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位系統讓我救贖男主,可我是惡毒女配。
於是我用錢包養他,讓他脫下衣服給我當人體模特,在他身體的每一寸畫下無法見人的痕跡。
相比於女主的溫柔知性,我的性格惡劣又陰暗。
後來我玩夠了,決定放棄任務,選擇出國留學。
可就在我要離開的當晚,向來聽話的少年來到我的畫室,把我壓在了沙發上,挑開我的衣服,不顧我的掙扎在我背上作畫。
他聲線又啞又顫,手指撫摸著我的後腰一寸寸地往下:「南音,明明是你玩不起。」
1
盛夏的陽光刺眼又熾熱。
在我的要求下,宋淮安跑遍了三個超市才找到我想吃的冰激凌。
但是由於系統發布的第一個任務是:去挑逗他。
所以,我接過冰激凌隻咬了一小口,就抬手扔回了他的身上。
「難吃。」我懶聲地扔下這兩個字。
巧克力汙漬順著白 T 恤往下滑,染出一片狼藉。
腦子裡的系統直接炸了:【宿主!你在幹什麼!我是讓你去挑逗,不是欺負!】
「哦,第一次做任務,不太懂。」我佯裝無辜。
面前的人沉默地看著我,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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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激凌在熾熱的地面緩慢地融化,滑膩的液體蔓延開來。
他緊抿著唇,不動聲色地彎腰,將紙巾覆蓋上去。
寬松的白 T 勾勒出清瘦修長的身形,從領口可以看到裡面緊致的腰腹。
在我畫過的所有人體裡,宋淮安的比例是最完美的。
石桌上散落著顏料和工具。
我單手託著腮,手裡轉著畫筆,饒有興致地望著他。
盛夏的風挾裹著燥熱,掀起了他的衣角。
地面終於被收拾幹淨。
那雙黝黑的眸子望向我的時,是一如既往地平靜無波。
因為,我的惡劣和嬌縱,他早在幾個月前就領教過了。
2
宋淮安作為年級第一,是學校裡最耀眼的存在。
所有人都覺得他性格清冷,不易接近。
或許是骨子裡劣性根發作了,我看著光榮榜上眉眼漠然的少年,突然產生了褻玩的衝動。
所以我故意接近他。
三番兩次的偶遇,不加掩飾的目的,每次笑意盈盈的眸子裡,都是明晃晃的壞心思。
兩個星期裡,我總是能精準地撞見他所有的窘境,然後甩出鈔票幫他解決問題。
很明顯,我在用錢踐踏他的尊嚴。
他當然看出來了。
隻不過,他拒絕不了。
家境貧寒,父母離異,他隻能通過每天打工維持家用。
他缺錢。
而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所以啊,拿下宋淮安,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
就是某個下午,我在他兼職的奶茶店裡,看著他忙碌的樣子,招招手,示意他彎腰和我平視,笑意盈盈道:「宋淮安,我包養你,好不好呀?」
五釐米的距離。
呼吸對視間,他很容易發現,那雙漂亮的杏眼裡遍布了惡劣的欲望,伴隨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地往外溢,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
我明目張膽地布下陷阱,等著他自己跳進來。
午後的陽光透過剔透的玻璃窗,落在他的身上。
他微斂眸子,躲閃了一下,想掙開我的手。
可下一秒,手心裡就被塞進一張卡。
指尖的薄繭被人捏了捏,像是無聲的誘惑。
他有些無措地看著我,喉結重重地滾動了一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有了這筆錢,家裡欠下的所有的債務都可以被還清,奶奶的病也有了治療的機會,他也可以安心地學習。
攥著卡的那隻手慢慢地收緊,直到沁出了汗。
他真的,拒絕不了。
3
系統同時掌管著好幾個世界,其他世界還有上位者需要它幫忙,它管不了我太多。
隻在匆匆地離開之前,留下一句:【女主姜甜是外來攻略者,不僅有系統外掛,還有女主光環,你注意一點,好好地改變自己在男主面前的形象。】
我在畫板上畫了幾筆,忽然覺得有些沒心情。
一邊的宋淮安正在寫卷子,額前碎發微微地涔湿,側臉線條冷峻,額前有些細密的汗珠。
臨近下午,太陽漸漸地灼熱起來了。
白 T 恤上大面積的巧克力汙漬在燥熱的空氣裡慢慢地幹涸,牢牢地扒在了衣服上。
