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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裁夢為魂 3872 2025-02-21 17: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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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來想假裝送一下糕點,然後去找沈厲,現在看來是不成了。


    他直接帶我們去了裴彧的營帳。


    到門口時,我忽然想起來裴彧不喜歡我進他住的地方,之前我私自進他的書房,平常不露情緒的他,露出少有的不耐煩。


    想到這裡,我停住了腳步,小侍衛在一旁著急道:


    「夫人進去等等就好了,大人很快就回來。」


    「不了,我就站在外面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時候和離也順利些。


    剛剛被支使去找裴彧的人回來了,「出事了,沈將軍跟人比試時墜了馬,那邊亂成一團了,大人可能一時半會回不來。」


    一聽這個消息我也沒耐心等了,連忙讓他們帶我去比武的地方。


    到地方了,確實亂做一團,遠遠就見裴彧在維護秩序,太醫已經來了。


    我穿過人群往營帳裡去,剛剛還在遠處的裴彧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旁邊。


    我隻感覺手腕一緊,他陰沉著臉,拽著我出了人群。


    「胡鬧!誰允許你來這地方的,平安他們幹什麼吃的!跟你說了不必來看我……」


    「就差一味藥!怎麼偏偏差最關鍵的一味藥!」


    「快馬加鞭去買了!」


    「藥當然好買,可沈將軍等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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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不停傳來爭吵聲,裴彧還拽著我往外走,一瞬間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猛然掙脫了他的鉗制,調頭就往裡面跑。


    幾個侍衛攔住了我,我立馬舉起手裡的藥包。


    「小女是國公府的人,我這裡有幾味藥,勞煩太醫看看是不是你們要找的藥。」


    眼下沒有別的法子,太醫隻好來看我手裡的藥。


    耄耋之年的太醫在看清藥材後,眼睛直放光,「是了,沈將軍祖上積德遇上活菩薩送藥了,這下得救了!」


    營帳裡的人都松了口氣,又議論起別的事。


    「我記得國公府的姑娘是嫁給大理寺卿了。


    「他整日不回府,原以為他妻子是個悍婦,沒想到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


    在議論聲中我走出人群,裴彧像棵青松站在人群外,想起剛剛的事,我心平氣和地先低頭。


    「今日來是想給夫君送糕點,既然夫君不喜我來,我以後不來就是了。」


    裴彧凝眸看向我,他的侍衛現在才提著糕點趕來,都看著裴彧的臉色大氣不敢出。


    「平安他們勸過我了,是我執意要來,你別怪他們。」


    我有心救人,卻也不想旁的人因我受牽連。


    裴彧臉色又冷幾分,以前我千般維護我們之間的關系,他尚且不冷不淡,如今是越發討厭我了吧。


    「既然來送糕點的,吃一點再走吧。」


    裴彧冷不丁的一句話,我剛邁出去的腳都頓住了。


    我思忖一會兒,便笑著答應了,武場這麼多人,他到底顧著裴家的家風與臉面,不好對妻子太嚴苛。


    今日我確實魯莽了,他想如何就如何吧。


    我跟著他進了他的營帳。


    裡面書案上亂七八糟的,他瞪眼往後一看,我愣了一下忙解釋道:


    「我沒有私自進來過,我都是等在門口的。」


    幸好沒進去,不然又落了話柄。


    裴彧眼神暗了一瞬,小聲道:「我的營帳你想進就進。」


    看起來十分不情願的樣子。


    平安立馬出來解圍,「我就是記得要收書案的,一下子出事忘記了。」


    他手忙腳亂地騰出一塊空地放糕點。


    剛剛有心陪這位大人演戲,現在我心思全無了,人前人後他兩副面孔。


    我冷冷一笑,隨手捏起一塊糕點,這些點心都偏甜,裴彧不喜歡吃甜的,剛剛買的時候,我也沒想起來這回事,全按照自己喜歡的買了。


    「你這幾日很忙?」對面的人試探著開口。


    我掂量著回:「也不怎麼忙,就是大大小小的事總要有人安排。」


    裴彧輕輕點頭,「我說你怎麼不來刑部了,不來也好,那地方陰冷潮湿,關押許多要犯……」


    他察覺到自己說多了,哽了一下又道:


    「家中的事,你可以讓管家去做……


    「我不是要讓你交出管家之權,就是不想累著你,今日我確實衝動了。」


    裴彧今天像是中邪了,說話顛三倒四的。


    我吃了半盤糕點,他還在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讓我不由得懷疑帳外是不是有眼線,逼得他演溫柔體貼的夫君。


    「大人不必多說,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天色不早了,婆母一人在家做事,我還是先回去幫她。」


    裴彧站了起來要送我出去,「母親最近有什麼事嗎?」


    我在心裡冷哼一聲,當然是給你納妾。


    她既然不給裴彧說,那我也不必做個冤大頭,把這事說出去對我沒任何好處,畢竟上輩子裴彧對這事挺生氣的。


    我搪塞道:「就是家裡宴請一些人來,不是什麼大事。」


    他沒有追問下去,但是感覺有想說的話,一路上欲言又止。


    直到把我送到門口,才試探道:「夫人與沈將軍自由相識嗎?聽說他是大哥的同窗,看夫人剛剛著急的樣子,你們感情一定很好吧。」


    這不經意的話家常,怎麼聽起來這麼陰陽怪氣呢?


    我如實道:「他與哥哥感情好,小時候也就有過幾面之緣罷了。」


    裴彧似乎松了一口氣,他以前從來不過問我這些事,好像我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今日問起也是怕出了什麼岔子丟裴家的臉。


    我淡然地看著他,「大人放心,我進來用的國公府的腰牌,若是出了什麼事,也不會落到裴家身上。」


    裴彧一臉奇怪地看著我,「你是我妻子,出了事自然是我先擋著,你這說的什麼話。」


    妻子?


    很快就不是了。


    不久後我與裴家,與裴彧再無瓜葛,那個暗衛已經帶著他的心上人回來了。


    4


    婆母雖然說一直病著,可是在納妾這事上手腳利索得很。


    短短三日,她就有了兩個人選,還特意在我面前放話。


    「本來是想納兩個,可念你這個正妻勤勤懇懇,便就先納一個。」


    她拿著那姑娘的畫像給我看,她說什麼我都說好。


    許是怕我鬧,特意準備了一大堆寬慰我的話。


    「這孩子是個懂事的,也有規矩,你不放心,她進府時你可先教一教她。


    「尋常人家納妾那有這麼麻煩,隻因你是國公府小姐,裴彧怕你受了委屈回去鬧,才遲遲不納妾的。」


    最後幾句話直直扎在我心上,記得我初見裴彧,他還是一個小官,卻敢越級上諫,參了許多貪官,還摸清了所有證據。


    他來找父親為他主持公道時,眼神堅毅幹淨,他現在進了名利場,也開始畏權了嗎?


    我釋然一笑,這世上哪有亙古不變的東西,更何況人心。


    既然一切都安排好了,我隻需要退場看戲就好,過幾日婆母會把人接過來讓裴彧看看,正好他的心上人也快到了。


    若我沒記錯的話,也是這段日子,裴彧因公負傷得到聖上賞識,自此官路如虎添翼,都是些好事,如果我不在才是無暇的好事。


    晚上我就跟裴彧說了想回家探親,他沒有反對,還給我備了許多東西,讓我帶回家給父親。


    清清冷冷的月光下,這是我重生來頭一回與他坐在一起,茶香溢滿了院子,我的心從未如此平靜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你好像跟從前不大一樣了,怎麼也不問問我最近發生了什麼事,門口的燈也不點了,我讓平安每日等府衙門口,也不見你差人來送東西……」


