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資訊素依賴症 4147 2025-03-05 17:53:19

我是 Alpha,我的死對頭傅竟也是。


在聯邦軍校的這兩年,我與他在一個班、一間寢室。


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一共打了 17 次架,次次見血。


原以為會這樣持續到畢業。


可從某天開始,我像個結合熱的 Omega 一樣,每夜都偷爬上他的床。


渴望他的信息素撫慰我的燥熱。


我得了信息素依賴症……


1


現在是半夜 12:02,寢室裡面已經熄燈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睡著了。


除了我。


我像往常一樣躺在傅竟的床上、靠在他的懷裡。


沉迷地深吸著他的信息素。


是陽光下海潮的味道。


很好聞……


燻得我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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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值酷暑,傅竟隻穿了睡褲。


他的肌膚是很健康的小麥色,這是我很喜歡的顏色,可惜我怎麼也曬不黑。


借著微薄的光,我可以看清他線條流暢的腹肌、胸肌和人魚線。


很完美的身材。


即使我和他不對付,也不能否認這一點。


許久之後,身上的熱度終於漸漸地退下,我的理智也回了籠。


當我正想像從前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自己的床上時。


傅竟忽然有了動作——他翻了個身!


我躲避不及時,整個人一下砸在了他的身上。


嘴角一痛,瞬間嘗到了血腥味。


幾秒鍾之後,我才感受到貼到自己唇上的柔軟。


那是……


傅竟的嘴唇?!


我鬼使神差地舔了舔,屬於海潮的味道帶著血腥味瞬間衝入我的腦中。


頓時,腦袋空白了好幾秒。


然而當我意識到我做了什麼之後,就慌不擇路地逃回了自己的床上。


忘了這一切、忘了這一切。


這隻是一個意外而已,算不上吻。


我告訴我自己。


可我一晚上都沒睡好。


夢裡夢外都是那柔軟的觸感,以及濃鬱到包裹住我的海潮氣味。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


正準備起床,卻感受到熟悉的冰涼濡湿感。


見鬼!


我居然因為那個不算吻的吻產生了這樣的反應。


放蕩,太放蕩了!


趁室友還沒起床,我趕忙將髒了的褲子換下洗幹淨。


並且反復告訴自己:忘了這件事情!


可不知情的當事人傅竟,卻總幫我反復提起。


2


剛進大教室我就被一個人給攔了下來。


他叫苟使,是傅竟的狗腿子、應聲蟲。


傅竟的家世很好,Alpha 父親是聯邦元帥,Omega 爸爸是聯邦著名的醫生。


學校裡有一個算一個,都想跟他攀上關系。


苟使也不例外。


不過他沒有進入傅竟的核心圈層,所以隻能耍一些小手段來討傅竟歡心。


比如,找傅竟討厭的人,即找我的茬。


「喲,會長,你的嘴怎麼爛了?該不會是昨晚上春風一度去了吧?」


往常我都會忽略,可這次我卻回想起了昨晚上發生的一切。


不由得呼吸一滯。


苟使看了我的反應,以為說中了我的秘密,得意了起來:


「是哪家的 Omega 啊?玩起來怎麼樣,夠不夠勁?」


「哦~忘了會長你是從垃圾星出來的了,有家世的 Omega……」


「苟使!」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打斷了苟使的話。


是傅竟。


僅憑聲音,隻需一秒,我就可以認出是他。


果不其然,苟使十分諂媚地迎了上去:「老大,你來了?」


「你們在說什麼?」


傅竟雙手環抱,銳利的眼神看向我。


「說會長昨晚上跟 Omega 天雷勾地火去了!」苟使獻寶般說。


於是那張昨晚上我還碰過的柔軟嘴唇,現在譏諷地說:「哦?會長,是這樣嗎?」


我沒有和他解釋的必要,更何況這根本不能解釋。


於是準備轉身就走。


可傅竟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的唇,沉聲問:「你有 Omega 了?」


「放手!」我想抽出我的手,他卻拉得很緊。


傅竟又接著問我:「你和他做了?你標記他了?」


放蕩!


張口閉口就是標記!


