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旭也反應過來，附和著點頭，「我就是看到門口的車鑰匙撿的！」
我爸下意識地把我拉到身後。
他不想讓我摻和到這件事裡。
上一世是這樣。
這一世還是這樣。
但我早就不是上一世的林暖了。
「警察叔叔，我也嚇傻了。我記錯了，家裡的攝像頭是壞的，但我爸有行車記錄儀，他車裡肯定錄下來東西了。」
我的聲音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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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黃瑩卻笑出聲：「小丫頭，謊言說第一次別人會信，第二次誰還會信！我兒子也不是這麼好嚇的！
「大家都瞧著，這就是林康一家人的嘴臉，村子裡的都是見到他的車撞了我老公！
「這會兒全家不承認，還要來汙蔑我兒子了！」
她說著要來揪我的耳朵。
說時遲那時快。
另一個警察趕到了。
他過來湊到同事耳邊：「找到證據了，車子裡有關鍵證據。」
我這次沒撒謊。
因為零錢不夠，我隻能買得起雙向行車記錄儀。
家裡的攝像頭我買不起，所以買了個壞的用來詐李旭的。
但行車記錄儀是真的。
李旭當著全村人的面被抓走了。
抓走前他還在喊：「我是未成年！你們不能抓我！」
黃瑩追在他身後一臉蒙：「警察同志，把我兒子放了吧。怎麼可能是他偷車撞了他老爹呢？」
村子裡的人暗戳戳地討論。
趙宇趁著人多語亂，走到我爸面前，改掉了剛才那副嘴臉。
甚至低聲下氣：「林康啊，我剛才在醫院墊付了一筆醫藥費，你女兒說兩倍還我。
「你也知道我們的交情，兩倍就不用了，這是繳費單，按照原價賠我就行。」
趙宇怕啊。
怕撈不到一分錢，可從他墊錢開始，就拿不到錢了。
我歪著腦袋看著趙宇：「趙伯伯，你給誰墊的醫藥費，你應該找誰，找我爸幹什麼？
「李平他們一家不光欠你的錢，還欠了我爸維修的車錢呢。我們家也是受害者。
「诶？趙伯伯，我爸的車險不是你繳的嗎？你為什麼沒交上？是B險系統問題，那我爸好像有權利去你們公司把事情問清楚！
「這些損失是不是也跟你們B險公司脫不開啊。?
趙宇的眼神閃爍。
他輕咳了聲，笑道，「我會去問下公司的，至於賠償嘛。讓黃瑩他們家裡賠，走B險下次保費就貴了。」
趙宇沒有再糾結醫藥費的事。
隻是看了我一眼，隨即扭頭走了。
上一世的趙宇躲在黃瑩身後默默地策劃，等到李平一S，就肆無忌憚地半夜來找黃瑩。
黃瑩的賠償款被他拿去揮霍賭博。
嘖。
現在想來，兩人絕配。
得給他們一個「好」結局。
9
李旭認罪了。
是他偷走了我爸的車鑰匙，開了車就撞到了李平。
但因為他是未成年人被放了回來。
黃瑩領著他回來就在我們家門口罵人。
「賤人，要不是你騙我兒子說喜歡開車的男人，我兒子能去開車？
「還是重點高中的全校第一，我看就是個騷貨！」
她罵得很難聽，我爸媽聽不下去被我攔住了。
我走到門口打開門，看著黃瑩的臉：「我說喜歡開車的男人，他去就去偷車？
「我要說我喜歡他去S，他也去S嗎？黃阿姨，你兒子也沒笨到這種程度吧？
「怎麼偷我家的車，破壞了我家的財產還反過來罵我們家？真當這村裡的人是傻子啊？」
上一世，我爸媽就是想減少衝突很多事情能忍則忍。
但他們不知道，像黃瑩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要不她更強勢更不要臉，她才會吃癟。
黃瑩不再說話，領著李旭回家了。
至於賠償部分，法律自然會給一個公平的判決。
最後，黃瑩作為監護人，要自掏醫藥費不說，還要賠償我爸的車輛損失十萬塊。
她沒錢賠。
我給她想了個好辦法：「那你拿你的勞力來抵利息吧。」
「一共是十萬，利息算百分之五，一年 5000 塊，一次打掃衛生算你 50 塊，先打掃三個月。
