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剛才我看到那一幕,瞬間心跳驟停了幾秒,駕駛座上的人不僅沒事,還在那裡傻笑,我就知道這小姑娘又要搞事了。】
我汗顏,那麼了解我不要命了啦。
當時我以為那是盲區。
可沒有想到,這邊還有個小門。
失策了。
「哈哈,怎麼會是故意的呢?那是意外,我這不剛拿到駕照不久嘛,手和方向盤還沒有熟。
「再說了,你不幫我修,要是我再出什麼事了,你就要守寡了!」
原本還在裝高冷的男人,瞬間就跳腳了。
「呸呸呸,你在胡說些什麼?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他竟然第一反應不是反駁「寡婦」這個詞,而是在乎我的生命健康。
總結:他超愛!
【等會ţū⁼兒,我好像入套了。】
男人原地自我懷疑著。
最後,他還是拿起了工具幫我修車。
我不亦樂乎地坐在一旁等待著。
「裴墨,那麼熱的天氣把外套脫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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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血脈偾張的身材,不欣賞欣賞可惜了。
裴墨這倒挺聽話,把衣服乖乖脫下放在一旁,還不經意繃緊了肌肉。
我默默偷笑,年紀小就是藏不住事,我一眼就看穿。
你小子,一邊勾引我一邊將我拒之千裡,有人格分裂症吧?
06
其實我車撞得不是很嚴重。
就是凹進去了一塊,多出了幾道劃痕,還掉了幾塊漆。
修理起來並不麻煩。
可裴墨卻十分耐心細致,像是在修理什麼很珍貴的東西。
我坐在椅子上,撐著頭看工作的男人。
理解了一個詞「秀色可餐」。
上輩子怎麼沒有發現,這小子這麼帥。
不過也是,那時候那麼多人追他。
和他做同桌的時候,不少女生讓我轉交情書和禮物。
還記得第一次把粉色信封遞給他的時候,他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揚。
打開信一看,臉色瞬間驟變。
眼神冷得比瑞幸加的冰還冷。
他把信歸還給我,義正詞嚴道:「你很闲?現在是學習的時候,淨整些歪門邪道。」
我:「?」
莫名被罵,還被教育了一頓。
那時我就在心裡默默詛咒他一輩子娶不到老婆。
沒有想到,他不僅娶到了老婆,那個人還是我。
回想到這,我不禁勾起了嘴角。
男人疑惑的目光向我投來。
我沒有躲避,而是直直對了上去。
還朝他挑了下眉。
他反而害羞地躲開了,耳尖上還染上了一層粉紅。
還怪純情的。
如果有人能看到這幕,指不定覺得我是什麼女流氓。
【老婆在笑什麼?啊啊啊她看過來了,我要精心布局好我每一個動作,保證在她印象當中,我是一個帥氣的男人。】
看著做作凹造型的男人呢,我忍著憋住笑。
太可愛了。
明明半小時之內就能完成的工作,他硬是拖拉了一下午。
修好之後,車頭跟新的一樣。
我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否則我回去,真可能被我爸追著打。
「好了,你可以走了。」
這麼著急幹嘛,明明為了和我待在一塊,拉長時間線了。
待夠了就要將人趕走了啊。
真渣。
我也沒與他過多糾纏。
直接往他支付寶上轉了一萬塊錢,然後再把他拉黑。
「修車費轉你了。」
知道他家經濟困難,這筆錢對他來說應該挺重要的。
不敢轉他太多,怕他不接受。
他看了眼手機,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手上倒騰些什麼。
「大小姐,不用那麼多的,還有,你把我拉黑是什麼意思?」
我起身,十分順其自然地踮起腳尖親吻了一下他的唇。
轉瞬即逝讓他措手不及。
「收著吧,畢竟我也看了一下午的猛男表演秀。
「還有,這是額外付費,好好收著本大小姐的香吻吧。」
說完,不等他有下一步反應,打開車門進了駕駛座,驅車離開。
留裴墨一人吸了口尾氣,蒙逼在原地。
07
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我,若有所思。
最後下樓和我爸喝起了茶。
「爸,我覺得哈,我可以考上更好的學校。」
我爸沏茶的動作一頓,壓迫感十足地看向我。
「哦?什麼意思?」
我也不打馬虎眼,實話實說。
「我對這個成績不滿意,沒有達到我的標準,我想復讀。」
他第一時間沒有指責我,而是伸出他那帶有老繭的手掌覆在我的腦門上。
「這也沒發燒啊。」
我有些無語。
這是親爹不?
