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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仙俠界掌管大耳刮子的神 3645 2025-02-19 17:15:44

永寒君冷笑,左右環顧,發問:「青荔何在?他平素喜歡與這崽子待在一起,許久未見了,人呢?」


兩個妖寵對視一眼,惶惶然搖頭。


「我問最後一遍,青荔呢?」她加重了語氣。


所有人把頭低了又低,沒有人應聲。


永寒君這才施恩似的,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我僵住了,被她淬冰的眼神一凍,頭皮發麻,眼不自覺下移,身形龐大如我,氣勢也陡然下落。


「吐出來,阿淵。」她聲音沒什麼情緒。


我努力抬起頭,扛著壓力與之對視。


「吐出來。」她靠近兩步,周身寒氣靈壓逼人。


我睫毛裹上了一層霜,眼淚實在不爭氣:「不……」


「啪——」


永寒君抬手便是一個大耳刮子,用力極猛。


我往後飛出十幾米,口涎溢出,一個穿紅衣的面首被我吐了出來——不是青荔。


永寒君挑了挑眉頭。


我正試圖往逃跑,一隻蛟皮骨靴便踩在了我的觸手上,直接將我定住。


緊接著,噼噼啪啪,一個又一個巴掌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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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又一個的面首,也三三兩兩,陸陸續續,被我從嘴裡吐了出來。


足足有小百之眾。


都是曾派遣去照顧過我的「菩薩哥哥」。


離開獸口後,他們無一不戰戰兢兢地跪伏在地,抽泣著,不時將驚慌的目光投向挨打的我。


終於,一個穿青黃色羽衣的面首,被我吐了出來。


他大驚失色,還未回過神,就被永寒君一把吸了過來,捏住脖頸,骨骼咔咔作響。


我哭得嗚嗚咽咽,身上的觸手全都伸展開來,顫巍巍去抓永寒君的衣擺——


「母、母親,你不能再吸了,再吸幾次,他們就變得跟虹紗一樣了,又老又醜然後要死掉……」


虹紗曾是頗得寵的一個……爐鼎,也是最開始起哄叫我菜球的家伙,資歷比青荔更老一些。


從他發絲開始斑白,光潔的皮膚變得松弛、暗淡開始,就很少再來看我了。


我以為他隻是病了,好轉後還會回來跟我鬥嘴說笑,但,青荔卻說他已經「不中用了」,很快就會被送出永寒君的洞府。


他的語氣稀松平常,毫無希望,告訴我,都是這樣的。


包括他自己。


包括每一個按時來給我喂食的妖寵。


他說,我用不著擔心沒人來送飯,沒有他們,也還會來新的人。


你才是真的小大王,沒人能欺到你頭上。


青荔笑了一聲,別過一縷發絲在耳後。


我驚恐地發現,那是幾根代表生機喪失的白發。


可怎麼會這樣呢?


爐鼎……


原來不是為了生孩子的意思嗎?


「我說怎麼趁手的人越來越少,都藏到這裡來了。」永寒君語氣陰冷。


「唔……」青荔吃力地掰著他主人的手。


「你想庇護他們?為什麼?」永寒君深深望著我。


我含著淚,被她踩在腳下:「他們……好,我不要他們死,為什麼一定要有爐鼎呢?」


永寒君笑得殘忍:「因為這麼做,是最快完成力量聚攏和原始累積的行為,天庭一向如此,我既要與之相爭,豈能不用?」


我繼續要上前,卻被一腳踹飛老遠。


13


「這是……欺天之器?」


我摔得眼冒金星。突然,聽到一聲難以置信的驚呼:「竟真的被造出來了?」


我痛得沒有力氣坐起來,隻好勉力讓觸手上長出一隻眼,便見韶幽的目光是前所未見的熾烈炯亮,燃燒的不知是憤怒還是驚懼,直逼永寒君:


