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啊啊啊啊,妙妙太幸福了吧,光聽到祁子嶼的聲音我都要暈過去了,不敢想象妙妙居然能獨享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
【沒必要吧,又不是見到真人,誰知道是不是假的。】
【前面的你酸什麼酸,你不會是幫夏語薇洗地的賤丫頭吧,那你也是賤骨頭,死一邊去!】
然而聽男人頭一句話我還覺得像,接下來越聽越不對勁。
丁妙妙能瞞得了粉絲,但瞞不住我。
我和祁子嶼從小一起長大,他什麼狀態下的聲音我都聽過。
這個人絕對不是祁子嶼。
丁妙妙得意地瞟了我一眼,開始按照節目組要求念提詞器。
「子嶼,你對自己最滿意的地方是哪裡?」
此話一出,全程屏住呼吸,彈幕都黃了。
片刻,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
「眼睛,因為我的眼裡隻有你。」
彈幕:【別藏著掖著了,有啥說啥吧,咱們都是成年人了。】
【把直播間的未成年都叉出去,接下來是十八禁的時間。】
【太寵了太寵了,妙妙也太幸福了,和祁子嶼原地結婚好嗎?不結婚都對不起粉絲。】
我也是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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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妙妙膽子太大了,這種招數都想的出來。
看著彈幕,導演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丁妙妙隨即害羞地打斷。
「哎呀你們這些壞人,不跟你們玩了。」
「好啦好啦,其實我們在錄節目的啦,就不耽誤你工作了大忙人。」
導演哪肯放過這波流量,立馬打斷。
「祁總,我們在直播,你要不要來現場為妙妙捧場?」
丁妙妙肉眼可見地慌了一秒。
哪知那邊的演員素質十分良好。
「好啊,能陪著妙妙當然最好。」
「不過我這會在外地出差,可能來不了了。」
這就更不可能了,祁子嶼是戀愛腦。
沒處理好我和他之間的矛盾,他根本無心工作。
丁妙妙松了一口氣,眼疾手快掛了電話。
隨後她朝著我斜睨了一眼,像是宣示主權一般。
「夏語薇姐姐,聽說你之前還騷擾過子嶼,這種行為是不對的,希望從今往後,你能痛改前非,不要打擾我們小倆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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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騷擾,沒人比祁子嶼更懂了吧。
外人面前霸道總裁,手段狠戾,冷若冰霜。
私底下成天黏著我,沒皮沒臉,像個沒長大的小孩一樣。
我對著他豎中指,他都能遞上來個戒指那種。
見我不說話,丁妙妙發出一聲譏笑。
「我有個有趣的提議,既然夏語薇姐姐說和子嶼關系很好,不如夏語薇姐姐的電話也打給他吧。」
「我也不是為難你,我隻是不想觀眾被你當猴耍,看著子嶼被居心不良的人消費。」
這種能制造衝突效果的提議,節目組自然答允。
我不是不敢打給祁子嶼,而是實在怕他當眾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
而且我才把他晾了一天,指不定憋了多少騷話呢。
見我岿然不動,導演也開始催我。
「夏語薇你還打嗎?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耽誤大家時間哦。」
「有時候誠實面對自己,也是一種美好的品德。」
他就差明著罵我了,這導演素質真差。
看我還是為難,丁妙妙立馬又拿出了她的大度。
「好了咱們不要為難夏語薇姐姐了,這個電話就別打了吧,畢竟她可能連子嶼的電話都沒有。」
話音剛落,我按下了祁子嶼的電話。
與此同時大屏幕上投放出了我給祁子嶼的備注。
「騷和尚」。
淦,忘記改備注了。
果不其然,彈幕又群起而攻之。
【還騷和尚,夏語薇懂尊重是什麼不,沒媽教嗎?差點忘了,他媽已經死了。】
【肯定是故意改了一個有噱頭的備注博眼球,她也就隻能這樣蹭熱度了,死裝姐。】
【救命,正宮就在她旁邊,她難道不尷尬嗎?我腳底都扣累了。】
【就我覺得丁妙妙好像一直在針對夏語薇嗎?其實夏語薇一直很老實啊,真是招黑體質做什麼都不對。】
【等沒人接就尷尬了,用她的話說,祁子嶼不會接陌生人電話。】
然而鈴聲剛響了一秒。
秒接。
祁子嶼的聲音跟連環炮似的,一句比一句讓我震驚。
攔都攔不住。
【對不起寶,我不該強迫你,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對生活操夠了心,對你不夠。】
【為了賠罪,我又學了些新花樣,今晚要切磋一下嗎?】
全場沉默。
我滴媽祁子嶼平時都不穿苦茶子的嗎?
