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姐姐,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自從我滿足許逸的要求後,許逸又喚起了我「姐姐」,似乎是認定我終是抵抗不了系統。
「在盒子裡。」我指了指桌上的木盒,看著朝我湊近的許逸,皺了皺眉,「離我遠點,我隻是答應了幫你。」
許逸笑著的臉一僵,停下腳步,目光幽幽地望向我:「如果我說我都要呢?」
我直直地對上他的目光,難得地笑了:「那我會讓你什麼都得不到。畢竟,這是第九世了。」
聽著我的話,許逸的瞳孔微縮,下意識地避開我的視線,低垂著眸,像是從未提及這個話題般說道:「你早點休息,東西我帶走了。」
待許逸離去,我笑著看著手腕上已經結疤的傷口。
掀開身後的被子,而被子下藏著的,正是這段時間Ṭṻ⁶,我悄悄派人在全國各地收集到的異石。
託前幾世的福,在一次救下許逸的洞穴裡,我意外得知了一個反運陣法。也許是當時的第六感,在一堆秘籍中,我唯獨沒有將這本贈與許逸。
沒想到,在這一世派上了用場。
我看著已經收集完的異石,勾了勾唇角,隻需再灌溉一日,就完成了。
正好可以趕上皇帝的壽辰。
時間很快就來到皇上壽宴之時,段府作為朝中首富赫然在邀請之中。
借著找尋太子的理由,我藏著異石先行進了宮,來到宮宴場地。
我仔細環顧四周,果然在幾個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許逸布下的陣法。也就是在今晚,他會動手,奪取國運。
掏出懷裡的異石,趁來來往往的宮人不注意的時候,按照記憶中的方法對著現有的陣法進行調整。
等我弄完時,太子黎項同唐婉正好一同出現,身旁的唐婉忿忿地瞪著我。我隻能在心裡說聲抱歉,視線落ţū́₅在太子身上,輕微地朝太子點點頭,見他明白,轉身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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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明面上,我是太子一派,許逸生性多疑,他不會對我完全放松警惕。
我乖巧地回到父母身邊,卻不見安源的身影。
「別找了,安小子有點事還沒來。」段父看出了我的心思,回答道。見我低垂著頭,段父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遠離安小子,但為父知道你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我愣了愣,忍住鼻尖的酸澀,也對,自己的父親怎能看不出自己女兒的變化呢?
「二皇子到!」一聲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看著入口處的許逸,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緊。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許逸落座。
而壽宴的主角也在眾人的等待中姍姍來遲。
「恭迎皇上,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
壽宴的表演乏味而了無新意,我無趣地低頭吃著皇宮御廚出品的佳餚,視線卻頻繁地四處掃視,靜靜等待著許逸的行動。
卻沒想到,就在這時,系統向我命令道:【喝下這杯酒。】
我側頭眼神不善地望向不知何時為我倒酒的宮女,收回視線,正對上對面微微挑眉的許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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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知這杯酒我不得不喝,我端起酒杯毫不猶豫地一飲而下,借著身體抱恙的名頭,跟著宮女左轉右拐地來到一間小屋。
