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愣了一下後，就是掙扎：「傅宴森，你放開我。」
傅宴森冷笑一聲：「你做夢。」
他把我扔到副駕駛上，給我系好了安全帶。
等他一撒開，我就準備去解安全帶，傅宴森轉過頭來看著我：「你敢走，我就在這裡弄你。」
我：「？」
大哥，你不知道機場外面是即走即停的嗎？
但是看著傅宴森那快冒火的眼神，我居然覺得這事他真的幹得出來！
我默默地收回了手。
畢竟，我不想上新聞頭條被人八卦。
傅宴森嗤笑了一聲，一腳踩在油門上，那發狠的模樣，倒像是把油門當做了我在踩。
一路上我小心翼翼地看了傅宴森好幾眼，實在忍不住問：「你想帶我去哪？」
傅宴森沒吭聲，直到車子在民政局前停下。
我：「？」
「你別發癲。」我實在是忍不住吐槽。
對此，傅宴森的回答是拿出了手機，點開了一個視頻。
視頻裡，是那天我喝醉後主動爬到傅宴森身上，對他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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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個女流氓似的。
沒眼看。
「看清楚了嗎？」傅宴森笑著問我。
「兩個選擇，一個，進去領證，還有一個，我告你性騷擾，你蹲局子去。」
我：「……」
「一會兒詐騙一會兒性騷擾，你除了這招就沒其他的了？」我忍不住吐槽。
傅宴森挑眉：「有啊，把你做到服。」
我：「……」
靠。
我覺得傅宴森才是那個神經病。
「怎麼，不敢啊？」傅宴森又開始挑釁我。
這次，我沒接招。
久別重逢打一炮沒啥，畢竟也不是沒睡過。
但是領證不行。
「傅宴森，我不明白。」我開了口，語氣上帶了些認真。
「你現在這一出，是想說你愛我？可是你的愛，是七年間不聞不問，不聲不響嗎？」
傅宴森沉默。
我見此，沒有再說什麼，伸手解了安全帶想要下車。
隻是才剛打開門，傅宴森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坐不了飛機。」
我猛地回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坐不了飛機，是什麼意思？」
傅宴森嘲笑：「字面意思。」
我頓了一下，語氣認真：「傅宴森，我們聊聊。」
14
我和傅宴森找了一個咖啡館。
起初誰也沒有開口。
各自喝著咖啡沉默著。
許久之後，傅宴森才說：「我十歲那年，我爸出軌，我媽帶著我去國外捉奸，結果飛機出事，我活下來了，我媽死了。」
我愣住。
「自那以後，我就不敢坐飛機，也是那件事後，我被外公外婆帶走，改了姓。」
傅宴森低笑了一聲，說：「常沅，我對感情沒有信心，我也不想一直都等在原地等你來找我，但是我沒有辦法去找你。」
我感覺心口猛地被拽住。
所以，他才會一直想要我許諾一輩子，所以他不想要我出國。
「你……」我一出口，才發現嗓子忽然有些啞，「你可以告訴我的。」
傅宴森嗤笑：「裝可憐求你留下嗎？常沅，如果你那個時候留下，你一定會後悔。」
我默然。
事實的確如此。
可……
「這七年，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五年在國外，可我已經回國兩年了。
聽到這句話，傅宴森看著我的眼睛簡直要冒火：「你在國外招惹個什麼狗屁學長，等回了國，我就忙了半個月工作，回頭你就和人談上了。好不容易等你分手了，我才剛訂了去你那的高鐵票，你轉頭又找了個！」
說到後來的時候，傅宴森委屈極了。
我：「……」
我幹笑兩聲：「這件事，其實挺尷尬的，我能解釋。」
傅宴森冷笑一聲：「不用解釋。」
我詫異地看向他。
傅宴森自暴自棄地說：「奶奶查清楚了。」
我：「……」
你說這尷尬不尷尬？
當年學長和我告白被我拒絕後沒多久，我就發現那學長其實隻是把我當替身。
人家心裡其實有個白月光。
被我拒絕後，他反而直接開門見山，就希望我偶爾陪他吃吃飯，出席一下聚會，他給我報酬。
我那會已經對感情心如死灰，剛好家裡出了事，缺錢，就應了。
誰想這替身一替就是兩年，直到我結束學業回國。
我走的時候，學長還特舍不得我。
等我回到國內，也不知道是我運氣太垃圾還是盡招渣男，又遇上個找替身的。
一回生，二回熟，誰和錢過不去不是？
我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一句：「我那會是封心鎖愛，所以覺得這當替身也沒……」
最後幾個字，在傅宴森的眼神中默默地吞了回去。
我清了清嗓子，問：「那你那天幹嘛不說？」
傅宴森更委屈了：「我想著你都回來了，慢慢來，誰知道你轉頭就又要跑路！」
我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傅宴森大概是見我心虛，打算趁火打劫，問我：「還領證不？」
