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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垂耳兔的祈願 3716 2025-04-02 13:4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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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垂耳兔獸人有分離焦慮,找不到我會哭到脫水。


     


    粉紅的眼,惹人憐愛。


     


    我以為他很乖,直到被毛茸茸的耳朵遮住視線。


     


    他無視我的求饒,肆意衝撞。


     


    「獸人的基因經過改造。」他按住我的腰,含笑解釋道,「所以……尾巴比普通的兔子長。」


     


    確實。


     


    各個方面都是。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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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買下這隻兔子的時候,我並沒有多想。


     


    單純是因為它快要S了,在籠子裡奄奄一息。


     


    潔白的絨毛染上髒汙,粉紅色的眼睛半閉著,仿佛是即將幹枯的玫瑰花瓣。


     


    很美,但是處在凋零的邊緣。


     


    看上去一點都不幸福,一點都不留戀。


     


    我被那副萬念俱灰的模樣觸動,不禁在洶湧的人流中停下腳步。


     


    此處是霧城最亂的街區,不是我日常的必經之路,隻是今天加班到深夜,所以抄近路回家。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


     


    原本它在籠子裡一動不動,不像個活物,反倒像被小孩子玩夠後棄之不顧的毛團。


     


    悽慘,可憐。


     


    可當我靠近的時候,它隔著細細的欄杆,蹭我的指尖。


     


    好柔軟。氣息是溫熱的。


     


    「不買別摸。」老板從店裡衝出來,態度兇惡,「讓開,我還要做生意呢。」


     


    粗聲粗氣地警告完我,他又踢了一腳籠子:「晦氣的東西,敢S就吃了你。」


     


    無辜的垂耳兔蜷縮起來,盡力降低存在感。


     


    我攔住老板:「我要買。」


     


    他的態度馬上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雙眼滴溜溜地在我的大衣和手提包之間轉。


     


    「您可真是心善,」他訕笑著,「別看這小家伙現在這樣,洗幹淨又是隻漂亮兔子……」


     


    「直接說價格吧。」我不耐煩地把他的絮叨打斷。


     


    2


     


    我決定先帶兔子去治療。


     


    它被我抱在胸前,縮進大衣領裡,小小的一團。


     


    終於找到了一家半夜仍在營業的寵物醫院。


     


    醫生做檢查的過程中,它始終瑟瑟發抖,要我用手指貼住它的臉,才會平靜下來。


     


    「受的傷倒是不嚴重,就是餓太久了,營養不良。」醫生眉頭緊鎖,「兔子有分離焦慮,你家這隻要是多加不注意,更容易抑鬱。」


     


    「原來寵物也會抑鬱……」我撫弄著長長的兔耳,「我應該做些什麼呢?」


     


    「陪伴。」醫生的回答相當簡潔。


     


    3


     


    到家之後,兔子好像恢復點精神了,好奇地左看右看,不過仍然緊緊貼在我腿邊。


     


    我坐在沙發上,翻著一本厚厚的《飼養兔子的 108 個注意事項》。


     


    「不建議給兔子洗澡,因為兔子的免疫力較低,洗澡可能導致感冒、肺炎和應激反應。」


     


    讀到這裡,我摸了摸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比想象中的還要脆弱啊。怎麼辦呢?總不能讓你一直髒兮兮的吧。」


     


    它沒精打採垂落的耳朵好像動了兩下,瞪大粉紅色的圓眼睛望著我。


     


    是在不滿嗎?


     


    「不是嫌棄你的意思。」我啞然失笑,「書上說可以用幹洗粉,我明天去買,不過你今晚就隻能先灰頭土臉的了。」


     


    我用毛毯圍住兔子,然後走向浴室。


     


    但剛進來,就聽見了撓門的聲音。


     


    拉開門後,兔子一頭栽進我懷裡。


     


    如果我沒及時開的話,就要撞門了嗎?


     


    我嘆一口氣。


     


    醫生說得是真的。它非常黏人,要是主人片刻脫離視線,就會變得急躁不安。


     


    「哎呀,進來的話你會淋湿的。」我捧起它,小心翼翼地放在置物架上,「在這裡等好嗎?」


     


    兔子撲稜著腦袋,跳上洗手臺。


     


    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它自己擰開水龍頭,還調整到溫水。


     


    如果說是巧合的話,概率也太小了吧。


     


    「你是……想洗澡嗎?」


     


    它見我結結巴巴的樣子,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很得意。


     


    奇怪,我怎麼會在兔子的臉上看出表情?


