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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清梨 3820 2025-02-21 16:4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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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得益於九百年來司彧源源不斷給我輸送妖力。


    原本凡人之軀的我,已經可以走出妖界的結界了。


    我喚出系統:


    「藤藤,大荒怎麼走?」


    系統猜到我的用意,有些不忍:


    「主人,這些東西扔進大荒後就會立刻灰飛煙滅,你舍得嗎?」


    我看了眼乾坤袋,漠然地移開視線:


    「舍得的。


    「我要這焚月殿,以後再沒有清梨的絲毫痕跡。


    「我要司彧,今生今世,永生永生都不再和我有些許關聯。」


    5


    從大荒回來後,藤藤陪我去看了慶禮那天要穿的禮裙。


    上百位繡娘連續繡了三個月,終於快要完工。


    禮裙以梨黃色為底色,團案以梨花為主。


    梨樹下臥著一隻虎面獅身的神獸,那是司彧的真身。


    繡娘技藝巧奪天工,綴滿寶石的禮裙流光溢彩,一經拿出,整個秀坊的小妖紛紛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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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後,等哪天您穿上這禮裙,定是六界最美的女子,大王一定滿心滿眼都是您。」


    藤藤頗為惋惜地搖頭:「可惜了,主人,這套裙子真的很配你,不然看在裙子的份上,你和那個渣妖慶祝完九百年再走吧。」


    我淡笑感謝繡娘們,隨後離開。


    回去時,司彧正焦灼地在焚月殿來回踱步。


    女侍在門外提醒我:「大王回來見您不在,發了好大的脾氣。」


    我心中疑惑,慢慢走上前。


    司彧回頭時看見我,眼中一亮,大步朝我走來。


    又一把把我抱進懷裡。


    「清清,你怎麼一個人出門了?


    「你去哪裡了,小妖們找遍妖界,都沒有找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是嗎?我在心裡默默問他。


    難道我剛才在大荒的時候,你不是在看那隻狐狸跳舞嗎?


    可我隻淡淡一笑,回他:「不必擔心,我隻是悶了,出去轉轉。」


    「殿內空了好多……清清……」他握著我的手不安地顫抖。


    「我看殿內有些亂,闲來無事便收拾了一下。」


    司彧漸漸放松下來,眼中浮現笑意:「清清是不是想家了,等我忙過這段時間,帶你再回人間玩玩。」


    我點頭應好,問他:「你最近在忙什麼呢?」


    大概沒料到我還會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究,司彧微愣。


    隨即恢復笑意:「就是妖界那些政務,最近各族勢力蠢蠢欲動,我要平衡壓制好各方。」


    「好,那今天早點休息吧,我讓女侍幫你準備沐浴的水。」


    他身上的味道太刺鼻了,我怕再在一起多一刻,都忍不住惡心。


    我從司彧身邊經過時,他拉住我的一隻手。


    「清清,我怎麼感覺你今天不開心。」他放低語氣,「是我哪裡讓你生氣了嗎?」


    我抬頭,看他的眼睛,試圖從裡面看出這句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可他表演的太認真了,如果沒有在玄天鏡中看到他和那隻狐狸的相處畫面。


