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夏，你想賴賬？」
我梗著脖子：「誰賴賬啊，還就還唄。」
沈就得逞地勾起嘴角：「是一次結清……」
我驚恐地瞪大了眼，正想口嗨問一句「你行嗎」的時候——
「還是分期？」
「分期，分期，分期！」
「分幾期？」
這麼龐大的數字，我掰著手指頭也算不清分幾期。
這時候我腦子又不清醒了：「分幾期難道不是看你的本事嗎？」
然後我聽到一聲輕笑：
「憑我的本事，那你很快就可以還完。」
我欲哭無淚：「你就不能給我打個折嗎？」
「打折不行，但是可以用別的方法。」
我天真地問：「啥方法？」
「用手，或者……」沈就視線一低垂，我立馬警惕地環起雙臂。
「呵……又不是……沒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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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按理來說，沈就素了這麼久，應該很快才是。
可事實上，跟馬拉松沒什麼區別。
我渾身的筋骨都像是被拆了一遍，一看得分，0。
我的老天鵝啊！
能不能幫幫我？
沈就撐著雙臂，俯視而下：「叫聲哥哥聽。」
我知道這時候犟對我不會有好處。
「哥哥！」
「再叫！」
「哥哥！」
「繼續。」
「嗯……哥哥。」
這聲哥哥，叫得越來越有節奏。
見沈就明顯比剛才動情，我仰起頭，輕輕含住他耳垂，喃聲喚道：「沈就哥哥～～」
沈就額角狠狠跳動，猛地將我扣入懷中。
嗯，得分 1。
得了口喘息的時間，我問沈就有沒有什麼增加效率的方法。
他眼神再一次瞥了過來。
我低頭看著在沈就的滋養下，越發壯觀的人間兇器。
咬了咬牙，把沈就推倒在床上。
「你別動，讓我來！」
怎麼說呢，有如神助。
……
第二天早上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像個螃蟹一樣一瘸一拐地找了個記賬本。
記了一筆「-6」，還嘴賤地說了一句：「才六次而已哦。」
沈就眉梢挑動：「才？那就再補兩次！」
我跑了，但沒跑掉。
就著清晨的日光，晃動的吊燈，還有沈就那張釉白的臉，眼前仿佛綻開燦爛的煙火。
要不是提前說好了要跟沈就一起回沈家吃飯，補的可能就不止兩次了。
沈就的父母都是頂好看的人。
沈伯父沒有半點發福的跡象，戴著一副眼鏡翻開報紙，盡顯斯文儒雅。
周阿姨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氣質神採完全與年輕人無異。
她拿著我提前準備的禮物，笑得合不攏嘴：
「哎呀，怎麼買這麼貴的禮物？」
我直言道：「刷沈就的卡買的。」
周阿姨更高興了：「對！就應該花他的錢，把你自己的錢存著，你的錢是你的，他的錢也是你的！」
沈就剝了顆葡萄塞進我嘴裡，不滿地轉過頭：
「爸，管管你老婆，幫著未來兒媳婦兒正在謀奪咱們家家產！」
沈伯父又翻了一頁報紙：「我管不了，不敢管。你敢管老婆嗎？」
沈就偏頭看了我一眼：「……不敢。」
我偷偷踢他一腳：「誰是你老婆啊！」
沈就：「早晚得是，你知道的，我哪天要是敢帶別的女人回家，腿肯定是要被打斷的。」
沈伯父和周阿姨雙雙露出肯定的目光。
別的不說，沈家的狗是真的喜歡我，一聽到我的聲音，立馬從後院奔了出來，直接往我懷裡撲。
兩腿踢過來，我痛呼一聲，立馬捂住胸口。
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搖著尾巴好奇地歪著頭。
周阿姨立馬關心道：「怎麼了，是不是踢到了？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我就說這個狗該減肥了，都七十多斤了，一天天的還喂這麼多，我帶它出去遛都拉不住它。」
沈伯父一把拉住她：「沈就在呢，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決，你就少操點心，你多關心關心我這把老骨頭吧。」
周阿姨立馬瞪了他一眼：「好好好，我去廚房看看專門給你煲的湯。」
我也瞪了沈就一眼。
真的是要羞死了。
11
沒多久，我又進組到了一部古裝仙俠劇。
有時候收工早，我就打電話給沈就：
「哥哥今天有時間嗎？我等著哥哥來討債哦！」
不得不說，我對沈就的 XP 已經了解得越來越清楚，知道怎麼樣才更容易刺激到他。
隻可惜這筆賬真的太大了，我那小本本都記了半本。
大部分都是「-2」「-3」。
看著就愁人。
倒不是我急著還債，而是沈就跟我算利滾利，要是不快點還，隻會越欠越多。
簡直算得上是高利貸了。
