屆時,誰又會聽我辯解,說我是被人凌辱,毫無還手之力。


 


光亮從窗戶縫隙透出來,我看清了,這是一張俊朗的面容。


 


看起來不過弱冠。


 


這人整張臉慘白,身上還有好幾個血窟窿。


 


臨走時,他扔下一個玉牌,「今日是我對不住你,拿著這令牌來鳳翎山莊,我會給你一個名分。」


 


02


 


那人給的玉牌上,刻了一片羽毛,左下角還有一個『闕』字。


 


我將玉牌給母親,哽咽著說了前因後果。


 


母親和我抱作一團,恨天道不公,恨為什麼這樣的事要發生在我身上。


 


我喬盈長到這麼大,一件惡事都沒有做過。


 


為什麼要在我及笄的前一夜,給予我最殘忍的一擊。


 


父親知道此事後,怒火攻心打了我一巴掌。


 


他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為父平日太過疼你,以至於你如此不檢點。」


 


我被打得臉頰紅腫,釵環散落,嘴裡血腥味彌漫。


 


我哭著搖頭,告訴父親,「女兒並不認識他,何來不檢點之說?」


 


事關名節,縱使是父親也不能給我扣屎盆子。


 


我掏出玉牌給父親看,告訴他,那人讓我拿著玉牌去鳳翎山莊找他。


 


父親奪過玉牌狠狠砸下,一聽到鳳翎山莊,又展開手,仔細端詳玉牌。


 


不多時,父親語氣激動,「是了,是了,這是鳳翎山莊的玉牌,還是少莊主寧闕的玉牌。」


 


母親再三詢問,「是鳳翎山莊的天才少莊主,寧闕?」


 


父親已經消了火氣,捻著胡須點頭,


 


「我與他們打交道多年,斷不會認錯。」


 


說罷,父親看著我,「為父這就著人將玉牌送回,說明原委,你們二人年輕,情難自禁,當父親的也得寬容。」


 


眼裡全是對我的欣慰和贊賞,哪還有半分怒火。


 


那一刻我才知,原來女子的貞潔是要依附在男人身上。


 


若男人有權有勢,那失貞便喚作情難自禁。


 


若男人無權無勢且不負責,那失貞便是女子不知檢點。


 


玉牌拿過去不過一日,寧家便認了。


 


不僅如此,寧闕和莊主夫人直接帶著一百抬聘禮來喬家提親。


 


提親也是有流程的。


 


三書六禮,少一項都不行。


 


光是前期的納採、問名、納吉,兩家就得折騰許久。


 


等納吉完了,八字相合者,男方才會來下聘禮。


 


可寧家略過了前面幾項,直接到了『納徵』的環節。


 


一百臺聘禮,繞了漁泉鎮一圈。


 


人人都知鳳翎山莊的少莊主,天才劍者寧闕,看上了漁泉鎮喬案牍家的女兒。


 


兩家人的實力相差過大,紛紛讓人感嘆我喬盈修了十輩子的福,才換來謫仙傾心


 


他們隻知羨慕,卻不知寧夫人根本看不起喬家。


 


寧家嫌我出身低微,拿出的嫁妝也沒入得了寧夫人的眼。


 


平日裡舍不得戴的珍珠翡翠,夫人說寒酸。


 


金鑲玉的頭面,夫人說俗氣。


 


就連我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嫁衣,在夫人眼中都是上不得臺面的存在。


 


她初見我時,穿著一身短窄的衣袍,看起來英姿颯爽。


 


可那雙手捂住口鼻,上下將我打量一眼,眼裡盡是嫌棄。


 


她問我,「你就是喬憫的女兒喬盈?」


 


我答,是。


 


爹娘拘謹地站在一邊,手都有些無處安放。


 


明明做錯事的是寧闕。


 


現在反而是我們在擔憂。


 


擔憂什麼呢?


 


擔憂我被不知名的人破了身子,要被浸豬籠。


 


擔憂那人留的牌子隻是假冒的。


 


擔憂喬家的聲譽毀於一旦,讓爹爹在漁泉鎮沒有立足之處。


 


我想不通,表面看起來英姿颯爽的莊主夫人,為何表現得如此刻薄。


 


父親將左手主位彎腰讓給寧夫人坐,寧夫人看也沒看父親一眼,徑直走過坐下。


 


寧闕跟在身後,坐在右位。


 


父親和母親反倒成了客人。


 


寧夫人用鼻孔朝著父親,「今日我過來就是為說親,闕兒既然看上了喬盈,那我便做主,全了這對鴛鴦。」


 


「我們江湖人士最不拘小節,今日下聘,三日後過門。」


 


「對了,她的嫁妝也不用你們費心準備了。」寧夫人看著禮單上的嫁妝品類,皺眉道,


 


「這些東西,在鳳翎山莊一抓一大把,帶過去沒得失了鳳翎山莊的體面。」


 


說什麼不拘小節,無非就是暗示喬家不要將真相散播,毀壞鳳翎山莊的名聲。


 


父親忙不迭拱手,「鳳翎山莊聞名江湖,行事磊落,小女今後也算有福了。」


 


寧闕看著我,眼裡有一絲愧疚。


 


他說自己當日與人決鬥,被人暗算,所以才發生了這種荒唐事。


 


「你放心,我會好好補償你,從今往後,你就是鳳翎山莊的少夫人。」


 


他看似說得言辭懇切,眼中卻無一絲悔過之意。


 


讓我當少夫人這件事,像是對我天大的恩賜一般。


 


交易達成。


 


至於我,我算什麼呢?


 


父親身為案牍,行事並不磊落。


 


我不過就是一個被油水養大的雀兒。


 


如今,以另一種方式回報了出去。


 


這件事,是我替喬家還的債。


 


03


 


漁泉鎮離鳳翎山莊走路不過一日的路程。


 


我走得快些,大半日就到了。


 


家裡還不知道我與寧闕和離的事,不過看著我風塵僕僕地回來,也明白發生了不好的事。


 


父親皺著眉,上下打量我一眼,「胡鬧!」


 


「你是寧家少夫人,代表的是鳳翎山莊的臉面,這樣打扮成何體統!」


 


雖然寧家不曾在仕途上幫過他半分。


 


這麼多年,他還是大家口中的喬案牍。


 


可他以寧闕的丈人自居,倍感光榮。


 


就連縣老爺也得讓他三分。


 


是以,和離之事還沒說出口,他便先發制人。


 


嫁到寧家受冷遇時,我常常愛哭。


 


除了哭,我不知自己還能如何緩解痛苦。


 


可經過六年時間,我連眼淚也沒有了。


 


我直愣愣看著父親,「我與寧闕已經和離,從今往後各不相幹。」


 


「閉嘴!」


 


「自古以來隻有休妻沒有和離,你現在,馬上回到寧家去給闕兒認錯。」


 


我看著父親,重復道,「我要和離。」


 


父親怒氣,重重打了我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斷了我與她的父女情分。


 


也打斷了我對這個家的唯一念想。


 


哥哥和嫂嫂聽到動靜過來勸慰。


 


嫂嫂拉著我,「床頭吵架床尾和,夫妻間哪有過不去的坎兒,弟妹你去認個錯,也就是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穿金戴銀的女人。


 


和曾經的我一樣,間接受著寧家的油水。


 


有錯的從始至終都不是我。


 


母親自小教導我,出嫁從夫。


 


可我的夫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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