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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知序 3662 2025-04-09 14:3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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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娘是個可憐的女人。


     


    少時嫁給我爹,卻被他轉手送給權貴。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陷害通奸,卻依舊被趕到了老家。


     


    發誓一定會接她回家的兒子,卻早就想讓她去S。


     


    她活著的時候應家要跟我斷絕關系,她S了應家倒是想起給我說親了。


     


    我提著一把生鏽的刀去了京城。


     


    三月一過便是清明,屆時我看看他們誰的腦袋更適合做我娘的墳頭?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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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未婚夫來退親時,我娘的頭七還沒過。


     


    我正跪在她靈前燒紙。


     


    衛少陵環視一圈後挑了挑眉:「倒不像本公子想象的一樣簡陋,看來應家倒是對你娘也算優容。」


     


    「當年你娘犯了那樣的錯事,還瘋瘋癲癲的。應家竟還容得下她,應大人的胸襟可真寬廣。」


     


    我燒紙的手一頓,火苗攀上了我的袖口。


     


    我直接伸出手將那火苗掐滅在掌心裡,被灼傷的痛苦勉強壓制住了我蠢蠢欲動的右手。


     


    火紅的錦袍從我眼前曳過,帶著一股少年人的蓬勃朝氣。


     


    我突然想起了我娘。


     


    她替幼時的衛少陵擋去毒箭,自己卻被折磨得形容枯槁。


     


    借著這份恩情,父親成功和權勢正盛的齊國公府攀上兒女親家,讓我跟衛少陵定了親。


     


    從此官運亨通,從一個微末小官到現在舉足輕重的三品大員。


     


    隻是可憐我娘,雖僥幸保住了性命,卻被這毒藥折磨宛若老婦。


     


    後來逐漸被我父親厭棄,找了由頭將她發落到了莊子上。


     


    2


     


    衛少陵假模假樣地給我娘上了一炷香,然後轉頭朝我露出一絲惡劣的笑容:「我不會是唯一一個來吊唁你娘的人吧。」


     


    我攥緊掌心。


     


    「本來我也不想來的,但是沒辦法,你娘再怎麼名聲不好,也算對我有恩。正巧我來冀州也有正事,上香隻是順手的事。」


     


    他緊緊盯著我的眼,笑容越來越深:「隻是我很好奇,你娘真的……偷人了嗎?」


     


    看著我鐵青的臉色,他自顧自哈哈大笑起來:「你別多想,長安城都這麼傳,我就是想向你求證一下。」


     


    我才不會傻到認為他是在求證。


     


    世界上就是有這種惡劣的人,以無害的面孔,假借求知或者好奇的借口,專門踩你的痛處,看你失態的樣子以滿足自身的成就感。


     


    可我除了面無表情之外,沒有多餘的反應。


     


    衛少陵嘖了一聲:「沒意思,你怎麼跟個木頭一樣。」


     


    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這是當初衛應兩家的婚書,我要跟你退婚。把我給你的信物還回來吧。」


     


    我利落地解下腰間玉佩給他,接過婚書丟到了火盆裡,隨後起身到貢桌下面翻找著什麼。


     


    或許是我這樣幹脆,沒有如他料想的一般哭求,衛少陵又不滿意。


     


    也是,我自小跟著娘被貶到莊子上,做了十幾年的鄉野丫頭,應該做夢都想回到長安才是。


     


    衛少陵這樣出身高貴的好夫君是我回到京城的唯一指望,是我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現在這根稻草要飛了,我怎麼能不大驚失色,怎麼能痛哭流涕地求他別不要我呢?


     


    背後是衛少陵陰陽怪氣地嘲諷。


     


    「你也別太傷心,畢竟你跟我是兩個世界的人。要怪就怪你娘,費盡心機為你攀了高枝卻又不守婦道敗了名聲。」


     


    「一想到我竟然承了你娘這種人的恩情就感到恥辱。」


     


    「但是我們齊國公府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家,給你留了兩處鋪子,你拿了前塵往事就翻篇了。」


     


    我的手,終於摸到了那個冰涼堅硬的東西。


     


    我在這個世上最相信的東西——我的刀。


     


    3


     


    衛少陵的聲音越來越近:「怎麼,嫌少?我就說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娘貪婪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提住刀轉身,雪亮的刀光一閃而過。


