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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替阿姐出嫁後,死對頭不裝了 4616 2025-02-21 15:5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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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孪生姐姐逃婚後,我被迫換上女裝,代替她嫁給了死對頭。


    洞房花燭夜,死對頭盯著我的平坦胸脯看了許久,顯然已認出了我。


    就在我以為他要和往常一般挖苦我時。


    他竟欺身而上,將我壓制。


    「娘子今夜準備的驚喜,為夫很喜歡。」


    被強行堵嘴的我:「???」


    聽聽,這是死對頭會說出來的話嗎?


    1


    喜轎外嗩吶聲不絕於耳。


    我坐在轎中,扯了扯並不合身的婚服。


    一想到自己待會兒要頂著被楚行之看到女裝的羞恥感,去低聲下氣地求他替柳家隱瞞下阿姐逃婚這件事,我就如坐針毡。


    要知道,我和楚行之相看生厭已經不是一兩日的事了。


    他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暗地裡就是個陰險狡詐的偽君子。


    處處與我作對不說,明明自個兒也會去紅樓聽姑娘唱曲兒,回頭就將我去紅樓的事情捅到祖母那,每回都要挨幾個板子。


    翌日瞧見我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糗樣,他總會一臉愉悅地看我笑話。


    被我質問,他還頭頭是道地詭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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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既敢做,就該自個吞下惡果,而不是來冤枉一個無辜之人。」


    他竟還敢說自己是無辜的!


    祖母身邊的春桃可是親眼看見這廝無故獻殷勤,送了一籃子的荔枝。


    第二日我就被打了個屁股開花。


    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諸如此類的事例,這些年來數不勝數。


    以我對他的了解,完全可以想象到被他瞧見這身打扮後,又會是一陣奚落。


    但一想到阿娘哭著哀求我的模樣,我又於心不忍。


    罷了,此番委曲求全,是為了穩住楚行之這個世子爺,好讓柳家有時間找回阿姐,再將我換回來。


    逃婚皇家,可是重罪。


    孰輕孰重,這面子不要也罷。


    2


    我像提線木偶般被人牽引著完成了拜堂。


    楚行之在外酬賓,我坐在鋪滿桂圓的床榻上忐忑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門扉被推開,一陣酒氣隨風飄入。


    來人步履平穩,在我身前停下。


    半晌,一根潤澤光滑的玉如意挑開了我的蓋頭。


    我僵硬著身體,垂眸不敢看他。


    「不必如此緊張。」


    楚行之低沉慵懶的聲音傳來,他轉身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到我跟前。


    我硬著頭皮接過,心想這交杯酒是非喝不可嗎?


    要不直接坦白算了,這樣還能跳過如此尷尬的流程。


    正猶豫著,楚行之俯下身,勾住我的手臂將交杯酒一飲而盡。


    末了,他朝我輕挑眉梢,用眼神示意:「喝。」


    我隻好湊近酒杯,仰臉將酒喝光。


    避無可避地,我對上了楚行之那雙幽深平靜的眸。


    不知是否錯覺,視線相接的那刻,他眼底有暗光閃過。


    隨之清雋的臉上浮現笑意。


    「娘子酒量不錯。」


    我咽下烈酒,沒反應過來他話中所指,還傻傻地尬笑一聲。


    楚行之眸色更深。


    他主動接過我手中空杯,指尖被觸摸的一瞬令我汗毛倒豎。


    要不……就現在坦白從寬吧?


    可是一對上他的眼睛,我就腦袋空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無法,這事實在是難以啟齒。


    任我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也有如今脆弱的時刻。


    怎麼辦,好想就這麼昏厥過去。


    「娘子。」


    楚行之走近,隔絕了燭光將我籠罩在他的影子裡。


    我不敢應答,心虛地抬眼看他,悄悄挺起了一馬平川的胸。


    心裡祈禱著他能認出我來,省得我尷尬開口。


    然而,不知是燈太暗了,還是幾杯酒下肚給他喝眼花了。


    楚行之愣是沒認出我來,還抬起手笑眯眯道:


    「娘子,幫為夫寬衣吧。」


    我欲言又止,最後咬牙忍了。


    我站起身來,雖比楚行之還矮半頭,但就我這比阿姐高一些的身形而言,他要是還看不出來,那鐵定是在裝傻看我笑話了。


    不出我所料。


    在給他解腰帶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他的視線在我身上徘徊。


    緩慢而認真,炙熱又黏膩的感覺。


    盯得我心裡頭慌亂,手裡動作逐漸粗暴。


    最後幾乎是用扯的方式將腰帶脫下,扔到地上。


    我挑釁地抬起臉看他,將喉結近距離暴露在他眼前。


    隻等他質疑,我好順水推舟。


    可他還是什麼話都沒問。


    那一刻我真的是懊惱無比,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傻春。


    正當我準備破罐子破摔時,耳邊傳來一陣輕笑。


    楚行之按著我的肩膀輕輕一推。


    我一時不察,就這麼跌坐在了床榻上。


    我終於說出了今夜的第一句話:「世子,你清醒一點,我不是……」


    還未說完,楚行之就捂住了我的嘴巴,低聲笑道:「嗯,我知道。」


    我瞪圓眼,瓮聲瓮氣:「那你還!?」


    他不答話,下一刻欺身而上,將我壓制。


    「所以……娘子今夜準備的驚喜,為夫很喜歡。」


    被楚行之含住唇瓣的我:「???」


    3


    「楚行之,你瘋了嗎!」


    我咬破楚行之的舌尖,趁他吃痛之時一拳捶到他心口,才讓他松開了禁錮。


    我趁機想跑,卻被他拉住手腕甩回榻上。


    「你……」


    楚行之再次傾下身來,雙手撐在我左右,低聲道:


    「乖一點,要做戲就做全套,你此時離開,豈不功虧一簣。」


    「我……你明知是做戲,還演這麼真作甚!」


    我臉熱不已,當著他的面狠狠擦拭唇瓣,直將口脂暈染。


    身上的人呼吸更沉重了些。


    臉頰被楚行之垂下的青絲刺得生痒。


    我沒好氣地推他:「你先讓我起來,我們好好談談。」


    推了一下沒推動,倒是掌下肌肉跳動了兩下。


    一陣惡寒爬上背脊。


    我猛地縮手,被楚行之握住了手腕。


    「想談可以,但恐怕……」


    說著,他抬了抬下巴,朝守在門外的人影道:「我們隻能邊做戲邊談了。」


    我不解:「外面是何人,不能屏退嗎?」


    楚行之眉心微動,眼裡笑意更濃:「你不知道?」


    我不耐反問:「我該知道嗎?」


    「也是,你替嫁得匆忙,定是沒認真聽喜婆囑咐。」


    他揶揄的目光臊得我心頭火大,但又無可奈何:「你倒是說說,外邊站著的究竟是何人?」


    「新婚夜裡,會在婚房外站著的,自然是聽房的人。」


    「……什麼?」


    「還不懂嗎——」楚行之忽然起身,懶散靠坐床頭,「外邊的人要聽到我們行夫妻之禮的聲音,你才算正式成為我的妻。


    「所以……你若不想讓柳家背上逃婚重罪,光過了我這一關不夠,還得瞞過府中上下才行。」


    楚行之拉著我的手放在他腰間衣帶上,拔高了聲音,笑容蠱惑而曖昧:「寬衣嗎,娘子?」


    他這番話點醒了我。


    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唯有配合楚行之,說服他日後給我打掩護,才有可能熬到阿姐回來那刻。


    可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實在欠揍。


    我忍了又忍,才壓下重拳出擊的衝動,解開了手中的衣帶。


    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衣服散落開來,掛在了楚行之手臂上。


    「解了,然後呢?」


    楚行之緩慢地眨了眨眼睫:「?」


    我皺眉:「又怎麼了?」


    「沒什麼。」楚行之褪下衣衫,「隻是見你對床笫之事這般陌生,有些驚訝罷了。」


    「想不到風流倜儻的柳小公子,去紅樓找姑娘,竟隻是聽個曲兒。」


    我臉一熱,咬牙道:「是,自然比不上楚世子身經百戰,經驗豐富。」


    楚興之笑道:「說不上經驗豐富,你若被居心叵測的人爬幾次床,自然也會懂。」


    他這般坦然,倒讓我替阿姐不忿。


    阿姐守身如玉,卻要嫁給一個沾了葷腥,不幹不淨的男人。


    實在不公。


    許是我眼裡的嫌棄太過明顯,楚行之湊過來要給我寬衣。


    精壯有力的手臂壓制住我的掙扎,他側過腦袋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


    「別誤會,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你當我是什麼,種馬麼?」


    炙熱氣息拂過耳邊,痒得我根本無心聽他說話。


    我仰起頭躲避,小聲罵道:「你說話就說話,湊這麼近作甚!


    「還有,你解我腰帶幹嘛?」


    楚行之力氣很大,兩三下就脫下了我身上的婚服,隻給我留了一件裡衣和褻褲。


    他將婚服揉皺了扔在地面,隨後在床褥下摸出了一把匕首。


    利刃折射出的寒光下,楚行之的笑容變得格外詭異可怖起來。


    「別怕,新婚之夜,總該見血的。」


    4


    我盯著那把閃著寒光的利刃,嚇得話都不利索:「你,你要幹嘛,有話好好說,別衝動……」


    楚行之被我的慫樣逗樂,他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刀:「放心,我可不舍得你受傷。」


    他撩開衣袖的間隙,我在他手臂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傷痕。


    有新傷,也有舊疤,或長或短,交錯在一起。


    觸目驚心。


    在我愣神時,楚行之用白布擦拭傷口,留下殷紅血跡後,隨手丟到一邊,抬眸與我對視。


    「怎麼了?」


    我回神,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打算當作什麼都沒看見:「沒什麼,折騰了這麼久,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談談阿姐的事?」


    「現在便可。」楚行之放下衣袖,再次湊過來將我圈緊。


    被男人抱在懷裡的感覺實在奇怪。


    我百思不得其解,楚行之處處與我作對,卻在此刻做盡了各種親密舉動。


    莫非是愛慘了阿姐,才將我這個長相酷似阿姐的親弟弟當作了替身?


