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例假第一天,我肚子疼得仿佛看見了我太奶。
談了三年的男友程清卻說他的戒指落在了泳池裡,讓我下去幫他找。
我捧起他的臉,語氣溫柔:「當然可以了,寶貝,隻要是你的要求,我就算是豁出命也會替你做到。」
程清聞言,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下一秒,「啪!」的一聲,水花四濺。
程清連人帶魂一起被我一腳踹進了泳池。
因為就在剛剛,我聽到了系統攻略成功的提示。
「渣男,我可以豁出命,但是前提是,你得先死。」
1
例假第一天
我正捂著肚子,痛苦的蜷縮在床上,眼看分分鍾就要被我太奶帶走。
這時,男友程清忽然打來了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
我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但依舊還是咬著後槽牙,來到了他指定的地方。
到了之後,隻見程清正摟著一個穿著清涼的女人,聊得火熱。
見我來了,他們二人紛紛回頭。
程清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指著他身後的泳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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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阮阮她不小心把你送我的戒指弄進泳池了,你下去找找吧。」
那個被他叫做阮阮的女人也立即嬌滴滴的說:「不好意思啊姐姐,麻煩你了。」
我氣得咬牙切齒,後槽牙險些被我磨出火星子。
好家伙,敢情叫我過來就是想變著花樣折騰我?
這麼冷的天,這是擺明了想要我這條小命啊。
心裡雖然凌遲了這狗男人八百遍,但我面上依舊微笑著走近了他,眼裡全是深情。
「好啊,隻要是你要我做的,我就算是豁出命也會替你做到的。」
程清滿意的笑了,他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趾高氣昂的指著我對身邊的女人說。
「看到了嗎阮阮?我早就跟你說過,隻要是我的話,秦大小姐可是一定會照辦的。」
阮阮聞言,不動聲色的看了我一眼,邊用小拳拳捶著程清的胸口,邊調笑道:
「真想不到,堂堂秦家大小姐,竟然對哥哥這麼言聽計從。哥哥,你可真有魅力。」
但是他們的話,我卻一句也沒聽進去。
因為就在剛剛我對著程清說完舔狗語錄之後,一道天籟忽然在我的腦海中炸開了。
【恭喜宿主,攻略成功。】
聞言,巨大的喜悅席卷了我,我激動熱淚盈眶,四肢百骸都顫抖了起來。
因為這句話,我足足等了三年。
2
我出生那年,曾有大師看我手相,說我命線太短,恐不是長壽之相。
家裡人本來是沒在意的,但是在我十八歲那年卻無端生了一場大病,險些熬不過來。
就在那時,一個自稱系統的找上了我,說我隻要在三年之內成功攻略一個人,它就許我長命百歲。
我那時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來,秉承著搏一搏,單車變摩託的理念,自然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隻是沒想到,這一決定,卻開啟了我整整三年慘淡的人生。
沒錯,宋清正是我慘淡生活的來源。
為了活下去,我處處討好他,拼命巴著他。
按理來說我日復一日地付出,就算對象是一條狗,也該生出點良心了,但是程清沒有,所以說他連狗都不如。
要不然也不會在這麼冷的天,特意打電話讓我去泳池中撈戒指。
其實比這更過分的事他也不是沒做過。
比如,當眾潑我酒,說我是不知廉恥的舔狗,讓我下不來臺。
再比如,在我生病發燒的時候,騙我說他被困在了山頂。待我親自過去後,他伙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開走了我的車,把我一個病人落在山頂。
事後卻連一句道歉也沒有,還說他這麼做,隻是為了看看我對他的真心。
如果說在這件事之前我對他興許還有一分真心。
那麼在那件事之後,我就徹底把他當成了一個沒有心的物件。
自那以後,我為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攻略。