對於我的控訴，沈就有恃無恐：「你可以報警抓我呀！」
我，抱緊，抓他！
有時候沈就比較忙，我也會去找他。
不是在還債，就是在還債的路上。
到了沈氏，保安直接為我放行。
坐電梯直達頂樓，唯一的一間辦公室裡還亮著燈。
我推門進去，男人頭也沒抬，仿佛沒發現有人進來了。
我撇了撇嘴，走過去，將他手裡的文件扔開，抬腳坐在辦公桌上。
「哥哥怎麼隻知道工作，都不理人家～」
沈就抬起頭，裝出一副疲憊的樣子：
「哥哥的工作必須要做完。」
我不高興地嘟著嘴：「那人家就不要做啦？」
「你說呢？」
眼前的人已經起身扣住我的後脖頸，低頭吻得急切又兇狠。
我嚶嚀著半推半就：「哥哥，萬一有人進來看到怎麼辦？」
「看到就看到，讓他們看看小妖精是怎麼勾引我的！」
「那你那些漂亮的女秘書，會不會怪我搶走了哥哥呀？」
「不會。」沈就啃咬著鎖骨，往下吻了一寸，「我本來就是你的。」
對面大樓的電子外牆面輪番閃播著廣告，整棟大樓幾乎寂靜無聲。
但隻要有人坐電梯到達頂樓，就能聽到辦公室裡傳出的浪濤聲。
時如淺水沒腳，時如驚濤拍岸，連綿不止，起伏不絕。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我下去拿外賣，乖乖等我。」
我伏在桌上緩氣, 這真是一件很費體力的事情。
等沈就拿了外賣上來，抱著我一口一口喂。
他一口我一口, 偶爾還會從我嘴裡搶。
吃得一片狼藉。
凌晨十二點的鍾聲響起，我趴在沈就懷裡, 得意地翻出小本本，記下一個「-5」。
辦公室 play, 當之無愧的 S 級副本地圖。
12
不久之後, 吳菲菲見著我, 一副驚呆的表情：
「你健身啦？」
她圍著我繞了一圈，不停嘖嘖。
「這腰是腰, 腚是腚的，怎麼練的？還有這胳膊……」她捏了捏我的手臂，「都有肌肉了！」
我：「就這樣, 然後那樣！」
吳菲菲白了我一眼：「我現在又不跟你搶資源, 小氣吧啦的。」
呵！
不是我不教你, 我教你你也學不會啊。
正巧新劇殺青了, 賬也還完了。
我堪比那愚公, 移走了王屋與太行。
一身輕松。
我給沈就留了封信, 拖著行李箱直接去旅遊了。
沈就打電話來：「你在哪兒？」
「去外面走走！」
「盛小夏，你跑上癮了是吧？」
不知道他又發的哪門子邪火。
「沈就, 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債主了，注意的你態度啊！」
對面氣得直接把電話掛了。
簡直莫名其妙。
晚上, 我挎著小竹筐回到小院, 就看到個人影站在門口跟尊佛像似的。
動作還挺快哈。
我腳步輕快地走過去。
「你怎麼來了？你看我今天撿的貝殼, 可漂亮了。」
沒想到沈就衝上來就是一個兇狠的吻。
我感覺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沈氏破產了？」
沈就牙都要咬碎了：「你知不知道我買好了戒指，求婚場地都準備好了，結果你給我留一封信人就跑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哎！
原來是這樣。
「你也沒提前跟我說啊。」
沈就抵著我發頂：「你確定我跟你說了, 你不會跑？」
「不會啊，為什麼要跑呢？」我直接攤開手，「戒指呢？你不會一氣之下扔了吧？」
「沒有！」
沈就立馬掏出戒指，單膝跪地：
「盛夏，嫁給我。」
或許他本來精心準備了一場浪漫求婚儀式，有奢華的燈光，鋪滿地的鮮花, 還有親友的起哄與祝福。
而現在，就隻有路邊的一盞小燈，隻照出地上的兩道人影。
可是那又怎樣呢？
網友也瞬間開啟嘲諷模式：
「（「」等沈就替我戴上戒指, 我對著路燈照了一下, 還不是那麼亮那麼閃。
鑽石始終是鑽石, 對吧？
不過下次不能讓他這麼花錢了，畢竟花的都是我的錢。
但我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
「怎麼突然就求婚了？」
沈就拉著我的手推開院門：「不突然, 你債不是剛還完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兩者有什麼關系嗎？」
沈就頓了一下：「你知道的，我們結了婚, 財務共享, 債務共擔, 你欠的債我要分擔一半，我的債權你也可以分享一半，懂了嗎？」
等等——
「你的意思是說, 我跟你結了婚，我欠你的債就不存在了？」
他歪著腦袋笑了一下：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我愣了足足三分鍾沒說出話來。
那段艱辛的還債史從我腦海中一一掠過。
最後，我舉起了捏得梆硬的拳頭：
「沈狗！拿命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