    正想得出神,身後人用力頂了一下,整個床被他的動作弄出了動靜。


    我喉頭一哽:「?」


    耳邊響起楚行之喑啞的嗓音:「要想騙過外面的人,我們得把戲演真些。」


    我咽下幾近脫口而出的怒罵,閉上眼深深呼氣。


    無果,還是硬了。


    拳頭硬了。


    5


    翌日,我被陪嫁丫鬟文秋喚醒。


    昨夜歇得晚,導致我剛坐起身就又睡回去。


    意識迷迷糊糊,我還以為自己還在柳家,當著那肆無忌憚的柳小公子。


    直到文秋在我耳邊低語:「小公子快醒醒,我們該去給大夫人請安了,世子殿下還在外面等你呢。」


    我才如夢初醒驚坐起。


    梳妝過後,文秋伺候著我換上了阿姐常穿的衣裙。


    我提起還沒到腳踝的衣裙,為難道:「文秋姐姐,我這樣真的不會露餡兒嗎?」


    我雖和阿姐長相一樣,但身形明顯不同。


    她的衣服穿在我身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並不合身。


    「這可怎麼辦?」


    文秋也覺著不妥,急得團團轉:「小公子,不如找世子殿下幫忙吧?」


    一提起楚行之,我就想到昨夜被他逼著做出的荒唐行徑。


    登時羞惱不已,抱臂冷哼:「誰要他幫了。」


    語罷,門扉被推開,楚行之大步跨入,瞧見我的一瞬眸光微動。


    他在我面前站定,笑吟吟道:「娘子,該去請安了。」


    我抿著唇一言不發,手指勾了勾那勒得慌的腰帶。


    殊不知這小動作被楚行之收入眼底。


    他忽然捂著心口嘶了一聲。


    我狐疑看他,總覺不妙。


    楚行之眉頭輕蹙,嘴角卻翹著弧度,「唉,昨夜被你捶在胸口,到現在都還疼。」


    昨夜被他逼急了,的確結結實實地揍了他一拳。


    我敢做敢當,當即不屑道:「所以呢?你要不服就打回來,我就站在這絕對不還手。」


    「當真?」


    以為當著文秋的面他會裝裝君子的我愣了:「當,當然!」


    「好。」


    楚行之喚來侍從,吩咐道:「世子妃略通按蹺之術,昨夜治好了我的頭疾,現下正深睡不醒,剩下的該怎麼說,不用我教了吧?」


    侍從領命退下。


    三言兩語的工夫,楚行之就將我拉出了困境。


    我遲疑問道:「你撒謊,就為了揍我?」


    楚行之默然:「柳言玉,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我答非所問:「你不揍我了?」


    楚行之:「……」


    6


    貪一時嘴快的後果就是被楚行之摁在牆上量身圍。


    他動作算不上粗魯,但絕對不輕柔。


    量完下來,我身上好幾處肌肉都被他按得生疼。


    想來是借機報了昨夜的仇。


    「罷了……不和心胸狹隘之人計較。」我揉著發疼的肌肉,小聲嘟囔。


    楚行之坐在案前,寫字的手頓了頓。


    我餘光瞥見,心虛地撓了撓下巴,不再說話。


    楚行之折起紙張,將其交給了一個素未謀面的黑衣男子。


    他們低聲交流的時候,我自覺回避到一旁。


    我繞到屏風後,解開了勒得慌的腰帶。


    衣衫霎時變得松松垮垮,但好歹緩過氣來。


    不多時,外邊響起門扉合上的聲音。


    我等了半天,也沒聽見第二個人的動靜,便以為楚行之不在。


    誰知剛走出內室,就看見他端坐在案前,正提筆寫著什麼。


    現下無旁人,我就這麼大開著衣襟在不遠處坐下。


    楚行之掀起眼皮朝這邊望了一眼。


    他擱置毛筆,笑意不明:「你準備就這麼穿著見人?」


    我撇撇嘴:「今日不用請安,我還需要見什麼人?」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在此之前……你是想自己把衣服穿好呢,還是我來?」


    楚行之作勢起身,我比他還快一步回到了屏風後面,咬著牙重新綁上腰帶。


    7


    想過楚行之會喊人來笑話我。


    可我從沒想過來的人會是她。


    瞧見熟悉眉眼那刻,我怔在原地。


    來的竟是紅樓裡的花魁,沁雪姑娘。


    還記得不久前,我就是為了聽她唱曲兒被楚行之揭發,挨了一頓打。


    她那雙美目斜斜看來,一眼就認出了我:「柳公子?」


    我頓時紅透了一張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沁雪姑娘,你聽我解釋……」


    「柳公子不必多言,我隻是按吩咐辦事,其他與我無關。」


    沁雪語氣冷清,臉上無一絲表情。


    和我平日在紅樓看見的花魁沁雪判若兩人。


    沁雪的身份,楚行之沒打算隱瞞。


    他告訴我,沁雪是他一手培養的暗衛,也是安插在紅樓的眼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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