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些聲音都不算小，全都落入了我的耳中。
「啊啊啊啊啊，我就說過江識跟梁初真的巨配。」
「他們兩個人怎麼會走到一起的，難道他們偷偷在交往？」
「這樣明目張膽手牽手走，應該不是偷偷摸摸，是要公開了吧。」
我服了，你們瞎嗎？哪隻眼睛看到我跟江識牽手！
我默默拉開跟江識的距離，我害怕啊。
可偏偏江識那個缺心眼的，不知道是不是沒聽到別人的話，我退一步，他進一步。
人有時候真的很容易無語到連康橋都沉默。
「你看，他們越挨越近，絕對是在談。」
「百分百是了，你見過江識跟哪個女生在一起走過？因為江識身邊從來沒有異性出現過，之前不是還有人懷疑江識喜歡男的。」
「說真的我有點嗑他倆，我連 CP 名都想好了，初識 CP，第一次嗑現實裡的帥哥美女，有點激動。」
初識：【你禮貌嗎？你要搶我的名字。】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我要在謠言前掐滅錯誤的火花：「不是在一起走就是情侶，腦子能不能幹淨點？別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
江識眸光黯淡了幾分，冷冷地掃過那些嚼舌根的人：「誰讓你們議論老子的事，滾遠點。」
他的話一出，那些人全都閃現走了。
我又驚了，這些欺軟怕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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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越過回宿舍的那條路，徑直往操場走去。
江識好奇地問道：「你不回宿舍嗎？」
我脫口而出：「嗯，去籃球場，跟舍友約了看帥哥。」
江識內心狂怒：【啊啊啊啊，初初要去看帥哥，他們有我帥嗎？她就去看。那些男的憑什麼？他們憑什麼？一個個臭不要臉，勾引初初。】
江識怒意浮上心頭：「我也要去。」
他怎麼突然這麼生氣？他要去打架？不會誤傷我吧，我跟他一起過去，不會被人誤會我也要約架吧。
我拉開跟他的距離：「我不跟你去。」
江識感覺自己要碎了，他抱著狗子在地上哭。
我又蒙了，這是咋了？
他看起來怪可憐的，莫名喚起我的母愛。
我實在沒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別哭了，有什麼可以跟我說。」
江識：【初初摸我了！她摸我了的頭！她還找我問了洗發水，她喜歡我的頭發！】
江識抬眸：「你帶我一起去看籃球賽。」
我真拿他沒辦法。
「可以，不過你要先把狗子放回宿舍嗎？」
「不用，初識可以幫我咬死那些不要臉的。」
啊？他真要去幹架，完了，早知道就不一時心軟答應他了。
到操場後，蘇寧一眼就看到了我。
她朝我跑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熊抱。
「初初，親親。」
她不顧我的意願，糊了我滿臉口水。
我是真的會謝。
江識冷眼瞥了眼蘇寧，如果眼神可以刀人的話，此刻她早已被殺死了。
江識：【不公平，我一口都親不到，她嘎嘎一頓親，啊啊啊啊啊不公平。】
蘇寧拽拽地回了江識一眼：「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
兩人的氣氛逐漸怪異，大戰一觸即發。
我怕蘇寧會挨揍，趕緊轉移話題：「我舍友在那邊，我們過去吧。」
我帶著蘇寧朝舍友那邊走去，江識還跟在我身後。
舍友們看到江識的那一刻，嚇得魂都沒了，用眼神問我：【要命，你咋把他帶來了？】
我用眼神回她們：【我也是被逼的。】
我看了看舍友給我佔的位置，隻有一個，這裡有三個人，咋坐呢。
蘇寧開口：「初初，我坐你腿上，至於那小子，樂意就坐地上，不樂意就滾開。」
我連忙捂住蘇寧的嘴，這死丫頭為啥這麼敢說，勇得一批，簡直就是莽夫一個。
