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讓醫生驚訝不已的是，季媽媽早些年因為家暴傷到腦部神經而偏癱的下半身，這一次又挨了一酒瓶後，竟然恢復了正常。
季陽聽了驚喜不已的睜大眼睛。
可他剛要告訴季媽媽這個好消息，卻被她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季陽，你居然敢對你爸動手，我打死你個不孝子，你給我跪下。」
季陽隻是麻木順從的跪在了季媽媽的床邊。
看到這一幕，我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這一刻，我終於知道季陽的問題出在哪了。
他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用親情綁架了。
所以前世他的媽媽被爸爸打死後，他才會在手刃生父後，選擇自殺吧。
畢竟他的母親對他再不好，對季陽來說，也是唯一的親情羈絆了。
可是，她憑什麼為了男人委屈了季陽？
讓他跪他就跪，我簡直不敢想，她平時是怎麼打壓季陽的。
30.
上前拼命地將季陽拉起來。
我滿臉冷意的看向季媽媽。
「要不是季陽，你就被那個醉鬼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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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了你，你竟然還責怪他。」
聽到我的話，季媽媽不屑地看著我。
「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打是親罵是愛，我就算是被我男人打死，我也心甘情願。」
「但是季陽敢對他爸動手，就是畜生，就是不孝順。」
我立刻冷笑一聲。
「我看你就是仗著季陽在乎你，才把在你老公面前受到的窩囊氣，都發泄在季陽身上。」
隨後我便抓著季陽的胳膊道：「季陽，我們走。」
季媽媽見狀立刻威脅道：「季陽，你今天敢踏出這個病房一步，我就不要你了！」
她的話落下後，我明顯感覺到季陽的身體顫了一下，變得格外僵硬。
季媽媽的表情也一下子得意起來。
仿佛篤定了季陽絕不敢違逆自己。
我瞬間火爆三丈。
然後朝季陽大聲道：「季陽，她不要你，我要你！」
「我們交往吧，以後你就是我男朋友。」
「我絕對不會不要你的。」
季陽頓時怔怔的看著我。
漆黑深邃的眸，竟帶了一絲小心翼翼和期盼。
「真的嗎？」他輕輕地問我。
我狠狠的點頭，「當然，除非我死，不然我絕對不會不要你。」
季陽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微笑。
「好，我答應你，我們交往。」
見季陽答應了，我頓時松了一口氣。
隨後冷冷的看了一眼季媽媽，拉著季陽就朝病房外走去。
而這一次，無論季媽媽在身後如何威脅哭鬧，季陽都沒再回頭。
31.
留下司機大哥的聯系方式後，我再次聯系上班主任。
然後把季陽家的情況和她大致說了一下。
「李老師，再過半年就要高考了。」
「季陽可是狀元苗子，繼續待在家裡，指不定中途會出什麼意外。」
「您看能不能請學校想想辦法，讓季陽提前住校？」
班主任聽了也是一陣後怕。
立馬道：「你們等等我，我立刻和校長商量一下。」
「好的，謝謝李老師。」
掛了電話後，我才抬眸看向季陽。
「你今天真是嚇死我了，那一刀要是捅下去了，你的未來就全完了你知不知道？」
季陽立刻朝我露出低頭認錯的表情。
「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
見狀，我連忙道：「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不過你沒事就好。」
隨後心疼的看著他。
智商高又怎麼樣？
還不是被他媽媽 PUA 成了小可憐？
季媽媽，可真不是個東西。
32.
在校長的協調下，學校給季陽清理出來一個小小的雜物間暫住。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後告訴季陽，「你現在可千萬不能對你媽再心軟了，而且她已經好了，以後不需要你的照顧了。」
「你隻要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季陽溫柔的一笑，低頭看著我，「我還要照顧好你才對。」
我不由得老臉一紅。
說真的，前世我雖然勾搭了不少男人。
但是高中還有男大學生，卻從來沒碰過。
因為故意勾引還在上學的男人，心裡總有些負罪感。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還挺香的。
33.
接下來的假期，我便白天帶著復習資料去學校找季陽學習。
晚上八點多再回家。
不過季陽好像太沒有安全感了。
一獨處，就緊緊地盯著我，生怕我會離開一樣。
對付季陽這樣的人，我可太有經驗了。
所以倒也不覺得他患得患失的有什麼煩人的。
而且我還挺喜歡他依賴我的感覺。
34.
開學後，班上的學習氛圍一下子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各種考試的頻率，也比上學期高了很多。
季陽又有意讓著我。
所以下半年，我刷續命時間的機會很多。
但我沒再刻意花續命時間增加自己的智商。
因為畢業以後，考試的機會確實就少了。
如果不能在上學期間積攢足夠的續命時間，以後再想續命就難了。
35.
很快到了六月。
現在一中的老師把我和季陽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就指望我們高考給學校爭光呢。
所以當我們提出不想回家備考的時候，校長親自在考場附近給我們定了單間。
而我和季陽的高考成績也沒讓他失望。
我超常發揮，第一次拿下 736 的高分，成了省狀元。
季陽也隻比我低了一分。
清北第一時間就來我們學校搶人了。
市裡還有學校，還給了我們幾十萬的獎勵。
但我們都沒選擇清北，而是去了國內一所頂尖的工業大學，選了和軍工相關的專業。
因為季陽的父母得知他拿了幾十萬的獎金後，立刻就像聞到腥味兒的鯊魚，殺到了學校。
而我們選擇的這所院校，有很多國家級的保密項目，需要隱姓埋名去研究。
一旦我們能夠參與其中，國家就會主動出面幫我們屏蔽個人信息。
這樣，季陽就能徹底擺脫他們了。
36.