他拿起茶杯,品了一口茶。
「怎麼?你自己啥樣你自己不知道嗎?好不容易考上一個大學,還是和你顧淮哥哥同一個大學,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
提到那個人我就覺得晦氣。
以前我的腦子就是被驢踢了,竟然喜歡這種人。
「女兒啊,爸爸對你要求不高,開心快樂就好,有爸爸在,你不用這麼努力的。」
看著眼前頭發還烏黑的父親,突然想到了上一世。
我和顧淮都已經快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本以為我們會攜手走向下一個人生階段。
沒有想到,他狼子野心,早就和蘇葉廝混到了一起。
他們共同聯合,搞垮我爸打下的江山。
我始終記得他那副高高在上,摟住蘇葉的腰,不屑看著狼狽摔倒在地的我。
「林霜,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小姐啊,你大小姐的命,就此為止咯。」
蘇葉還嬌滴滴地鑽進他的懷裡。
「哎呀,阿淮,你就別欺負霜霜了,畢竟她可能明天就要淪落街頭了。」
顧淮沒忍住,親吻了一下懷裡的狐狸媚子。
「還是你勾人,不像她,木頭一樣,碰都不讓碰一下,真是無趣。」
那時我的全身都在顫抖。
我的青春算是喂了狗,最好的朋友和我愛的人,共同把我擊脆。
在雨夜中,我不知道是在大聲哭好還是在笑,整個人接近癲狂。
兩人嫌棄看了我一眼,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我爸也因此被氣得心髒病突發,我經常看到我媽在醫院的角落裡默默哭泣。
他們好像一夜之間,滿頭白發。
我自責不已,我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林氏,我一定不能讓他消失。
我要讓他死而復生。
08
單槍匹馬的我,還好遇到了裴墨。
畢竟我是嬌慣了的大小姐,單靠我自己,能力不足威力不足。
十分後悔在大學隻顧情愛,沒有學到什麼東西。
也沒有說去跟我爸見見世面。
重來一世,我不僅要對裴墨好,同時一定好好提升自己。
拒絕再做一次窩囊廢。
我抱著我爸的胳膊,搖晃著撒嬌。
「爸~你就讓我復讀吧,你女兒有遠大的志向,你難道不是應該高興嗎?」
他無奈搖頭。
「你這死丫頭,真拗不過你,你做什麼爸爸都支持。」
顯而易見,他松口了。
不愧是世界上最愛我的老頭。
「謝謝爸爸~」
開心了,不用和顧淮上那所垃圾學校,我還能和裴墨一起上學。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怎樣才能讓裴墨重新去上學呢?
雖然我知道,就算他不去上學,也可以混出一片天地來。
但是我覺得,他在沒有學歷的情況下,過早遭受社會的毒打,會走許多彎路。
指不定他的偏執人格障礙就是因為受到了某些他沒有提過的經歷。
他前途光明,人也應該明媚。
「爸爸,我有個小小的請求。」
我爸幫我倒了一杯茶,將其遞給我。
「說吧,你又要整什麼幺蛾子?」
「嘻嘻,我想要您資助一個學生,匿名資助,他以前是我們學校年級第一,但是好像是因為家裡的原因,棄學了。」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家庭情況。
也不知道他家裡發生了什麼。
我苦笑一聲,明明都結婚三ƭű̂³年了,我都沒有見過他的家人。
也沒有關心他這方面的事情。
我真該死啊,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我爸說他會去調查,如果確認無誤的話,他還是很願意培養這麼一個人才的。
這件事塵埃落定了之後,就隻欠裴墨那陣東風了。
09
再次來到修理廠的時候,裴墨並不在。
是一個新面孔在那裡修車。
「你好,請問裴墨呢?」
那人看到我之後,放下Ṭű̂₈手中的工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你好呀,我是裴哥的發小,裴哥下午就和我交接班了,我們是兩班倒的,估計他現在是在酒吧兼職吧。」
我眉頭緊皺,他那麼缺錢嗎?為什麼這麼拼?
