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有病吧！」我氣得罵他。

 

明明是他逃婚在先，竟然倒打一耙。

 

「我跟陸淮是夫妻，我們不僅睡了，還會生孩子，會幸福一輩子。」

 

「他憑什麼！你是我的！！！」

 

他SS掐著我的肩膀，目光陰冷。

 

我極力地掙扎著。

 

「宋奕澤你有病！放開我。」

 

「呵，放開你，江梨，我不可能放開你的，要S我們也要S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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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一聲，將我拉得更近。

 

拿出手機，撥通了個電話。

 

「陸淮，我和阿梨在一起。」

 

我心突然一慌，莫名的恐懼襲來。

 

爸爸以前曾說，宋奕澤這種家庭環境長大下的孩子，性格可能多少有些缺陷。

 

以後，要麼能成一番大事，要麼，容易偏激走歪。

 

21

 

不過五分鍾，陸淮就趕了過來。

 

「宋奕澤，你放開她！」

 

宋奕澤盯著我，雙目通紅。

 

「江梨，你現在開心了幸福了，我呢？我的一切都沒有了。」

 

宋奕澤不知從哪拿出一把水果刀，整個人瘋魔了般。

 

「都是他害的，他密謀拆散我們，又在生意上給我使絆，他就是個小人！」

 

「阿梨，這世上，隻有我是最愛你的。而他做的一切都是有利可圖。」

 

陸淮冷笑一聲，反問他：

 

「呵有利可圖的是你吧宋奕澤？你們宋家看上了江家的財產，看江家隻有江梨一個女兒，想著吃絕戶，打的什麼算盤你自己清楚！」

 

「我沒有！我從沒那麼想過阿梨……」

 

宋奕澤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目光掃向陸淮，

 

「陸淮，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愛她。」

 

「我手裡有一些照片，你也不想新娶進門的妻子豔照滿天飛吧？」

 

宋奕澤拿出手機，亮出幾張照片朝陸淮晃了晃。

 

陸淮雙拳緊握，眼中的怒火壓制不住。

 

「宋奕澤，她跟你好了七年，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他媽算什麼男人！」

 

他揚起抹陰狠的笑，將刀丟給陸淮。

 

「這樣，你往自己身上扎一刀，我就刪一張。」

 

陸淮看了我一眼，彎腰撿起了刀。

 

「好。」

 

「陸淮！」

 

我尖叫著，想要掙脫宋奕澤的束縛。

 

陸淮沒有猶豫地朝著自己的腹部刺去。

 

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但眼神依然緊緊地盯著宋奕澤。

 

「陸淮不要……」

 

我失聲痛哭，心被揪住，疼得無法呼吸。

 

宋奕澤低頭，問我：

 

「心疼他了？」

 

我顫抖著，看著宋奕澤。

 

「宋奕澤，照片是假的。」

 

他不置可否：「假的又怎樣？你覺得發出去會有人在乎真假嗎？」

 

他冷笑著示意陸淮。

 

「接著來啊。」

 

我咬著牙質問他：

 

「宋奕澤，你就這麼想毀了我嗎？」

 

宋奕澤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我不想啊阿梨，可是你們毀了我，這世界與我而言都是利益與算計，連最愛的女孩也不要我了，我一無所有，我不甘心……」

 

「宋奕澤，是你自己放手的。你不甘心的是事情沒有按你的預料發展而已。」

 

「你覺得我非你不可，哪怕逃婚了，再好好哄哄我，我就會原諒你。你不甘心我轉頭嫁給了別人，你不甘心我過得幸福，而自己沒了江家的助益四面楚歌。」

 

「如果那天你將夏雨薇拋下同我辦婚禮，她未能得救，她就會成為你的白月光，你會恨我一輩子。」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面對我的質問，他沉默了。

 

「宋奕澤，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我喜歡了八年的人，要毀掉我。」

 

「你曾說我是你的救贖，是我溫暖了你，其實你也是個很好的人，在一起的那些年我很開心。哪怕結局不盡人意，可我相信，年少的感情是真的，如今，你要把這所剩無幾的好感，都要敗掉嗎？」

 

「宋奕澤，別讓我後悔喜歡過你。」

 

我在賭，賭他的良知。

 

他沉默。

 

過了好久。

 

他緩緩蹲下身子，聲音顫抖：

 

「是我的錯阿梨……」

 

「是我輸不起……」

 

22

 

