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許晝的秘書,一個被汙名化的存在。
為公司奉獻四年,我被許晝辭退。
「上個月晚宴結束你送我回家,隔天我收到了我老婆的打胎記錄。
「她說是因為看見我們舉止親昵,那天你究竟幹了什麼?」
我平靜解釋:「那天我隻是開了車,是另一個男助理送您進的家門。」
「我兒子整天嚷嚷著你比我老婆溫柔,想讓你當他的媽媽。
「五歲的孩子為什麼會這麼說話,你到底教了他什麼?」
我愣了片刻:「我隻負責安排您的工作,從來沒有接觸過小少爺。」
許晝連連冷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老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給她陪葬。」
我聽完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你們京圈三位太子爺可真是一個比一個有趣,平時夜店沒少去,緊要關頭卻喜歡裝深情男,很好玩嗎?」
站在一旁的梁少:「不是在罵他嗎,關我什麼事兒呀?」
1
許晝的夫人在網上實名發布了一條視頻。
視頻裡,她眼角帶著淚,臉上又勉強帶著笑意,一臉決絕的樣子。
「許晝,我們離婚吧。還有,這是送你的離婚禮物,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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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份打胎記錄。
在她的對面,站著許晝。
「你發什麼瘋,雲簌?!」
許晝把家裡的花瓶、瓷器全都砸了:「你憑什麼打掉我的孩子?你明知道我一直想要一個女兒,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
雲簌頓時破了音:
「這是對你的報復!你和你的女秘書不清不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就是要打掉這個孩子,我要讓你痛苦愧疚,我要讓你發爛發臭!」
「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隻有工作。」許晝一臉無奈,似乎是已經煩了雲簌的無理取鬧。
下一秒,雲簌給了他一巴掌。
「那天晚上是何青姚送你回來的,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在車裡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應該不知道吧?」雲簌眼角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那天,你的襯衫上有口紅印。我痛苦死了,可我卻還甘願當一個賢妻良母,忙上忙下給你煮醒酒湯,冷著臉給你洗內褲——可是,你又是怎麼對我的呢?」
……
2
視頻很快在網絡上爆火。
雲簌頂著許家少夫人的身份,隨即在網上開了一個直播。
「我和許晝認識很多年了,我是真的沒想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大概人都是善變的吧,你說,他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就這麼一個開場白,引發了無數人的討論。
所有人都在留言,跟著她一起聲討我這個秘書。
我退出直播間,把昵稱改為我的名字後重新進入,並留下彈幕。
【雲簌,你說的有一句真話嗎?
【你敢和我對質嗎?
【那口紅印是你自己故意弄的,你敢承認嗎?】
五分鍾的工夫,無數人私信罵我,說我明明是做錯事的人,卻還這麼大搖大擺理直氣壯。
一群人讓我趕緊去死,不要再欺負雲簌這個原配夫人。
雲簌在直播間裡越哭越上癮,還拿出我的照片給所有人看。
「就是她,何青姚。她真的很不要臉,破壞我的婚姻。她為什麼不去死啊?!我好痛苦,我不活了!」
我很快就被人肉了出來。
一個孤兒。
身份不詳,家庭貧苦,父母雙亡。
於是,網上的輿論更多了。
【怪不得這麼不要臉,原來是有爹生沒媽養啊。】
【真的好惡心,這個秘書是仗著原配沒辦法去找她爸媽要說法吧?這女生但凡有個正規家庭,也不至於這麼不要臉。】
【這個小狐狸精快去死吧,真的符合我對職場妲己的刻板印象。她爸媽應該也不是好人吧,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早沒命?】
我下了車,關掉手機,往公司趕去。
一個老人不小心把到手的瓶子弄掉了,我幫忙去撿。
她滿臉笑容地說「謝謝」,卻在看清我的臉後,把瓶子砸在我手上。
「滾!誰讓你幫我的?我才不稀罕。小小年紀就去破壞別人的家庭,不要臉!」
3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向遠處的大屏幕。
那上面是雲簌的實時直播。
我什麼都沒說,進了公司。
前臺小妹妹以前總是笑著和我打招呼,現在,她們兩個看見我就開始冷哼。
「平時看起來怪正經,沒想到就幹這樣的事兒,怪不得那麼快就能去給我們少爺當秘書,原來是有見不得人的手段。」
「人家手段可多了呢,之前還在副總那裡當秘書,誰知道後來怎麼就調到少爺身邊了。」
「一心想上位的女人啊,心思可真是可怕。」
我瞥了她們一眼,進了電梯。
電梯關上之前,突然有人闖了進來。
是梁遠航,許晝最好的朋友。
周近澤、梁遠航、許晝,他們三個被稱為京圈三太子,是出了名的鐵三角,關系一向不錯。
「青姚你聽我說,我不知道許晝他突然抽什麼風,我也不知道他老婆在鬧什麼,但是我不希望這件事影響我和你的關系,我真的很喜歡你,追求你也是真心實意的,沒有拿你開玩笑找樂子。」