「冒昧問一下,他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需要這麼賺錢。」
一個甚至還差幾個月成年的男人,好像背負了很多東西。
「唉,裴哥說來可憐,十三歲他媽就被他爸打跑了,十六歲的時候,他爸把他吊在房梁上打,整整五個小時。
「要是我,早就自殺了,不過他還有個奶奶,是他最放心不下的,這麼賺錢也是因為奶奶生病了,需要極大一筆費用。
「我不讀書了是因為我不愛讀書,而裴哥不讀書了,是因為肩上的擔子太重。」
聽到這些話,我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揪著一般。
某些記憶湧上腦海。
好像,和他同學那麼多年以來,家長會或者舉辦活動的時候,他的父母從來沒有出現過。
就比如前不久,百日誓師的時候。
每位同學都有家長,帶著笑容和花,祝願自己的孩子有個光明似錦的未來。
而裴墨在角落裡,窺探著別人的幸福。
十六歲,也就是前兩年,我說為什麼有一個一禮拜,裴墨都沒有來上課。
仔細想想,那時候他手腕上驚心觸目的紅痕,被長袖遮蓋著,是不經意露出的時候,被我發現的。
我還問過他,怎麼大夏天的還穿衛衣啊,見他低頭不想說,我也就沒再問。
既然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些,那發生的事情肯定不止那一兩件。
他一定瀕臨潰敗了許多次。
詢問了這位小哥酒吧的具體位置之後,便去找他了。
此時的我,好想抱抱他。
10
趕到酒吧的時候,裴墨正被一群女的騷擾。
「喲,這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神嘛,怎麼淪落到做陪酒男了。」
「嘖,這好胸啊,穿那麼緊繃的衣服,就是出來勾引人的吧?」
「來陪姐姐喝一杯,小費少不了你的。」
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我差點沒認出來。
是我們同一屆的同學。
其中有一個人,是蘇葉。
自從我重生回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和她聯系過了。
這種人,根本不值得深交。
沒有想到,在我面前小白兔,在外面如此狐狸。
「這位女士,請你自重,我不是陪酒男,我隻是一個服務員。」
裴墨面無表情地躲開那隻有著誇張美甲的鹹豬色手。
蘇葉臉上瞬間就掛不住了。
「你裝什麼裝,你退學不就是因為榜上了富婆,還在這裡裝什麼純情,我沒嫌你髒就不錯了。」
裴墨怎麼還這麼淡定有禮貌,對我可不是這樣的呢,對我可兇了。
我走上前去,拿起她手中的那杯酒,就朝她潑了過去。
「嘴巴放幹淨點,不知道還以為你在廁所加餐了呢。」
被我潑蒙了的蘇葉,聽到這句話之後,瞬間受不了,尖叫了起來。
「啊!林霜,你幹什麼?」
見她如此狼狽,我心裡卻沒有一絲罪惡感。
我聳了聳肩。
「看你不爽咯。」
其他人想要上前幫她出氣,但是又不敢,雖然他們不知道我的具體身份,但她們知道我的背景不小。
萬一被我爸知道她們欺負我,追究起來,她們家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你們慫什麼?給我上啊,她都這麼欺負我了!」
她們遲遲不敢動手,不過裴墨已經默默擋在我前面。
心裡已經開始雀躍了起來。
【哇,老婆保護我欸,好膩害。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把她抱來親兩口,太可愛了。
【等下我要不要趁機表示感謝,約她吃飯,這不算越界吧?】
蘇葉知道自己現在處於劣勢,瞬間就變了一個人似的,上前抓住我的手。
「霜霜,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這句話,我在二十八歲對她說過一模一樣的。
她卻嫌棄地甩開我的手。
「誰要和你做好朋友?你隻不過是隻棋子而已,不然我才懶得和你演那些幼稚的戲碼。」
原來,我們一起追星,一起做過的事情,都是假的。
我甩開她的手。
「誰要和你做好朋友?我才不和社會姐做朋友呢,裴墨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先做朋友,再做情侶,然後做夫妻,嘿嘿。
11
沒做過多的糾纏,我拉著裴墨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走在酒吧的後街小巷,裴墨掙脫了我的手。
手上落空,我疑惑轉頭看向他。
隻見他那張冰冷的臉上,冰冷的嘴上,說著冰冷的話。
「我還沒有下班,還有,你不該來這種地方。」
狗男人,剛剛還想著說要請我吃飯,現在就這副嘴臉。
我真是被氣笑了。
「你還回去幹嘛?是嫌被騷擾得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