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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照玥 3942 2025-02-25 17:05:47

太子沒有就寢,卻派了人來等我。


他想幹什麼!


他之前明明已經不再召見我了。


而我,也快要出宮了。


他這人的心思太深了,我摸不透,可下意識地,我有些想逃。


這種感覺,在看到太子寢殿的大門時,達到了頂峰。


我的步子頓住,揉了揉額角,對身側的阿玄說:「我突然有些頭疼,此時若進去了,一定會冒犯殿下,你幫我……」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阿玄的臉色突然變了,他對我搖頭,示意我不要再說了。


我的身子僵住。


緊接著,我聽到一聲很低啞,又帶了點狎昵的笑。


「繼續說啊,幫你什麼?」


他慢慢向我走來。


阿玄躬了躬身子,然後離開了。


我閉了閉眼。


太子的手點到我的額角,又慢慢往下移,最後落到我的唇上。


動作很柔情,聲音卻十分惱恨:「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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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說了?


「究竟是頭疼,還是……不想見孤?」


我想了想,告訴他:「真的頭疼。」


他點了點頭:「哦,既然是這樣,你進來吧,孤之前學過一套手法,可以幫你按按。」


他的語氣很認真,煞有介事一般。


我心頭一梗,最終隻是咬牙道:「這會兒又不疼了。」


10


太子還是將我領進了殿內。


他坐下來,案前是一幅駿馬圖。


我們共同賞完了這幅圖。


沒有在日頭下,卻照樣能賞得很細致,甚至因為蒙了層燭光,竟然別有一番韻味。


賞完後,他並沒有讓我離開。


他向我招手,慢悠悠道:「你這個人,馬術不錯,容顏美麗,卻謊話連篇。孤這個人,眼裡向來容不得沙子,你說說,孤該怎麼罰你好呢?」


他饒有興味地看著我。


宮室昏暗,他的聲音明明闲適柔和,卻平白讓我心尖一顫。


強烈的不安,讓我有些惱了。


我的聲音生硬,問他:「殿下,您的人應該已經告訴你了,那匹馬如今很乖順,不會再出現任何意外,那麼,我其實已經可以離開了。


「再有,我並非您的妻妾,也不是東宮的屬臣奴僕,又何談懲罰。」


他錯愕地看了我片刻,然後慢慢地笑了,喟嘆道:「牙尖嘴利。


「你當然有錯。


「孤貴為儲君,視你如良臣摯友,無話不談,你卻對孤避如蛇蠍,為此不惜摔傷自己的腿,今夜,是不是孤再晚出去片刻,你也要砸傷自己的頭?」


聽到這些,我幾乎要以為自己之前所猜想的一切,都是大錯特錯。


難道,真的是我太自戀了,想多了。


可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了。不,他在耍我。


我一無過人才智,二無超群武藝,這世上,有多少錦繡男兒,尚且不能得他如此厚待,我又憑什麼被他視作良臣摯友?