「再抵扣本金。
「不過要是打掃不幹淨，我不結算的。」
上一世，黃瑩就是這麼算的。
讓我爸媽過去打掃衛生，一次五十，利息按照百分之五來算。
甚至一直挑我爸媽的刺，好幾次都不算他們工費。
這次全部都還給她！
黃瑩工作了沒兩天就累得討饒了：「能不能讓我歇歇？我年紀不小了，受不了這樣的活！」
可上一世她是怎麼說我爸媽的？
「你們年紀不小了，得抓緊幹，也不知道S之前能不能把錢還清！」
她享受這一切，還認為我爸媽是活該。
「幹不了就還錢，還不了就繼續幹，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不然我讓法院強制執行了。」
這種人讓她活著，都是對她的寬恕。
黃瑩隻能低著頭哭泣。
她開始老老實實地在我家幹活。
我花錢買了攝像頭裝在家裡防止她行竊。
但也知道她很快就會進行下一步。
一個月後。
黃瑩終於按捺不住了。
那天李平要出院了。
她跪下來求我：「暖暖啊，你在我們家看著李旭吧，他爸出事後他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你陪著他我放心點，等我把他爸接回來就立刻跟你換班。」
她哭得愈發傷心：「他爸好可憐啊，現在走不了病情嚴重，我還得找你爸媽搭把手。
「好啊，黃阿姨，是鄰居都好說。」
我坐下沒多久，黃瑩就端了一杯水到我面前。
我淺淺抿了一口。
暈了過去。
黃瑩幾乎笑出聲：「兒子快快快，把她扛到床上，直接就睡了！
「這樣一來，我就是她未來的婆婆，我就不用再當苦力了。連我們欠的債都不用還了！
「兒子你要努力點，讓她給我生個大胖孫子，這樣他們一家人都要為了這個孩子賣給我們家了！
「想想一會兒把你爸接回來，讓隔壁那兩口子看到這一切不知作何感想！」
不愧是黃瑩，就連這種齷齪的想法都是跟上一世一樣。
李旭色眯眯地想靠近我，被我一腳踹飛了。
李旭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黃瑩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怎麼醒了？」
「當然是要喂你吃點東西了。」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練跆拳道，就是為了等這一時刻。
我把他們兩個都捆了。
喂了他們喝了黃瑩給我準備的水。
然後解開他們。
關上門。
嘖。
想想一會兒把李平接回來看到這一切是有多開心。
我揚了揚嘴唇，拿出手機順便給趙宇的老婆發了一條匿名信息。
上一世，趙宇獨善其身，這次想都別想！
好戲要開場了。
10
我跟我爸媽特地去接的李平。
李平左顧右盼，看著我爸：「怎麼是你們來，我老婆呢？」
「黃阿姨說她有點事，不能來接你，就拜託我爸媽過來，如果你不想跟我們走，我們也不是很想接。」
我說話難聽，尤其對於他們一家。
「行吧，趕緊接我走，我可告訴你們啊，賠我們家的錢可一分不能少。」
李平頤指氣使的：「至少要一百萬！」
「李叔叔，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眨了眨眼睛，笑著說：「哦，也是，你在 ICU 呢。不知道撞了你的人是李旭，你們家還得倒欠我們家十萬。」
「什麼？」李平差點從輪椅上站起來。
但他的身體不允許做到了。
「怎麼可能？你們撒謊，是想綁架我！」李平眼底的所有希望在這一刻被打碎。
「想多了，你不值錢。」我輕嗤出聲。
我爸輕咳了聲：「好了, 把人帶回去讓他們自己說吧。」
這段時間我爸媽早就看清楚了黃瑩一家的為人, 對他們也是懶得再搭理。
要不是為了這出戲, 我也懶得來。
李平在車上還罵罵咧咧的。
但他行動不便, 隻能用嘴罵。
他罵了一路, 直到家門口的熙攘聲才讓他停止。
李平戛然而止。