「你真的瘋了,為達目的,不惜用子嗣的魂魄做此禁術的魂眼!」


欺天之術。


是當年青雲君研究出來,由妖界牽頭,六界異士都有參與的,針對天庭的一項秘術。


六界眾生苦天庭久矣,包括一些仙界中人。


歷任天帝都握有天道授予的「司命簿」。


六界眾生的姓名與命數,都受制於天庭。


什麼時候歷劫,什麼時候遭難,什麼時候飛升,自你一誕生,便早有定奪。


想要掌控更強的術法,獲得更久的壽元,隻有成為天庭神仙這一條通道。


想要成仙,就得讓自己「去五界化」。


天條之下,除了仙界的道,其他都是邪祟魔障,是左道旁門。


於是,為了飛升,妖要拔除妖骨,魔要削魂淨煞,老虎拔牙去爪、鷹隼剔喙除羽……你原本的神通、特性、天賦,全都要剝離掉。


終於,你入籍仙界,但也變得平庸了。


隻能任憑調遣,毫無反抗的能力與底氣。


因為隨意一個貴胄家的子弟,拿出點什麼法寶,都能置你於死地。


而那些,正是用你們五界生靈為原材料,煉制的法寶啊。


你們為成仙,自我割舍的代價,搖身一變,卻成了天庭神仙們,不費吹灰之力,便能驅使的大神通之物。


他們大肆揮霍著,從你們血肉中摘取的天賦與靈根,一邊還要嗤笑——看,這下面飛升上來的就是不行。


你不甘於此,可若想更進一步,就得徹底使自己變成天庭的喉舌,成為附庸,跟著他們罵。


罵得越兇,越沒有退路,晉升的希望才越大。


欺天之術便在這種背景下,為反抗而生。


「那又如何?」


永寒君一拂袖,嘲弄:「青雲她覺得,帶走了秘術後半部,我便沒有辦法接著做下去了?笑話。」


她冷嗤一聲,居高臨下地睨著韶幽。


「一個子嗣罷了。」


「便是抽空整個妖界,我也要把它全部完成!」


「可你如今所行之事,與天庭何異?」韶幽毫不避諱,冷冷地迎上她的目光:


「永寒君,您確實殺了天帝,但天帝的殘忍暴戾、獨裁偏執,視臣屬與眾生如草芥工具般的態度,也全被您繼承下了……」


「現如今,您有資格站在您曾最恨之人的位置上,卻也讓那人的卑劣和傲慢,復生於己身。」


「這樣的反抗,意義何在?」


韶幽的反問擲地有聲,字字誅心。


大殿內,一時沉靜下來。


永寒君神色冷凝,陰了又陰。


「好。」


倏爾,她扯動下嘴角,透著癲勁兒地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鼓掌。


「很好,說得好極了!」


在場眾妖,都被她嚇得大氣不敢出。


「你呢?」永寒君不看別人,直直將視線投向我,笑意中透著壓迫,「你也這麼覺得?」


我勉力翻了個身,爬起來。


發現不僅僅是永寒君,韶幽,還有那些被我吐出來的爐鼎們,同樣直勾勾地盯著我,眼神或審視或希冀。


我心跳如鼓,吞咽了下喉中腥甜,吸了吸鼻子後,看向永寒君,堅定地說道:「是,母親,他說得有理。」


世間不該有爐鼎的。


天庭不該視五界生靈為爐鼎,但妖界倘若用同樣手段來奪位,焉能保證,自己日月換代以後,不會重蹈覆轍,新瓶裝舊酒?


