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今晚睡一張。」
9
「可是宿舍床太小。」
「……」
「……」
看這架勢，我不答應不放我走。
「行行行，今晚去你床上。」
沈珩松懈下來。
他放開手。
我已經冒汗了。
正要溜。
手機狂響起來。
應該是我剛剛的言論激起新一波討論。
網友和我對戰我是不是男同呢。
背後突然涼飕飕的。
沈珩從後邊拽我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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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他胳膊被拽地轉了兩圈，直接轉進他懷裡。
「誰給你發消息？發這麼多？」
「……」
手機拼命響。
沈珩的眼睛越看越紅。
「是不是那個高三同桌！」
10
我忘了是怎麼被放過的。
好像是任他揉了我好久的腰，搓了我好久的手。
最後他說：
「不許和男人發信息！」
我答應了他才作罷。
他整理好情緒，又說要和我一起去吃飯。
去食堂路上，我看到一個肌肉男穿了件炫酷的籃球背心。
正在研究穿搭的我忍不住感慨：
「那男的好酷啊。」
眼看他要走遠。
我快走兩步。
「我去要個聯系方式。」
我想要鏈接。
要鏈接啊！
這衣服太潮了！
小地方沒見過！
手被沈珩拉回。
他後槽牙要咬碎了。
「我還在這兒呢。你真敢啊？」
「什麼？」
再回頭，那男的已經走了。
得，要不成了。
真可惜。
沈珩在我身旁冷笑：
「愛上一個花心的男人是我的宿命。」
愛上？
沈珩喜歡的人？
我想起來了，之前 KTV 喝酒，他說他有一個喜歡很多年的男人。
幹嘛突然說這個？
他是在和我談心嗎？
那我是不是應該做點兒什麼？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鼓勵他：
「有沒有想過是你不夠努力？
「你努力點，他以後自然就會回頭看你。」
我微笑。
這下他應該看開了點兒吧。
然後。
沈珩在我面前把自己的袖子撕了。
他穿的是一件渾身是洞的破洞長袖，很好撕開。
長袖變背心。
他黑臉。
「我也有肌肉。」
我眼角抽搐。
他受什麼刺激了？
誰又惹他了？
好癲。
晚上，我如約來到沈珩床上。
11
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電閃雷鳴。
沈珩在床上張開一邊胳膊，示意我躺他臂彎裡。
我乖巧把頭放了上去。
我剛鑽進被窩躺好，他的手就伸到了我的肚子上。
大手在我腰間環來環去。
嘿，你別說。
下雨天肌膚貼肌膚還挺舒服。
我正沉浸，他整個人一下抱住我。
抱得很緊。
我都要喘不過氣。
？？？
毫無徵兆地——
謀殺？？？
另外兩個室友要保研了？？？
以為他真的要勒死我的時候。
他泄了氣，變回松松垮垮摟著我。
他趴在我耳邊說：
「你愛得不專心。
「我這麼多年一直是一心一意的。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算了。你隻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
他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
看起來失戀又沒失戀。
失戀了抱著兄弟訴苦。
這很正常。
我隻顧得大口呼吸。
終於。
活過來了。
沈珩估計也覺得下雨天肌膚碰肌膚很舒服。
他在被子裡對我上下其手。
我任由他擺弄。
場面一片和諧。
他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我看到他偷笑。