江識真坐在了地上，還是坐在我前面。
江識：【不搞清初初是被哪個妖精勾走的，我是不會走的。】
等了 20 分鍾，新的一輪比賽才正式開始，這次是我的學院跟隔壁軟件工程的比賽。
軟件工程有個超帥的，叫什麼許易。
他一上場就吸引了在場九成女生的目光。
就連我都忍不住看向他，目光隨著他的動作變動而動，絲毫沒注意到江識看我時拳頭緊握。
許易剪著寸頭，是那種痞帥痞帥的，身上有一種玩世不恭的氣味，這一看就很海王。
蘇寧問我：「初初，你喜歡許易不？」
我搖了搖頭：「不感興趣。」
「好好好，那我就出手了，看著吧，一周必拿下。」
蘇寧也是海王，而且巨渣的那種。
聽到我的話，江識懸著的心又放了下來：【我就知道初初的眼光是極好的，不是什麼東西都喜歡。】
沒過一會，軟件工程的另一個男神周言也上場。
哇塞，這個好，小奶狗，我就好這一款，奶奶的，要是弄哭他，肯定很好玩。
舍友賤兮兮碰著我的手臂：「看得這麼入神，看上人家了？」
「有一點。」
江識冷不丁傳來聲音：「我覺得他沒有腹肌。」
蘇寧懟他：「你又知道，而且人家有沒有腹肌關你屁事？」
我也覺得江識有點莫名其妙。
後面江識全程沒說一句話，隻是臉黑得喲，不知道的還以為欠他多少錢。
6
籃球賽結束後，許易和周言拿起手機、水就要離開。
蘇寧拍了拍我：「快，快去要微信。」
我連忙起身，起身的時候好像還踹了前面江識一腳，管他呢，他沒發怒，要微信要緊。
許易和周言被一群人圍著，蘇寧帶著我殺出重圍，她把我推向周言，她就去找許易。
不是，我要摔了啊，我直朝周言撲去，他往旁邊一挪，我徑直倒在地上。
服了……
周言此刻正對走過來的江識打招呼：「阿識。」
江識沒空搭理他，忙著扶起地上的我：「沒事。」
確認我沒事後，江識看向周言：「人都要摔了你不扶一下？」
周言蒙逼：「不是你發微信警告我不許碰。」
「咳咳。」江識打斷了他的話。
球場的其他人看到江識，也都過來打招呼：「江哥。」
「江哥好，江哥也來看我們打球。」
「江哥，昨天問你，你還說不來。」
許易見江識來了，也走過去，摟上他的肩膀：「喲，阿識，咋樣，哥今天帥不？最後那球怎麼樣？」
江識沒好氣挪開他的手，他看向我：「我送你回宿舍？」
他的話一出，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看向我。
說真的，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像在圍觀動物園裡的猴子。
「喲～江哥居然主動送女生回宿舍。」許易看了眼太陽，「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江識重重踹了他一腳：「滾。」
許易也不惱，笑道：「嘖嘖，你這麼兇，人家不會喜歡你的，誰會喜歡兇巴巴的，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江識覺得這小子說話有道理，又踹了許易一腳，隻是這腳的力度輕了不少。
我早在許易跟江識的時候，就拉著舍友偷偷跑掉。
神金，江識腦子瓦特了吧，從來沒見過這麼神金的人。
回到宿舍後，舍友們拿著褲子審我。
其中一個舍友把牛仔褲擰成一條狠狠抽在凳子上：「說，你跟江識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知道啊。
「說，你非要去那個寵物診所是什麼意思？那個寵物診所到底有誰在？」
有錢……
在她們的連連逼問下，終於知道我是無辜的了。
Sorry 啊，我真的就隻是個貌美如花但脆弱易碎的小姑娘。
舍友沉思：「你們說，江識是什麼意思？總不會是吃飽了撐的吧。」
我舉手：「我知道，他在討好我，我現在跟他是醫生與病人的關系，哪個病人不想跟醫生搞好關系。」
我的舍友沉默了良久：「你這樣的說法，有論文支持嗎？」
「6。」
舍友一臉嬌羞撫上我的手臂：「死鬼，別說 6，我會聽成拉 wu 油。」
跟她們談不了，這些女人看似很笨，實則一點也不聰明。
7