「段姑娘,請在這稍等一下,二皇子馬上就來。」宮女直言不諱地關門而出。
我環顧四周,不知許逸意欲何為,直到聞到一股異香,我暗道不妙,卻還是晚了一步,身體漸漸變得有些滾燙。
我咬咬牙,試圖喚醒意識,奈何藥效過於強勁,視線慢慢變得迷離。
「吱~」一道模糊的人影從門外推門而入,雙手抱住我的那一刻,我強撐著意識,惡狠狠地咬向來人的肩膀。
「嗯哼~」一聲悶哼從男人口中發出,他輕輕地拍著我的背,「不怕,是我,我來了。」
「安源?」我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側頭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在意識到是安源時,徹底放下了防線,雙手不自覺地環上他健壯的身體,嘴裡嘟囔,「安源,我熱。」
「我帶你去找太醫。」
聽著安源沙啞的拒絕,我的意識回籠了一剎那,我深深地看了安源一眼,心中默默道歉,原諒我自私一回,這一世,遇到你是我的幸運。
我故意抬手在安源身上四下作亂:「不用,我願意。」
安源身子僵了僵,猛地將我牢牢扣在床上,眼神炙熱地盯著我,惡狠狠地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看著安源這模樣,我笑了笑:「知道,你是我最喜歡的安源。」
「唔~」話音剛落,安源便惡狠狠地堵上了我的嘴,帶著懲罰和狠戾的味道,肆意攻略著我的城池。
木床化為船隻,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中搖曳。
手腕上傳來的熱感,讓我一瞬間清醒,我抬眸對上安源眷戀的眼神,急匆匆地想撐起身子起身,聲音嘶啞地開口:「等等,我的陣法啟動了。」
手腕卻被安源一把拽住:「我已經安排了人ŧûₔ,放心,他沒有好下場,你該多休息一會兒。」
我愣了愣,下意識轉頭卻看到已經坐起、露出健壯肌肉的安源,臉不禁有些泛紅:「你知道?」
「嗯哼,某個小家伙忽然疏遠我,我總得弄個明白吧?」安源微眯著眼,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低頭這才反應過來,隨手拿起一旁的枕頭砸在安源臉上:「轉過去。」
「好好,聽你的。」見我惱羞成怒,安源寵溺地背過身去。
望著他寬厚的臂膀,我抬手摸了摸手腕,眼中帶著幾分不舍。
「好了。」收拾好自己,我轉身面向門外。
「走吧。」
等我和安源再次回到宴會,兩方已是劍拔弩張的局面,許逸嘴角溢著鮮血,捂著胸口,用劍指著地面,強撐著自己的身體。
待看到我同安源並肩而行的那一刻,許逸目光落在安源身上,難以置信地朝安源吼道:「安源!你怎麼回來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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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死,你很失望吧?」安源嘲諷地看著許逸。
「放棄吧。」
見許逸與我對峙,放松了警惕,太子黎項提劍橫架在許逸脖頸。
「晚了!陣法已經成了,區區凡人能奈我何?」許逸感受著身體裡源源不斷湧入的力量,癲狂地笑道。
他反手一抹靈力打掉了劍身,朝太子襲去,太子隨之倒地。
許逸驚喜地望著自己的雙手,不愧是國運,這力量比前世還強。
「從今天起,我就是皇帝。還不快將這些反賊拿下!」許逸環顧著四周,對著一眾人吼道。
「太子哥……」我見唐婉意圖衝上前去,連忙將她拉回,用手捂住她的嘴。
「唔……你這個賤……」唐婉憤怒地看著我,身體不斷掙扎。
見如今局面一邊倒,擁護許逸的一派連連趴下,大聲喚道:「皇上萬歲萬萬歲。」
而我們幾人也被人押入了大牢。
黑暗潮湿的地下牢獄,安靜得隻能聽見水滴聲。
我看著對面牢獄的太子悄悄地睜開雙眼,指了指手腕,朝他點點頭。
沒過多久,不遠處便傳來腳步聲。我連忙放下衣袖,而太子也倒地不起。
「開門。」許逸身著明黃色龍袍,對著身旁的衙役吩咐。
「我來接你了,姐姐。」許逸對著我微微一笑,「我不會嫌棄你的,姐姐。原本該我的,隻可惜被人截了胡。」