「愣著幹什麼,還不下去找?」
程清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我不帶任何感情的看著他,「你在狗叫什麼?」
程清顯然是被我的眼神驚到了,因為在他的認知裡,我是絕對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的,以往我看他的眼神裡,多是痴迷和傾慕。
「秦宜……」
程清張了張嘴,叫了我的名字,應該還想什麼。
但是還不等他講話,我便直接抬腳,用了吃奶的力氣,把他踹進了泳池裡。
「滾吧你!你爹媽沒教育過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嗎?」
「還有,我是可以豁出命,但是前提是,你得先死!」
程清在水裡像落水狗一樣撲騰個不停。
「秦……秦宜,你……你瘋了嗎?我不信你……你不知道我不會水……咳咳咳……」
哦,忘了,他不會遊泳。
可是那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我拍了拍手,抬腳正要走。
程清暴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秦……秦宜!你站住!你要是敢走,我一定、一定跟你分手!」
聞言,我冷笑一聲,走得更快了。
3
為了慶祝我重獲新生,我叫了諸多好友,連夜辦了 party。
說起來,自從跟程清綁定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和朋友這樣暢快的玩過了。
隻是因為程清說,女生就要有女生的樣子,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早晚也會變得不三不四。
我其實很想叫他先別 strong,他口中這些不三不四的人,其實個個都是他那個窮小子終其一生也夠不上的存在,要不是因為我,他怕是連給人家提鞋的資格也沒有。
「大小姐,怎麼今天有空叫我們過來玩,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機會跟你把酒言歡了!」
閨蜜慕琪靠在我的肩膀上,親昵地說道:「對了,今天你家那位怎麼沒跟你一起沒來?」
我輕晃著手中的酒杯,「你是說那個 strong 男嗎?」
慕琪一愣,眼裡帶上了探究,「strong 男?你說的該不會是程清吧?你們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打算……踹了他。」
「什麼!!!」
慕琪平地一聲雷,「你要跟程清分手?!!」
「是啊,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先把腳放下來。」
慕琪就差捶胸頓足了,她眼睛放著光。
「你說我能不激動嗎?你是不知道,你這些年被程清那個小子蹉跎成什麼樣兒了!照我說,你早就應該跟那孫子分手了,說實話,我忍他很久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早找人削他了。」
說著,慕琪神色暗了暗,她忽然拉住了我的手,「阿宜你知道嗎?這些年,你變得都不像你了。」
我變得不像我了。
是啊。
自從綁定了那個系統,我就再也不是驕縱任性的大小姐了,我隻是一個為了活命失去了尊嚴的舔狗。
想起這三年來在程清身上所遭受的摧殘,我忽然悲從中來,開始又哭又笑。
「哈哈哈哈哈……舔狗!琪琪,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做舔狗了嗚嗚嗚……我討厭舔狗……」
忽然,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我臉色一白,頓感飛流直下三千尺。
糟糕,一時得意忘形,竟然忘了姨媽還在造訪,剛剛還喝了那麼多酒,我不會死在這兒吧!
劇烈的疼痛使我搖搖欲墜,就在即將與地面接觸的那一瞬,忽然,一雙有力的手託住了我的手臂。
我龇牙咧嘴的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深不見底的雙眸。
來人身形颀長,眉眼冷峻,好看得叫人移不開眼。
但我還是移開了眼,因為這張臉雖帥,但我卻看了二十多年。
「你剛剛說誰是舔狗?」
4
說我唄!
還能說誰啊?
等等,這人該不會以為我是在說他吧?