     


    就跟嫌我還不夠震驚似的,它撥動著爪子去試水溫。又趁我沒反應過來,坐滑梯一般從洗手池邊緣滑進水裡,一對大耳朵隨之浮了起來。


     


    說實話,可愛得要命。


     


    我回過神,手忙腳亂地去撈兔子,可是剛託在手掌裡,它就又跳下去。


     


    反復幾次,顯得樂此不疲。


     


    我累得氣喘籲籲,便索性脫掉衣服,也走向花灑。


     


    「好吧,我明白了。」我像打仗一樣衝著澡,想盡量速戰速決,然後把兔子吹幹,「以後我不會扔下你的,哪怕是在洗澡的時候。」


     


    我閉著眼。


     


    自然沒察覺它遍布著毛細血管的耳尖,紅得像要燃燒起來。


     


    4


     


    打開臥室燈,我對著床上的絨毛團陷入沉思。


     


    吹幹兔子後我才去吹頭發,距離我把它放在沙發上,剛過去五分鍾吧。


     


    沒聽到什麼動靜,還以為它睡著了。


     


    原來是來鳩佔鵲巢了。


     


    兔子趴在床的正中間,注意到我的視線後,稍微往一邊挪了點。


     


    「你倒是挺自覺的。」我戳戳它的臉頰,「可是一起睡還是不行,我怕半夜會壓到你。」


     


    兔子伸出爪子。


     


    以為它要撓我,我的神經因為預感中的疼痛繃緊。


     


    可是它雙爪合攏在一起,抱住了我的手指。


     


    像在作揖。


     


    「覺得裝可愛就行了嗎?那你……」我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那雙粉紅色的眼睛閃閃發光,滿是希冀。


     


    我敗下陣來:「那你就想對了。」


     


    可惡,那個討厭的老板起碼有一件事沒說錯。


     


    它確實是隻漂亮兔子。


     


    漂亮到足以蠱惑人心。


     


    5


     


    加完班又為兔子奔波了半夜,我精疲力竭。


     


    次日清晨,正睡得昏昏沉沉,被奪命連環 call 叫起來,頭痛欲裂。


     


    「喂?」


     


    「開一下單元門,我在樓下。」


     


    不一會兒,江宵就風風火火地拎著大包小包S進來:「就知道你跟完項目之後會窩在家裡睡個天昏地暗,給你送物資來了,夠朋友吧!等等,這是什麼?」


     


    糟糕。


     


    我瞬間清醒。


     


    我曾經給打著救助動物名號的機構捐錢,被騙了將近一萬。她當時恨鐵不成鋼地點著我的腦門:「你再愛心泛濫試試看!」


     


    此刻,江宵看清趴在我腳邊的兔子,神色復雜:「莫虔,別告訴我這臭兔子又是你頭腦一熱救下來的。」


     


    「舍舍迦不臭!」我腦子一抽,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反駁這句話。


     


    「名字都起好了,怎麼?你要和兔子過後半輩子啊?」


     


    眼看著江宵越來越生氣,我咬咬牙,舉起舍舍迦。


     


    隻有一個辦法了。


     


    「這是世界第一萌物,你敢和它對視嗎?」


     


    「我又不是你,會隨隨便便對小玩意兒心軟……」


     


    江宵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舍舍迦對她可憐巴巴地眨眼,釋放可愛射線。


     


    我露出滿意的笑容。


     


    美貌,果然是最好用的通行證。


     


    6


     


    我申請休了年假,可以一天到晚陪舍舍迦。


     


    江宵又來過,扛著沉甸甸的兔糧和胡蘿卜。


     


    「是看你太瘦了。」她傲嬌地指指點點,「多吃點,聽到沒有?」


     


    舍舍迦卻不再討好她,頭扭向一邊,繼續安靜地梳毛了。


     


    江宵罵罵咧咧地走掉:「變臉真有一套,跟你的主人一模一樣。」


     


    我樂不可支,揉著它柔軟的肚皮。


     


    大概是比平時更放松吧,舍舍迦的尾巴一掃一掃的。


     


    我被勾得心裡痒痒,於是伸出魔爪。


     


    但是剛碰到尾尖,舍舍迦整個兔子就劇烈抖動起來。


     


    「抱歉。」我慌亂地安撫它,抱起它放在膝蓋上面,「很害怕嗎?」


     


    可是我之前像個吸兔子變態,把鼻子往它的肚皮上埋,也沒見到任何抗拒的表現。


     


