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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折月亮 2995 2024-10-29 13:4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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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雲釐心髒一跳,幾乎是立刻就看清他的臉。


      是傅識則。


      本來以為不會再見面了。


      在這個時候,他似乎也聽到動靜,抬頭看了過來。


      不知道後邊兩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雲釐不想貿然出聲激怒他們。她抿著唇,眼裡帶了點求助的意味。


      兩人目光對上不過一秒。


      傅識則別開眼,像沒看到似的,吐了口雲霧。


      雲釐僵在原地。


      一時間沒敢相信,他的舉動所表達的含義。


      ——他並沒有打算幫她。


      後邊的藍毛開始催促,沒什麼耐心地嚷嚷:“讓你過來了,吃宵夜去啊妹妹,怎麼不動?出爾反爾——”


      雲釐聲音發顫,忍不住喊:“傅、傅識則!”


      話音落下,空氣仿若凝固住。


      連藍毛的架勢都像是虛了幾分,也隨之安靜下來。


      似漫長卻又短暫的沉默過後,傅識則偏頭,懶散地招招手。雲釐燃起了希望,以為是朝她做的手勢,正打算過去。


      哪知下一秒,一旁的藍毛走了過去,納悶道:“哥,你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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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雲釐大腦一片空白。


      前些天做的那個已經模糊了不少的夢,在這一瞬間又變得無比清晰。


      機場的那個男生嗤笑著,在她耳邊吼的話再次回蕩:“傻了吧!沒想到吧!他是我們組織的頭目!”


      傅識則不置可否:“你幹嘛呢。”


      藍毛表情理所當然:“我就讓她去陪我吃個宵夜,啥也沒幹啊。”


      “陪你吃宵夜……”他漫不經心地重復了遍,而後看向雲釐,“你願意去麼。”


      天高星遠,風幹燥綿長,吹過許久還留有餘熱。


      那一刻。


      雲釐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搖了搖頭。


      傅識則輕嗯了聲,替她轉告:“她不想去。”


      藍毛的酒似乎還沒醒,聞言想說說理。沒來得及出聲,就被傅識則推了下肩膀。他踉跄兩步,險些摔倒,回頭。


      “你嚇著人了,”傅識則輕描淡寫地說,“過去道個歉。”


    第7章


      “我道你媽——”藍毛想發作,對上他的神色後又消了氣焰,“我道、道…道歉就道歉嘛,哥你推我幹什麼……”


      他不甘又不願,看都沒看雲釐,語速飛快:“不好意思咯。”


      像是生怕被人聽清。


      傅識則沒給他蒙混過關:“再說一遍。”


      藍毛隻好一字一頓說:“不好意思。”


      傅識則低哂:“道個歉不好意思什麼?”


      “……”藍毛唇線逐漸繃直,盯著他,“對不起。”


      “眼睛長我身上了?”


      “我……”藍毛深吸了口氣,也不想沒完沒了道歉,老老實實對雲釐說,“對不起,我這會兒腦子不太清醒,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你別往心裡去。”


      雲釐心有餘悸,含糊地應了聲。


      “則哥,你咋還沒回去。”大塊頭出來打圓場,“你可別抽煙了,感冒不還沒好嗎?”


      “嗯。”


      大塊頭又道:“這小子就是喝醉了,等他酒醒了就知道錯了。”


      藍毛不悅:“我哪兒喝醉了?”


      傅識則沒搭理:“回去吧。”


      覺得全世界都與自己為敵,藍毛委屈地碎碎念:“本來就是這女的剛剛說,我讓她過來就——”


      沒說完,嘴巴就被大塊頭捂住,隻能發出唔唔的怪叫。大塊頭輕而易舉拖著他,重回小巷裡:“哥,那我們就先走了哈。我帶他醒酒去。”


      這兩人走後,本就偏的位置更顯冷清。


      雲釐想問他跟他們是什麼關系,卻又覺得過於冒昧。站了頃刻,她握緊袋子,主動說:“謝謝你。”


      沒得到回應,雲釐進退兩難,躊躇著要不要道個別。


      傅識則忽然問:“你剛喊我什麼?”


      “啊?”不明其意,雲釐也不敢不回答,“傅識折?”


      “則。”


      “什麼?”


      “傅識則。”


      “……”雲釐還是沒懂,跟著念,“呃,傅識折。”


      傅識則把煙摁滅:“把舌頭捋直了說一遍。”


      雲釐猛地明白過來,漲紅了臉。


      西伏人的平翹舌不分,雲釐的視頻常被粉絲指出這點。後來她有刻意地去調整過,但有些字眼總是分不清楚,甚至聽都聽不出區別。


      她嘴巴動了動,聲若蚊蠅地開了個頭,沒好意思說下去。


      不過傅識則隻是提出她的錯誤,並不像對待藍毛那般揪著不放。而後,他若有所思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名兒?”