畢竟,老路太誘惑、太暴利了。


可悲的是,對於掌握大權之人來說,想走這條老路並不艱難,隻需要一點點懶惰和放縱就足夠了。


我悄悄往青荔的方向看去,他正緊攥著袖口,用十分驚慌的眼神示意我:不要說了。


我深呼吸,更加堅定道:「讓原本鮮活的生命坐視自己困於窄小之地,日漸枯萎、衰竭,喪失一切,這太可憐了……」


「陛下!小、小主人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還是個沒化形的稚子,不懂這些的!」青荔神色焦急,跪行著往前。


因剛才的衝突,他被永寒君甩飛,受了傷,勉力維持著人形,衣袍下還是露出兩隻青爪。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不是屎殼郎精,隻是個喜歡築起巨大巢穴的青腿小鳥。


他淪為爐鼎後,一無所有。


每日投喂我,打趣我,為我梳理毛發和鱗羽,看我從一團小球,長到了小山這麼大,是他枯乏等死的人生中,不多的樂趣。


「求陛下,不要遷怒小主人。」又一個爐鼎跪上前,他咬著發抖的牙齒,強行鎮定,「躲在她腹內,是我等有意引導,小主人心思單純,絕沒有忤逆陛下之意。」


「是啊……」


陸陸續續,那些跪了一地的爐鼎紛紛上前,試圖將我遮擋在身後。


他們都是看著我長個頭的人。


他們的生命日日流逝,而我能吃能喝,一日更勝一日強壯起來。


久而久之,他們便將我視為自身生命的灌注之物。


我才不是什麼「小主人」。


我隻是這些卑微入塵的失權者們,用僅有的餘力,築起的一個精神避難所。


而我太弱小了,弱得連一個巴掌都擋不過。


「你以為,將這些人藏進體內,就能庇護他們?」


永寒君語氣溫涼:「你即便吞下一百個、一千個又能怎樣?孱弱受難的是我們整個族群,難道你還吞得下整個妖界?」


「哦不,妖界之上還有天庭,受天庭盤剝凌虐的是整整五界生靈。」


「你又能如何?」


永寒君語氣逐漸猙獰,朝我步步緊逼:「不同流、不化惡、不蠶食弱小,你什麼都做不到。」


我死死咬著牙,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未必。」一旁,觀摩許久的韶幽突然站出來。


他神色晦暗,垂下長睫:「如果她成為欺天者,修秘術至大成,便大有可為。」


永寒君挑眉:「怎麼,你們白騰幽蛇一族,回心轉意了?」


韶幽冷嘲:「一個纖塵不染的稚子……呵,您費心將她展示在我面前,不正是為這一步?」


「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永寒君一指我,冷笑道,「百年內,助她化形。」


「若做不到,你同這些爐鼎一樣,被壓榨成灰掃進地縫裡,也沒人在意。」


永寒君用實際行為告訴我:凡所求皆有代價。


我想救青荔他們,得在百年內順利化形。


韶幽要擺脫爐鼎的命運,必須全力助我。


妖界,知曉我原貌的妖怪極少,即便我曾經在講經堂嚇過幾個人,他們也不知道我是妖主之女。


我一直住在妖主洞府後的山谷,母親下了禁令,她閉關期間,隻有送飯的爐鼎可以往返。


對我來說,那裡實在太小了。


除了幾座硬邦邦的小山,便隻有一個水坑,隻夠泡到我的小腿。


韶幽毫不客氣地說,這是圈養牲口的行為。


在他的提議下,永寒君將妖域西部一大片荒僻的無妖區,劃給我當了修煉場地。


她則親自守在無妖區之外,閉大關。


14


幸好,我是個理想的學生。


做什麼都能沉心靜氣,一點就悟,現在有了法門,更是修行極快。


但韶幽並沒有太多喜色。


他覺得我奇怪。


「你想過嗎?你做的這一切,不過是讓自己變成一個更趁手的器物。」


「為什麼還這麼高興?」


相處熟了,韶幽給我的感覺變了。


也許,他並沒有那樣正氣凜然,也沒有視天庭為死敵般義憤填膺。


那日與永寒君的對峙,義正詞嚴,隻是他的表演。


他在演,演他母親青雲君——那位真正德高望重的前輩。


韶幽吃準了永寒君的性子,雖然嘴上不饒,心中對她那叛徒師妹,依然懷有敬意與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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