宋奕澤望著越來越遠的背影，心裡好像缺了什麼東西般。

 

他的女孩，真的被他弄丟了。

 

一念之差，一步錯，步步錯。

 

是他對這段感情太自負了。

 

他自以為了解她，所以料定，她不會離開自己。

 

他把她拋在婚禮現場，她一次次叫他回來時，他在想什麼。

 

他在想夏雨薇，他看到她抱著給他們的新婚禮物，倒在血泊裡，催他快回去。

 

夏雨薇同他說，怕有些話不說，可能沒有機會了。

 

她說喜歡他，希望他永遠自由快樂。

 

他於心不忍了，也動搖了。

 

他甚至想，就算不去婚禮，也可以補辦。

 

江梨那麼喜歡他，總會嫁給他的。

 

所以，他沒有理會她的電話。

 

他滿腦子都是生命垂危的夏雨薇，還有那句自由快樂。

 

他自小就孤僻內向，在學校被同學排擠，在家被繼母一家欺負。

 

他年少時的快樂，都是江梨給的。

 

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仰頭說一句「誰敢欺負宋奕澤我就揍誰」 便再也沒人為難他。

 

她驕縱，卻單純善良。

 

年少的感情總是那麼純粹，他喜歡她，她像光一樣救贖了他。

 

和她在一起後，宋家得了不少人脈和資源，宋父對這門親事自是滿意的緊。

 

他說：「江家沒有兒子，以後的財產全都是你們的。」

 

他總是問他和江梨的近況，甚至讓他生米煮成熟飯。

 

他厭惡不已，明明他們的感情是最純粹的。

 

他們鬧矛盾時，他那個父親就催他去道歉，去低頭，三令五申不能搞黃了這門親事。

 

他討厭那個從未關愛過他，眼裡隻有利益的父親。

 

更討厭他安排插手自己的感情。

 

他喜歡江梨是真的，但討厭被推著走也是真的。

 

後來，保姆夏姨病倒，託自己照顧好女兒。

 

彼時的夏雨薇年紀小，都是他在跑上跑下。

 

「哥哥，還好有你在。」那個女孩抱著他感動得哭。

 

後來，夏姨去世，夏雨薇接到了宋家。

 

她總是小心翼翼地，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繼母和弟弟欺負她，隻有他護著她。

 

她瘦弱的手臂抱著他哭，說哥哥還好有你在。

 

他第一次體會到了被需要的感覺。

 

從前，江梨總是跟他說「奕澤你別怕，有我在呢。」

 

他沒有變心。

 

隻是感覺，在夏雨薇面前，他永遠是高大的。

 

而在江梨面前，他總是要奮力追趕。

 

他被父親勒令去討江梨開心，遠離那個保姆的孩子。

 

他討厭他，所以也討厭他的指令。

 

他做了件自以為叛逆的事。

 

直到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孩穿著婚紗嫁給了別人，他才如夢初醒。

 

她將房子裡的東西一件件拿走。

 

她說，不要他了。

 

她看自己挨了打，不再出手。

 

她平靜地將戒指還給了他。

 

她說我不是非你不可。

 

她轉身投進了別人懷抱。

 

無法釋懷的隻有自己一個人而已。

 

他像個瘋子一樣想拉著所有人同歸於盡。

 

可她一句「你要毀了我嗎？」狠狠打醒了他。

 

怎麼舍得啊……

 

我隻是不甘心。

 

23

 

救護車上，陸淮一身的血。

 

我的心被恐懼緊緊攥住，眼淚止不住地流。

 

「陸淮，你堅持一下……」

 

他臉色蒼白，摸著我的頭發，安慰我：

 

「別哭……S不了。」

 

我又慌又怕，根本控制不住情緒。

 

他皺著眉，威脅我：

 

「嘖，再哭親S你。」

 

我依舊哭得稀裡哗啦，他見不奏效，點了點我的頭。

 

「江梨，其實我還有事騙了你……」

 

我蒙蒙抬頭，反應過了他說了什麼後。

 

「你不是說沒了嗎！！！」

 

他目光閃躲，輕咳一聲：

 

「額，我都坦白……」

 

「婚禮的事，是我蓄謀已久的，西裝是我提前定的，媒體也是我找的，連那個小白蓮也是我暗示的。」

 

「後來我氣不過你去醫院看他，賠錢斷了陸家和宋家合作的項目。」

 