入睡前他悶在我肩頭。
語氣兇兇的。
他咬著牙根：
「但我也是有底線的。
「再有下次，我絕不輕饒。」
他抱緊我。
「明天我要去校外參加競賽，我不在學校的這幾天，你要像今晚一樣乖。」
他要離開幾天？
我摸摸他的頭。
順了順毛。
「好。」
第二天。
沈珩走了。
我自由了！
12
不是我不喜歡每天和沈珩待在一起。
而是我終於想明白一件事。
沈珩不讓我要聯系方式很正常。
他那麼愛面子一個人。
讓他陪我要鏈接，他肯定拉不下臉，覺得不好意思。
除了上課，我們經常黏在一起。
如果他在我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要。
開學以來我偷偷觀察，虛心學習穿搭，總感覺差了點兒意思。
那些男的衣服到底哪買的？
看著比我的高級。
現在我開竅了。
直接要鏈接不就好了！
買同一款啊！
那我豈不是想土都土不起來！
所以！
趁沈珩競賽這幾天不在。
我要抓緊時間哐哐使勁要！
於是。
我瘋了似的，滿校園轉悠。
尋找潮男，勇敢出擊！
就這麼幾天的時間，我加了一大圈兒。
瘋狂下單，學習搭配。
我也要做大城市的靚仔！
沈珩回來的那天，恰巧撞到我在要一個銀發、耳釘、渾身鐵環的潮男的聯系方式。
還沒掃到帥哥的碼。
我就被拖走了。
我被人按在宿舍門上。
「你加的男人是誰？大幾的？哪個院的？學什麼專業？」
我被問得有些懵。
「我加了 78 個男人，你問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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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被沈珩捶了一個洞。
他兩眼猩紅。
「何齊，你要幹嗎？
「你瘋了嗎？」
他咬牙切齒。
「你真的，太不乖了。
「我說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感覺他的拳頭下一秒就能捶在我臉上。
更恐怖的是。
他現在看我的眼神。
和他每次喝多，把我吃幹抹淨前的眼神一模一樣。
我心跳加速。
「砰砰。」
「砰砰。」
他……他不是沒喝酒嗎？
聲音很兇。
「你這次真的惹到我了。」
我腿都嚇抖了。
他突然泄了氣，頭放我肩膀上。
沈珩緊緊抱住我。
肩頭有他兩行淚落下。
「這次我就當沒聽到，下次不許了哦。」
不喝酒的沈珩。
是這樣式兒的？
「反正我回來了，以後都會在你身邊。
「你不會再有機會加其他人了。
「我會好好看住你的，不會再分開了。」
說著。
他把手，滑進了我的衣服裡。
腰要被他捏斷了。
為了讓沈珩心情好點，我帶他去吃飯。
一路上。
他看到男人就捂我眼睛。
我幾乎是瞎著到食堂的。
晚上回到宿舍，我開心地和沈珩分享我最近發生的喜悅。
我從櫃子裡掏出一件很潮的籃球背心。
「你看這是什麼！
「上次那個男的穿了這件，你記不記得？
「我要了鏈接，買了件一模一樣的！好看吧！」
沈珩臉綠了。
牙根要被他咬碎了。
「78 個裡，你最喜歡他？」
最喜歡它？
這件當時一眼看上沒要到。
後來我蹲了好久才蹲到那個男的。
的確是我很喜歡的一件。
「算是吧。」
「一模一樣？情侶裝？還是限量版？」
「什麼？」
我拿眼前仔細看。
「這是情侶裝？」
那另一半是什麼樣的？
不等我想象思考，我人被推到了床上。
沈珩氣壓很低。
惡狠狠的。
「拿這麼近看，恨不得鑽進衣服裡？
「這麼喜歡，怎麼不裱起來好好看？」
他的嘴。
好像快要咬到我的嘴了。
14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