可他毫不在意,依舊心無旁騖地寫著題。
來公園寫生純屬是臨時起意。
唯一帶來的小風扇正對著我吹。
我在石桌上百無聊賴地趴了會兒,把目光落向旁邊他碼得整整齊齊的卷子。
手指摸到試卷,掀起一個角,看他的分數。
七八張卷子,全部是高分。
在我試圖把卷子抽走的下一秒,手上倏忽傳來一股力道,將我的手握緊不放。
長指骨節明晰,帶了些溫熱。
我抬眸,身邊的宋淮安還在專注地寫題,白皙修長的手握著黑色中性筆,利落地寫下壓軸題的解題過程。
可手上傳來的力道卻是真實的。
他握著我,甚至輕輕地捏了捏我的指尖。
像是在提醒我,別亂動。
手機在這時響了兩下,是我的小跟班們發來的消息。
她們說今天在公園遇到姜甜了。
姜甜來當志願者撿垃圾,還義正辭言地把正在野餐的她們教訓了一頓。
她們知道我不喜歡這個轉學生,於是就陰陽怪氣地學著她委屈巴巴的語氣給我聽。
語音開的是外放,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宋淮安筆尖一頓,看我一眼。
我笑意盈盈地舉著手機給他看:「你要為她說兩句話嗎?」
他喉結輕滾,欲言又止,隻道:「別玩太過了。」
「不玩她,難道玩你嗎?」
我說話向來沒什麼顧忌,他的耳垂倒是紅了起來,握筆的手微微地收緊:「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懶得和他糾結這個問題,繼續翻看著消息:「她可是口口聲聲地說著我欺負你呢,你倒是說說,我哪裡欺負你了?」
沒等他回答,那道隱忍又憤怒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
「紀南音!你又幹了什麼!」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4
我站了起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她穿著小白裙,杏眼清澈,鼓足了勇氣,指著宋淮安衣服上大片的巧克力汙漬指責我:「你就會仗勢欺人!宋淮安同學怎麼得罪你了!你非要這樣揪著他不放!一次又一次地針對他!」
我覺得她這副為別人鳴不平的樣子實在是滑稽,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這是校園霸凌,等回去我們就會告訴老師,別以為學校是法外之地。」
說著她就走向宋淮安,想牽起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的戰線。
可指尖剛剛相碰,宋淮安就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姜甜愣了愣,很快地收回手。
她以為是她剛剛說得不夠犀利,沒有給足宋淮安站過去勇氣。
於是便轉向我,繼續佔領道德高地,道:「有錢人又怎麼了?如果不是你媽當了小三擠進豪門,你哪來的底氣站在這裡?」
我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果然,道德敗壞的人能教出什麼樣的女兒,你和你媽一樣惡毒無恥……」
日光晃眼,宋淮安的眼睫輕顫了一下。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知道我家裡的事。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姜甜的發型都被扇得偏了偏。
她順勢倒在地上,臉上帶著怔愣和不甘,兩行清淚順著眼淚流下來。
我蹲下來攥住她的領子,手指一寸寸地收緊,面無表情道:「比起我來,你更無恥吧?」
隨隨便便地闖入這個世界,扒出別人心底的秘密,然後再以高高在上的姿態批評一切。
大概是我身上的氣質實在是陰鬱,她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往後挪了挪,和我拉開距離。
我就這樣盯著她看了十幾秒。
空氣一時滯凝。
直到宋淮安出聲打破沉默:「清潔工六點會來打掃衛生。」
他的目光落向我,像是提醒:「現在五點五十了。」
姜甜眼裡的光重新亮起。
她覺得這是在為她說話。
我松開了她的衣領,她的視線緊隨著我,重拾信心,繼續大聲道:「紀南音,你別以為……」
後面的話堵在了喉嚨裡,戛然而止。
因為宋淮安牽住了我的手。