我緊急掐斷了電話,試圖阻止事態進一步惡化。
然而觀眾什麼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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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我不是聽錯了吧,真的是祁子嶼的聲音,這兩個人怎麼這麼曖昧?我懵了。】
【有點亂,那到底誰才是祁子嶼的寶,還是都是?我腦子已經混亂了,誰來捋一捋。】
【我知道了,夏語薇肯定是小三,插入妙妙的感情,祁子嶼時間管理沒搞好,太渣了!】
【前面的,你也太侮辱京圈佛子了吧,這肯定是夏語薇找的演員假扮的啊,真不要臉啊。】
丁妙妙隻愣了幾秒,眼眶立馬蓄起淚來。
委屈巴巴:「夏語薇姐姐,沒想到你為了火,不惜找人假扮子嶼,你這樣就是破壞子嶼的形象,太過分了!」
她還不忘提醒觀眾。
「子嶼什麼樣的人大家都知道,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啊,打死他都說不出口。」
怎麼說不出口,明明手拿把掐好嗎?
丁妙妙自己就是這樣做的假,自然也這樣懷疑我。
沒經過我同意,導演一把搶過我的手機。
開始自顧自比對電話號碼。
片刻後,他就像抓住了我小辮子一般瘋狂大笑。
「哈哈,果然,夏語薇手機上祁總的電話和妙妙的不一樣。」
「夏語薇,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咱們節目主打的就是真實,還第一次有人在節目上作假。」
這下,連觀眾都覺得這就是我在自導自演。
【真沒見過夏語薇這麼不要臉的,我都替妙妙打抱不平,怎麼還不上去給她兩個大鼻竇。】
【都能被老男人包養,她當然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你指望她能有什麼羞恥心?】
【不對吧,我怎麼覺得這聲音比丁妙妙打的那通更像祁子嶼的聲音,這事肯定沒那麼簡單,也許夏語薇才是真嫂子。】
【怎麼這麼多夏語薇的水軍啊,別來這洗,回去洗洗自己的嘴巴,惡臭。】
當所有人都不相信你的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我無奈地攤攤手。
「我的號碼肯定是真的,丁妙妙的就不知道了。」
一直想看我出糗的導演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當即提出我要想自證,就必須把祁子嶼請到節目現場來。
世人皆知祁子嶼早就退出了娛樂圈,普通人要想請他出山,比登天還難。
丁妙妙也跟著笑,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夏語薇姐姐等會該不會又演什麼他來不了的戲碼吧。」
丁妙妙還真是個學人精,連我的話都要學。
隻不過我可不是普通人。
既然如此,我隻能甩給了祁子嶼一個地址。
對面秒回:「嗚嗚嗚,寶寶終於理我了。」
「馬上到。」
隨後還發了一個「謝主隆恩」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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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爆笑,隻不過都是嘲笑我的。
【夏語薇也太能演了,對面演員哪裡找來的,太不專業了吧,裝祁子嶼裝得一點都不像。】
【夏語薇要是能把蹭熱度的演技放在事業上,恐怕早就拿小金人了,還用在各個節目裡客串,當一個透明小糊咖嗎?】
【祁子嶼早就說了他在出差,夏語薇今天要是能把他叫來,我直播吃五斤奧力給。】
【肯定叫不來啊,我已經等不及要看夏語薇當眾狡辯的醜陋嘴臉了。】
丁妙妙緩緩靠近我,似笑非笑。
「電話可以找人假扮,真人可就得露餡了哦。」
為了保留節目熱度,導演居然真的讓大家坐等祁子嶼出場。
十分鍾,二十分鍾,半個小時。
丁妙妙嘲諷十足地打了個哈欠。
「某人收不了場咯!」
下一秒,突然有人大叫了一聲。
「祁子嶼真的來了!」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
男人寬肩細腰,手捻佛珠。
神情淡漠似水,微垂的眼眸仿佛天生藐視目光所觸及的一切。