      “……”被這話點醒,雲釐在短短幾秒內,在腦子裡搜刮完全,萬分之一萬肯定,前幾次見面他都沒有自我介紹。


      雲釐不可能照實說,我特地在網上搜過你,通過這得來的消息。


      這不他媽變態嗎?


      她磕絆解釋:“我聽、聽EAW的人說的,說你是他們的新同事。”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傅識則點頭。瞥了眼時間,他隨意道:“過來這邊幹什麼?”


      雲釐小聲:“想買個炒粉幹。”


      傅識則沒多問:“嗯。”


      “不過算了,”雖然方才沒出什麼事,但雲釐此時還是有些不安,“好像有點偏,我還是回去叫個外賣吧。”


      默了兩秒,傅識則問:“在哪?”


      雲釐下意識指了個方向。


      傅識則:“走吧。”


      “……”


      說完,也不等她回應,他抬腳往前走。


      看著傅識則的背影,雲釐心跳速度莫名加快。頓了會兒,才小跑著跟上去。


      炒粉幹店開在其中一條小巷子裡。


      位置雖偏僻,但到這個點,顧客依然很多,看著像是附近的大學生。奶茶店還開著,一時熱度過後,門前生意已不如前。


      他們的話都不多,等待的期間沒有多餘的交談。


      十分鍾後,雲釐接過打包袋。


      兩人走了出去。


      沿著這條街道,一路往前,直到馬路邊。對面是雲釐來時的廣場,此刻還有人在跳廣場舞、玩滑板,沒半點冷清的氣息。


      傅識則停在這兒,說:“早點回家。”


      “啊?”雲釐慢一拍,“……哦,好。那我先回去了。”


      走了幾步,雲釐沒忍住回頭。


      他還站在原來的地方。


      男人眉目漆黑,膚色蒼白,透著股冷意。人生得高,套了件白色短袖。身材瘦削,像棵卓立的孤松,卻又不顯得單薄。


      一時間,有什麼東西衝破了牢籠。


      有朵遲遲不願意發芽的花,在無人察覺的地方破土而出。膽怯又渺小,卻也會受到月光的引誘,選擇踏上人間,一窺究竟。


      雲釐忘了自己懼怕社交,忘了自己向來都對生人抱著避猶不及的態度。這一刻,她的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如果現在她不往前一步。


      這可能就會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面。


      可她希望。


      還能有下一次見面。


      雲釐咽了咽口水,掌心慢慢收攏:“那個,我,我能跟你要個聯系方式嗎?”


      傅識則抬眼。


      頭一回做這種事情,雲釐手足無措解釋:“我聽他們說你感冒,我知道一個牌子的感冒藥還挺有效的,想推薦給你……”


      他沒立刻回答,似是在等她說完。


      片刻,傅識則平淡說:“謝謝,不用了。”而後,他沉吟須臾,又補充,“忘了說,希望我朋友的行為不會影響到你。”


      很簡單的一句話,瞬間將雲釐的遐想與曲解打破。


      她不需要深想,就能理解他的言外之意。


      他先前的舉動,並不是對她存有別的想法。


      僅僅隻是因為,他的朋友今晚做了冒犯她的事情。既然也道了歉,就該是有作用的道歉。


      他不希望因此影響到她本來的計劃。


      漫長無垠的夜晚,繁華又荒涼的街道,馬路將世界切割成兩半。耳邊仿若與周遭斷了線,有尖銳的鳴叫,接連坍塌。


      無法控制的難堪湧上心頭。


      雲釐勉強地笑了下,低聲說:“沒事兒,那算了……希望你感冒早點好。”


      扔下這句,雲釐連道別都忘了說,隻想快些離開這個地方。轉頭的一剎,她鼻子泛酸,看了眼來車方向,快步穿過馬路。


      ……


      回到家,雲釐踢開鞋子,把袋子扔到餐桌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客廳,渾身卸力地躺到沙發,整個人往下陷。


      想當沒發生過任何事情,眼前又反復地回旋著傅識則的神色。


      從始至終沒有一絲的波動。


      就好像,今晚因他而生的的莽撞與退卻,都僅僅隻與她有關。就連拒絕時,他都不會因可能會傷害到她,而抱有任何的歉意。


      因為完全不在乎。


      用抱枕蓋住臉,雲釐用力地抿了下唇。


      好丟臉。


      好狼狽。


      她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雲釐急需找人傾訴,急需有人能與她共情,但又不想跟任何人提及。良久,她拿起手機,打開網頁開始搜索——“跟人要微信被拒絕了。”


      很多人有同樣的經歷。


      看起來是一件司空見慣、不足掛齒、無須在意的小事。


      但不論怎樣,大部分人都還是會因對方連進一步了解的興趣都沒有,而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差。


      翻看了很長時間其他人的故事,雲釐才堪堪恢復。沒再傷春悲秋,她蔫巴巴地坐到餐桌旁,打開那份被她擱置許久的炒粉幹。


      她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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