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輕狂 3532 2024-10-28 23:18:33

  “天花沒有塌。”徐知凡說。


  “是牆皮掉了,”許川也接了話,“三分之一。”


  “你們這是什麼態度!”梁老師很生氣。


  “我覺得挺好的,”老袁說,“都是高中生了,就應該勇於表達自己想法,自己的立場,這也是我們學校一直以來的宗旨,對與不對,他們肯說,我們才能去引導。”


  “我們後來跳,是因為3班的上來就氣勢洶洶地說我們故意的,”徐知凡說,“態度太差了,我們解釋也不聽,那誰能不生氣啊。”


  “行了,我覺得差不多也清楚了,你們先回教室吧。”老袁衝他們幾個揮了揮手。


  寇忱想也沒想轉身就往外走,身後幾個人都跟了上來,哗啦啦一下全出了辦公室。


  “袁老師!你這叫處理事情的態度嗎!”梁老師回過神之後提高了聲音。


  “我們現在開始處理。”老袁說。


  “道歉呢!”梁老師聲音還是很高。


  “處理完再說。”老袁回答。


  “老袁能幹得過梁木蘭嗎?”許川一邊下樓一邊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


  “他要幹不過,就沒人能幹得過了,”徐知凡說,“梁木蘭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啊?”


  “不知道,”許川說,“以前畢業的學生都傳過說是在鬼樓嚇的。”


  “鬼樓?”霍然頓了頓,“我們上課那樓?”


  “那算什麼鬼樓,”許川說,“足球場那邊那棟才是鬼樓,還不能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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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為什麼不讓拆。”霍然問。


  “文物啊,”寇忱看了他一眼,“鬼樓門口那麼大個石碑寫著市級文物單位呢,你沒看見?”


  霍然沒說話,看著他。


  寇忱跟他對視了一小會兒,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你是根本就沒敢去那附近吧?”


  霍然張了張嘴要說話,寇忱往他肩上拍了拍:“沒事兒,女生都不敢去。”


  “手他媽拿開!”霍然瞪著他。


  “已經拿開了,”寇忱說,在霍然轉頭準備繼續下樓的時候,他又伸手在霍然肩膀上抓了一把,“現在可以再說一遍。”


  “我操你大爺。”霍然一秒停頓都沒有直接轉身就迎了過來。


  “哎哎哎哎!”許川趕緊撲到兩人中間,“這可是老師辦公樓!”


  “回教室了,先回去。”徐知凡半推半拽地把霍然往樓下拉著走了。


  樓梯上沒人了許川才看了一眼寇忱:“幹嘛啊?他剛還幫你說話了呢,梁木蘭說你是故意的,霍然一直解釋是地板自己裂的。”


  “那是他當我爹的代價。”寇忱說。


  “行吧抵掉了,”許川說,“那你又手欠那一下幹嘛?”


  寇忱往下慢慢蹦了幾步:“他長得就欠撩。”


  “……什麼?”許川有些迷茫。


  “你有沒發現他跟路歡長得挺象的?”寇忱說。


  “路歡?”許川看著他後腦勺,寇忱從轉學來的第二天就跟他問了路歡的名字,看上去很喜歡的樣子,但頭天路歡跟他自我介紹的時候明明又說過自己叫什麼。


  許川就不太明白寇忱的腦回路。


  “這倆有什麼邏輯關系嗎?”許川又問。


  “不知道,”寇忱跳下最後一級樓梯,“晚上去鬼樓看看吧?”


