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江照衍又勸了我好幾次：
「你真的不打算找一個？」
我今天還有點工作沒完成，帶回家來做，岑越讓我去他那我都沒去。
沒想到江照衍回來了，就在我的書房裡不出去。
我嫌他煩，不想搭理他，敷衍地搖了搖頭。
江照衍笑得愉悅，他每次勸我，我說不的時候，他都會笑得很開心。
搞不懂他什麼心理。
「最近為了鄭子欣冷落你了。」江照衍走到我身後，摟住我的脖子，「我今晚回來了，老婆，要不我滿足你一下……」
「滾！」
江照衍並未生氣：「我說真的，願願，我們好久沒做了，你不想嗎……」
我推開他站起身：「江照衍，你別碰我，自己多髒不知道嗎？」
江照衍的臉上瞬間寫滿怒意：「你什麼意思？」
「我還要工作，你出去。」我指著門口下逐客令。
他卻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像是要把我骨頭捏碎一樣：「你剛才那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拂開他的手：「我要工作，請你出去。」
江照衍點頭：「好，時願，你他媽嫌我髒是吧？行，我就髒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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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美詮釋了什麼叫氣急敗壞，轉身大步往外走，邊走邊給鄭子欣打電話：
「洗幹淨，在床上等我。」
「嘭」的一聲書房門被甩上。
我終於可以安安靜靜地工作了。
結果剛坐下，手機就響起了提示音。
是岑越發來的微信。
一張枕頭的照片。
岑越：【有願願味道的枕頭，好香。】
「……」
他又發來了一張自己赤裸上半身躺在床上的照片，就枕在我的枕頭上。
岑越：【想要。】
岑越：【想你。】
「……」
他給我的第一印象是還挺禁欲的，矜貴又強大。
這才幾天的工夫，他怎麼變得這麼騷了？
我喜歡。
不過……
【我還在工作，你別發騷。】
岑越：【我老婆真能幹。】
岑越：【不管是工作，還是我。】
「……」
真想把他拉黑。
幾句話就讓我無心工作，男妲己。
12
項目一直到第二年初夏才結束。
慶功宴前一天晚上，我被岑越按在床上翻來覆去折成各種形狀，我都不知道我的身體竟然這麼軟。
他就跟瘋了一樣。
最後實在是不行了，我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輕點呀！
「你要弄死我呀！狗男人！」
岑越越發用力，汗湿潮紅的俊顏深深埋進我的頸窩裡，粗喘著：
「你明天就跟他離婚來了，你馬上就要是我的老婆了。」
這半年多的相處，我發現我還挺喜歡岑越的。
他外表看著高冷，禁欲，一到我面前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所以你今晚這麼興奮啊？」
岑越停了下來，抬起頭，幽亮的視線緊緊盯著我：「時願，老婆。」
我忍不住傲嬌了一把：「突然又不想跟你結婚了。」
岑越眸色一沉：「你說什麼？」
我玩著他胸前的紅豆：「你這個人沒輕沒重的，瘋起來跟狗一樣，我真怕我被你弄死。」
岑越低聲笑了出來：「那我就做你一輩子的狗，好不好？」
我摟住他的脖子：「好啊！」
抬頭吻上他的唇。
長夜漫漫，激情燃燒。
……
第二天我正常上班。
項目順利結束了，江照衍很開心，在會議上狠狠誇獎了我一番。
輪到我發言的時候我隻是說：「沒什麼，都是我應該做的。」
反正都是為了我自己。
會議結束，江照衍跟我一起去他的辦公室：
「岑總那邊一直都是你單線聯系，項目結束了，我幫我引薦一下，談一下下次合作。」
「不用了。」我停下來，剛張嘴想要說離婚的事情，鄭子欣就過來了。
我才不要在她面前說。
這種感覺就像是丟垃圾一樣，我剛丟的垃圾立刻有人去撿，我會覺得很別扭。
江照衍墨色沉沉：「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搖搖頭：「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我很忙。」
江照衍先走一步回了辦公室。
鄭子欣走過來，趾高氣揚地看著我：「時總監，你多久沒看到總裁了？怎麼有那麼多話要跟他說啊？」
我淡淡地看著她：「你不想幹了？」
鄭子欣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就是提醒你放聰明一點，我隨時都可以讓你去財務部結算工資。」
我笑了笑，邁步離開。
回到辦公室，我接到了岑越的電話。
「離婚的事情提了嗎？」
我隨手翻開文件夾：「再給我兩天時間……」
「我等不了了。」岑越沉聲打斷我的話，語氣裡染上了一抹微慍，「時願，你別告訴我，你又舍不得離婚了。」
「什麼啊？我隻是……」
「我不管，總之，我明天就要跟你登記結婚，你如果不想犯重婚罪，今天就去離婚。」
他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都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著什麼急啊？
就算離婚，財產分割也要等一段時間呢，怎麼可能明天就跟他登記去？
13
岑越生氣了，還把這股氣帶到了晚上的慶功宴上。
他看到我，遠遠地用口型問我：「說了嗎？」
我搖搖頭。
好嘛！又生氣了。
人這麼多，我真不好解釋。
江照衍也來了，是和鄭子欣一起來的。
看到岑越，他立刻過去，卻碰了一鼻子灰。
然後回來問我：「岑先生今晚是怎麼回事？心情不好？」
我看過去，又搖了搖頭。
決定一會兒慶功宴結束就跟江照衍提離婚。
我又掃了眼鄭子欣。
