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覺醒後,惡毒女配要活命。
一直被我殘忍虐待的少年,一劍刺穿了我的心髒。
他冷嗤:「蘇楹,這種死法便宜你了。」
我從噩夢中驚醒,這才發現原來我是古言小說中的惡毒女配。
面對將來要屠我滿門,然後登基稱帝的男主……
我是選擇直接要他小命,還是洗心改面,緊抱大腿?!
1
我還沒做出選擇,一直充當我小跟班的許渺渺,附在我耳邊低語:
「郡主,這樣射箭多沒意思,不如……」
她意有所指望向右側鐵籠中的少年,而後立馬提議:
「不如讓江時宥頭頂蘋果,給郡主助興?反正他賤命一條,死了也不可惜。」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著老謀深算的光芒。
我微微轉頭,鐵籠中滿是傷痕的少年怒瞪了我一眼,眼裡滿是凌厲的殺意。
我不由倒吸一口氣,一箭穿心的疼痛感分外清晰。
再回頭看了一眼許渺渺,我計上心來:「好主意,渺渺,那便由你來替本郡主助個興。」
我將手中的弓箭扔給了她,在她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我命人將江時宥固定在了箭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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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原劇情,我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然後射箭技術不佳,一箭扎在了江時宥的心口,差點要了他的命……
而許渺渺,每次都想出各種各樣的歪招,然後把我當槍使,她則在一旁看戲。
最後,在我即將被一箭穿心之前,她哭著求江時宥放過她。
她說自己都是被逼無奈的,若不跟我同流合汙,她哪還有命活?
生死關頭,她將一切罪過撇得個幹淨,如願撿回了一條命。
而我……
這一次,我覺醒了。那麼,壞人讓她當個夠吧。
如果她成功幹掉了江時宥,就當她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了。
如果沒有成功幹掉他,那麼,我也不虧。
許渺渺抱著弓箭跪在我的面前,哭得梨花帶雨:「郡主,渺渺箭術不精,萬一……他可是罪臣之子,身份孰輕孰重。」
我微微俯身,裝作不解:「渺渺剛剛不是還說,江時宥賤命一條,死不足惜?」
「難道你是在愚弄本郡主?!」
我的語氣驟然凌厲,嚇得許渺渺癱坐在了地上。
「不是,渺渺不敢……」
我瞥了一眼傷得很重,卻努力穩住身影的少年,不由感慨:「蘇楹啊,這麼好看的男人你是怎麼下得去毒手?看把人家打的,嘖嘖嘖。」
轉身,我便命人將許渺渺架了過去。
江時宥,是生是死,就看許渺渺了。
許渺渺磨蹭了很久,遲遲沒有動手。
我品著茶,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渺渺,再不動手,本郡主便讓你去陪江時宥咯。」
聞言,許渺渺顫抖著拿起了弓箭,閉著眼便朝江時宥射去了一箭。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弓箭的方向,借刀殺人的滋味,還真別提有多刺激了。
可惜,箭尖伴隨著冬日的寒風,堪堪從他側臉滑過。
本就滿是血漬的臉龐,多了一條血跡斑斑的血痕。
哎,可惜了。
由衷地……
2
我正盤算著怎麼不著痕跡地弄死江時宥,許渺渺又給了我一個機會。
自從她將江時宥射傷後,每晚她都會去馬厩找他。
對,沒錯,就是馬厩。
覺醒前的我,將他從刑場上救下後,便把他關進了馬厩。
然後每日變著花樣,以折磨虐待他為樂。
誰讓我的生活太無聊了呢?
偏偏他又是那種無論怎麼折磨,就是不吭一聲的人。
越折磨,越有樂趣。
我讓人換了許渺渺的藥膏,坐等江時宥嗝屁的消息。
反正許渺渺也不是什麼好人,我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可左等右等,也沒等來江時宥傷口惡化,一命嗚呼的消息。
我頓時坐不住了,親自前往馬厩。
不曾想江時宥根本沒用許渺渺給的藥膏,似乎還不怎麼領她的情。
許渺渺熱臉貼了冷屁股,不但不惱,還好言好語討好:「我真的沒有任何惡意,前兩日射傷你並非我的本意。你是知道的,我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說著她便紅了眼眶,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
可男人並沒有任何心軟,語氣冷淡疏遠:「馬厩這種地方,不是許姑娘該來的,以後莫要再來了。」
許渺渺假裝自己並不在意,步步朝他靠近:「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沒有自由,沒有尊嚴,為何不能抱團取暖?相信我,我真的是想幫你。」
江時宥冷笑一聲:「我不需要,滾。」
許渺渺自討無趣,將藥膏重重扔在了馬厩內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離開之前,她還特意聞了聞衣袖,一臉厭惡嫌棄的模樣。
根據小說劇情,許渺渺和江時宥私底下根本沒有任何交集,更不用說親自給他送藥了。
這劇情的轉向,似乎已經開始了變化。
難道是因為我覺醒了?
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知道江時宥又逃過了一劫。
我不氣餒,置他於死地的決心一直沒變。
他若不死,將來死的便是我了。
既然借刀殺人不成,那我便派人悄無聲息地將他滅口。
於是乎,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我派了兩個武功高強的暗衛,悄悄潛入了馬厩內。
可直到天亮也沒任何消息傳來,甚至兩個暗衛都不見了蹤影。
……
翻遍了整個馬厩,既沒有暗衛的身影,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奇了怪了?
