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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破不立 3334 2025-04-01 17: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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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子面具也隨之掉落,露出了臉上大片駭人的紅色紋路。


    「面具,我的面具!」她語氣驚恐,像是十分害怕別人瞧見她的臉,忍著身上疼痛爬去將不遠處的面具撿起來重新戴上。


    瞧見她模樣的一瞬,我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


    我仔細一想,才猛然記起,她是曾經寐姑幻化過的女子,白玉今的心上人。


    瞬間,我看向她的目光如同刀刃。


    我的護魂花,原來是在她體內。


    此刻,我心中閃過好幾個念頭,都在叫囂著我去拿回護魂花。


    但轉念一想,害我騙我的又不是她,且護魂花已經對我沒了用處,便作罷。


    雖然我是因為她才遭受到傷害,但說到底,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白玉今。


    42


    說曹操曹操到,白玉今匆匆趕了過來。


    女子見到他就如同看到了救星。


    「少暉哥哥,你要替我做主,他們兩個合伙兒欺負我!」


    衍闕一聽,立刻駁斥:「呸,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你還真是惡人先告狀!」


    「好啊你,不僅出手打我還辱罵於我,我公孫荷與你勢不兩立!」


    「你若還敢多嘴,我不建議再多給你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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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白玉今並未理那針鋒相對的兩人,而是快步走到我面前。


    他看到我身上的衣服劃爛了不少,還隱約可以窺見血痕,滿目都是自責心疼。


    女子看到白玉今略過自己徑直走向我,不敢相信地失聲大喊:「少暉哥哥!」


    白玉今看向女子的目光陡然冷冽:「公孫荷,誰允許你擅自闖進來的,竟還動手傷人!」


    「來人,將她帶下去杖責二十,送回公孫府,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再不得踏入帝宮半步!」


    公孫荷滿臉不置信:「少暉哥哥!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竟然要為了一個卑賤的花妖……」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拖了下去,尖銳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什麼也聽不見。


    白玉今此舉,讓我再次意識到了他到底有多冷心冷情。


    他曾經步步設局,為她費盡心思地奪取護魂花,想來當初是十分珍愛她的。


    如今罰起人來卻是一點兒情面也不講,看她的眼神也冷得刺骨,令人生畏。


    我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白玉今。


    「原來,你表字少暉,我竟是從來不知。」


    他無法解釋,啞然失聲。


    接著,我又一字一頓道:「當初珍之愛之的人如今卻棄之如敝屣,你真讓我感到可怕,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


    頓時,他身體僵住,面色如土,那雙漆黑的眸子呆呆地看著我,整個人如同被抽了魂。


    他這才忽然意識到,我是真的不要他了。


    這個念頭一產生,他心中就升起了無盡的恐懼,牙關忍不住打顫:「師父……你不能……這樣。」


    當初珍視且愛護他的師父,已經被他徹底殺死了。


    43


    十日已到,我和衍闕動身離開蓬萊。


    在趕路的第六日,我隱約發覺衍闕有些不對勁。


    於是當夜,我忍不住試探了一二。


    「衍闕,你上次說帶我去東海看鮫人可還作數?」


    語氣自然,似隨口一提。


    少年衝我一笑:「當然作數!你若想去,我們明日就可以前往東海。」


    聞言,我忍不住一笑,但笑意不達眼底,細看還有寒冰。


    他不管是姿態還是語氣,都和衍闕一般無二,倒也讓人看不出什麼。


    隻是,衍闕可從沒說過帶我去東海看什麼鮫人。


    我臉上的笑意全然不見,隻剩冷漠。


    「白玉今,你把衍闕弄哪兒去了?」


    既然能將衍闕的一言一行都模仿到極致,定是同他待上過一段時日,還善於觀察,仔細將他同我相處時的言行舉止都研究了一番。


    除了白玉今,我倒真想不到第二個人。


    少年被我這莫名其妙的言語弄得一頭霧水,他佯裝慍怒:「嘿我說小花妖,你是腦子壞了還是眼睛瞎了?我這不是好端端在這兒嗎?什麼白玉今不白玉今的!」


    我瞥向他,語氣冷淡:「我現在不想看你表演,我隻想知道衍闕去哪兒了。」


    此話一出,面前的人果真不再言語。


    他撤去偽裝,恢復身形,露出了清雋秀逸的面貌。


    正是白玉今無疑。


    我直截了當:「我要見衍闕。」


    他墨玉的眸子晦暗了一瞬,但很快便掩去,轉而帶上幾分清淺的笑意,聲線溫柔:「是,師父,弟子這就帶你去見他。」


    我心下奇怪,覺得他似乎有些不對勁,還沒來得及細想,我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44


    我醒來時,察覺自己在一間金雕玉砌的屋中。


    屋子精致華美,陳設貴重,卻密不透風,如同暗室。


    四個牆角擺放著大小一致的夜明珠。


    我欲從床上起身,隻輕微一動,便聽見了鐵鏈聲響。


    心中暗道不妙,我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的右腳竟是被拴上了鐵鏈。


    鐵鏈接在床內的牆壁上,長度剛好夠我走遍屋中的各個地方,唯獨大門前。


    我試著化為原形,卻驚覺這根鐵鏈還是一件仙器,竟將我體內的靈力也一齊封鎖住,連化形都做不到。


    我內心風起雲湧,白玉今是瘋了嗎?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幾時變得如此喪心病狂了!