  “你有病吧。”許川說。


  “我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進去過呢,”寇忱回過頭,一臉期待,“我想知道梁木蘭是怎麼被嚇成那樣的。”


  “滾,我不去。”許川說。


  “你……”寇忱一下笑了起來。


  “我女的。”許川說。


  文科樓跟老師辦公樓挨著,站在窗口就能看到二樓辦公室裡的老袁和梁老師。


  文1的人差不多都擠在窗口,有貼窗戶上的,也有摞在椅子和桌子上的,大家一塊兒往那邊看著。


  辦公室裡梁老師有些激動,雖然聽不清她說什麼,但是指指天又指指地的動作差不多能猜出來,老袁就平靜很多,基本沒有什麼肢體語言,隻在回頭發現這邊窗口擠著的人時,過來衝這邊擺了擺手,把窗簾拉上了。


  論地理位置,他們比樓下文3強,窗簾被拉上之後,他們發現樓下空地上站著不少文3的人。


  “能看著嗎?”有人問樓下。


  “看不見,”樓下有人回答,“你們看見什麼了?”


  “吵呢,”樓上說,“這會兒窗簾拉上看不見了。”


  文3的人繼續仰著脖子,魏超仁忍不住問了一句:“看也看不見,聽也聽不見,你們杵那兒幹嘛呢?”


  “梁木……梁老師說了,”樓下的說,“這件事兒解決之前,你們給我們道歉之前,我們不能進教室。”


  “幹嘛,示威啊?”魏超仁說。


  “跟他們說什麼廢話?”盧偉在樓下對於這樣的友好交流非常不滿,打斷了對話。


  “道歉不可能的,”魏超仁說,“散了吧,不要想入非非。”


  二十分鍾之後,老袁進了教室,臉上看不出勝負。


  “老袁,什麼情況?”教室裡有人急切地打聽戰況。


  “寇忱霍然,”老袁說,“你倆是主踩,去樓下,把牆灰什麼的掃一掃。”


  “他們已經收拾幹淨了。”寇忱說。


  “做個樣子,”老袁說,“比劃比劃,你們也不全對。”


  霍然回頭看了寇忱一眼,寇忱站了起來,他跟著也站了起來。


  倆人一塊兒往外走的時候,老袁又補了一句:“帶上工具,萬一不讓你們用他們班的東西還得上來拿。”


  霍然嘆了口氣,看了一牆角的掃把,發現居然不全都是新的,隻有一把看上去比較豐滿,他快步走了過去,就算隻是做個樣子,他還是想拿個新的。


  手剛摸到掃把杆,寇忱的手從旁邊伸了過來,在他手背上“啪”地狠狠彈了一下,疼得他猛地收回了手。


  “你……”他咬牙轉頭瞪向寇忱的時候,寇忱已經把新掃把拿在了手裡,還衝他笑了笑。


  霍然忍著罵人的衝動,拿了另一把,剛要走,已經走出了教室的寇忱又轉了回來,幾乎是貼著他的臉微笑著拿起了旁邊的撮鬥,一臉“你看我拿了兩樣我是個講義氣的人”的表情再次走出教室。


  他倆下樓的時候,梁老師站在文3教室門口,沒有說話。


  霍然往教室裡看了一眼,還真沒有人在裡頭,全在外面的空地上站著。


  不過之前兩個班劍拔弩張的氣氛折騰這麼半天,已經消失多半,現在都是看熱鬧的狀態,霍然和寇忱走進教室的時候,外頭還有人跟他們招了招手。


  寇忱抬頭,走到掉了牆灰的天花板下方,掃把往地上一戳:“就這兒,掃吧。”


  “……掃什麼?”霍然看了看不僅掃過還能看出來已經拖過了的地板。


  “要不你去問問梁木蘭。”寇忱彎腰開始在地板上揮動掃把,掃得非常認真,掃到桌子旁邊的時候還把桌子抬了一下,掃了掃下面。


  戲精!


