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買賣雙方很滿意，但無人考慮師姐的感受。
因為她不值得考慮，一個沒有能力隻有價值的人，就隻是一塊任人宰割的肥肉罷了。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師父卻突然衝了出來。
「想要帶走她除非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我吐掉青草，病了就該好好養著，出來搗什麼亂！
還好魔修根本不鳥他，帶著師姐消失在虛空。
「你放開我，我要去救她！她可是你的師姐，我的徒弟，我就算是再窩囊，也不能看著你們被欺負！」
師父身上冰涼，衣擺被地上的泥水打湿，他平時最注重外形，現在蓬頭垢面大喊大叫，卻一點都不覺得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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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門前已經沒什麼人了，隻有我拉著想要救人的師父。
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告訴他的。
「你放心吧，師姐S不了。」
師父不信，他吃不下睡不著，整個人不光瘦了一圈，走路都發飄，饒是這樣，但在聽到師姐回來後，他還是第一時間衝了出去。
隻是並沒有上演他期望的師徒重逢，熱淚盈眶的戲碼。
因為他根本就擠不進去，隻能遠遠地看著師姐被眾人簇擁著。
「绾绾，這是怎麼回事？」
我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師姐啊，這是大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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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師姐委身在魔修身下，不光保了一條命，還得到了數不清的資源，如今修為已經連破三境。
身上的威壓幾欲化成實體，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忍不住遍體生寒。
她體內的全系靈根能量已經被激發出來。
如今她已經成了問仙派最炙手可熱的弟子，不管她和魔修如何，隻要能保住門派就行。
之前不敢奢求的靈石丹藥一箱箱往師姐面前送。
她看都不看一眼，她屈尊降貴來到我們小院的時候，我正在給師父熬藥。
「好臭的味道。」師姐捂著鼻子，「不過你要是求我，我也許會給你一顆上品靈石。」
我沒理她，繼續扇著爐火，煙飄到師姐面前，嗆得她直咳嗽。
「師姐不用虛情假意，你的靈石我們不稀罕。」
「管你們稀不稀罕，我就是要讓你們知道，沒有你們，我也一樣能活得好好的！」
「是呀，用自己身子換來的資源，怎麼也比出生入S強吧。」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下次師姐和魔修恩愛完就不要穿低領的衣服了，不好看。」
「你！我現在可是問仙派的恩人！」
「哦，好，那一會兒恩人把這個拿走吧。」
師姐到底還是沒拿走狐狸皮，但她的動作比我想象的要快，我被人抓走的時候正在給師父喂藥。
「你們為什麼要抓绾绾？」
來人沒有回答，等他再見我的時候，是在問仙派那氣派的大殿上。
我被鎖著鐵鏈，身上多了鞭傷。
而我的罪名是殘害同門。
被我殘害的就是掌門最心愛的弟子。
也是上一世搶奪師姐靈根，被我和師父拼S誅S的歹人。
這一世她跪在雨中那晚，那人奚落了師姐一番，什麼人淡如菊不爭不搶，心胸也小得很嘛。
兜兜轉轉，師姐還是用的同一個理由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绾绾一直和我在一起，並沒有出過院子！」
「你是她師父，自然向著她。」
我道：「我為什麼要S他？」
師父：「對，绾绾沒有理由要S他！」
師姐不慌不忙地從臺階走下：「師父，你偏心她，自然袒護，眼裡也隻有她的好，她隻是一個下品靈根，當初為了增加修為，她不惜在擂臺上殘害同門，所以這次她S人是為了奪取靈根。」
而證據就是剛剛從我房間裡搜出來的那盒靈石，裡面還有一個帶血的靈根。
荒唐的行徑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連帶著身上的鐵鏈都哗哗作響。
「你笑什麼？」
我的笑聲讓師姐不悅。
「我在笑師姐你是怎麼辦到的，明明是你S了人，卻還要栽贓到……」
最後幾個字我還沒有說出口，鐵劍就穿透了我的心髒。
我倒地的時候師姐正擦著劍鋒，居高臨下，如同看一隻蝼蟻。