我沉默了一下，準備告訴他實話。
「我沒帶戶口本。」
傅宴森：「……」
「哥，我們真登記不了。」
傅宴森：「……」
15
和傅宴森復合後，我也會回想，如果他當初告訴我真相，我們會怎麼樣。
可我想了無數種可能，發現隻要我出國留學，我和傅宴森之間其實都隻能暫時結束。
他不能來陪我，意味著我在國外遇到困難的時候，他永遠都無法陪我。
我的確可以回來看他，可是一次兩次，等到久了之後，我真的還能心平氣和，還不怨恨傅宴森嗎？
可我會為了他放棄出國留學嗎？
不會。
當年不會，現在知道真相再去想，依舊不會。
而且即便那個時候戀愛腦上頭，選擇放棄，但多年之後，我真的能心無芥蒂？
仔細想想，其實我們真正錯過的是我回國後的那兩年。
好在，我們還有以後。
大概是七年沒秀恩愛，復合後，傅宴森又高調得恨不得宣告全世界。
復合第一天，就帶著我去了他公司。
遇到一個和他打招呼的員工，都要介紹一句：「我未婚妻。」
員工：「？」
員工露出不失禮貌的微笑，朝著我招呼：「夫人好。」
我：「……」
工作時，助理泡杯咖啡過來，傅宴森露出無奈：「老婆說了，我胃不好，不能喝咖啡。」
助理：「？」
是誰天天沒有咖啡就活不下去？
半個月後，傅宴森等不住，撺掇我帶他回家見家長。
第一天見家長，第二天就從我媽手中騙到了戶口本領證。
領證當天，他又安排了無人機表演。
比當年的更盛大。
如果不是因為禁燃禁放，他還想放場煙花慶祝。
他覺得這還不夠，直接搞了個口令紅包。
讓人發在了傅氏官博上。
傅家生意雖然做得大，但是關注官博的人其實並不算多，但愣是因為這個口令紅包上了熱搜。
上熱搜的兩個關鍵信息，第一個是紅包金額。
每人都是 99。
傅宴森發了十萬個。
我真沒見過這麼敗家的。
第二個是口令內容。
「祝傅宴森和常沅長長久久，白頭偕老。」
不少沒搶到的網友跑官博下問，什麼時候能再發紅包。
傅宴森親自下場回復：「等婚禮。」
於是，那條評論下，瞬間多了幾萬條的催婚評論。
傅宴森拿著手機，委屈巴巴地看著我：「寶寶，你看，他們都催我們辦婚禮。」
我：「……」
我最後隻能感慨：「網友有你，是他們的福氣。」
傅宴森湊上來親我：「有寶寶，是我的福氣。」
再往下，大概就是外人勿擾模式了。
其實，有傅宴森，是我之幸。
16.（傅宴森視角）
第一次見到常沅，是開學報到那一天。
人來人往中，她回頭笑著和父母揮手告別。
浪漫一點，是一見鍾情；現實一點，就是見色起意。
不過，我並沒有開啟一段感情的勇氣。
我的父母曾經也恩愛過，可最後撕破臉皮，死得決絕，生的依舊沒心沒肺。
我不想變成母親那樣。
我沒想到，我會再見到她，在校醫室。
那一次，我沒敢和她說話，怕開了口就無法叫停。
我沒想到的是，即便我沒開口, 她也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我的女朋友。
看著常沅和林宴森這兩個名字湊在一起的時候，我感覺到我多年灰暗的人生好像又開始有了光亮。
她以為我是無奈為之，其實她不知道, 從一開始, 就是我的蓄意接近。
她也不知道，那個女生並非是平白無故的誤會。
因為我偷偷拍下了那天初見的她, 做我的手機屏保, 那個女生看見過。
說真的，我曾經有一瞬間感謝過那個女生。
因為她, 我和常沅才有了之後的故事。
她說喜歡我的那天，我才知道原來人生是可以圓滿的。
她決定出國留學的那天，我也明白，原來絕望是那麼輕易地就能到來。
我放她走了。
我卑劣地祝她嫁不出去，是因為我想她再回到我的身邊。
那個電話, 我知道是她。
那個時候，我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年輕氣盛，開始想得更多。
我不應該讓她留在原地陪我, 她應該飛向她想去的地方。
或許, 等哪一天，我可以克服心理壓力, 跨越千山萬海去找她，然後站在她面前，輕松地說一句：「寶寶, 好久不見。」
而在沒有克服之前，我隻能卑劣地讓人一直關注著她, 從別人的口中知道她的消息。
她答應她學長的時候，我喝了一晚的酒，進了醫院，被奶奶罵得狗血淋頭。
後來，她回國了。
我高興地想要去找她, 但因為公司出事, 被迫耽擱了半個月。
就是這半個月，她又有了新的戀情。
我沒接，提醒：「我隻提供情緒價值，不賣身。」
「這寶」奶奶看著我再次進了醫院，連罵都罵不出來了，隻是嘆了口氣。
我那個時候以為, 我大概以後隻能卑劣地看著她嫁人生子, 幸福美滿，沒想到奶奶卻給我送來了一個驚喜。
生日那天，我收到了奶奶的微信。
一張她坐在咖啡館的照片。
還有奶奶助理和她的聊天記錄。
我才知道，那什麼見鬼的戀情, 居然隻是她賺錢的方式。
那麼, 寶寶，我是不是也可以以為，這麼多年你沒有愛過其他人, 也是因為放不下我？
寶寶，你又來到我身邊了。
這次，不會再讓你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