我怒斥道:「你是不是有病?」


他抿著唇,忽然抬手伸向了我的臉。


周圍的同學見大事不妙,趕緊調和氣氛:


「哈哈哈,可能是天氣太幹燥了,你看傅竟同學嘴不是也爛了嗎?」


「是啊是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昨晚上你們兩個激吻了呢。」


聽著這話我心跳一停。


正是這一秒中的怔愣,讓傅竟的手順利地落在了我的嘴上。


他因為格鬥而變得粗糙的指腹,狠狠地在我的唇上摩擦。


又紅又痛。


「你們到哪一步了?Omega 的滋味好不好?他是什麼味道的信息素?」他咄咄逼人地問我。


什麼味道?


海潮的味道!海腥味、海鮮味、令人作嘔的味!


可他不是 Omega,是個惹人生厭的 Alpha!


我再也忍受不了,說:「我可以讓你嘗嘗挨打是什麼味道。」


語罷,我握住他放在我唇上的手狠狠一擰,又迅速地給了他的臉一拳。


第 18 次,我們又打了起來。


指揮系的第一第二,纏鬥起來可不是小打小鬧。


正當我將他摁在地上,掐著他的脖子準備給他狠狠一擊的時候。


忽然,尾椎骨向上泛起一陣酥麻,四肢也開始發軟。


我的心重重地一跳。


又發病了。


我當著幾百號人的面發病了……


3


「唔——」


這一次來勢洶洶,比任何一次都要兇猛。


我因為高熱脫力,整個人竟然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那個我原以為會趁我病要我命的死對頭,竟然也停了手。


他皺著眉半跪在我身旁:「顧流,你沒事兒吧?」


「你……離我……遠一點……」我急喘著氣。


我對他的信息素沒有自控力,尤其是在發病的時候。


我怕離太近了,會讓我徹底失去理智。


結果說完這句話,傅竟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我以為他要走了。


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將我橫抱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放我下來!」我低斥他,他的信息素燻得我四肢發軟。


不過真的好好聞……


他抿著唇:「帶你去醫務室。」


「我不……需要你……」我掙扎著。


他腳步頓了頓,面色沉沉。


忽然,他低下頭用額頭抵住了我的額頭。


我呼吸一滯,心跳猛地加速。


見鬼!


而某個常年沒反應的地方竟然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真是見了鬼的信息素依賴症!


「你發燒了,」他的嗓音又低沉又沙啞,哄騙似的說了句,「聽話。」


我眼睛瞬間瞪大。


聽話?


他是在拿我當 Omega 哄嗎?


跟哄他的那些小情人一樣哄嗎?


放蕩!


惡心!


我不知怎得心突然絞痛,而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而我再次醒來時,天竟然已經黑了。


我手上掛著藥水,還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


傅竟正趴在我的枕頭邊熟睡。


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我們的距離好近,隻有十多釐米。


我隻要稍微動一動,就可以把這十多釐米的距離拉近。


他不知是夢見了什麼,唇張忽然合了一下,下一刻泛起了晶瑩的水色。


我發現又開始心律不齊了。


或許是我又發病了。


不然我為什麼隻盯著他的唇,沒辦法移開眼睛?


我的腦中鬼使神差地出現了兩道聲音:


「我和傅竟的距離這麼近……」


「隻要我輕輕挪動,我們就可以更近……」


4


那天我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醫務室,我不敢相信我竟然會對傅竟產生那樣的想法。


一定是因為信息素依賴症加重了。


一定是!


於是抽了個空,我去了醫院。


「你的信息素依賴症確實是越來越嚴重了,最後可能會腺體破裂成為廢人。」醫生的表情非常嚴肅。


果然……


我的心中泛起了一絲疲憊:「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醫生說:「我的建議是,堵不如疏。」


「你現在僅僅靠聞,治標不治本。要想真正地緩解病症,隻能採用更直接的方式去獲取你想要的信息素。」醫生一邊說,一邊在紙上寫著。


我的心中隱隱地泛起了一些不安:「更直接的方式?」


醫生直接了斷丟下幾個字:「深吻、臨時標記、終身標記。」


「什麼?!」我猛地一下站起來,凳子重重地倒在地上。


醫生像是對我的反應見怪不怪了:「雖然兩個 Alpha 之間達不成真正意義上的標記,但是做法都是一樣的,這應該不需要我說了吧?」


而後,直接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我。


上面是我病情的診斷單,還有他筆走龍蛇落下的幾個大字:


【深吻。】


【臨時標記。】


【終身標記。】


從醫院出來回到軍校的時候,我還處於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


我,和傅竟深吻、咬脖子、上床?


