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隻是來攻略你的。」
「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黑眸下沉。
我被他調轉過來。
冰涼的手指自我的腰際下滑。
「沒有感情？那你看見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怎麼會哭？」
「我在意的人是你，我其實跟她……」
「夠了！別說了！
我突然的厲聲叫喊讓凌早川動作一頓。
「凌早川，你根本不懂如何愛一個人！」
「那跟我有屁關系！沒人教你，我就活該被你矛盾的情
緒玩兒得團團轉？」
凌早川松開了我。
四周的景物以回憶一般的速度飛速變化。
「青宇！
我聽見杜書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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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的變化讓他整個人都扭曲了。
我伸手用力想要將他扯進來。
旁邊凌早川微微揮手，杜書硯掉落進來，摟住我：「還
好，還好你沒事。」
凌早川漆黑的眼眸微晃，嘴角微微翹起。
「林青宇，看看我吧。」
「別看他的眼睛！」
那溫淳的嗓音近乎乞求，又像是在蠱惑我。
「看看我，看看，曾經的我……」
2
【第三人稱視角】
跟著杜書硯從那個空間裡出來時，林青宇感覺心有一塊
感覺空落落的。
杜書硯辭去了主神職位。
上面的人告訴他，接替他的也是一名小說的覺醒人物。
無論是誰，杜書硯都很放心。
因為作為主神，從前的所有記憶都會消失。
從空間出來時，是晚上11點。
林青宇已經躺在睡著了。
他鉆進被窩，蹭了蹭林青宇的臉頰。
卻發現林青宇懷裡有本書—
《純情校霸火辣辣》
他有一瞬的楞。
但隨後腰上被一雙手環住。
林青宇主動丟開了那本書，貓兒一樣窩在他的頸項。
「我想你了。」
杜書硯親了親林青宇的唇。
林青宇睜眼，惡趣味一般，將杜書硯扣住。
對著杜書硯每個位置都又親又咬。
杜書硯沒忍住，將林青宇欺負到求饒。
狀況失去理智時。
林青宇啜泣著說：
「那本書裡」
「校霸不行。」
「學霸好。」
杜書硯笑得漫不經心：
「那青宇更喜歡學霸呢？還是，更喜歡我呢！」
杜書硯這句話帶了威脅的意味。
說最後一句話時，加重了力氣。
林青宇喘不過氣。
「喜歡！當然是，喜歡你了！」
「杜書硯！我、我最喜歡你了！」
末了。
林青宇呢喃：「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誰……」
杜書硯眼中的笑頃刻頓住。
沒關系。
這種心中空缺的感受，會被時間慢慢填補。
往後的日子…還很長
3
【隱藏視角·林青宇】
我似乎掉落到了另一處黑暗。
這裡是一棟別墅。
裝潢華麗的客廳裡，有一處微光明明滅滅。
湊近一看，是插滿蠟燭的蛋糕。
上面寫著：
【9歲的早川生日快樂】
9根蠟燭的最後一根都快熄滅了。
我這才聽到孩子的哭聲從一處小房間裡傳出來。
「都讓你別動了！乖兒子！
「我等著天等很久了…」
「你就跟你那個該死的媽一樣！
「隻會哭！但你這一哭……·我就，更想弄死你！」
伴隨著男人的汙言穢語，房間裡孩子的哭聲越發悽厲。
我心中一片冰涼。
房間裡飛機、汽車模型灑落一地。
小木床像是飄蕩在水上，搖搖曳曳，咯吱作響。
眼前的場景，讓我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中。
「放手！
「你做什麼！
「別動他！！！」
我想要阻止。
但手指卻穿透男人的身軀。
目之所及，是那孩子空洞的眼神。
我就像是靈魂，目睹著眼前血紅的一切。
男人臨走時，揉了揉凌早川的頭發，說著愛他。
床上的凌早川瑟縮在角落裡，渾身發抖。
緊接著，是他11歲的生日、13歲的生日、15歲、
生日蛋糕永遠留在客廳。
最後一根蠟燭，永遠熄滅在奶油中。
無目睹著一次又一次男人的禽獸行徑。
從最開始瘋狂想要阻止，到捂住耳朵，流淚看著這一切。
我在心裡問：
為什麼凌早川！
為什麼要我看到這些東西！
這是你所經歷的，與我有什麼關系！
為什麼要讓我看見這些！！！
周圍的景物再次轉換。
四周從漆黑變得些微明亮。
我松開捂住耳朵的手，證看著面前的凌早川。
他正拿著手機。
空洞的眼眸中隱隱現出一絲生機。
他在跟一個備注為『寶貝』的人聊天。
這就是網戀時候的凌早川？
3
接下來，就是我穿進來的情節了。
凌早川帶著一群人跟我奔現失敗後，走在路上。
他居然破天荒地笑了。
時不時對著手機發呆，似乎在回憶什麼。
但下一秒表情又變得驚魂未定，把手機一下砸老遠。
......
在宿舍抱著我睡覺時，他每次都會有反應。
但總是忍著，哪怕忍不住了也是去浴室解決。
這次。
我跟著他，進了浴室。
他先是用冷水澆在身上。
發現仍舊不起作用時，才將花灑撇向一邊，閉上眼緊
眉頭。
終於重重喘了口氣後，他有些失神望著浴室地板磚。
走進花灑下。
凌早川眼眶微紅。
「不能的，我怎麼能這樣……」
「我不能的……」
......