我揉著發酸的腰,再次抬頭,果然見沈辭之一臉不爽的看著我。
「唉不是!我不是在說你!」
可是沈辭之卻不肯聽我的解釋,他一把拉住了我,在眾人驚訝地注視下,拖著我走到了包廂門口。
他捏著我的下巴,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
「秦宜,原來這麼多年,你竟是這麼看待我的。」
我瘋狂擺手,「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沈辭之聞言,眼裡忽然湧起一絲悲傷,然後,這悲傷就像水中的漣漪,越暈越大,直至佔據了整個眼眸,讓我想忽略都難。
我心中一痛,不受控制的踮起了腳,輕輕點上了他的唇。
蜻蜓點水的一吻,卻足以讓我與沈辭之二人雙雙怔在原地。
半晌,終是沈辭之先開了口。
「你是在可憐我嗎?」
我正欲解釋,卻忽然雙腿再度一軟,幸得沈辭之眼疾手快,我才沒能跪在地上。
「怎麼了!」
沈辭之眉頭緊鎖,面上滿是急切。
「我……」
見我欲言又止,沈辭之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畢竟是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他對我可不是一般的了解。
「秦宜,都這樣了還喝酒,你是想死嗎?」
酒意上頭,面前沈辭之的臉越來越模糊。
「好不容易才、才活過來,我才不想死呢,該死的……另有其人!」
說完,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5
重獲新生的第一晚,我睡得並不踏實。
因為我夢到了很多以前的事。
準確來說,是我遇到程清之前的事。
那時候的我,還是秦氏驕縱任性的大小姐,與沈辭之青梅竹馬,走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所有人都覺得,我將來一定會跟沈辭之走到一起。
連我也是這麼認為。
所以十八歲那年,當沈辭之跟我表白時,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夢中的沈辭之臉上掛著恣意的笑,看似漫不經心,但是紅透了的耳垂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的情緒。
「秦宜,他們都說你喜歡我,我其實也覺得你還不錯,不然我就勉為其難給你個機會。」
沈辭之輕笑著把手中的花遞到了我的面前。
「秦宜,做我女朋友吧。」
就在我伸出手去接他的花時,夢境忽然一轉。
少年沈辭之站在我的面前,神情破碎,雨水打湿了他的頭發,他倔強的眼神中全是不甘。
「阿宜,他們說你要跟我分手,我不信你喜歡上了別人!」
說著,少年忽然扯著我的肩膀,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裡。
「秦宜,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不喜歡我了。」
下一秒,我看著夢中的我哭著從沈辭之的懷裡掙扎了出來。
「沒錯,沈辭之,我不喜歡你了,所以,別再來找我了。」
「分了吧。」
夢中的我甚至不敢去看沈辭之的眼睛,說完這句話,我就逃也似的跑走了。
自始至終都……再沒回頭。
6
第二天一早。
一睜眼,我才發現我並不在自己家。
入目的是一間極簡風裝修的臥室。
昨夜發生的一幕幕漸漸湧上心頭,我很快反應過來這是沈辭之的家。
「醒了。」
沈辭之推門走了進來,「把藥吃了。」
我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心中一片酸澀。
他總是這麼好,好到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我接過了沈辭之手中的藥,「昨天晚上,謝謝了。」
沈辭之點了點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這時,我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震。
是程清發來的,隻有三個字。
「分手吧。」
攻略成功,程清與我而言,連陌生人都不算。
所以對於他發來的短信,我看都懶得看,直接嗯滅了手機屏幕。
但是這三個字顯然是落入了沈辭之的眼睛,他意味不明的看著我。 ?
「男朋友興師問罪?」
我不想提程清,吃了藥便自顧自地準備下床。
「沈辭之,我先走了。」
誰知沈辭之聞言,卻像是忍到了極點,他面色陰沉,忽然就把我壓到了床上。
「怎麼?趕著去解釋?秦宜,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我……」
我被他有些喘不過來氣。
這還是分手以來,沈辭之第一次在我面前這樣失態,他滿是侵略性的氣息瞬間包圍了我。
雖然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但是我不合時宜的想法終歸還是冒了出來。
沈辭之他真的,我哭死。
怎麼會有人長成這樣呢?
雖然少年時期的他已經很出眾了,但是成熟之後的他,更帶勁兒啊!
流氓屬性大爆發,在即將被沈辭之壓死之前,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狠狠地親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