後面的幾天，我每天都忙得不行，親都親不過來，後面的小動物我都沒親。
更麻煩的是來了很多男生，還要加我微信。
總算搞完了，我虛弱無力地躺在椅子上，突然發現摸魚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江識抱著狗子進來：「給初識洗個澡。」
我堅強地爬起來，露出專業的笑容：「狗子還小，不建議洗澡哦。」
「那你陪它玩會。」
啊？他付費給我玩？
他如果人不壞的話，那他人真挺好的。
因為太累，逗狗子玩都沒那麼快樂，狗子能治愈一點，但不多。
江識在旁邊玩手機，不知道在搗鼓什麼，一時笑一時哭的。
狗子玩著玩著就睡著了，我不敢吵醒它，江識也很自覺不出聲。
我掏出手機玩，看到蘇寧給我轉發了一個鏈接。
是之前發匿名帖子那個人。
他最新發帖：【找寵物診所的女生要微信可以，但是被我抓到就見一個打一個。】
這人有病吧，哪裡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敢打人報警抓他。
這個帖子一出，寵物診所真的少了很多人。
大家倒是不怕他打人，是覺得他有病，還是躲遠點好。
我發現我現在每天都很充足，不累還有錢賺。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被匿名帖主這麼一搞，生活節奏確實是好了不少。
老板走了過來：「小初，燕婷家裡出了點事，不能繼續幹了，你寫個告示貼門口，先招一個兼職。」
「哦，好。」
我找了張 A3 就開寫：【誠聘兼職，要男 180，六塊腹肌，小帥有點大錢或者大帥有點小錢，不超過 22 歲，會洗衣、做飯、按摩，最好喜歡逛街、喝奶茶、玩盲盒，這樣有共同話題。】
江識蹙了蹙眉，這條件，他全都符合，他大帥還有大錢，隻是怎麼感覺這告示越看越不對勁。
我繼續寫下下一行：【孩子最好能跟我姓。】
我終於反應過來了，咦，貌似寫成擇偶標準了。
旁邊的江識眼裡漾出笑意，看來初初喜歡孩子，跟誰姓都是小問題，都不是事兒。
我把這張揉成團丟進垃圾桶，重新寫了一張新的。
江識莫名按住我的手：「我來面試。」
「你？」
「你會給動物打針、洗澡、剪毛、剪指甲、驅蟲？」
江識搖了搖頭：「不會。」
「你適合更好的地方。」
江識進內室找老板，不知道跟老板說了什麼，出來的時候兩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
老板看向我：「小初，江財神，不是，江識就是我們店的人了，他給你打下手，你盡情吩咐他就好了。」
啊？老板的小腦被裹了？真招這麼一個啥都不會的，花瓶？
「那我去把門口的紅紙撕了。」
老板連忙阻止我：「不用撕，繼續招人。」
我是真不理解：「不是有江識了嗎？」
「不一樣。」
算了，聽老板的吧。
老板走後，江識嘴角微不可察地翹起弧度，朝我伸出手：「以後多多指教。」
「嗯，互相幫助。」
從那以後，隻要我沒課兼職的那天，我總是能看到很多水果、零食、奶茶。
江識的原話是：「犒勞同事，搞好人際關系。」
真想摸摸他的狗頭，還挺懂事。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已經徹底不怕江識，感覺他不像貼吧說的那樣兇殘、不可一世，反倒像一隻不斷刷存在感又護短的狗狗。
跟江識做久了搭檔，跟他越來越有默契。
我一伸手，他就知道我想要什麼。
8
這天來了隻沉默寡言的柴犬，它整個狗看起來沒精打採的，像是有什麼心事。
問它它也不說，不過就算它說了，我大概也聽不懂。
狗主人向我們說了一下原委，它是被鄰居家的狗汪了一下後，就開始不說話、不怎麼動。
我問道：「你鄰居的狗對嘟嘟叫喚時是什麼表現？」
「龇牙，耳朵後仰，看起來可兇了。」
「嘟嘟大概率是被那隻狗罵了，此刻正不開心呢。」
「啊？那怎麼辦？」
我秒答：「這好辦，罵回來。」
小姐姐摸著她的狗狗，一副愁容：「我怕嘟嘟不敢，它挺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