  霍然非常不屑,但也隻能開始掃地。


  為了跟戲精以示區別,他掃得很敷衍,腰都沒彎。


  主要是實在也沒什麼可掃的,一暑假都沒擦的桌子上的灰可能都比地上的多。


  “你掃認真點兒。”寇忱回過頭。


  霍然沒說話,看著他。


  “梁在門口看呢,她要是不滿意再來半小時‘你們不尊重我’,”寇忱往門口看了一眼,“我今兒晚上就把你捆鬼樓裡過一夜。”


  霍然猶豫了一下,忍辱負重地彎下腰掃出了寇忱同款姿勢,但對於寇忱的話他非常不爽:“說得鬼樓是你家似的,我進去站那兒讓你捆,你他媽都未必敢進去,吹得跟嗩吶似的。”


  “嗯……”寇忱停了下來,想了想,然後問,“行啊。”


  “什麼?”霍然愣了愣。


  “你也不用站那兒讓我捆,”寇忱說,“1個小時,從12點到1點,先出來的算輸。”


  “晚上去鬼樓?”霍然再次愣了。


  “放心,你要不敢去,我也不會跟人說。”寇忱說完繼續埋頭掃地。


  “賭注呢?”霍然問。


  “隨便,”寇忱說,“我要輸了叫你爸爸。”


  “用不著,”霍然說,“我喜歡閨女。”


  寇忱想了想:“輸了的給對方做一件事吧,隻要不犯法,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說。”


  “行,”霍然幹脆地答應了,“要都沒先出來呢?或者並肩跑出來了呢?”


  “不可能,”寇忱說,“哪來那麼多事兒,你就說去不去吧。”


  “去。”霍然說。


  寇忱太小看他了,他的確是沒去過鬼樓,不是不敢,是他根本就沒想起來要去,學校說那是危樓,學生不讓上去。


  當然……他是怕鬼的,但有誰不怕鬼呢!


  大家都怕鬼,他還有強項,別說一個破樓過夜,他一個人野地裡拿個單人帳篷過夜的時候寇忱都還沒上初中呢!


第4章


  “胡逸今天不怎麼對勁啊。”放學的時候江磊看著一個人走他們前面幾步的胡逸。


  “怎麼了?”霍然往胡逸後腦勺上掃了一眼,“我要不想搭理你們幾個的時候我也走前頭。”


  “不是這個,”江磊說,“他今天話太少了,不正常。”


  “嗯,”徐知凡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他今天來得也晚。”


  “要不要問問?”霍然說。


  “先別問吧,明天他要還是不說,再問。”徐知凡說。


  “行吧,”霍然伸了個懶腰,“你們晚上有空嗎?”


  “幾點?”徐知凡問。


  “12點。”霍然說。


  “操,沒空,12點我都睡著三輪了,”江磊說,“你那會兒要幹嘛?夜訓嗎?”


  “我不陪你夜訓啊。”徐知凡馬上說。


  “去鬼樓。”霍然說。


  “上晚自習啊?”江磊問,“你裝什麼好學生。”


  “你家好學生半夜12點跑學校去晚自習!”霍然皺著眉,“去真的鬼樓。”


  “什麼?”江磊愣了。


  “幹嘛?”徐知凡跟他同時開口。


  前面走著的胡逸也回過了頭:“你有病啊?”


  “你們就說誰有空陪我去吧,”霍然說,“我跟寇忱約了去鬼樓。”


  “那寇忱陪你不就行了。”江磊說。


  “你滾!”霍然指了指他。


  “寇忱,”徐知凡看著江磊,“是寇忱。”


  “靠?寇忱?你跟他約了去鬼樓?幹嘛啊?你早說啊,直接給他堵教室裡不讓走解決了就完事了,”江磊一臉恨鐵不成鋼你怎麼是個傻子的表情,“你怎麼還跟他跑鬼樓去啊!鬼!樓!鬼!”


  “下星期才回宿舍住呢,你今天晚上有什麼借口出來啊?”徐知凡問。


  “夜訓啊,”霍然說,“再說我爸媽十一點就睡死了,我客廳裡跳大繩他們都聽不見。”


  “你倆約著肯定不是玩吧,是打賭了還是要幹仗,規則讓帶人陪著嗎?”徐知凡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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