    突然間,一陣白霧浮現,世界變得混沌,我的視野不復清明。


     


    等到白霧消散,陌生的少年出現在我面前。


     


    他跨坐在我腿上,雙臂摟著我的肩。


     


    標志性的粉色眼瞳,耳朵和脖子都紅透,色澤如同成熟的桃子,看上去鮮嫩可口。


     


    他嗫嚅著,好像快哭了:「尾巴,不可以碰。」


     


    不會吧……


     


    「舍舍迦?」


     


    少年的耳朵應聲鑽出頭發,臉頰在我掌心輕輕蹭著。


     


    見我呆若木雞,他有點著急。吐出舌尖,貼在我的手背上面。


     


    與舍舍迦表示親密的方式如出一轍。


     


    確定少年的身份後,我感到頭暈目眩:「真的是你。」


     


    7


     


    舍舍迦披著我的襯衫,在床上跪坐。


     


    我和他促膝長談,聽得心驚膽戰。


     


    「你是說之前的遭遇讓你維持不了人形,淪落到寵物店老板手中的時候就是垂耳兔?」


     


    舍舍迦點點頭:「就算可以變成人形,我也不能輕易暴露。」


     


    合理地推斷,要是老板知道他是獸人,一定不會這麼容易讓我帶他走。在商人眼中,數量稀少的獸人相當有利可圖。


     


    舍舍迦並沒有具體說明,但我總覺得他省略的部分是什麼可怕的事。


     


    畢竟獸人要受過嚴重的傷,才會無法在人形和動物形態之間切換自如。


     


    「舍舍迦,你之前生活的地方危險嗎?」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呼吸也急促起來。


     


    垂耳兔溫順,敏感,容易受驚,我不該隨意觸及他的過去。


     


    「抱歉,不用告訴我。」我按壓著他的手,幫助他平靜下來,「放心,你在這兒很安全。」


     


    舍舍迦的睫毛和發色是同一種白,仿佛永遠不會落地的初雪,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被淚水浸潤後相互粘連,顫動著,閃爍著。


     


    雪花因為他眼中淌下的苦澀小河融化了。


     


    舍舍迦邊默默垂淚,邊朝我靠過來。


     


    壓垮他的是回憶,旁人無能為力。


     


    我心痛不已,用肩膀給他提供一個支點,手繞到背後試探著輕拍:「哭吧,沒關系的。」


     


    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嗚咽。


     


    我光顧著安慰舍舍迦了。


     


    沒注意到他勾起的嘴角。


     


    8


     


    出現了新的問題。


     


    我住的是單人公寓,兩個人怎麼睡才合理?


     


    我沉吟,望向舍舍迦。他哭得太久,眼睛都快腫成核桃了。


     


    好吧,起碼床會睡起來舒服點。


     


    我抱起枕頭:「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睡沙發。」


     


    剛想走,衣角就被他扯住。


     


    舍舍迦委屈巴巴:「阿虔昨晚不是和我一起睡的嗎?」


     


    耳朵沒精打採地耷拉著,顯得更垂頭喪氣了。


     


    「既然知道了你是男性獸人,我們當然不能繼續同床共枕。」


     


    他圓圓的眼睛由於困惑,浮出迷霧般的粉色:「為什麼不可以,你不再喜歡我了嗎?」


     


    我滿頭黑線,感覺沒有和他在同一頻道聊天。


     


    舍舍迦依舊自顧自地說著:「一定是這樣。你之前還會親我摸我,把臉埋在我肚子的絨毛上面……」


     


    「別再說了!」我捂住他的嘴,面紅耳赤。瘋狂吸兔子的畫面幻燈片般掠過腦海,我整個人被羞恥感凌遲,「以後再也不會那樣做了。」


     


    抓著我的手,猛然收緊了。


     


    「阿虔對我,竟然反感到這種程度嗎?」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我冷汗涔涔。


     


    「你怎麼會這麼想?隻是因為男女有別,我才不和人形的你躺在同一張床上。」


     


    在緊張氛圍中仿佛被擠壓的空氣回歸正常,我又能暢快呼吸了。


     


    轟的一聲,舍舍迦變回小兔子。


     


    可能是哭到脫水了吧,兔子形態皺巴巴的。


     


    他掙扎著從我的襯衫裡探出頭來,咬住我的袖子:「現在我們可以一起睡了嗎?」


     


    我當然能輕而易舉掙脫,卻覺得胳膊從來沒有如此沉重過。


     


    舍舍迦沮喪又傷心,拒絕的話被我咽回喉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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