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8
「溫總，抱歉。這位小姐自稱是您妹妹，我們沒攔住。」
我示意蘇助理離開，溫戀氣衝衝過來。
「姐姐，一定是那個不要臉的白芷勾搭我家阿延。騙走他的錢，還找媒體宣傳。
「你給我把報道壓下去，我要劃爛白芷的臉。她敢勾引我的阿延，我讓她再也演不了電影。
「姐姐，你快幫我。我受不了了！」
溫戀篤定是白芷送上門，周延被她欺騙，中了她設計好的局。
「白芷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嗎，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胸無大志的花瓶一個，給我提鞋我都嫌惡心。
「我才是阿延的真命天女，他的妻子。」
我抹額汗顏，耐著心開口：
「周延能為她花一個億，這還不能說明什麼？
「溫戀，你腦子被門夾了！姓溫的，就沒有你這麼愚蠢的。你睜大眼睛看看，周延哪一點愛你！
「自欺欺人要有限度，你該停了。你先回家，這件事再說！」
溫戀亂叫著，被助理請出去，離開的眼神帶著狠毒的怨恨。
在樓道裡發瘋般地自言自語：
「姐姐，我愛周延。我做不到離開他，我不像你生下來就有爸媽，有好多愛你的人。我隻有周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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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人生的一束光，我不像你。你的人生光亮，我在遇見爸爸和阿延之前隻有黑暗啊！」
紛亂八卦傳播開來，蘇助理忍不住回頭。猶豫一秒後開口：「溫總，你知道網上有句很火的話嗎？
「叫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結！溫戀小姐，可能太注重愛情，一時半會清醒不了。等她明白您的苦心，就會知道您的好。」
我隻是彎了彎嘴角，抬頭看著她。
「助人？我隻幫助自己！」
9
溫戀回到溫家，撲進我爸懷裡，低聲啜泣：
「爸爸，我真的很愛周延。為什麼他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隻有我對他是真心的！
「是不是戀戀做得不夠好？
「他喜歡演員，我可以去拍電影。他喜歡性感的，我也可以學啊，他喜歡門當戶對能幫助他的女人，那我就幫姐姐工作。我隻要他不離開我，永遠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我走進溫家客廳，看著沙發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溫戀和手足無措的我爸。
「爸爸，我該怎麼辦？」
我靜靜看著溫戀哭，我爸頭也不抬呵斥道：
「棠棠，周延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喜歡戀戀嗎，怎麼又和什麼明星在一起？
「我溫家的女兒都配不上他，還有誰可以？也不看看周家破碎的樣子，膽敢挑剔我的女兒。」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
「爸，周延一直那樣。他可不是個老實人！」
「棠棠，你還笑得出來！看你妹妹哭成什麼樣子，不知道安慰安慰？」
「爸，我對她說男人多的是，不必為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何況還是一棵被人薅了無數次的樹！」
我搖頭回房休息，不一會兒聽到樓下汽車的轟鳴。
我拿著一杯紅酒，盯著客廳的監控。
好戲要開始了！
10
溫戀趴在沙發上，我爸在後面來回踱步。
「爸爸，我想通了。既然……」
她話未說完，溫家大門門鈴響起。