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我和他之間,見面必吵,吵起來必打。


就算我每晚可以偷偷地去他的床上蹭些信息素,但醫生說的那三項,也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


難道……


隻能任由這病越來越嚴重了嗎?


從垃圾星到帝星、從撿垃圾的雜種到帝星第一軍校的會長、從手無縛雞之力到指揮系的第一。


我花了十多年的時間。


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病就要付之一炬,我不甘心!


心中有事,也就沒有認真看路,走著走著竟然撞到了人。


「不好意思。」我一邊道歉、一邊抬頭看去。


竟然是傅竟!


5


「會長,剛和你的 Omega 約會回來?」他雙臂環抱,半眯著眼睛看著我。


平心而論,傅竟確實長了一張很好看且銳利的臉,充滿了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和張揚,十分吸引人。


一看便知,他是在有愛的且家境優渥的環境下長大的。


和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即使是我,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很難移開目光。


但偏偏他對所有人都能平易近人,獨獨對我,總是充滿嘲諷。


或許也和別人一樣,看不起我是從垃圾星來的。


「和你無關。」我轉身就想走。


他腳步一轉攔住了我的去路:「都是一個系的同學、一個寢室的室友,我不能關心一下你?」


「探聽別人的私生活是你特殊的癖好嗎?」我開始折袖子,這是下戰書的信號。


傅竟不退反進:「會長,前幾天我還救了你呢。」


他抬了抬下颌指向我半握拳的手:「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


我一頓。


雖然發病是因為他,但在外人眼中,確實是他把高燒的我送到了醫務室。


我不喜歡他是真的,可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你想要什麼樣的報酬?」我問。


他挑了挑眉,表情不是很好看,但還是說:「請我吃頓飯吧。」


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我當下就點了點頭。


可剛準備問他想吃什麼,他就瞥見了我手裡的報告單。


「那是什麼?」他問,目光中有好奇。


我手一縮:「沒什麼。」


但他好像不願意就此放過:「沒什麼是什麼?」


「我看到了醫院的字眼,該不會是你和那個 Omega 的信息素匹配度測試吧?決定和他在一起了?」


「傅竟……」我皺緊了眉,「我今天不想和你起衝突。」


我很累、很疲憊。


任誰知道自己要依靠別人而活,否則命不久矣都不會開心。


然而他卻像是篤定了那個離譜的猜想,開始糾纏不休,甚至打算直接上手。


我下意識地用格鬥術將他伸過來的手制止住。


又下意識地想要將長著這張臉的人摁倒在地。


結果就是這樣的下意識,我握著檢驗報告單的手松了。


又剛好一陣風吹過,將報告單吹進了校中河裡。


我:「……」


傅竟:「……」


草。


6


飯沒吃成,矛盾升級。


白日裡作為同學,我們開始了無休止的冷戰。


但是夜晚作為我的解藥,我們還是肌膚相貼。


我的病確實越來越嚴重了。


不用診斷報告單,我都能感受出來。


具體可以體現在我體能訓練時,體力漸漸地變得有些不支。


不行!


我不能承受病重的後果!


我迫切地想要緩解病情,哪怕隻是一個吻。


所以某個夜裡,我又一次爬上了他的床。


他睡熟了,沒有意識地任由我摁壓著他柔軟的嘴唇。


當唇瓣變得殷紅,還有些微腫的時候,我輕輕地貼了一下。


很軟,但沒有效果,因為需要深吻。


於是我使了一點力道,讓他微微張開了嘴,又再次俯下了身。


我沒有過經驗,唯一一次也隻是和傅竟,但那還是意外,所以很生疏。


他的唇上被我弄得泛著水光,然而我的病症沒有得到緩解。


大概是姿勢不對。


我微微抬起了一些身子,打算換個方向。


然而眼睛一轉,和另一雙熟悉的雙眼正好對視上。


???


!!!


對視?!


傅竟醒了!


他為什麼會醒?


他發現我在做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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