因為他家門口站滿了人。
黃瑩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
而李旭也是同樣。
在破口大罵的是趙宇的老婆孫娟，孫娟拎著黃瑩的耳朵罵黃瑩。
「勾引我老公也就算了, 自己兒子都下得去手啊！你真是個不要臉的！
「這兒子才多大啊, 就被霍霍了。
「大家快來看啊, 黃瑩的老公明明就是胰腺癌晚期了。她就急著找下家了。
「竟然找到了我老公趙宇！
「大家快來看這些曖昧的短信，我都打印出來了！」
孫娟是個不好惹的，趙宇害怕他老婆, 因為他老婆是出了名地愛撒潑, 脾氣大。
不把事情鬧大不罷休。
我感嘆趙宇娶了個好老婆。
「這黃瑩老公出車禍還是自家兒子撞的，再看看現在這場景，難免不讓人想象是誰幹的啊！」
孫娟把事情鬧得很大, 黃瑩蜷縮起來不敢動。
趙宇拉著她：「算了算了。」
孫娟一耳光打在趙宇臉上：「算什麼算？你特娘的在聊天記錄上說等她老公S了，就要娶她, 我不打S你！」
現場鬧成一團。
「這記錄我明明都刪了啊。」趙宇嘀咕了一句, 沒再敢說話。
聊天記錄在地上都散開來。
趙宇說得沒錯，他都刪了，黃瑩也刪了。
但他們謀劃的一切都清楚地記在我腦子裡。
他們之間的關系，我也清楚地記在腦子裡。
所以, 我偽造了聊天記錄。
但他們看不出來, 都以為是真的。
他們實在心虛。
11
孫娟還是太衝動。
因為她沒看完就火急火燎地上門來，撞破了這一切。
她不知道後面的聊天記錄裡，是趙宇跟黃瑩謀劃的要賴上我們家的計劃。
聊天記錄落在了李平的身上。
不堪入目, 也足夠勾起他的怒火。
黃瑩眼底的絕望，李旭的精神失常, 讓這一切看上去更加亂了。
直到黃瑩看到了我。
她朝我衝了過來：「都是你！賤人！跟我兒子睡覺的人明明是你！是你策劃了這一切！」
可黃瑩啊。
在整個村裡人面前活脫脫地像瘋子。
汙蔑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
「黃瑩, 你瘋了吧！你怎麼就這麼想在林家找事呢？」
「看看這些聊天記錄, 你都跟趙宇策劃了什麼？你們本來是想把車禍栽贓給林康家的啊！」
「李平也是癌症晚期，想賴人家啊！」
「天哪, 這現在看來是這一家的報應啊！」
村裡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李平氣得臉色發綠，他拼盡最後一口氣，從懷裡拿出一把水果刀, 朝著趙宇的身上刺去。
剛好。
上一世，就在我十五歲生日這天，我爸買生日蛋糕回來的路上，撞上了鄰居黃瑩的老公。
「這而」趙宇也應激反應，拔出刀跟李平廝S在一起。
一片血腥。
警察來的時候，他們兩個躺在地上都沒了氣息。
黃瑩被帶走了。
她很快承認策劃的事她參與了但沒成功, 說法律拿她沒辦法。
但她非說她跟李旭睡在一起，是被我下了藥。
可李旭嚇瘋了,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辦法為她做證。
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黃瑩被放出來那天，第一反應是來找我, 她尾隨我進了小巷子, 懷裡揣著一把刀想要故意傷害我。
但傷害未遂, 被我一腳踹翻在地，緊接著警察就趕到了。
她大喊大叫的：「這些都是林暖做的！她肯定是先知道了什麼才陷害我們全家的！你們把她抓起來啊！」
笑S了。
誰會相信她的話，一個瘋子的話？
一切塵埃落定。
我打開窗, 連呼吸都顯得尤為香甜。
我爸跟我媽在廚房裡做菜，臉上洋溢著笑容。
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跟幸福。
這世界有因，必有果。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