耳邊傳來周延正經的聲音：
「伯父，您在家。我是來……」
我爸怒火上來，厲聲打斷：「周延，你還有臉來，不怕我揍死你！
「我的戀戀那麼喜歡你，你就是這樣待她的？年輕人愛玩，我能理解。可千萬不要把魚目當珍珠，失去的機會可不會再回來。」
周延錯愕片刻後回神，用歉意的語調回道：
「伯父，是我，我做錯事，我會彌補好。一切都是誤會，逢場作戲。」
通過監控，我卻清楚地看到周延溫情眼底之下掩藏著的惡劣。
我爸釋懷地笑出聲：「孺子可教！我看，我的戀戀和你天生一對。你可得好好對戀戀！」
心寬的我爸就體貼要把空間讓給年輕人。
周延往樓上看去，不經意間與攝像頭對視。
然後，他走到沉默的溫戀身邊，手貼著她的腰，親昵摟抱著。
溫戀掙扎，嬌嬌地說著不要。實際她的手已經在掙扎間攬上周延的腰。
她深吸一口氣，依戀地抱著周延。
「阿延，我就知道你對那個白芷是假意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對不對？」
周延發出歡愉的笑，贊同點點頭。
他寵溺地揉揉溫戀的發，稱贊她很聰明。接著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
我窩在房間的沙發上眯著眼笑看面前屏幕中的兩人互相坦白，溫戀忙著訴情，周延淡定規劃未來。
男人回頭，要麼夠刺激，要麼夠價值。
未婚妻的妹妹死心塌地崇拜自己，不在乎名分也要和他在一起，真夠刺激！
畢竟你叫不醒一個裝睡或者扮豬吃老虎的人。
11
溫家的三位女人出差回家的第一天，沒來得及休息倒時差。
溫家的養女馬不停蹄地趁著所有人在場，自信發言：
「姐姐，我想，我也是溫家的女兒。我們都有繼承溫家的權利，我要和你公平競爭。你說過，溫家不搶男人，搶家產。
「周延喜歡有事業的女人，我很愛他。一切關於他的事情，我都要去做。即使要和你競爭，我也要試一試。
「姐姐，我相信愛情能讓我變得更好。周延說得對，我能做到。」
溫戀不依不饒繼續誇大我的言行。
溫家的三位女人自顧自地聊天，像沒有聽到溫戀的話。
我爸控訴：「溫棠，你平時怎麼教導妹妹的！不要什麼話不經過腦子就蹦出來，一點水平都沒有。
「你妹妹心地善良，就是一張白紙。
「小戀是溫家的一分子，要去公司合情合理。我看，你們公平競爭繼承權，爸爸一視同仁。各憑本事！」
我注意到媽媽臉上的陰冷氣息，笑得越來越肆意。
小姨拿著叉子插水果時多了幾分狠厲。
我出口的話帶著散漫：「好啊，這樣我也能輕松些。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是放心的。」
「真的嗎？姐姐，我會努力成為女強人，幫你管理溫氏。」
現在滿眼憧憬的溫戀跟我記憶中的嘴臉不太重合。她真的成了一張白紙，或許白紙背後是五彩斑斓的黑。
12
溫戀初來公司，很上道。
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去，全公司上下都很喜歡她。認為她平易近人，沒有架子。做人體貼又熱情，禮貌又周到。
員工下班都能聽到溫戀甜嬌嬌的再見聲。
「大家早點下班，我要找我男朋友啦。」
溫戀句句不離男朋友，營造男朋友腦袋。
公司的人紛紛好奇溫戀的男朋友是誰。
直到有一次，周延開著騷包的紅色超跑停在溫氏樓下。
「溫總的未婚夫接她下班耶，我就說青梅竹馬的感情怎麼可能有假。」
「網上的流言都是捕風捉影的，但是媒體拍到的人真的很像他，和白芷的採訪也對得上。」
「資本家的事，是我們拿著月薪的人能談論的嗎？」
「周延怎麼突然來接溫總？以前都沒有的新鮮事。」
溫戀活潑俏皮地坐上周延的跑車，臨近車門故意停留幾秒時間。
正好讓大家看清周延的臉，聽到他低啞的嗓音。
「戀戀，不用跟你姐說一聲？」
「姐姐在忙，她知道我們要去約會的事。」
留下公司的人石化原地。
但她和周延之間有些不一樣了。
13
現在和周延談戀愛的是溫家小女兒，溫戀。
溫戀應酬客戶喝得酩酊大醉，卻繼續被刁難。
周延從天而降攬住她的腰肢，奪過酒喝盡。