「我說過，這就是我最好的選擇。」
最後的畫面是師父連滾帶爬地撲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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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還有一絲生氣，師父滿腔怒意卻隻能變成了哀求。
他哀求掌門哀求師姐，希望能給我一條生路，從此以後他就帶著我退出仙門，生S不論。
心口一劍是師姐注入了靈根之力捅出來的，S亡隻是早晚的事情。
於是師姐落得一個不計前嫌的美名，讓師父帶走了我。
為了救我，師父帶我走遍九州，隻要聽說有法子，他就願意試一試，可惜還沒有撐到地方，我就不行了。
胸口的大洞已經開始腐爛，被斬傷的心髒徹底跳不動了。
「绾绾，是師父的錯，是師父眼拙沒有看出你師姐的真實面目，還總是讓你退讓付出，都是我的錯……」
師父徒手挖出一個淺坑，第一捧土就撒在了我臉上。
我忍不住咳嗽起來，師父驚得猛掐自己的臉。
「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是想嗆S我嗎？」
等師父七手八腳把我從土坑裡弄出來，擦幹淨我的臉後，他就一直呆呆地看著我。
胸口那個大洞此時已經痊愈，白嫩的皮膚正隨著呼吸起伏。
「這是怎麼回事？」
師父大腦罷工，他處在驚喜和震驚之中，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我應該是叫重生了吧。」
第一次是思維重生，第二次是身體重生。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師父眼淚噼裡啪啦地往下掉，我摸了摸他的腦袋：「不S怎麼能重生呢？」
師父一愣：「你有些不一樣了。」
我起身迎著朝陽：「師父，你知道元靈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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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重回山下，還沒有住幾天，就有人找來了。
他是問仙派的長老，前世帶人圍剿過我和師父，但關鍵時刻，他動了惻隱之心，放走了我們。
他是來讓我幫他報仇的。
在我重生這段時間，師姐和魔修相愛相S，搞得門派苦不堪言。
相愛相S就對了，上一世他們把矛盾都放在我和師父身上，所以魔修歸位後，他和師姐故意放出邪魔，讓我和師父被活活啃噬而S。
而這一世，是師姐親手SS的他，魔修記仇又心狠手辣，他舍不得SS師姐，就拿她身邊的人開刀。
門派那些好苗子都成了魔修用來威脅師姐的道具，為了師姐畸形的愛情失去了生命。
上一世他們追S我和師父可是十分賣力，現在這麼輕易地S了，真是太可惜了呢。
我答應了長老的要求，也是時候會會他們了。
等我走進問仙派大殿的時候，掌門正被魔修掐著脖頸。
他歪曲著身子已經說不出話來，見到我向我伸出了手，想讓我救他。
我後退一步，不想讓他弄髒我的鞋。
臺階上，魔修拿著一張狐狸皮，正和師姐吵得激烈。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一劍S了我，剝掉我的皮，如今你還把這張皮送給別人，說，你是不是喜歡他！」
魔修口中的他就是已經倒地斷氣的掌門。
「你鬧夠沒有！我說了，我並不知道狐狸皮是你的，你要恨的應該是陳绾！都是她才導致我和你變成現在這樣！」
「不知道？你以為我會相信？那可是你親手剝下來的！」
兩人吵了很久還沒有停止的跡象，我聽得都煩了。
「你們吵夠沒有？」
不大的聲音在大殿裡回蕩，鑽進他們的耳朵裡，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身形，好似隨時都要倒下去一樣。
「陳绾你沒S！」
師姐看著我不以為意地隨便坐在一旁，牙都要咬碎了。
「我S沒S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不是你讓我來幫人報仇的嗎？」
「你胡說八道！」
「師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說你恨小狐妖，把他皮都剝下來了，但見他歸位後，又委身在他身邊換取資源，現在又讓人找我幫你S掉魔修，你到底是愛他還是恨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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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消化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我話裡的意思。