     


    衛少陵的胳膊被我一刀斬斷。


     


    慘叫聲不絕於耳:「應知序——你——」


     


    我踢開地上的斷肢,提著不斷掙扎的他按到我娘靈前。


     


    「我娘頭七還沒過,本來我是不想S生的。剛剛我已經給你機會了,為什麼不走?」


     


    「你這個賤人!你敢動我,齊國公府不會放過你的!」


     


    「吵S了!」我給了他一耳光:「給我安靜點。」


     


    「你剛剛說,一想到你竟然承了我娘這種人的恩情就感到恥辱,那你為什麼不去S呢?」


     


    「你S了,把命還給我娘了,不就沒人拿恩情說事了嗎?」


     


    他終於意識到我是認真的了:「應知序,你瘋了?」


     


    是啊,我應該早就瘋了。


     


    我唯一的精神支柱,我娘,她S了。


     


    我能不瘋嗎?


     


    看見我這副瘋魔的樣子,衛少陵終於害怕了:「我剛才都是無心之語,做不得數的,你饒了我吧。」


     


    我搖搖頭:「你不是來退親的嗎?既要退,那就要退幹淨。我已經退回了你家的玉佩,你應該把你的命退給我娘!」


     


    衛少陵開始扭動著掙扎起來:「應知序,你將我放了,我必定會娶你過——」


     


    可是我耐心全失,一刀向他的捅向他的心髒。


     


    衛少陵吐出一口血來。


     


    可是並沒有如我所期待的一樣,一刀斃命。


     


    「看來,我在玉陽闲得太久了。」


     


    「刀太久不用都生鏽了。」


     


    我手下發力,將刀轉了個圈拔了出來,找了一個磨刀石開始磨刀。


     


    衛少陵痛得渾身抽搐,卻還是下意識往門外爬。


     


    馬上就要摸到院門了,巷子的人來人往的聲音已經傳到了他的耳邊。


     


    再向前一步,就能得救了。


     


    可是我提著刀從後面跟了上來,一腳踩住她的脊背。


     


    衛少陵涕泗橫流,崩潰求饒:「放過我……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我隻要你的命。」


     


    說完,我就幹脆利落地砍了他的頭。


     


    4


     


    我抹了抹濺到臉上的血,收刀入鞘。


     


    門外又有腳步聲傳來。


     


    我剛S了人,正是不耐煩的時候:「想來求S的話,煩請明日再來,我一天隻接待一位。」


     


    「常大人好大的官威。」她輕笑了笑。


     


    我轉過頭,馮喜頭戴幕籬,提著裙角正要越過門檻。


     


    「馮掌史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她是開陽長公主的女官,我頂頭上司的貼心人。


     


    我自然要給幾分薄面。


     


    除開這些,其實我們私交也還不錯。


     


    小時候,我跟我娘獨自在玉陽莊子上生活。


     


    我娘身體不好,又瘋瘋癲癲的,我們兩個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我將自己賣進了當地的大戶人家去做奴婢。


     


    伺候的主子就是馮喜。


     


    玉陽偏遠,尋個識字的丫鬟不簡單。


     


    所以馮喜將我留在了身邊做侍讀,有時也會帶著我一起跟著武師傅練劍。


     


    我做她的陪練。


     


    她用劍,我用刀。


     


    我隻學了一次,就挑飛了她的劍。


     


    她發現相比於侍讀,我或許更適合做一個武婢。


     


    於是就請了專人來教我。


     


    我的刀用得越來越好,先後幾個師傅都不再是我的對手。


     


    最後一個師傅是一位江湖俠客,聽說出身玉陽山道觀。


     


    他將我引薦到了開陽長公主那裡。


     


    從此我開始為長公主做事。


     


    後來馮喜也投入長公主門下,她司探聽,我司刺S。


     


    再後來,朝局變動,長公主回京。


     


    馮喜也跟著回去,我則留在玉陽為長公主留守大後方。


     


    她上前給我娘上了一炷香。


     


    「長公主召你回京。」


     


    「什麼時候?」


     


    「過不了多久,聽說應家那邊在商量接你回去了。你順勢住進去,開展我們的計劃。另外,衛少陵此次帶來的護衛,都已被我暗中解決了。我會找人假扮成他,繼續南下。後面再佯裝成被土匪S害,S無全屍。你放心,這段時間齊國公府不會盯上你這邊的!」