看著溫戀小臉紅撲撲的樣子他心疼壞了，走時的眼神疏離冷漠地望向在座的人，隔天我就接到周延陰陽怪氣的電話。
「你再讓她去喝酒，出了事。溫棠，你自己負得起責嗎？
「沒看出來，你變笨了！」
我深吸一口氣，強力壓制怒火。
「周延，等輪得到你的時候，你再速戰速決。現在你隻需要管好自己。」
溫戀經過愛情和事業的滋潤，倒是自信了很多。
話語間不經意流露出高傲。
「姐姐，阿延家的樓盤項目他指定要我對接。我知道是姐姐親自接手的項目，可阿延非得讓我負責，否則他就不給溫家承辦。
「姐姐，為了公司，你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吧！」
我深深表示理解。
「既然周延要你，這個案子就給你。
「過程不重要，結果才值得。」
溫戀接手了目前兩家唯一合作聯系的商業項目。
周家擁有一塊地盤的產權，正準備出售。
無論從外界利益還是內部，溫家都是他最好的選擇。
但有人非要犯傻，到嘴的鴨子都會飛。
14
之後溫戀和周延形影不離，在高爾夫球場洽談項目。
現場的記者捕捉到球場上的一對膩歪人影，是周延抱著溫戀教她打高爾夫。
外界都傳溫家繼承人為愛瘋狂，還是二女共侍一夫。
鹿死誰手未可知，贏家都是周氏少爺。
蘇助理認真詢問，要不要把現在網上的不實消息撤走。
「聯系各大媒體，再添一把火。」
既然溫戀喜歡周延，那就讓他們繼續鎖死。
周氏股票動搖得厲害，全是拜周延所賜。
那塊地皮的確寸土寸金，出售它能得到價值轉換。
可周氏好歹也是有根基的，憑空宣傳吸引買家得到大量資金流轉，而不是留著開發嫁接商業版圖。
樹倒猢狲散！
大樹出現預警，最先知道的就是依靠樹棲息，又稱王稱霸的蝼蟻。
15
回家的時候周延的父親和繼母等著我，旁邊堆滿了他們的補償。
「棠棠，我們隻認你一個兒媳婦。網上不屬實的新聞就別看，待會兒周延來給你賠罪。」
「哎呀，棠棠是識大體的女人，不像那些沒臉沒皮的人。你說是吧，棠棠？」
我媽還沒開口，我爸張著大嘴反擊。
「我小女兒戀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性格活潑，比我大女兒討人喜歡多了。你們還敢挑，要不是戀戀喜歡周延，就你們。我呸！
「說好公平競爭，戀戀憑自己實力爭到，周延就是她的。」
我媽瀕臨冒火的邊緣，冷不丁冒出：「他更年期說的話過耳就好，不作數。」
我爸臉色異常難看，卻不敢反駁。
我的未婚夫周延散漫不羈地來了，旁邊跟著唯唯諾諾的溫戀。
16
「所有人剛好都在。爸媽，我不要溫棠。我看上她妹妹溫戀了，反正都是姐妹。換一個也可以！」
我不會錯過溫戀躲在他身後，隻在我看得到的地方輕飄飄開嘴，說的是「我贏了」。
下一秒，她柔弱堅定地維護起周延：
「對不起，姐姐。我是真心愛阿延的，阿延說要和你解除婚約。」
溫戀愧疚的眼眸下怎麼看都是得意忘形，仿佛一切全在她的掌握之中。
我挑眉質問：
「你看起來很驕傲，搶姐姐不要的都這麼開心。」
周延大聲斥罵：「溫棠，你欺負戀戀欺負得還不夠嗎？給她留下童年陰影，搶她的東西，栽贓陷害。戀戀全部告訴我了，你擺出一副清高的姿態也遮蓋不住醜陋的心靈。
「戀戀大膽說出來，別怕，有我！」
溫戀慌張得東躲西藏，出口的謊話想不到要自己承受代價。
我俏皮歪頭：「不過，我突然後悔了。除非周延親口告訴我！」
溫戀小白兔般的眼神增添了幾分慌亂，她晃著周延的手臂。
「阿延，你沒騙我是不是？」
我裝作傷心地揉了揉眼睛，大力出奇跡。眼眶紅紅的，看起來剛被人欺負。
周延親口說完，側身深情地望向溫戀。溫戀嬌羞地垂下頭，甜甜開口：「姐姐，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我爸露出開心到轉圈的激動模樣，為溫戀贏得愛情歡呼。
我媽早就回房間了，她說看著垃圾心煩。
我朝著溫戀走近，「啪」一聲用力扇向她的臉。
很快，她的臉上出現清晰的五指印記。
「溫棠，你敢打戀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