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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過期關係 3619 2025-02-26 17:2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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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就麻煩你以後,嘴巴縫緊一點。」


    我不想聽到任何陸司鈞和蕭苒的事情。


    8


    翌日,我帶著韓老師跑遍了 A 市的醫院。


    前世我收集到的各種信息在此刻發揮了最大的價值。


    看到檢查結果,韓老師自己也感到不可置信。


    「我隻是常常感到四肢無力而已,怎麼會得這麼可怕的疾病?」


    我摸著韓老師的頭發,安慰她。


    「沒關系,老師,我會陪你做更好的治療。」


    我把老師確診的時間提早了一年,而且我也知道去哪裡尋找最有效的醫療資源。


    這已經是上天給我的最好機會。


    幾乎沒浪費任何時間,我就找到了和新藥試驗的合作醫院,然後幫老師報了名。


    參加臨床試驗是免費的。但是住院費、治療費、護工費,都需要提前準備。


    我查了下自己的銀行賬戶,果然是空空如也。


    我有點自嘲地想,如果重生的時候,能把陸司鈞那筆分手費帶來就好了。


    我在醫院裡東奔西走,處理各種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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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在路過某個大廳的時候,心驟然提起。


    陸司鈞正偏著頭,在跟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說話。


    他今日沒穿西裝,穿了件淺藍色厚毛衣,咖色長褲。


    一身淺色,讓他身上的冷峻感覺減少很多。


    可是,這確實不像是他會選擇的色系。


    我依稀記得,前世,我曾織過一件類似的毛衣送他。


    顏色是我喜歡的天藍色,織法也是最常見的平針。


    我花了兩個月才織好,卻從未見他上身。


    我問他,他卻說,這是我的心意,需要珍藏。


    可是跟他久了我才知道,他衣櫥裡最平平無奇的一件衣服,也是大有來頭。


    我的心意何其廉價普通,怎麼比得過價值千金的大師手作。


    仿佛是察覺到我的視線,陸司鈞淡淡瞥過來。


    我飛快收回視線,假裝不認識。


    但是,我才走兩步,手腕微微一熱。


    陸司鈞虛虛握住了我的手腕。


    醫院的白色燈光勾勒出他深邃的輪廓。


    他目光低垂,語氣認真。


    「又見面了。」


    「裴珠影。」


    身為陸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陸司鈞的一舉一動,都有無數人關注、揣測。


    被他關注的人,也會被迫站在光暈之中。


    想到葉絮在學校裡大肆傳播的消息,我太陽穴輕輕一跳。


    我後退一步,淡淡開口:「幸會,陸先生。但是,望您知悉:我不認為我們是沒經過允許就可以牽手的關系。何況您上次在電梯裡的舉止就已經給我帶來了很多困擾。」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別告訴我『清者自清』,它根本沒什麼說服力。我也沒那麼強大的心髒能應對所有人的猜忌。」


    「當然,如果您存心看我笑話,那就另當別論。」


    9


    從前我對陸司鈞說話,總是斟酌再三,任何一句話都可以被拿來做「高情商的人怎麼說話」的正面教材。


    即便我有什麼委屈,不滿,我也會選最委婉的方式向他提起。


    這樣衝他大呼小叫,是第一遭。


    我已經做好破釜沉舟的準備。


    但陸司鈞居然並無半點生氣。


    甚至,他也把我的指責聽進去了。


    陸司鈞錯愕片刻,然後沒有任何遲疑地,果斷地道歉:「對不起。我並沒有往這方面想。」


    他語氣突然變得很溫柔,「可是,既然你這樣想了,可見是我思慮不周。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短短一句話,說了兩個對不起。


    陸司鈞態度放低,我倒有些手足無措了。


    我眨了眨眼睛,說:「那既然這樣,我們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


    陸司鈞搖了搖頭,好像並不贊同。


    他低下頭,熟練地在手機上按了兩下,撥通。


    沒一會兒,我的手機響起來。


    陸司鈞微微偏頭,言簡意赅地交代:「存一下。」


    我撇了撇嘴:「我為什麼要存你的號碼?」


    我和他,應該是兩條永不會相交的線。


    但是陸司鈞說:「既然公共場合見面不方便,我們可以私下約時間……」


    呵。公共場合都不想見你,何況是私下?