「其實你穿裙子很好看，腿又細又長，扎著馬尾可愛S了，我隻是不想讓別人看到。」

 

「你個渣女，騙我說和宋奕澤是普通朋友，喝醉後強吻我，第二天卻跟別的男人好了。」

 

「我看著你跟別人談戀愛嫉妒的發瘋，每天都想著你們趕緊黃。」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愛你愛的S去活來。」

 

「所以大小姐，看我這麼可憐的份上，能不能也喜歡我一下？」

 

他靜靜望著我，卸下了所有不正經。

 

一字一句，打在我的心上。

 

我心間又酸又澀，難受得幾乎喘不上氣。

 

我從小就討厭陸淮，我也一直這樣提醒自己。

 

可此時此刻, 我突然意識到, 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

 

習慣了他的貧嘴, 他的捉弄, 他的嘴硬心軟。

 

如果某一天, 他突然消失在這個世上了，我該怎麼辦？

 

有些感情, 後知後覺的如夢初醒。

 

「陸淮, 我以後再也不打你不罵你了, 我們好好過日子。」

 

緊緊地抱住他，仿佛這樣就能把他從S亡邊緣拉回來，

 

「你不能有事，我告訴你，你要是S了我拿著你的錢就去養別的狗，氣S你。」

 

……

 

24

 

所幸到醫院後, 醫生檢查完沒有傷到內髒, 刀再偏一寸就到左腎了。

 

傷口縫合後，需住院觀察幾天。

 

有人仗著負傷，翻身農奴把歌唱, 開始瘋狂使喚我。

 

「餓了。」

 

「餓了你倒是吃啊。」

 

我沒好氣地回他。

 

都住了小半個月了，醫生都說能出院了, 他還賴著不走。

 

他躺床上，張張嘴。

 

「喂我。」

 

「你手又沒殘, 自己不會吃飯？」我白他一眼。

 

他剛一伸手, 疼得斯哈一聲。

 

我嚇一跳，忙跑過去看。

 

「怎麼了？」

 

他一臉委屈：「疼……」

 

我擔心的不行。

 

「我去叫醫生, 不說沒事了嗎？怎麼又疼起來了。」

 

他抓著我的手腕，往懷裡一拉。

 

「你親一下就不疼了。」

 

「你找揍是吧陸淮！」

 

我狠狠擰他一把。

 

他皺眉，學著我那天的語氣。

 

「陸淮，我以後再也不打你罵你了。」

 

我一噎, 馬上反擊他。

 

「我就是喜歡你喜歡的S去活來, 大小姐能不能可憐可憐我也喜歡我一下。」

 

我故意惡心他, 說得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這麼肉麻惡心的話是誰說的？」

 

我呵呵：「狗說的。」

 

「以後按這個標準, 每天都要跟我表白。」

 

我捏著他的臉，命令他。

 

「先說今天的。」

 

「不表白不給你吃飯。」我威脅道

 

「大小姐, 我喜歡你，沒你活不了，行了吧？」

 

我不依不饒：

 

「說具體點, 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

 

他壞笑著, 眼神往不該看的地方瞟了瞟。

 

「小小的很可愛。」

 

「陸淮你個S流氓！」

 

我拿起枕頭就朝他扔過去。

 

「嫌小別碰。」

 

「我就喜歡小的, 小的保真。」

 

好想縫上他那張賤嘴。

 

我端起飯, 一大勺塞進他嘴裡。

 

喂完飯，他又來一句：

 

「我要洗澡。」

 

我罵罵咧咧，收拾東西伺候他。

 

「不能洗, 我幫你擦一下身體。」

 

他躺床上, 敲個二郎腿，笑得幸災樂禍。

 

擦到小腹下方時，他突然出聲：

 

「我有點渴……」

 

我慌亂轉身，對上陸淮那張討人厭的臉。

 

「「「」「我想喝梨汁。」

 

「醫院哪有梨汁？一天天屁事些多。」

 

他色眯眯的目光黏在我身上, 壞笑道：

 

「晚上回家喝。」

 

「陸淮你個S變態！刀怎麼沒扎你腰子上呢？」

 

騷話張嘴就來，天天說一堆汙言穢語。

 

「誰讓你勾引我。」他一臉無辜

 

「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

 

我氣得瞪眼。

 

「你剛低頭在我耳朵邊喘氣了。」

 

「你一喘氣我就……」

 

「啊啊啊你個S變態……」

 

「再不閉嘴，我咬S你！」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