這話傳出去,真正的良臣才要寒心。


我思索片刻,正準備說些什麼,再試探試探,殿外卻忽然有人通傳:「殿下,側妃娘娘那邊來了人,說是娘娘夢魘了,這會兒嚇得睡不著,讓您過去一趟。」


太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今日便先放過你。」


放過兩個字,他說得很輕。


卻又帶了十足的揶揄。


11


這日以後,我不再被允許隨意出入東宮。


殿外也多了兩個侍衛守著我。


太子叫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我不能再惹怒他了。


他叫我不必穿粗糙的勁裝,改穿羅裳,佩金玉。


那好,我照辦。


他的手指劃過我的耳鐺,目光驚豔。


我趁機提出自己想去馬場,他便會問:「不是說,沒什麼問題了?」


我反問:「那我是不是也該走了?」


他態度散漫,若有所思地點頭,並不正面回應我,而是問我:「那你想好要什麼了嗎?」


我說想好了。


他盯著我,不說話了。


隔日,我的殿外,便又多了兩個侍衛。


到了江側妃生辰那日,整個東宮的人都到場了。


太子並沒有讓我現身,隻讓我在暗處候著。


他的原話是:「你如今還不適合露面,不過,你得跟著孤走一趟,去見一個人。」


江側妃的名字裡有個雪字,太子便親自為這匹馬賜了名。


叫照雪。


原本他是想讓我取的,他認為,我陪了這匹馬很久,有這樣的資格:「要不要為它取個名?」


或者說,這是他一貫收攬人心的手段。


我推辭掉了。


他有些不悅,卻也沒說什麼。


我不明白,這是他送給心愛女子的禮物,卻要讓另一個人女子來取名。


不覺得好笑嗎?


側妃的生辰過得很熱鬧。


太子親自設了宴,不止東宮的人,就連朝廷命婦都來了許多。


儼然是太子妃的待遇。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東宮的江側妃了。


她與太子邂逅於五年前的上元節,是一見鍾情。


江府門楣不高,江側妃原本是夠不上這個位置的。


是太子,親自求到了陛下的面前。


他當著多位重臣的面,言辭懇切地說。


他自記事起,便一直恪守儲君之責,從未有半分懈怠,而今,他想任性這麼一次。


這一生,隻這一次。


陛下允了。


太子愛重側妃,怕她受委屈,這些年來,遲遲不肯立正妃。


後院唯江氏映雪獨大。


我在宴上沒待多久,陳武便過來告訴我:「殿下說了,讓你先回去,他晚些時候會來尋你。」


12


我回去以後沒多久,東宮便傳開了。


說太子夜裡要歇在側妃殿中。


我本以為,他應當不會來尋我了。


可他還是來了。


當然,隻能待一會兒,側妃還在等他。


看得出來,他很高興,還溫聲問我,有沒有想要的東西。


我告訴他,這日同樣是我的生辰,我想自己去御花園看看月亮。


我還說,我習慣自己一個人,這種時候,不喜歡有人跟著。


他愣了片刻,有些不快,卻又忍著沒發脾氣,看我:「怎麼不早說?」


我說:「我身份低微,過個生辰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能看看月亮,我也就滿足了。」


難不成他還要像對待側妃一般,也大費周章地替我慶賀。


他被噎住,低眸看著我,半晌才嘆了口氣。


「好。


「孤同你一起去。」


我看了他一會兒,才遲疑道:「可側妃娘娘還在等您。」


太子的醉意有點上來,捏了捏眉心:「哦,對。」


說完,又像是有些不放心,囑咐道:「那你早去早回,若有什麼事,隻管讓人來尋孤。」


我:「好。」


得了他的允準,我出東宮的時候,自然沒有人攔我。


侍衛也沒有跟來。


這些時日,我根本出不了東宮,今夜是難得的機會。


江側妃過生辰,方才在宴上,我親眼看到,太子也飲了幾杯酒,我又恰到好處地賣了一波可憐,此情此景,他自然好說話了許多。


我找到了從前在馬場認識的內侍,然後給了他五百兩,請他幫我做一件事。


這人本就貪財,為難了許久,最後到底答應了。


那日賞過駿馬圖之後,我便明白,我想出宮,不會太容易。


有些打算,不能不做。


當然,也有可能我這隻是多此一舉。


這事辦得順利,我回去的時候,便放松了許多。


我推開房門,懶散地打了個哈欠,正要點燃燈燭,卻有一隻手,驟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與此同時,有一道隱含危險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


「賞個月而已,怎麼這個時辰才回來?」


我頭皮發麻。


他怎麼會在這兒!


怎麼還陰魂不散了。


我說:「今夜是滿月,很好看,就多看了會兒。」


他嘖了一聲,「是嗎?