     


    5


     


    我剛到京城應府的那一日,下著大雨。


     


    雖是正午,但日頭掩在烏雲後面,像是我娘垂淚的眼睛。


     


    應府的大門坐落在達官貴人雲集的朱雀巷。


     


    這就是我娘心心念念的應府,真是恢宏大氣。


     


    好,真好。


     


    隻看大門就能想象到應府的氣派,我簡直不敢想象我那個狼心狗肺的爹這十幾年過得有多滋潤。


     


    娘啊娘,這就是你心心念念做夢都想住進來的應府嗎?


     


    瓢潑大雨沾湿了我的裙角。


     


    為我打傘的婆子不知是有意無意,雨傘搖搖晃晃,就是沒法將我全罩進去。


     


    弄得我湿了半個肩膀,狼狽不堪。


     


    我剛跨進正堂的門檻,滿屋子的人都看向我。


     


    他們的眼神各異,但沒有一個瞧得上我。


     


    還是我的老祖母率先開口:「可憐的孩子,終於回到家了。你父母親不知道有多想你。」


     


    她說的母親是我的繼母張氏。


     


    她的目光中透著憐憫,高高在上地拉過我的手。


     


    但是沒拉動。


     


    我緊緊攥著手心:「我娘S了。」


     


    屋內氣氛一度凍結。


     


    還是繼母張氏打破尷尬:「序姐兒舟車勞頓,一路辛苦。我瞧著序姐兒倒是長開了,眉目動人,比我們知春可強多了。」


     


    她面容秀美,說這話時眉眼盈盈,頗有幾分動人的韻致。


     


    我突然想起我娘。


     


    她比張氏還小兩歲,可是頭發花白,形容枯槁,又有誰還記得,她也是長安城有名的美人呢。


     


    下面有一個錦衣佩玉的小姑娘撇了撇嘴。


     


    應老太太喝了口茶:「知春自有知春的好。」


     


    隨後,又是一眾弟妹給我見禮,剛剛那個撇嘴的姑娘就是應知春——張氏的愛女。


     


    她跟她的同胞兄弟應知元隻草草一行禮,連問好都沒有。


     


    張氏輕斥了他們一聲,又轉過頭來對我笑了笑:「他們兩個被父親慣壞了,序姐兒不必介懷。」


     


    應知春和應知元。


     


    我繼母所出的龍鳳胎,今年將將十五歲上下。


     


    好,真是好呀。


     


    我父親真是好福氣呀。


     


    我娘在鄉下悽風苦雨地等了十五年。


     


    他高床軟枕,新妻在側,又添兒女。


     


    前腳踢了我娘,後腳就跟張氏生了這兩個孩子。


     


    真是一點沒耽誤。


     


    耳邊又傳來張氏溫溫柔柔的聲音:「你父親今日當值,怕是見不到你了。倒是你哥哥在書房等著你呢。」


     


    應知禮早些年中了探花,被今上點到翰林院當差。


     


    他是我在這應府中唯一想見的人。


     


    我還為他帶了禮物,是我娘生前給他修的護膝還有香囊什麼的。


     


    如今我娘S了,但是我總要把她的心意帶到。


     


    6


     


    我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去見了他。


     


    直到踏進書房的門前我還一直忐忑。


     


    我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我該怎麼跟他見禮,萬福禮是怎麼行得來著。


     


    明明小時候跟著馮喜學過無數遍,剛剛在正堂還剛剛拜完。


     


    現在腦海裡一片空白。


     


    我應該喊他哥哥還是兄長。


     


    喊兄長會不會顯得不夠親昵,還是叫哥哥吧。


     


    可是哥哥會不會有些過於熱絡,畢竟我們都十幾年沒見了。


     


    對了,我的衣服還沒換。


     


    頭發還湿了一半。


     


    真是不體面,我有些懊惱。


     


    我是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他的。


     


    讓他看看,我雖在鄉下長大,但是娘也把我養得很好。


     


    他頭戴玉冠,手執書卷,與我相似的臉神情冷漠。


     


    但是我看到他望向我時皺了下眉頭。


     


    他好像並不像我一樣開心。


     


    我拿出阿娘給他繡的護膝:「這是阿娘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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