江時宥眯著眼靠在馬厩角落內,沒有棉絮的棉衣包裹著他瘦弱的身軀。
凍得發白的嘴唇輕抿著,死死忍耐著周身的寒冷。
盡管冷得全身顫抖,他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要不是身體有輕微的顫抖,我都以為他已經噶了。
就這樣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兩個暗衛不但沒成功噶了他,還搞得自己了無音訊?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光輝?
劇情君是不會讓男主輕易噶了的,哼,是我不懂事了!!!
這一刻,我突然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3
當場,我便將江時宥從馬厩中拎了出來。
希望我的洗心改面不會太遲。
「蘇楹,你又想幹嘛?」
江時宥冷得打顫的嘴唇裡,發出了咬牙切齒的低吼。
森冷的目光,閃爍著野獸般的兇光,恨不得將我撕碎。
我嘿嘿一笑,笑不露齒:「你說我想幹嘛?」
「我剛買了幾隻大狼狗,嘻嘻嘻,他們好幾天沒吃飯了……」
可能我的笑聲太駭人,我竟然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懼意。
換做從前,我肯定會異常興奮,終於在他眼裡看到了異樣的情緒。
可現在,我隻想明哲保身,安穩苟到大結局。
江時宥有些崩潰了:「蘇楹,你殺了我算了。」
我伸出纖纖細指,挑起他的下巴,漫不經心回答:「你若死了,怎麼替你家族報仇呢?畢竟江大將軍府,就剩你一個血脈了。」
聞言,他的神情多了一絲動容,隨即又被冷漠代替……
許渺渺小步跑來,湊到我的耳邊:「郡主,你前幾天讓人買的大狼狗到了,據說吃人不吐骨頭,要不要找人試試?」
她的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躍躍欲試的模樣,真有點像變態。
以前我咋就沒發現她許渺渺有這麼變態呢?
哦,現在想想,以前我那些變態的手段,多數都是出自她手呢。
我掃了一眼江時宥,皮笑肉不笑:「試,當然要試。」
江時宥冷哼一聲,充滿仇視的眼神好似在說:蘇楹,你果然不安好心。
許渺渺小心翼翼開口:「郡主,他這身子骨也經不起大狼狗撕咬,要不算了吧。」
她許渺渺想當好人?那我豈能不成全她。
我看著她,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不如讓渺渺替他?」
許渺渺嚇得當場尿了,雙腿不住打顫。
那沒出息的樣子,大狼狗見了都得搖頭。
江時宥別開了眼,我則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渺渺,你也太不禁逗了,嘖嘖嘖。」
……
4
江時宥被我帶回了院內,下人們私底下都在同情他。
有人說:「江小將軍這次慘了,誰知道郡主憋著什麼變態的招。」
還有人說:「郡主究竟想幹啥?莫不是看上他這個人了,想……嘿嘿嘿。」
再有人說:「瞧他這瘦弱不堪的模樣,不出一晚就會被郡主……」
最後有人說:「郡主肯定是想把他養肥了,好喂她新買的大狼狗。」
咦,這個理由還真是絕了。
於是乎,我就光明正大地將他囚禁在了別院中,每天好吃好喝地招待他。
還時不時鼓勵他,多吃點,吃胖點,不然怎麼打得過我的大狼狗。
少年黑著臉,一口一口地扒著飯,那生無可戀的模樣,簡直了……
許渺渺安靜了兩日後,可憐巴巴地前來找我。
她跪在我的腳邊,抽著鼻子哽咽問我:「渺渺是不是做了什麼讓郡主不高興的事?郡主盡管直說,渺渺一定會改的。」
估計她是想了幾天也沒想出理由,這才硬著頭皮找我。
若沒了我的相護,她在長公主府定會如履薄冰,寸步難行。
我品著茶,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是隨口試探一問,她倒異常緊張了。
她雙目微垂,眼睛看著地面,兩隻手絞緊,肩膀明顯繃直,一副不打自招的模樣。
我想了很久,我對江時宥態度的轉變,是因為我覺醒了。
可許渺渺為什麼會偏離劇情?
要麼她也覺醒了,要麼肯定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勉強笑笑,心虛地扯了扯嘴角:「郡主說笑了,渺渺哪有什麼事瞞著您呢?渺渺對郡主,那絕對是百分之百的真心,請郡主相信我。」
我淡淡點了點頭,親手將她扶了起來。
現在還不是徹底撕破臉的時候,有些事,還是得我自己慢慢去發現。
見我親自扶她起來,她那張略帶緊張的臉才慢慢放松下來。
然後她撐著笑臉,像沒事人一般,語氣輕松問我:「郡主為何要將江時宥帶回院內?」
我玩弄著手中的翡翠玉杯,偏頭看她:「渺渺不是想看人狗大戰?等我把江時宥養肥了,人狗大戰才會精彩。」
許渺渺這次倒沒說什麼,估計也不敢對江時宥求情了。
隻是,轉頭,她便偷偷去找江時宥了……
5
哦,你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嗐,我正好想去抱他大腿,這不湊巧看到了唄。
許渺渺堵在房門口,語氣嚴肅且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