他抿著唇,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人,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修長的手指沉默地、一點點地嵌入我的指縫,用十指相扣的姿勢將我牽緊。
我猜他大概是怕我再次動手。
家裡的事我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
看來姜甜的系統確實不是擺設。
掌心的溫度一點點地傳過來,我莫名地有些抗拒。
索性甩開了他的手,轉身就走,隻淡淡地留下一句:「把你的破事解決好。」
5
系統回來的時候,看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
它越看越無力:【宿主,你要是再這個性格的話,攻略永遠不可能成功。】
窗外孤寂的晚風一陣接著一陣,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長久地看著遠方晝與夜的交界處發呆。
見我不說話,它繼續道:【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油鹽不進呢,你哪怕裝一裝溫柔善良,說不定都能成功地上位。】
我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吐出兩個字:「不想。」
【為什麼不想?】系統耐著性子問。
「沒有為什麼。」
我把腦袋埋進被子裡,打了個哈欠。
臥室掛滿了陰暗扭曲的畫,深夜的涼意絲絲縷縷地滲了進來。
我誕生於這個世界,就源於一場倫理和道德的破碎。
我媽不是小三,她本就是屬於這個家族的人。
隻是被人先送到了國外掩人耳目,然後再接回來。
那個人讓我叫他父親。
但我知道。
那隻是自欺欺人的稱呼。
別人的兒時記憶無論怎麼悲慘,總會有溫馨的時刻。
而我沒有。
我親眼見證鞭子落在我媽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痕。
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抽打,午夜時無助的抽泣和折磨。
這些可怖的、扭曲的、壓抑的畫面,幾乎貫徹了我的整個成長軌跡。
直到我媽去世,直到我長大,直到我拿起畫筆展露天賦。
我才看到了逃離這個家的一絲希望。
都說畫作是畫家精神世界的映射。
我臨摹過無數可怖扭曲又詭異的畫作,可唯獨畫不來梵高的向日葵。
有些人,生來注定就屬於陰暗。
6
這件事之後,姜甜那隻小白兔倒是好幾天沒在我眼前晃悠了。
宋淮安依舊每周五來我的畫室當我的模特。
下午的陽光溫暖又燥熱。
燥熱的風吹過,沿著落地窗放置的綠色盆栽微微地晃動,在地面投下波浪一樣的影子。
我窩在沙發裡塗指甲油。
宋淮安進來的時候,放下書包就像往常一樣去拉窗簾。
「不用拉了。」我懶聲地阻止。
宋淮安的手一頓,回頭問我:「今天不畫了嗎?」
我舉起手欣賞了一下剛塗的指甲油,微微地彎起唇:「畫呀。」
復古暗紅的色系,襯得膚色更加冷白。
「那,還要脫嗎?」他喉結輕滾,耳垂微紅。
每周的這天,是宋淮安把窗簾拉得最嚴實的時候。
但窗外那隻小白兔都來蹲好幾次了,還什麼都沒看著,也是怪可憐的。
既然她想看,那就給她看。
「先不用。」
「好。」
他轉身回去寫題,可剛在椅子上坐下。
我就拖著懶洋洋的腔調叫他:「宋淮安,過來一下。」
「怎麼了?」
少年站在我的身前,將大半的陽光擋在身後。
「腳上的指甲油,你幫我塗。」
白皙的腳尖輕點在他的大腿上。
我半閉著眼睛,慵懶地窩在沙發裡,打了個哈欠。
半晌,見他沒動靜。
我忍不住踢了他一下,催促道:「快點啊。」
腳踝被骨節分明的大手攥住,他像是終於反應過來,緩慢地在我面前蹲下,肉眼可見地緊張和不自然。
他塗得並不好,有些坑坑窪窪。
我翻出了幾個視頻讓他照著來。
幸好用的是可撕拉的指甲油,塗不好可以撕掉重來。
陽光落在他的半個身子上,畫室裡的空氣漸漸地燥熱。
我能感受到他手心裡漸漸地泌出的汗珠。
我微眯眼,餘光注意著窗外的人。
居然還沒走。
我朝宋淮安招招手,示意他俯身靠近我。
「有個秘密告訴你。
「近一點。
「再近點。」
我不斷地讓他靠近。
「還要近嗎?」他的耳尖紅得像是可以滴出血,雙手撐著沙發,僵硬地朝我又靠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