我抬頭看著梁遠航:「滾!」
伴隨著電梯的上升,我看著梁遠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
「你大哥大嫂會讓你娶名聲這麼差的女人?別說要追求我這種惡心的話。
「還有,我為什麼會成為孤兒?不正是因為你們這三位京圈大少爺嗎?」
梁遠航僵在那裡,半晌說了一句「對不起」。
「那真的是意外,我是愛你的。青姚,我沒說謊。」
4
電梯打開,我走了出去。
進了許晝的辦公室,他們一家三口都在裡面。
我進去以後,雲簌像瘋了一樣,立馬朝我衝上來,想要打我。
梁遠航擋在我面前:「許晝,還不管管你老婆,發什麼瘋啊?」
雲簌將手機攝像頭對準我和梁遠航。
「看看,一個有著不幸婚姻的女人,就是這樣被欺負的。他們在我的地盤上居然還敢這麼對我,我這一輩子活得可真痛苦。
「她做第三者可真算是做到了頂級,不僅勾搭上了梁家太子爺,還要惦記我老公。」
說著,雲簌又把鏡頭對準自己,全方位地展示她哭的角度。
「我原本以為七年之痒一直是個笑談,可是沒想到,居然也會發生在我身上,我要怎樣才能釋懷?」
雲簌輕輕抹去眼淚。
許晝嘆了一口氣:「你聽我解釋,雲簌,現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們各執一詞,我到底要聽誰的?」
「當然是我!」雲簌開口,「許晝,我們才是夫妻,我才是你應該相信的人,你為什麼到現在還要袒護她?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得到過她,所以她在你心裡成了朱砂痣,對嗎?」
「瘋了吧?」許晝看了她一眼。
「別吵了。」梁遠航按了按太陽穴,「能不能盡快把事情解決了?還有,雲簌,我看在許晝的面子上叫你一聲『嫂子』,把直播關了。空口無憑的話,你憑什麼向外傳播?你這是在誹謗何青姚。亂點什麼鴛鴦譜?不是每個人都喜歡你老公的。」
雲簌涕泣漣漣,用手指著我罵:「何青姚,你的命可真好啊,連梁遠航這樣的花花公子都喜歡你!」
這個時候,一直躲在角落裡的小孩突然站了出來,擋在我面前。
「我不準你這麼說青姚姐姐!媽媽,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你總是哭,總是大叫,我想要青姚姐姐當我媽媽!」
雲簌像是找到了可以攻擊我的點,把手機攝像頭對準孩子。
「大家快看,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最終卻成了刺向我的一把刀。
「我恨不得從來沒生過他,我不要這樣的小孩!」
5
許晝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他極其憤怒地看著我:
「何青姚,你究竟和孩子說了什麼?
「你也看見了,我兒子一直嚷嚷你比我老婆溫柔,想讓你當他的媽媽,是不是你教他這麼說話的?
「五歲的孩子,如果沒有人教,怎麼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我生平從來沒這麼無語過。
「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小孩,這是我第一次見他,我們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許晝還在不停地指責我。
這時,我突然注意到雲簌的目光。
她的嘴角閃過一抹嘲笑,我絕對沒有看錯。
……
畢業後,我一直在許氏集團工作,今年已經是第四年。
年初,我由於工作出色,被副總提拔為秘書。
公司的副總,正是許晝的大伯許攀。
原本我並沒有發現許攀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直到有一天,他在某場商業酒會開始前,往我口袋裡塞了一張房卡。
「何秘書,機會可是給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現在這個社會最講究機遇,有的女孩子年紀輕輕開路虎,有的女孩子熬到老也隻是掙一份死工資,就看你怎麼選擇了。」
說著,他還拍了拍我的手,曖昧地笑了笑。
我也衝他自信一笑:「許總放心,我會讓您度過非常難忘的一天的。」
等他離開後,我在洗手間把手搓了又搓,然後親自去了許攀家裡一趟,把房卡交給他的老婆。
「夫人,今天許總談成了一樁特別大的生意,他說想和您一同慶祝,祝你們度過非常愉快的一晚。」
6
許攀的老婆是個事業型女強人,很有家底,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老公是什麼貨色。
她很快就領悟到了我是什麼意思,並帶人殺到酒店,怒扇丈夫。
從那以後,我成了許攀的眼中釘。
他處處在工作方面刁難我,但是又開除不了我。
因為我相當於是向他的夫人投了誠,起到一個監視作用,他不敢得罪夫人開除我。
從那以後,我也算是在許攀的太太的小圈子裡出了名,她稱贊我是個本分的人,把我留在公司很放心。
而雲簌知道後,一直處處針對我。
她是個佔有欲和控制欲都很強的人,許晝的情史被她扒了八百遍。
自從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讀書的時候追過我以後,就處處刁難我。
把我調到她老公身邊當秘書的那一天,她饒有興趣地看著我,趾高氣揚。
「聽說我老公之前追過你?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一心想上位的心機女?」
第二天,我提了辭職。
雲簌更加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