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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空盡歡 3462 2025-02-25 16: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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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回她:【那你讓陸川回來把婚離了,總不好一直讓你當小三。】


    發完消息後,我把手機放到一邊,開始收拾行李。


    要拿的東西並不多。


    陳姐說,到了國外,買新的就好。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我同意她的觀點,隻拿了幾件換洗衣物。


    收拾完之後,我從抽屜裡拿出籤好的離婚協議書,放在了陸川的枕邊。


    然後取掉電話卡,拉著行李箱離開。


    10


    陸川從葉婉的住處離開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他跑遍了整個城市,才找到一家還營業的花店。


    買了歡歡最愛的風信子,又去買了胡記的小餛飩。


    他上次答應了她,但因為葉婉進了醫院,沒買成,這次一並給她補上。


    他開著車忐忑不安地往家走。


    陸川知道,歸根到底是他的錯。


    明明說好了一起看音樂劇,臨到頭又失了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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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是葉婉情緒崩潰地給他打電話,吵著鬧著要自殺。


    他有父母,但約等於沒有。


    所以他更能理解葉婉。


    明白她的痛苦和絕望。


    最後一次,他告訴自己。


    他已經給葉婉找了專業的心理醫生,不管說什麼,這次都要讓她看醫生。


    至於歡歡,她能理解他的。


    他到家時,屋裡的燈還在亮著。


    他松了一口氣,歡歡還在等他。


    這就說明她沒生氣。


    就算生氣了,陸川也有自信能哄好她。


    畢竟,她最是好哄不過了。


    他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歡歡……」


    她不在。


    一股無名的慌亂湧上陸川的心頭。


    他顫著手,找遍了整個屋子。


    直到在枕頭邊上看到那張離婚協議書。


    慌亂被怒火取代。


    他捏起離婚協議書,心中的怒火更甚。


    她怎麼敢!


    陸川篤定,許盡歡又在耍小性子了。


    可他又想起她這段時間的反常。


    太奇怪了。


    他拿出手機,按下她的號碼。


    冰冷機械的女聲一遍又一遍重復著「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他氣得把手裡的花摔出去,狠狠地砸在牆壁上。


    有本事就永遠別回來,陸川這樣想。


    一天,兩天,五天,十天……


    陸川等了十天,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條短信。


    始終石沉大海。


    他終於意識到,她真的不要他了。


    得知這一事實後,他瘋了一般跑到她工作室的樓下。


    卻被她的同事告知,她出國了。


    陸川愣在原地:「出……出國?」


    那同事點了點頭:「歡姐沒告訴你?」


    他尷尬地笑了笑,不敢承認,作為她的合法伴侶,他是最後一個知道她下落的人。


    陸川訂了最早的一班飛機。


    他要去找她。


    他心裡很亂,就算見面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做什麼。


    可他必須去找她。


    臨出發前,葉婉又來了。


    她站在門口,哭得梨花帶雨:


    「阿川,你能陪我去看醫生嗎?


    「我一個人害怕。」


    他第一次,沒答應她的要求。


    她哭得更厲害了,一頭扎進他的懷裡,抱緊了他的腰:


    「阿川,你別走。」


    陸川用力地推開她,眉頭緊鎖:「你怎麼知道我要走?」


    他出國找歡歡的消息,隻告訴了高中時很要好的一個朋友,別人都沒說。


    葉婉垂下腦袋,沒說話。


    他的心裡湧上一股無名火,當著葉婉的面,撥通了那個朋友的號碼。


    電話一接通,他開門見山:


    「你告訴葉婉我要出國?」


    朋友絲毫沒意識到他的情緒變化:


    「怎麼了?


    「陸川,你跟葉婉青梅竹馬,情投意合,許盡歡走了,不是剛好給葉婉騰位子了嗎?


    「嘿嘿,不用謝我。」


    他抓著手機,青筋暴起:


    「你踏馬是不是有病!誰告訴你我喜歡葉婉的!」


    對方愣了愣:「你不喜歡她?幹嘛回回為了她,拋下許盡歡?」


    「滾!」


    陸川再也忍不住,把手機砸在地上。


    葉婉嚇了一大跳,淚眼蒙眬地看著他。


    他冷冷地看著她:「你也滾。」


    葉婉離開後,陸川癱倒在地,心疼得無法呼吸。


    他都對歡歡做了什麼?


    11


    我知道離婚這件事情不容易。


    陸川偏執,不會輕易離婚。


    所以我並沒有期望他能籤離婚協議書。


    反正一年後就回去了,到時候直接走法律程序會快很多。


    隻是沒想到,我來巴黎的第三個月,他也來了。


    在公寓樓下見到他時,我嚇了一跳。


    他瘦了很多,頭發剪短了,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


    眼底也一片青黑,像是很久都沒有睡好覺。


    見到我,他有些拘謹,慌亂地接過我手上的東西,一言不發。


    我沒拒絕,有些話,上次就該說清楚。


    我帶他回了公寓。


    在看到門口的那雙男式皮鞋時,他臉上血色盡失,整個人也搖搖欲墜。


    我解釋道:「放一雙男鞋在門口,安全些,畢竟我獨居。」


    笑了笑,接著道:「還沒離婚,我有分寸。」


    他扯起嘴角,難看地笑了笑。


    隨即低下頭,低聲道:「對不起。」


    我挑了挑眉,打開了房門:「進來吧。」


    公寓不大,我又忙,看起來亂糟糟的。


    想著就兩句話的事兒,也沒特意收拾。


    兩個人都沒開口,整個房間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有些壓抑。


    我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


    「葉婉呢?在酒店等你嗎?」


    我的話一出,他猛地站起來,不小心帶落了桌上的玻璃杯,碎了一地。


    他蹲下身,去撿碎片,又劃破了手,殷紅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和鮮血一起滴落的,還有他的眼淚。