    45


    如今我什麼都做不到,隻有坐在桌旁靜候白玉今的到來。


    半個時辰過去,厚重的鐵門終於打開,白玉今提著一個食盒走進暗室。


    一進入室內,他身後的鐵門便自動合上了。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桌旁坐下,打開食盒,取出裡面的羹湯,用勺子攪拌了一會兒才將碗推到我面前:「師父,這是弟子給你做的銀耳蓮子羹,你嘗嘗。」


    我既沒任何動作也沒說一句話,隻定睛看著他。


    他輕笑一聲,抬眸對上我漠然的視線,含笑說:「師父,你倒也不必用這種審視罪人的眼神看我。」


    我心中升起鬱氣,冷言以對:「我被你拴上鐵鏈困在囚籠,怎麼看,都是我更像罪人。」


    聞言,他微微一笑,幽暗的眸子透露出一股陰鬱之色。


    「師父,你怎麼會是罪人呢,我隻是不想讓你離開,所以才出此下策,也隻有這樣,我才能把你留在身邊。」


    這話聽得我怒火中燒,但我深知他現在不正常,說什麼都是白費口舌,於是我強壓怒氣,一言不發。


    他倒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眉目溫潤:「師父,口渴了便喝杯茶吧。」


    我將茶水一飲而盡,他復又微微一笑,眼神溫柔得仿佛要將我溺斃其中。


    我心煩意亂地撇開眼,冷聲問:「衍闕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師父放心,他還沒死,隻要你乖乖聽話,我是不會對他怎樣的。」


    我猛地抬眼看他,怒極反笑:「什麼叫還沒死,難不成你還對他用刑了?」


    白玉今臉上有淡淡的笑意,他聲線溫柔,說出的話卻令我身體發寒,如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他說:「師父,我沒傷他性命,隻是斷了他三條尾巴。」


    隻是斷了他三條尾巴?


    他可知,九尾狐的尾巴堪比他們性命!


    我氣得渾身發抖,眼裡迸發出深深的恨意。


    白玉今被我眼中的恨意震懾到,他呆愣了幾秒,不敢相信地喃喃道:「師父,你怎麼可以恨我……」


    霎時,他的眼中流露出驚恐和悲哀,身子忍不住發顫。


    他俯下身子,幾乎是跪走到我跟前,整個人卑微如塵埃。


    他抬臉乞求,眸子裡紅血色顯露無遺,「師父,我是你的徒弟,也是你最親近喜愛之人,你不可以恨我……師父,我求你不要恨我……」


    不管他此刻表現得如何可憐,我的心都冷硬得如一塊石頭,沒有絲毫憐憫,隻冷眼瞧著他。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哆嗦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刀。


    一把注入著絕殺力量的刀。


    他如獻寶一樣地將刀捧給了我,臉上全是病態的渴望,「師父,你不是想殺我嗎,刀給你。」


    他說出的每個字都令我心驚膽寒。


    「師父,求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就不能繼續恨我了。」


    他幾乎是渴求著讓我殺了他。


    他已經徹底瘋了!


    我遍體生寒,指尖發抖。


    在他強烈的渴望中,我拿起了刀,毫不猶豫地刺向了他的心髒。


    他倏地吐出一口鮮血,然後解脫般地笑了起來,「師父,你終於殺了我。」


    不過一瞬,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眸中的笑意消失不見,轉而帶上痛苦:「師父……當年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你……你走之後……我一直活在懺悔和痛苦當中……幾十年來,我都會反反復復夢到那晚的場景……這已是夢魘和心魔……」


    「師父,雖然我一直都在騙你……但我卻是真的想隱姓埋名,同你做對平凡夫妻……就像在凡間那樣……若是可以,我也想做玉寒……可惜,我早就沒了資格……」


    我始終沉默著,心中的滋味復雜難言。


    說著說著,他竟已淚流滿面,「……這一生我欠了你許多,我不奢求你原諒我……隻求你不要恨我……」


    他身上的血越來越多,臉色也越發蒼白,聲音也逐漸弱下去:「師父……你既殺了我……就不要再……繼續恨我了……」


    說完,他便徹底闔上了眼睛。


    我喉嚨發緊,眼睛酸澀,腦海裡閃過初相識的畫面。


    ——模樣清俊的少年在院外長跪不起,他沾滿了落花,如淋了一身雪,但他仍執拗跪地跪著,脊背直挺,如竹如松。他非要拜我為師,倔強得很。


    ——我淡然一笑:「倘若我不收你呢?」


    ——少年聞言,猛然抬頭,固執道:「弟子性格執拗,向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倘若仙君不收我,那我隻有在這兒跪上個百年千年。」


    ——我搖搖頭,輕聲說:「你這性子,的確該磨礪一番。也罷,你起來吧。」


    ——他絲毫未動,仍直挺挺地跪著,仿佛我不給個肯定的答案他便絕不起身。


    ——我伸手拂去他肩上的落花,徐徐出聲:「從此以後,你便是我聞素的弟子,也會是我唯一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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