    已經不是他籠養的金絲雀了,我沒必要給他這個臉。


    我二話沒說,直接把陸司鈞的號碼拉黑。


    「不好意思,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更沒有見面的必要。」


    陸司鈞深黑的眼眸一暗,臉色也陰鬱幾分。


    養尊處優如他,大概從未受過這種怠慢。


    握著手機的指尖已經微微發白。


    但我卻再沒看他一眼,而是越過他,向另一個方向奔過去。


    韓老師生病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她的學生圈子,師哥師姐們約好下午三點來探望。


    因為陸司鈞耽誤了一點時間,我走到病房外時,房間裡已經聚了十來個人。


    年齡不等,性別各半,說著家鄉方言。


    見我進來,眾人都殷切看著我。


    韓老師笑道:「這次多虧了小裴,替我忙前忙後的,真是不容易。」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老師放心,我們齊心協力,肯定能過這個難關的。」


    有人問起這個新藥實驗的進展。


    我說:「已經報名了。先住院做一些檢查,然後等結果。」


    那人卻追問:「入選的概率是多少?」


    仿佛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去。


    我口舌幹燥,根本無法作答。


    韓老師卻面色如常地接話說:「我剛剛問醫生了。報名的患者很多,按照概率來說,我入選的幾率大概是百分之三十。」


    這是很低的概率。


    萬一老師是剩下的百分之七十,怎麼辦?


    這個前世從未考慮過的問題,在此刻變得無比尖銳。


    此時此刻,我並非陸司鈞的女朋友。


    我哪裡能修來通天本領,確保老師一定入選?


    10


    老師在高考前鼓勵我不要放棄的畫面歷歷在目。


    接踵而至的,是一個模糊不清的難堪的想法——


    如果能找到陸司鈞,他一定會幫忙的。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在試探我,但以我對他的了解,這種舉手之勞,他不會拒絕。


    這是殘酷的,生的希望。


    我多了一分,旁人就少一分。


    為了老師,我願意做個自私且惡毒的人。


    所有的報應我自願承受。


    可是,我剛剛當著陸司鈞的面,拉黑了他的聯系方式。


    我打了個寒顫,手指已經不受控制地去摸包裡的手機。


    不就是低眉順眼地道歉嗎?我可以做到的。


    再把前世的委屈真真假假地說出來,就權當是撒嬌了。陸司鈞還挺喜歡我撒嬌的。


    他有蕭苒又如何?反正他們是「open relationship」,在妻子的默許下,在我的懇求下,他興許會跟我保持一段你情我願的婚外戀。


    他們那個圈子,很多人都是這樣的。


    牙齒咬住下唇,我含著屈辱的淚,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可是,病房門被敲響。


    走進來的醫生戴著口罩,遮去大半表情。


    「這位病人,籤一下字,您申請的新藥試驗入選了。」


    眾人都喜不自勝。


    就連我也忍不住翹起嘴角。


    你看,裴珠影,你真是悲觀,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我欣喜的笑容在看清這位醫生的臉時,霎時僵硬。


    這是剛剛跟陸司鈞談話的醫生。


    是巧合?


    還是,陸司鈞專門安排了韓老師的入選?……在我尚未向他開口的時候。


    他為何要這樣做?


    前世,我的確因為老師的去世消沉許久。


    他也變著法子哄我開心。


    但我們已經分手了。


    這又跟他有什麼關系?