    一米八幾的人,瘦骨嶙峋地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


    「我……是一個人來的。」


    他抬起頭,望向我的目光充滿祈求:


    「歡歡,我知道錯了,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12


    開什麼玩笑。


    我在陸川身上栽了一次,怎麼可能會栽第二次:


    「我以為你是來和我說離婚的事情的。


    「既然不是,那你走吧。」


    我打開房門,下了逐客令。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張口。


    他下了樓,就在樓下坐了一夜。


    一連五天,都是如此。


    我不覺得感動,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第六天,下了雨。


    是一名男同事送我回來的。


    他叫裡奧,法國人,是個容易臉紅的大男生,也是那個設計大賽的第一名。


    在樓下告別時,陸川衝了過來。


    他把我扯在身後,面色不善地盯著裡奧:


    「他是誰?」


    我推開他:「跟你有什麼關系?」


    他一愣,怒火中燒:


    「許盡歡,你有沒有邊界感!


    「我們還沒離婚!」


    我怒極反笑,聲音也浸了濃濃的寒意:


    「陸川,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提邊界感三個字的人,是你才對。


    「承認你出了軌,那麼難嗎?」


    陸川的面色微變,眸中閃過復雜神色,聲音澀然:「我……我沒有……歡歡……我沒有……」


    他伸出手想要來觸碰我。


    卻被我躲開。


    「髒。


    「你的身體沒有,可你的心有。」


    他手中的雨傘緩緩落下,臉色蒼白,腳步踉跄。


    最終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倒在雨中。


    13


    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見過他。


    倒是收到了他寄來的離婚協議書。


    他修改了裡面的條款,所有財產都留給我,他淨身出戶。


    至於公司的股份,也全給了我。


    他雖然還是總裁,但等於是給我打工。


    我沒推脫。


    畢竟是他做錯了事,我拿這些,理所應當。


    不過聽說,他生了很嚴重的病,再加上整天沉迷於工作,身體越來越差。


    又聽說他和之前的那些朋友都鬧掰了。


    曾經針對過我的那幾個人,被他在業界封殺,丟了工作就算了,也沒人敢用他們。


    他們中的兩個,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我的號碼。


    打電話來給我道歉,我選擇不原諒。


    至於葉婉。


    當初演唱會上,那段視頻被扒出來,她知三當三,爆紅全網。


    網友們還扒出了她在國外做過的那些事。


    霸凌同學、濫交, 一時間人人喊打。


    其中, 陸川也加了一把火。


    後來,她見陸川徹底拋棄她,轉頭就攀上另一個小老板的懷抱。


    隻是被原配發現,被打了個半死。


    那張引以為傲的臉也毀了。


    她最後一次被人看到,是在街邊的一個小店裡,聽說走了歪路。


    這些都與我無關。


    回國領了離婚證, 我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學習當中。


    因為表現優異,設計總監把我留了下來。


    我權衡利弊,應了下來。


    反正國內有陳姐在, 我就好好開拓國外市場。


    14


    離婚的第三年, 陸川出了車禍。


    據說是工作勞累, 精神恍惚。


    他手機裡沒有其他聯系人, 醫院隻好把電話打給了我。


    正好趕上我回國參加陳姐女兒的滿月酒,便去醫院籤了手術同意書。


    醫生說他傷得很重, 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


    我不覺得悲傷, 亦不覺得高興。


    生死有命, 富貴在天。


    沒等他手術結束, 我就坐上飛機到了巴黎。


    他還算命大,但到底是失去了一條腿。


    不過,隻要腦子沒壞就行,畢竟我還指著他給我賺錢。


    他醒後,給我打來電話道謝。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


    他又問我能不能去看他一眼,他很想我。


    我收回臉上的笑容,丟給他「不能」兩個字。


    後來,我又結了婚。


    對方也是個設計師, 話少, 容易臉紅, 但隻要和我在一起時,眼珠子就恨不得黏在我身上。


    我不大想辦婚禮。


    但他堅持, 所有一切都要他親自畫圖, 親自設計,足足花了快一年,才準備好一切。


    婚禮當天, 陸川也來了。


    他拄著拐杖,明明跟我同歲,他卻生了白發, 整個人老了很多。


    他沒送我新婚禮物, 大概是知道,就算送了我也不會收。


    倒是給了我一張銀行卡。


    那裡面, 都是這些年他給我賺的錢。


    我大大方方地收下, 並道了謝。


    他搖了搖頭, 轉身離開。


    攝像機切到他們兩個人的特寫,全場歡呼。


    「(而」表情虔誠而神聖。


    我看到他張了張嘴, 像是在說「我願意」。


    又像是在說「我愛你」。


    15


    度蜜月時, 我意外遇到了當初的那個歌手。


    他宣布退隱後,就滿世界跑。


    恰好與我在意大利的一個小鎮相遇。


    許是因為來自同一個國家,我們相談甚歡。


    得知我錯過了那場演唱會後。


    他並未遺憾, 反倒大笑了起來:


    「這都是緣分。」


    他隨手拿起店主的吉他。


    在這個夏日的夜晚,露天小店外,為我單獨唱了一首歌。


    歌詞裡這樣寫道:


    【愛情很窄。


    世界很大。


    而我們應該長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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