沈珩剛從床上坐起來，我已經從宿舍外邊跑一圈兒回來了。
我舉著一個巨大的、有機玻璃制成的大相框。
重重往地上一放。
裡邊壓縮著昨天那件球衣。
「看！我聽你的裱起來了！
「的確要比放在衣櫃裡更好看！
「你昨天要不說是限量的，我還不知道。」
差點兒當普通衣服穿了。
裱起來收藏多好！
「對了沈珩，我床這邊沒地方掛了，你床頭剛好有空位，掛你床頭行不行？本來衣服也挺好看的，你每天醒來剛好看到，看著也舒心……」
「何齊！」
沈珩大喊。
「舔狗也是有尊嚴的！」
沈珩不但拒絕了我的請求。
還不理我了。
不牽我手，也不抱我。
我的確不該佔用他的個人空間。
但我隻是商量一下。
他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最近走路沒人摟著我的腰，我都不會走路了。
幾天後，沈珩上次的比賽獲獎了。
慶功宴，室友都會去。
還有很多一同參賽的選手和幕後指導老師。
人很多。
大家知道我和沈珩關系好，座位位置特地給我們倆留在一起。
得了特等獎，指導老師很高興，替所有人開了五星級酒店，說今晚不回學校，好好慶祝。
「兩人一間，關系好的住一間，人人有份兒，不要搶。
「沈珩何齊，這是你們倆的房卡，拿著。」
說完他扭頭舉杯。
「大家一起敬沈珩一個！」
我暗道不好。
拍桌。
「今天誰也別想讓沈珩喝酒！」
他一會兒可是和我一間房啊！
他喝多受疼的是我！
我發過誓。
再也不會讓沈珩在我面前碰一滴酒。
我夾緊屁股，替沈珩擋了一晚上的酒。
由於沈珩是慶功宴主角，所有人輪著敬酒。
我擋了個遍。
喝得大醉。
大家都被我倆的兄弟情深感動到。
沈珩也被感動了。
「為什麼替我擋酒？心疼我？」
最後一杯下肚，我倒在他懷裡。
「你終於肯理我了。」
當晚的酒店。
我夢到，我騎著一匹野馬狂奔。
大汗淋漓。
為了讓馬跑得更快，我抬手扇了馬一巴掌。
第二天，沈珩的臉上多了個巴掌印。
15
慶功回酒店。
我直接上了床。
太好了。
沈珩沒喝多。
我再也不用翻來覆去一整夜，第二天渾身酸疼了。
他不喝酒，我就是安全的。
第二天也不用早點起來爬到地毯上假裝沒事了。
我湊近沈珩的臉看了看。
「沈珩，你還挺好看的。」
說罷。
我躺在沈珩旁邊。
舒心地睡了。
半夜，覺得渾身燥熱。
這酒後勁兒真大。
迷迷糊糊，做起了夢。
我夢到一匹野馬。
翻身坐了上去，拽著馬韁在田野裡狂奔。
「何齊！你！你在做什麼！……」
？
誰在說話？
我捧起沈珩的臉，使勁拍了兩下。
嘟嘟囔囔：
「好馬。」
……
16
「沈珩？你臉怎麼了？」
回宿舍兩個室友震驚大叫。
沈珩捂著臉。
一臉沉醉。
「我沒事，你們不懂。」
他臉上大大的巴掌印。
昨晚和他在一起的隻有我。
肯定是我喝多打到他了。
奇怪。
沈珩沒喝多。
我醒來怎麼比之前和他睡還要累一萬倍？
早上我人都是虛的。
我記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勁兒道歉：
「對不起啊真的對不起斯密馬賽。」
他隻會笑。
「我不疼。」
完了。
真扇傻了。
他捏捏我的手。
「我會對你負責。
「昨晚辛苦你了，我帶你好好補補。」
辛苦我了？
答謝我擋酒？
「行。」
我渾身乏力，癱軟在宿舍床上。
「你讓我歇一會兒，歇一會兒再去吃飯。」
奇怪。
我好累啊。
一點力氣都沒有。
可能是因為我替沈珩擋酒，他真的太感動了。
他不但和我和好。
我們的關系還更上一層樓。
我們更親密了。
他還是走哪都拉著我，動不動捏我的腰。
看他開心的樣子，即使他在我腦門兒上親了一口，我也沒阻止。
沒喝多就親我。
雖然怪怪的。
但總比不理我好。
我欣然接受了。
我們的兄弟友誼又向著更深層次出發了！
沈珩最近心情大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