    思緒繁雜,但我垂著眼,命令自己把精力放到正經事上來。


    大少爺偶發善心,周濟窮人,那是他給自己積德,並非出於其他。


    他不提,我也可以裝聾作啞。


    反正……他欠我的何其之多。他幫了我的老師,我也隻是少恨他一點而已。


    我忍著喉嚨裡的澀意,向師哥師姐說:「老師住院的費用……」


    我本來是想說,我也會想辦法。


    但是離我最近的師姐爽朗地拍了我肩膀。


    「小裴妹妹,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們會募集的。」


    話音剛落,眾人都紛紛贊同。


    「我先捐一萬。」


    「我可以來醫院照顧老師。」


    「我家在 A 市有闲置的房子,大家來看望照顧老師的時候,可以去住。」


    「咱們建個群,隨時匯報治療進展吧。」


    環顧師哥師姐們充滿希望的臉,還有親熱的語氣。


    我腦海裡突然響起一道嬌懶女音。


    「……其實對你們來說,讀什麼都一樣。」


    不,蕭苒,你錯了。


    真的不一樣。


    我們會把一種叫作「希望」和「愛」的東西,一代一代傳下去。


    11


    把韓老師的事情安排妥當,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


    我也開始心無旁騖地上課、兼職。


    四人寢室已經劃分了三個派別。


    葉絮肉眼可見變得明豔大方起來,衣著打扮也極為出挑。


    她每日不是大談特談蕭苒帶她吃了什麼、玩了什麼,就是打電話向朋友傾訴自己多了幾位窮追不舍的追求者。


    李雲佳欣羨室友有這等好運氣,心甘情願做起了小跟班。


    餘靜漸漸看不上葉絮的輕浮和李雲佳的諂媚,她原本想向我示好,由我打壓葉絮氣焰。


    可是我隻是冷眼旁觀這一切,不置一詞。


    「抱歉,我太忙了,我要賺錢養活自己。」


    餘靜碰了軟釘子,便幹脆獨來獨往,誰也不理。


    多虧前世為了融進陸司鈞那個圈子,鋼琴、品酒、插花,我下功夫學了不少東西。


    這讓我能找到報酬更豐厚的工作。


    我的最新一份兼職,是滑雪教練助理。


    底薪不高,但有學員上課,可以拿提成。


    我嘴巴甜,也肯吃苦,所以業績還不錯。


    後來教練跳槽去了一座滑雪度假村,偶爾也會喊我去幫忙。


    然後,在某個毫無徵兆的冬日正午,我撞見了蕭苒和葉絮。


    還有多日不見的陸司鈞。


    雪道盡頭,三三兩兩站了幾個人。


    陸司鈞獨坐在木質長凳上,蕭苒端著一杯咖啡走到他身邊,仰起臉跟他說了什麼。


    陸司鈞回頭,遙遙看向葉絮。


    蕭苒果然如前世一般,在精挑細選自己的「替身」。


    心髒抽疼了一下。


    可是,似乎這次,陸司鈞在拒絕。


    他很快搖了搖頭,然後邁步離開。


    蕭苒追了兩步,甚至把手虛虛伸出來,想拉住他的衣袖。


    可是她被甩得很遠。


    隔得很遠,我看不到陸司鈞的表情。


    但他似乎看上去很反感。


    可是這些都不是我需要關心的事情。


    我隻需要照顧客人,給他們解決工具上的小毛病,糾正他們的姿勢……


    當然,也有一些意外的工作。


    比如有個人在喊我名字。


    「小裴啊,我的鞋子有問題呢。」


    她到底眼尖,哪怕我帽子口罩戴得嚴嚴實實,她也認出來了。


    葉絮是跟著蕭苒過來的,可想而知,屬於度假村的 VIP 客戶。


    她這邊一開口,離得近的工作人員都想要幫忙。


    可是,她卻指著我,輕啟朱唇。


    「我隻要她幫我。」


    走得近了,我才看到,除了面無表情的蕭苒,附近還坐著四五個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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