    他一口氣說好些話,我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回答。


    我端著茶杯晃了晃,杯中的月亮頃刻間就碎了。


    「大人多慮了,我有些累了,先歇下了,明日啟程早,就不與大人告別了。」


    我放下了杯子,也放下曾經拼盡全力也碰不到的月亮。


    晚風微涼,裴彧伸手抓住我飄起的衣袖,起身擋住了我的去路。


    「裴某是個蠢笨刻板之人,若夫人心中有什麼不快,一定要說出來我才知道。」


    世上最大的笑話就是裴彧說他蠢笨,他哪裡是刻板,隻是心不在我身上。


    上輩子餘菀回來時,他可事事都要關照,深怕我虧待了她,我低頭看腳尖,覺得胸口疼極了。


    我曾經懷著無數希冀的月光,從未有片刻落在我身上,原本有許多質問的話,我也悉數咽了回去。


    這輩子他沒殺我,事情都沒有發生,我會斬斷一切與他有關的事情,保全自己,保全國公府。


    「夜深了,大人也早歇睡吧!」


    我收斂情緒轉身,沒再看他一眼。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小鏡離開了裴府。


    小鏡看著裝滿馬車的東西,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姑娘,這是不打算回來嗎?」


    「是!」我明確又堅定地回到。


    小鏡愣了一下,「和離也好,就算被人指摘一輩子,也比這地方磋磨歲月好。」


    5


    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父親我要和離,迫切得像當初我求父親想嫁給他一樣。


    父親聽完我說的話,我以為會迎來他的冷嘲熱諷,即便罵我一頓我也認了,畢竟是我當初不清醒。


    沒想到他隻是平靜道:「你想好就行,我國公府的女兒,不必委屈求全。」


    原本以為最難的一關,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過了。


    很快,在裴府的暗衛傳來消息,說餘菀回來了,裴家擺了三天的宴席。


    又過了幾日,暗衛說裴家老太招來的小妾被指了另外的普通人家。


    也是,餘菀回來了,裴彧自然不會納妾。


    聽暗衛說,裴彧因為此事很生氣,去找婆母對峙,婆母把納妾的事都推到我身上。


    暗衛的信前腳到,裴彧的信後腳就來了,看得出他很生氣,信上隻有「速回」二字。


    我知道讓我回去是讓出正妻之位,想到那杯毒酒我笑了,在餘菀身上,他總是很急。


    我拿出早就寫好的和離書讓暗衛送回去。


    這信一送出,一切都結束了。


    一張薄薄的紙似有千斤重,拿著信紙的手忍不住顫抖,他日再見,我該是要叫他一句「首輔大人」。


    我本以為會很快有回應,可惜左等右等幾天也沒有音信,還是裴彧要的不止和離書,他一直想要的都是我的命,還是想借我扳倒國公府?


    我正絞盡腦汁想尋一個答案,下人忽然連滾帶爬進來了。


    「小姐,裴……裴大人來了,他提著劍站在府門口,我們怕是攔不住他。」


    父親和哥哥都不在,他是算好時機來的嗎?


    這時候不該是他負傷立了功在宮裡醫治,然後受封領賞嗎?


    我在一群侍衛的簇擁下,出去見他。


    隻見湛湛青空下,他孤身一人站在國公府門口,右肩受了傷還不住地流血,暗紅的血浸染了前襟的衣裳。


    他沒有入宮嗎?


    裴彧見我出去了,扯出一個冷笑,眼底的偏執呼之欲出。


    「夫人回國公府有七日了,我特意來接夫人回家。」


    我隔著層層疊疊的侍衛看他,既然來了便把話說清楚,「前幾日我已經把官府落了印的和離書送到裴府了,裴大人沒看嗎?」


    「夫人說的是這個嗎?」裴彧送懷裡掏出帶血的和離書,他眼眸微凝嗤笑一聲,「呲啦」幾聲就把和離書撕碎。


    我敢與裴彧對峙就是料定他不敢做什麼,可是現在看來未必。


    他敢大庭廣眾之下,撕了官府落印的和離書,這事放在事事謹慎的裴彧身上,跟瘋了沒什麼區別。


    他提著劍一步一步上前,家裡的侍衛也嚴防死守舉刀相向。


    我心裡的弦繃到極致,背後不停冒冷汗。


    他如今是朝廷功臣,如果真在國公府動了幹戈……侍衛保護著我後退幾步,裴彧就跟上前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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