其實，我激烈的追求，已經一步步擊垮凌早川的防線了。
小弟們開玩笑讓凌早川收了我。
凌早川會不經意警向我的方向。
......
操場送水時。
不住。
在夏日的操場上。
這個渾身籠罩著憂鬱氣息的少年，他本應該是意氣風發
的。
可那樣的笑，是他人生第一次從心底升出的喜悅。
因為我。
......
說他猥褻我的那一個晚上。
凌早川沒有去管手上的傷口，血流了滿手。
像是要弄廢那隻手一樣。
那晚，他一次一次用拳頭砸在暗巷混混身上。
頭被人打破了，仍舊跟個瘋子一樣把其他人往死裡打。
「猥褻！我他媽會猥褻人？！」
「我怎麼會！我不會！
「我就想你好好待在我身邊！」
「我他媽就是想你是我一個人的！」
最後，那群混混離開。
凌早川一個人躺在泥濘的地面。
雨水濺起，泥攀上他白皙的臉頰。
黑色的發絲像是觸角將他拉下深淵。
他卻眼神再次渙散，盯著黑沉沉的天。
「林青宇......」
「你不能走…...」
......
跟校花接吻後，凌早川嘴裡帶了血。
是校花的。
但並沒有人知道。
教室裡。
我跟杜書硯離開後。
校花纏繞在凌早川腰腹上的腿，被他瓣開。
凌早川利落穿上衣服。
女孩花容失色，咬著牙：「你不碰我？什麼意思！」
他連一個視線都懶得給校花。
「覺得你，沒意思。」
凌早川沒有跟校花發生什麼。
事實上，他對校花沒有感覺，也不能讓他做什麼。
......
凌早川因為我換寢室大鬧的那個夜晚，被劉呂差帶到了
酒店。
那晚，凌早川喝醉了，劉呂差根本沒辦法逼他。
最終隻能在隔壁開了一間房，找了另外一個舊好。
但凌早川醒來，發現劉呂差不著寸縷躺在自己身邊時。
手上一遍翻看著劉呂差發給我的消息，一邊手上用力。
直至浴室中再也沒有水花濺出。
劉呂差被他活生生憋死在浴缸。
隨後他又劃破劉呂差的手腕，將手拋了回去。
黑紅的血，在水中蔓延。
......
被抓回去後。
凌早川又被關進了小時候的房間。
隻是小木床變成了大床鋪。
再沒有了玩具與模型，整個房間十分簡約。
卻處處透露著壓死人的氣息。
中年男人擁抱林早川時，凌早川直接拿出刀刺進了男人的腹部。
鋒利的刀刃狠狠劃破男人的肚子。
液體飆出。
雪白的墻紙上一棵紅樹栩栩如生。
他應當是怎麼都沒想到，一向對他逆來順受的凌早川，
竟然會反抗了。
且這一反抗，就讓他再沒了機會。
凌早川幾乎是泄憤一般。
在那間屋子裡切割著他的童年，他的痛苦。
直到凌晨的一束光透了進來。
他才猛地意識到。
曾經有一個人，也如這一束光一樣，照進了他的黑暗中。
現在，他結束了自己的黑暗。
現在，他可以坦誠地、真實地去靠近他了吧。
......
凌早川的回憶結束。
杜書硯展開黑色的皮包，露出裡面的名片：
「凌早川，你擾亂了穿書系統。」
「現在，跟我回去。」
可凌早川的視線始終在我身上。
我笑：
「即便我看到那些又如何？」
「你要我可憐你嗎？]
凌早川抬眸。
「你不過就是小說裡的人物罷了。」
那些經歷在我看來，不過都是虛假的事情！」
這些，隻會讓我覺得你更加惡心！
凌早川的眼神肉眼可見黯淡下來。
「林青宇。」
「在遇到你之前，我沒覺得自己臟。」
他一步一步走過來，帶著悽慘的笑。
「林青宇，你告訴我。」
「我是誰？」
「如果我真的隻是書裡的人物…」
「那我，是真實存在的嗎？」
杜書硯一腳端在凌早川腹部。
他重重倒在地上。
我下意識想要往前，杜書硯拉住我：「危險，別過去！」
是。
凌早川是誰？
他可是覺醒的人物。
他是擾亂整個穿書系統地存在。
凌早川支撐著身體的手瞬間沒了力氣，整個人躺在地上。
卻不肯罷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無數濃黑的血從他的身體裡流出，像無數的黑蛇。
杜書硯喃喃：「這就是擾亂秩序的代價。」
我睜大了雙眼，近乎屏住呼吸。
凌早川卻在血池中笑著看向我。
那雙眼裡，充斥著絕望。
他說了什麼。
我聽不清。
腦海中關於一個人的畫面，極速重現。
卻又在頃刻間，消失殆盡。
「抱歉，讓你這麼討厭我。」
「可以的話，下輩子，我會好好學愛的…...」
「與其帶著這些惡心的記憶活著，不如，就徹底把我忘掉吧。」
「讓我們的一切……都歸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