「孤專程趕回來給你過生辰,你倒好,賞月賞到這時候。」


13


說完,他並沒有等我回答,而是松開我的胳膊,轉而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心髒狂跳。


這一刻,我無比確信,他對我,真的動了那樣的心思。


暗色裡,我看不清任何東西。


我所有的一切,都由身側的這個男人掌控。


他是有名的文武全才,黑夜裡同樣能夠視物,因此,他毫無阻礙地看著我的臥榻,看著我掛在架上的羅裙,看著我沒有用過的胭脂。


他將我推到了妝臺前,拿起那盒胭脂,用手指刮了一些,用力地、慢慢地蹭到我的唇上。


「孤賞你的胭脂,為何不用?」


我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已經握著我的腰身,將我的手帶到他的胸前,誘哄地啄吻我的唇。


我躲一次,他的力道就會更大,動作也很深。


一下又一下,像是得到了什麼樂趣一般。


他的呼吸間還有淡淡的酒香。


他簡直有病!


我恨不得咬死他,就讓他死在這裡。


下一瞬,他又說:「今日,你已經見過側妃了。」


原來,這就是他口中所說,想讓我見的人。


可他沒有想過,很早之前,我就見過這位江側妃了。


今日再見,不過是讓我又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已。


我趁機推開他,胡亂點頭:「嗯。」


他沒有生氣,轉身點燃了燈燭。


然後走到我面前,細細地端詳了我片刻,將我按到鏡前,才道:「她性子很好,溫婉賢淑,如今管著孤的後院,而孤,短時間內不會立正妃。」


我的面容冷下來,不再同他虛與委蛇:「所以呢?」


他笑:「所以,你可以安心留在孤的後院,孤封你做良媛。」


他的目光炙熱:「做孤的女人,嗯?」


至此,他終於不再偽裝,對我說出了真心話。


畢竟,按我們最初約定的。


明日,我便應該走了。


在我心頭搖搖晃晃了許久的巨石,終於落了下來。


14


良媛的位份其實已經不算低了。


若放在三年前,我絕不敢想,自己能當上他的良媛。


可有些東西,當時沒得到,又被人狠狠地打破了滿腔的痴念。


那麼到了後來。


這些東西,就會變得錐心又燙手。


他看著我的臉,醉意朦朧:「孤知道,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你不戀慕富貴,純真良善,對孤也態度平平,可就這麼出宮的話,你甘心嗎?


「若你留下來,後世便會知曉,這宮中,曾有個馴馬女,她做過東宮最受寵的良媛,將來,還會位列四妃,甚至貴妃。」


男人的手握住我的肩,嗓音低沉。


將心底話說了出來。


「你與孤宮中伺候的那個內侍,不是認識嗎?你若留下來,你們還能一直做伴,有你撐腰,他的日子必定會順順當當的。」


「是他告訴你的?」


太子愣了愣:「嗯。」


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太子身邊的人,伺候他還來不及,怎麼會去關注一個馴馬女。


還那麼巧,趕在我離開的前一晚找到了我。


我問他:「殿下覺得我純真良善?」


太子笑起來:「是。」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現在說的這些,有多打自己的臉。


當初,隔著一道宮門。


他在裡頭哄側妃,我在外面挨板子。


他說我什麼來著?


心術不正。


我既然心術不正,又怎麼會為了別人委屈自己呢?


阿玄是東宮的人,又自己在太子面前表了忠心,換了自己貼身伺候的機會。


那他的前途和命運,又跟我有什麼關系?


我沒正面回復,而是推了推他:「殿下身上的味道……有點難聞。」


太子瞬間清醒了許多,嗅了下自己的袖袍,下意識離我遠了些。


然後倉促地開口:「索性,明日你是走不了的。好好想想吧。」


說完,不等我說話,便急匆匆地走了。


15


自從將這事攤開以後。


太子在我面前,越發地不避諱了。


那日沒能為我過生辰,他覺得很虧欠,專程尋了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送過來,給我補上。


他很少去後院了。


每日都會跟我待在一起。


當然,我不大理他,大多數時候,我們都是各做各的事。


但他像是樂此不疲一樣,每日在我這裡待的時辰越來越久。


我的態度慢慢松動下來。


終於,有一日,在他親自給我梳了個不怎麼好看的發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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