    我根本不會察覺到他的遊離和變心。


    我搖頭,安慰他:「我隻是累了。」


    他這才卸下不安的神色,笑著哄我:「最近我陪你的時間太少了,不過今天我帶了禮物補償,就當是補上生辰禮。」


    說著他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三個糖人。


    「清清,我記得上次你很喜歡那三個糖人,所以又買了新的,我們將它們放一起如何。」


    他滿臉期待地看著我。


    一瞬間有淚意湧上,卻被我強行壓回。


    他還不知道,就在今天,我已經把融化了的糖人,連同過往的美好回憶,扔進大荒。


    這個世間,永遠都再沒有司彧送給清梨的糖人了。


    見我發愣不答,司彧摸摸我的頭,輕聲問怎麼了。


    我再次不受控制地紅了眼,哽咽地看著他:「司彧,原來的糖人化了,我扔了。」


    他先是一愣,隨即擁我入懷,笑著安撫我:「我當是什麼事呢,怪不得你最近一直這麼鬱鬱寡歡,原來是糖人化了。」


    他笑出聲:「傻清清,你早點告訴我不就好了,我早就能買給你新的了,哪用得著你為幾個糖人哭。」


    可我聽著這些話,眼淚再次決堤,在司彧懷裡哭得肝腸寸斷。


    你不懂,那不是普通的糖人。


    那是我們一家三口的糖人。


    再也沒有了。


    他拍著我的背輕哄:「這幾天我好好陪你,我們去買好多糖人好不好?」


    6


    這一次,司彧沒有再食言。


    他真的帶我去了人間。


    隻是我沒想到,他帶我去的是上次他和狐狸過生辰的那家。


    「這家酒樓的菜很好吃,你一定喜歡。」


    我在心中冷笑。


    喜歡這家菜的人,到底是那隻狐狸還是我呢?


    說書人在臺上說著六界傳奇故事,正好講到司彧身上。


    「傳說妖王司彧長了虎頭獅身,眼睛長在腋下,看誰一眼,那人就會立即七竅流血而死。」


    司彧不自覺地笑出聲,自嘲:「我哪裡就那麼恐怖了。


    「你知道嗎,上次我們來這吃飯,那個說書人講到這時,阿狸立刻站起來反對……」


    司彧的聲音戛然而止,訕笑。


    他自己也發覺自己說漏了嘴。


    我繼續喝茶,佯裝沒有聽到。


    他扯了個理由,說自己去後廚催催菜,落荒而逃。


    我看著他慌忙跑去的背影,竟然有一瞬間的放松。


    終於不用和他對坐演戲了。


    我留了字條給他,自己先走了。


    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來人間了。


    我最後一次回到曾經和司彧一起住的山腳下的小茅屋。


    可意外的是,裡面竟然有人。


    是那隻狐狸。


    見到我來,她絲毫不詫異,反而笑得搖曳生姿。


    「妖後,你終於來了,不枉費我給你留了那麼多線索。」


    原本幹淨的小屋,此刻充斥著狐狸騷臭的氣味。


    我大怒:「你為什麼會在這!」


    她愉悅地笑出聲:「當然是司彧帶我來的,我受傷了,他就帶我來這修養了,這兒真是個風水寶地啊。」


    「對了,」她笑問,「你進來時應該發現房子外的結界了吧,那就是司彧怕其他人打擾我休息,親自設的。」


    我怒火中燒,全身血液都在倒流。


    垂在身旁的手也不住地顫抖。


    為什麼,為什麼司彧要帶她來這裡?


    這是我在這世間的唯一念想,他為什麼連這個也要毀掉我的!


    我揚手,發狠地用力掌摑這隻狐狸:「你怎麼這麼賤!」


    藤藤也從我發間飛出,劃過她的脖頸。


    她被掌風帶倒在地上,痛呼一聲流出血來。


    卻仍舊一隻手捂著臉媚笑。


    「妖後,你打了我,你的夫君就會更心疼人家啦。」


    我運力,想拼進體內的法力粉碎這間茅屋,這個面前的賤人。


    卻無奈地發現,司彧設的保護層堅固無比。


    我根本不能撼動。


    我嘴角泛起苦意,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最後阻攔住我復仇的人,竟然是我結發九百年的夫君。


    狐狸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著:


    「清梨,放手吧,你本就是一介凡人,哪裡配的上妖王呢?能做妖後這些年,已經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了。」


    我心中恨意翻滾,譏諷地回看她:


    「既然我配不上,你配得上,那司彧為何不正大光明地迎娶你,而是隻敢偷偷摸摸見你呢?」


    我輕笑:「該不會,是你們喜歡這種偷來的刺激感吧。」


    「你!」她臉上笑意瞬間消失,眼神變得兇狠。


    不過她很聰明,很快就熄滅了眼中的怒火,又掛上笑容:


    「清梨,我承認司彧以前是愛你的,我沒有勝算,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她摸摸肚子,勝券在握地看著我:


    「你是凡人,與妖結合,本就難以誕下子嗣,何況是妖力強大的司彧。


    「可我就不一樣了,我已經有了司彧的孩子了,將來我的孩子還會成為下一任妖王,你覺得,你憑什麼和我爭?」


    就像是為了印證那隻狐狸說的話一樣。


    司彧很快也來到山腳下的茅屋。


    7


    他關切地詢問狐狸的身體。


    狐狸眉眼低垂,說自己最近很好,卻又在不經意間露出自己脖頸間的傷口。


    「怎麼回事!」司彧瞬間變色。


    「阿狸本就妖力低微,懷孕後,更是時常妖力全無,那些人趁我不備……」


    她紅著眼,眼淚大滴大滴落下來。


    司彧心疼地緊緊皺眉,站起身來就要去找那些人算賬。


    狐狸拉住他,啜泣著勸阻:


    「大王別去,大王畢竟公務繁忙,不能時時在阿狸身邊照顧。今日雖然能狠狠教訓這些人一頓,可以後還有別的人,別的妖,阿狸孕期還有很久,該怎麼辦呢?」


    美人柔聲哭泣,司彧瞬間心軟的一塌糊塗,抱著狐狸在懷裡輕哄了好久。


    我隱身在灶臺處,心一陣陣刺痛。


    那些曾經對我的輕哄,擁抱,原來都會絲毫不差地被他用在別人身上。


    即便這樣的場面我在玄天鏡中看過無數次了。


    可今日親眼所見,心依然如被重物捶打,疼得呼吸不過來。


    藤藤施法在我眼前蒙上白紗:「主人,別看了。」


    可他們二人的聲音,還是字字不落的進入我的耳朵。


    「聽聞我們妖界有一件七彩護甲,穿上可保主人不受傷害,可是真的?」狐狸聲音嬌媚。


    我呼吸暫停,等著司彧接下來的回答。


    他踟蹰,低語:「是有這樣一件,不過……不過被本王送給了妖後。」


    狐狸的聲音似乎有些寂寥:「阿狸自知比不過妖後在大王心中的地位,隻是阿狸現在懷著大王的孩子,若有絲毫閃失,阿狸都承擔不起。」


    她小心翼翼地提議:「不如大王先拿來給阿狸穿一段時間,待阿狸誕下大王的孩子後,就將護甲還給姐姐。」


    司彧似思考了片刻,才答:「這樣,也好。」


    我腳下虛浮,再也站不住了。


    一股鐵鏽味湧上喉頭,嘴角溢出血跡。


    我用力捂住耳朵,捂得緊緊的,不想再聽他們說一句話。


    藤藤立刻施法,帶我離開。


    臨走前,我看到狐狸正歪頭朝我的方向看來。


    眼中挑釁得逞意味分明。


    似乎在說:「你看,我說了吧,你早就不如我在司彧心中的地位了。」


    8


    回焚月殿的路上,藤藤一路怒罵。


    「什麼破護甲,我們還不稀罕呢!清清,還有三日我們就能回去了。等回到仙界,什麼樣漂亮的護甲裙子沒有,到時候,我把六界最美的護甲都給找來給你穿!」


    藤藤是在半年前蘇醒的,所以她對我和司彧以前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全。


    我和司彧大婚後,他與自己的胞弟漸漸開始光明正大的奪權。


    司彧並不被人看好,可繼承妖王之位是他的心願。


    那便也就是我的心願。


    我竭盡所能,幫他收服萬妖的心。


    不久後,妖界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瘟疫。


    每天都有大量的妖民死去。


    整個妖界的醫師和妖王一族都束手無策。


    我從小就是孤兒,一個人在山腳下長大。


    八歲時,村裡來了個道士,擅長治藥。


    我跟他身邊慢慢用心學,倒也學了一身治病救人的本領。


    瘟疫開始後,我便開始抓藥配方,以身試毒。


    可服下後多次昏迷,卻都沒有療效。


    最後,我偶然在道士留下的古籍中發現。


    說在鬼界邊緣,生長著一種絳珠仙草。


    入藥可解百毒。


    隻是這草萬年生長一株,極難尋得,需要極強的機遇。


    且鬼界集六界冤魂的怨念,萬鬼同哭,有去無回。


    我聽後,猶豫片刻,從司彧送我的諸多法寶裡找出御劍,前往鬼界邊緣。


    我很幸運地找到絳珠仙草,卻在離開前被萬鬼發現,兇狠撕扯。


    最後奄奄一息,回到焚月殿,暈死在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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