不像佛子,倒像地獄走來的阿修羅。
丁妙妙跟椅子燙屁股一樣,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然而她還不忘在鏡頭前挽尊。
「子嶼哥哥真是的,為了給我撐場子,連幾個億的項目都放棄了。」
隻是發抖的嗓音出賣了她的慌張。
我笑了。就是不知道這幾個億的項目正不正經。
被她這麼一引導,彈幕都等著看我笑話。
【哈哈哈,夏語薇沒想到吧,祁子嶼真的來現場給妙妙撐腰了,我要是夏語薇,直接當場自殺,省得等會比自殺更痛苦。】
【以前但凡想蹭祁子嶼熱度的,無疑都被封殺,要不是祁子嶼退圈了,哪容得了夏語薇蹦跶這麼久,如今現場審判,夏語薇慘咯!】
【可是我覺得,他也有可能是為夏語薇而來,畢竟丁妙妙不是說祁子嶼在出差,怎麼可能半個小時就到了現場。】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覺得就是祁子嶼看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委屈了,來現場手撕夏語薇那個綠茶。】
看來觀眾中也有明白人,隻是不多,很快就被刷下去了。
導演十分興奮地將坐在丁妙妙身旁的我拉起來,又不忘翻了個白眼。
「有沒有眼力見,沒看到大佬來了嗎?人家兩口子得坐一起。」
「怪不得是個糊咖,混都混不明白。」
好吧,於是我默默坐到了對面看戲。
沒想到祁子嶼突然調轉方向,又朝著我走來,落座在我旁邊。
也不說話,就那麼盯著我看。
死盯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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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懵了,觀眾也懵了。
【這……祁子嶼不說話什麼意思啊?我有點看不懂了。】
【這還看不懂,很明顯祁子嶼在給夏語薇施壓啊,等會就要開大為妙妙報仇了,殺夏語薇個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你確定那幽怨的眼神是給壓力嗎?我怎麼覺得是在發情啊,都快溢出來了。】
我知道祁子嶼在想什麼。
他囂張一次的代價就是我晾了他一天。
如今我不下命令,他什麼都不敢做。
不然回去體罰一整套廣播體操事小,我再將他打入冷宮,他非瘋了不可。
丁妙妙小跑著上前,小聲地在祁子嶼面前說話。
隻不過背對觀眾,隻有我倆能看到。
她姿態卑微,小心翼翼。
「祁總,怎麼勞駕您大駕光臨,請問您是來視察我工作的嗎?放心吧,我的業務能力是公司都認可的。」
笑死了,到現在丁妙妙還以為祁子嶼是為了她而來的。
祁子嶼輕蹙眉頭,面帶疑惑。
「你是……」
感情搞半天,祁子嶼根本就不認識她啊。
丁妙妙眼中浮現一絲尷尬,忙開始介紹自己。
「我是您旗下的藝人丁妙妙,公司說過重點培養我的,您也誇過我業務能力好。」說著丁妙妙俯下身,身前的風光旖旎。
然而祁子嶼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嫌惡地用佛珠抵著丁妙妙的肩頭,推開距離。
「離我遠點,我不習慣和陌生異性靠這麼近。」然而在不知情的觀眾看來,兩個人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
彈幕又開始磕生磕死。
【喂喂喂,這是節目現場,不是你們家臥室,請你們倆收著點好嗎,快齁死我了。】
【羨慕我都說倦了,祁子嶼為妙妙來現場就算了,居然還現場發糖,說吧,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我都承受得了。】
【話說這還是祁子嶼第一次參加綜藝節目耶,這麼多第一次都給了妙妙,誰破防了我不說。】
【你們看夏語薇的表情啊,笑死我了,一會紅一會黑,她是在玩變臉嗎?我看演小醜正合適,快把紅鼻頭戴上。】
我撅著嘴看向祁子嶼,面帶無奈。
「看來不公開也得公開了,你小子今天算是掏著了。」
剛才還一臉陰沉的祁子嶼瞬間高興地像條歡脫的小狗。
對著我咧嘴笑。
他胸前的扣子不知是什麼時候松開的,大概是太興奮了。
半敞的胸口處,那朵紅蓮漸漸顯色。
導演嗅到了熱度,忙不迭地問祁子嶼。
「祁總,您胸口的紅蓮是專門為了女友而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