填好志願後，我和季陽就提前去了大學所在的城市。
開學前夕，我收到媽媽的電話。
她說她已經半個月聯系不上姐姐了。
「媽，這麼久沒見人，你們都不知道報警的嗎？」
我媽頓時理直氣壯道：「萬一他是和富二代去國外旅遊了呢。」
我呵呵一笑。
「那你還打給我做什麼？」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小雪可是你的親姐姐，她失蹤這麼久，你就不知道關心一下她嗎？」我媽立刻罵了起來。
「我不是讓你報警了嗎？而且她再怎麼玩，也不會半個月不接電話吧？」
媽媽聽了我的話，這才慌了起來。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老家那邊的警察打來的電話。
我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姐姐和沈白的關系。
雖然明面上，兩人早就分手了。
大概一周後，姐姐被找到了。
她在沈白的私人別墅地下室內，被做成了詭異而漂亮的人體標本。
而沈白很快被抓歸案，因故意殺人被判死刑。
又過了半年，班主任給我打了個電話。
說季陽的爸爸醉酒後再次家暴季媽媽，這次沒了季陽在中間阻攔，保護她，季媽媽被活活打死了。
因為沒誰去管季家的闲事，這件事情竟不了了之。
但沒幾天，季家就因為電路老化失火了。
季爸爸因為喝的爛醉如泥，被活活燒死了。
不過我一點也不同情他。
甚至還松了一口氣。
這個人渣，這輩子都別想再纏上季陽了。
而季陽知道後，隻是緊緊地抱著我。
「霜霜，以後我隻有你了。」
我仰頭吻上他的唇，「放心，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季陽聽了立刻兇狠的朝我吻過來。
第二天，我自然錯過了上午的課程。
不過沒關系，因為我的餘生還很長。
37.
季陽番外
我六歲那年，爸爸沾上了賭癮和酗酒的毛病。
他很快就把家裡敗光。
為了有錢繼續賭下去，他甚至還想把我賣掉。
奶奶哭著說我是季家唯一的根兒了，把我賣了，將來沒人給他摔盆抬棺了，我爸才作罷。
他又把主意打到了我媽身上，想讓她去賣，賺嫖資供他繼續賭。
我媽不肯，他就對她拳打腳踢。
看到媽媽被欺負，我衝上去對著我爸就又打又咬。
然後把他的手給咬出血了。
可媽媽見了, 卻反手給了我一巴掌。
兩人齊齊把矛頭對向我，我被他們混合雙打。
打完後，媽媽又在我面前落淚懺悔。
我有些貪戀媽媽這時的溫柔，原諒了她。
之後，爸爸因為總是輸，隔三差五的就把媽媽打一頓發泄輸錢的怒火。
我想讓媽媽離婚。
可她聽了我的話，卻發了很大的火, 又把我打了一頓。
等爸爸回來, 還說我撺掇他們離婚，見不得他們好。
我又被爸爸暴揍一頓。
那一刻，我突然醒悟過來。
媽媽會挨打，都是她自找的。
在我和爸爸之間，他永遠隻會選擇爸爸。
沒有人愛我。
之後爸爸再打她，我還是會阻攔，但不再像小時候那麼拼命了。
結果就是, 媽媽被爸爸打成了偏癱, 隻能一輩子躺在床上被照顧。
爸爸自然不可能照顧她。
於是照顧媽媽的責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發現自己下半生還要靠我照顧後, 媽媽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
但她擔心我會失去掌控，所以在家的時候，總是想盡辦法的拿捏我, 用親情道德綁架我。
我隻作不知, 順從的配合她，實際上在冷眼看她自以為是的控制我。
可沒幾年，我就覺得這樣的日子很無趣。
我想，是時候結束這無聊的人生了。
這時, 老師卻突然給我換了同桌。
我覺得她很有意思。
因為她身上有種蓬勃的生命力。
所以當她說名次關乎到她的生死，拜託我讓讓她時, 我答應了。
反正拿不拿第一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
而她撒嬌時滿眼都是我的樣子, 讓我覺得很心動。
好像我對她來說, 很重要。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 她拿了第一後, 竟興奮地對我說，「要是沒有你, 我怎麼活啊。」
「季陽，你就是我的神！」
沒有我, 她就不能活嗎？
第一種是靠學習續命。
「-這」那一刻, 我知道自己喜歡上了她。
但這並不妨礙我對這個世界失去興趣。
所以當爸爸又一次家暴媽媽的時候,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
是時候結束這令人厭煩的一切了。
可這時，她竟然突然衝了進來。
聲嘶力竭的求我別衝動。
那一瞬間, 我隻有一個想法。
月亮奔我而來了, 我要把她永遠囚禁在懷裡。
所以當媽媽在醫院又一次對我逞威風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當著她的面跪下了。
我要讓她心疼我，憐惜我。
而她見我跪下, 果然心疼壞了。
想盡辦法的讓我脫離原生家庭。
在一起後, 我故意一遍遍的試探她的底線。
心裡冷冷的想著：她若是想離開我，那就把她的腿打斷，讓她像媽媽那時候一樣，永遠離不開我就好。
可她對我永遠耐心又溫柔, 就像一片靜謐包容的海。
隻有我在床上故意折騰她時，才會狠狠的瞪我一眼。
但我真的超愛她這個故作兇狠的小表情。
這輩子，我都不會允許她離開我。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