江照衍似乎誤會了，笑了笑，附到我耳邊低聲說道：「這麼久了還在吃她的醋？我知道我留她在身邊的時間有點長了，但我可以跟你保證，江太太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他又說：「這樣吧，我給你找一個，大學生，好不好？」
我下意識看向岑越，他看我和江照衍貼得這麼近，直接就要過來。
我一把推開江照衍，衝他搖了搖頭，眼神警告。
岑越冷冷地撤回視線，不搭理我了。
唉……
我默默嘆了口氣，想著晚點怎麼哄他。
江照衍順著我的眼神看過去，嗤笑了一聲：
「難怪給你介紹小鮮肉你看不上。
「你別告訴我你看上岑先生了。
「想什麼呢時願？
「你喜歡他？可惜，你配不上這位京圈太子爺。
「雖然你們合作過，但他也不會喜歡你的。
「而且他這個人陰晴不定，不好伺候。
「你一旦惹到他，他弄死你跟弄死一條狗一樣容易。」
「……」
昨晚在床上，岑越說過會做我一輩子的狗。
我看向江照衍，微微一笑：「鴨子閉嘴，聒噪。」
江照衍：「……」
我轉身走開了，就在岑越附近，一直留意著他。
他不搭理我。
我發了微信給他，說在外面的花園裡等他。
等了將近十分鍾，岑越才出來。
我立刻抱住他的脖子：「我不是不離婚，等財產分割完，我立刻和他離婚。
「我那份我說什麼也不會留給他啊。」
岑越輕哂：「你想要多少，我給你，我把我的全部都給你。」
「……」
他還真是大方。
「我……」
「願願？」林簡簡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她快步過來：「對不起呀！願願，我來晚了，你……啊！」
林簡簡尖叫出聲，震驚地指著岑越：「這不是你的一夜情對象嗎？你還說他不行來著，我印象可深刻了，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卻苗而不秀……」
我周身的溫度瞬間降低。
岑越沉著臉低頭看我，冷聲質問：「你和別人說我不行？」
我扯唇嘿嘿笑，「這是個誤會，誰讓你……」
「時願？」
隨著江照衍的聲音響起，花園裡徹底熱鬧了起來。
14
江照衍衝過來，雙眼猩紅，瞪著我指著岑越：「你他媽和他睡了？」
岑越擋在我前面：「江先生，請你跟我未婚妻說話的時候客氣點。」
江照衍暴躁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是我老婆！」
岑越輕笑：「馬上就不是了。」
「岑越，你什麼意思？你可是京圈的人，你他媽搶別人老婆這麼下賤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
「時願是我的，她是我的！」
岑越冷聲譏諷：「你出軌找女人的時候，有想過願願是你的老婆嗎？」
江照衍一噎：「我……」
岑越大掌握住我的手, 緊緊地：「江照衍，既然你知道了, 那我正式通知你，我要和時願結婚，所以請你盡快做好財產分割, 和我的未婚妻離婚。」
江照衍一副要打人的模樣。
我立刻提醒一句：「江照衍，他是岑越。」
江照衍剛才是真的氣瘋了，這會兒才恢復冷靜，滿臉寫著後怕：
「岑……岑先生, 對不起, 可是願願是我的妻子……」
岑越出聲打斷：「很快就不是了。」
他握著我的時候離開。
路過林簡簡的時候, 她看到了她眼底倒映著的是這個顛了的世界。
鄭子欣也跑出來了，看到我和岑越手牽著手，她也愣住了。
然後跑到江照衍面前：「照衍，他們……
「照衍, 你快點和她離婚啊！她都找別的男人……」
「閉嘴！」江照衍怒吼，抬手一巴掌甩在鄭子欣的臉上, 「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就你也敢議論時願？滾！給我滾得遠遠的！」
我走出很遠的距離，還能聽到鄭子欣的哭聲。
其實我挺為她悲哀的。
看上江照衍那個渣男。
……
有岑越出手, 我和江照衍的離婚事宜很快就辦妥了, 財產分割也很公平。
項目的利潤, 以及我手裡的股份，加在一起一共將近二十個小目標。
我爸媽知道我是跟岑越在一起的, 相當痛快地同意我和江照衍離婚了。
我則用那二十個小目標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接下來我要給自己打工賺錢。
岑越則迫不及待拉我去登記了。
從民政局出來, 我們兩個手裡一人一個紅本本。
老公在公司的周年慶典上鬧這麼一出，我被迫成為傻逼加冤種，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岑越，你對我一見鍾情嗎？」
岑越含笑點頭：「是。」
我有些無語。
他竟然會對一個醉鬼一見鍾情。
多年後，我在岑越的保險箱裡看到了一張照片。
夾在很多重要的文件裡面。
那是我高中時候代表學校去京城參加辯論賽時拍的照片。
照片上我穿著西裝，梳著馬尾, 青春盎然，像是八九點鍾的太陽。
我印象最深的是我最後說的那番話：
「祝所有女性都做飛鳥，有指引航線，而非鎖鏈。
「做大樹，而非菟絲花。
「做炬火，做燦爛星光。
「祝你昂揚, 祝你錚錚，祝你掙脫枷鎖歲月天花板, 祝你扎根大地, 挺直脊梁。
「要祝她錚錚，祝她昂揚, 而不是祝她早生貴子。」
我盯著照片上年輕的自己出神。
岑越從背後抱住我：那個時候的你真的很耀眼，我喜歡的就是那樣的時願，可你也隻是嘴皮子功夫而已。」
我眼睛有些發酸，轉身。
我知道他的意思。
跟江照衍結婚那幾年, 我過得很辛苦, 很委屈。
一點都不錚錚，昂揚。
岑越抱住我：「以後，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支持你。」
我在他懷裡點頭：「謝謝你, 岑越。」
岑越輕輕推開我，握住我的雙肩，深情地看著我：
「去床上謝吧。」
「……」
他真狗。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