「你現在得到你想要的了,隻待來日便可飛升,我隻有一個請求,放我離開。」我緊緊盯著許逸,眼神堅定。
「姐姐,說笑了,我們可是拜過堂的。」
「沒行禮,不算。」我冷冷地注視著許逸。
許逸愣了愣,一張臉冷了下來,轉身吩咐道:「帶皇後走!」
就這樣,我被人帶著,出了牢獄,被許逸囚禁在宮中。
宮變已過了三日,宮中的一切百姓皆不知,隻因那日後便無人可以出宮。
「姐姐,我命令你,看著我。」許逸怒氣衝衝地吼道,見我仍低頭擺弄著手中的衣裙,他抬手捏住我的下顎,迫使我望著他,「不管你用什麼手段讓系統失效,你要知道你是我的。」
待注視到我冰冷的目光,許逸眼底閃過一絲刺痛,不由放輕了手上的力道,帶著幾分乞求:「姐姐,你不是最愛我的嗎?前世我隻能殺妻才能證道,那不是我的本意。」
「呸!」我看著眼前故作可憐的許逸,心裡不禁泛起惡心,「殺妻?你可知道前世考驗你的是什麼?若不是你貪圖享樂,產生心魔,你又何必殺妻正道?」
被我突然揭開遮羞布的許逸,眼中不再帶著柔情,惡狠狠地甩開我的臉:「段戀,你這輩子別想離開我!」
說完便狠狠摔門離去。
我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隻需要再等等,許逸,這輩子你想要的,都不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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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項,還不快交代,那老不死留下的玉璽到底藏在哪兒?」許逸捏著手中的長鞭,狠狠地落在太子黎項身上。
「給你?倒不如扔了!」
要不是這該死的玉璽,他早就飛升了,就不信這人如此嘴硬。
就這樣,黎項被許逸嚴刑拷打了兩日,而作為得力幹將又兼情敵的安源也沒能幸免,二人被打得皮開肉綻,體無完膚。
直到這日,許逸帶著人朝黎項走來。
聽著熟悉的腳步聲,黎項眼也未睜地說道:「放棄吧,我不會說的。」
「你不看看我帶了誰來?」
聽著許逸的話,黎項睜眼正對上淚流滿面的唐婉,瞳孔不禁一縮:「我們的事何苦牽扯她?」
「某人再不說,可就苦了這姑娘了。」許逸見黎項開始動搖,不懷好意地拿刀在唐婉臉上比畫,「我數三個數,三、二……」
「我說。」黎項低著頭吼道。
「早這樣不就好了?」許逸滿意地放下刀,看向黎項。
「那玉璽就在……」
許逸拍拍手,滿意地離去。
「太子哥哥,你怎麼樣?你怎麼這麼傻?都怪段念那……」唐婉哭著將黎項從架子上扛下。
「唐婉,別這麼說,你以後會明白的。」黎項搖搖頭,輕聲安撫道。
「那女人正在宮中享福呢,有什麼……」唐婉憤憤不平地說著。還未說完,便被隔壁的安源出聲打斷:「閉嘴。」
對上安源狠戾的眼神,唐婉到底還是噤了聲。
而出了牢獄的許逸,則來到了大殿龍椅後方,沿著椅背摸索,在觸摸到一個不起眼的凸起後,眼底閃過一絲激動。
但生性多疑的他,在按下按鈕後,迅速躲在一旁,看著彈出的暗格,遲遲不敢接近。
在等待片刻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湊過去。
看著格子中靜靜放置的玉璽,許逸迫不ṱű̂₃及待地伸手觸碰。
直到指尖觸擊的那一刻,許逸不禁慌了神,因為他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正在不斷流失。
他慌張地想要將玉璽從手上拿下,卻不料玉璽牢牢粘在了他的手上。
許逸這才明白自己上了當,而在這個時代能夠做到的,隻有一人。
當許逸氣急敗壞地踹開我的門時,我就知道太子他們成功了。
我靜靜地喝著茶,平靜地望著每走幾步就氣喘籲籲的許逸。
「段念,你想去死?」許逸強撐著桌角,朝我質問道。
我品了口茶,緩緩開口:「怎麼?很意外?在你的前八世,不對,準確來說,是前九世的利用下,我早就不想活了,若不是那破系統。」
我停頓片刻,繼續開口:「雖不知那系統為何現在還未懲罰我,不過,看見你希望破滅,我還挺開心的。」
說完,我瞧著已經佝偻著身子、滿頭白發的許逸,滿意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