「果真如她所說？」
「哎呀，你問她幹什麼呀，這麼長時間你自己沒有體會嗎？」
我煩了，「算了，讓你看個證據吧。」
我隨手一翻，掌心就出現了一個冒著五彩霞光的全系靈根。
「你瞧，師姐把靈根都給我了，就是想讓我S了你。」
靈根散發的氣息和師姐的一模一樣。
魔修怒紅了眼：「我對你那麼好，你S我，我還幫你，你說你想當問仙派的掌門，我就替你掃清障礙，如今你卻又要S我！」
魔修憤怒至極，可是他還未靠近師姐，寒光閃過，他的頭顱就掉在了地上，滾到我腳邊。
我抬腳踩上，魔修的表情還定格在震驚中。
「師姐，親手SS他的滋味是不是很好？不然你怎麼能三番五次地S他？」
「陳绾，沒想到是我低估你了，你居然活下來了，還找到一個和我一樣的全系靈根！不過你放心吧，既然你沒有了利用價值，我會送你上路的。」
師姐提著劍，踹開魔修的身體，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哦，你是說靈根啊……」
隨著我的心念，五彩斑斓的霞光消失，變成了散發月華的靈根。
「月靈根，日靈根，下品靈根，中品靈根，高品靈根……」
隨著我每次開口，手中的靈根都在變幻。
「為什麼會這樣……」
「這都要感謝師姐了，我體內封印的力量需要師姐的全系靈根激活。」
上一世S前, 我魂魄離體，意外地發現我的身體似乎和萬物有某種微弱的聯系，這種聯系在師姐補刀之後更加明顯。
我突然想起了在師父古籍中看到的內容。
資質分為不同品質的靈根，但有一種可以操控所有靈根, 它無形無感, 唯一判定的辦法就是被全系靈根SS, 如果可以重生，那便是元靈根。
但因為這個法子太過匪夷所思，而且從上古至今都沒有幾個, 所以這個法子也就無人知曉。
「不可能, 上一世你明明沒有復活……」
「上一世？師姐, 你也重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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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重生了，那就更好了。」
「上一世你隻是補刀，並沒有用出全部力量, 所以這一世，我故意引你入局，怎麼樣，被我玩弄的滋味好受嗎？你以為的得意，你以為的成功, 其實都是我的計劃而已, 就等著你, 幫我重生。」
師姐重生在我和師父離開門派之後。
她無法接受現在自己的處境——處處被魔修制約威脅，修為沒了我和師父為她打下的基礎, 無法到達前世的境界。
所以她想借我之手SS魔修, 特意選中了前世對我和師父有幫助的長老, 還做了萬全準備，想讓我趁著魔修不注意SS他，然後讓我背鍋。
因為她知道魔修同族那恐怖的報復。
上一世我和師父就是最好的例子。
「绾绾，你不能S了我, 別忘了還有師父，他一直都想讓咱們互幫互助的！」
師姐開始苦苦哀求, 她跪在地上，「我可以把靈根給你, 求你放過我！」
我痛快地答應：「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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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下師姐的靈根後就把她放了。
隻是師姐似乎並不知足。
「绾绾, 這裡是魔域啊。」
「我知道啊，這裡是魔修的老家，也是前世你的婆家，你瞧, 他們多熱情啊。」
師姐SS魔修的事情已經傳遍了魔域。
魔族記仇，又嗜S, 最喜折磨殘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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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到問仙派, 師父正站在測試臺旁。
那塊灰撲撲的石頭散發著霞光。
一向在外人面前穩重的師父拉著我轉起圈來，粗麻仙袍翻飛，露出裡面五顏六色的補丁。
「（我」「驚不驚喜, 意外不意外？」
「绾绾，謝謝你……」
師父紅了眼眶, 我最看不得男人哭, 上一世隻要他哭我就受不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
他臨S前的樣子出現在我噩夢裡好幾回了。
現在我終於不會做那個噩夢了。
我突然好奇，現在我要是測試會是什麼反應？
我剛剛摸上去，測試石悄無聲息地變成了粉末, 被風一吹，測試了無數靈根的石頭就消失在蒼茫之中。
師父看我轉身就走，追上來：「咱們去哪兒？」
我腳步沒停：「你老家！」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